張飛瞪著銅鈴大的眼睛,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手上丈八蛇依舊死死的攥在手上,遙遙指著麵前不遠的那個叫許褚的大漢。


    許褚此時也不比張飛好到哪裏去,如果說一開始他還覺得遇到了好對手,可以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場了的話,此時的他就開始頭疼麵前這個黑炭頭怎麽這麽厲害了,打了這麽久居然絲毫不見疲倦,別看那家夥喘的厲害,但那根本不是累的!


    除了這一點,更讓許褚在意的是他手中這柄大刀,在和那張飛硬拚了一陣後,出現了許多缺口——他自己知道自己這柄大刀,雖然算不上什麽神兵利器,但也是一流工匠費了許多心思才打造出來,自打得到這柄好刀後大大小小也打了數戰,從來沒有因為一場戰鬥就出現這麽多的口子。


    “那黑炭頭手中的蛇矛是個寶貝!”


    武器不占優勢,許褚也非常鬱悶,眼下他手上的大刀已經不再鋒利,這個樣子就算一刀劈在對方身上,估計也砍不開對方鎧甲。


    正頭疼著,卻聽對麵張飛突然喊了一聲:“對麵那漢子,回陣去換柄刀後再來廝殺,我不占這點便宜!”


    許褚看著自己的大刀躊躇瞞不過張飛的目光,他眼光犀利自然瞧的清楚,明白許褚是在頭疼什麽。


    打了這麽一陣,雖然這許褚是黃巾賊將,但張飛心底裏對著漢子也頗為佩服,所以才讓許褚會去換柄武器回來再繼續打——他覺得這樣才能打的過癮。


    許褚聽了他的話,還一陣發愣,見張飛不是說笑,甚至還撥馬回陣,也大喝了一聲:“好,等我換柄刀來,再行廝殺!”


    說罷了也撥馬回陣去找趁手的大刀去了—黃巾賊軍中裝備兵器都很是混亂,想找柄趁手的大刀還真不是一時半刻的事情。


    這邊張飛則是回到陣中·然後也沒和關羽多說,自顧自從馬上跳了下來,對左右親衛喊了一聲:“來人,幫我卸甲!”


    “啊?”


    兩個親衛拿著水已經湊了過來·還當自家將軍是要喝口水歇歇,沒想到竟然聽到這麽一句話,莫非三將軍出陣前喝的多了,此時酒勁上湧說起了胡話?


    “啊什麽啊?快快幫我把甲胄卸了!”


    雖然不明白,不過兩人還是迅速的將張飛身上的鎧甲給除下。這幾人就站在陣前,本來就惹人眼目,此時這般行為更是叫人注視·關羽最後都沒忍住,問了句:“翼德你這是要做什麽?”


    張飛見身上甲胄除了,活動了下肩膀和手腕後,笑著道:“二哥沒見那漢子也沒穿甲胄?我不屑占他那便宜,一會再戰就這麽打!”


    關羽皺了皺眉頭,雖然覺得張飛的行為有點莫名其妙-,不過也沒多說什麽話——那許褚的武藝他也瞧的一清二楚,的確是個好對手。


    除此之外·他更在在意的是許褚除了衣服赤著上身的時候,身上似乎隱約有光芒閃爍,這一點非常值得在意。


    “翼德與那許褚廝殺的時候·注意到他身上時不時會有光芒放出了麽?”


    張正大口喝水,聽到關羽這麽問也是一愣:“隻顧著廝殺,沒注意到!”


    關羽搖了搖頭:“一會再戰的時候小心些,看著樣子那許褚也是懂得一些玄術法門,莫要不小心著了他的道!”


    張飛應了一聲:“曉得!”然後翻身上馬,再從親衛手中接過丈八蛇矛遙遙望著對麵陣勢。


    恰好許褚也尋到了趁手的大刀拍馬出陣,張飛見了也不再廢話,催起**戰馬,舉著蛇矛就衝了出去:“許褚,再來分個高下!”


    許褚見了不應聲·隻是將手中大刀攥緊了幾分,然後使其南華傳授的法門,隻見身上不但隱隱透出黃銅色一般的光芒,手上的大刀都隱隱罩上一曾光暈。


    甚至身體上隱約有煙氣蒸騰,就在兩馬相交的時候,許褚猛的大喝了一聲·手中大刀順勢甩出,帶起一片黃色匹練,若從上往下看,就好似許褚的身旁猛的多出一輪彎月般。


    不過這輪彎月不僅僅好看,還很致命,刀還沒到那強勁的風壓讓張飛第一時間感覺到了這一擊的威力,隻是不但沒有讓他感到驚懼,反而大喝了一聲:“來的好!”


    手中蛇矛也是猛的掄出,同時運起一身修為,蛇矛同樣化作一條銀色匹練與許褚這一刀猛的撞擊在了一起。


    兩人這一擊都用上了自己最強的力量,勁力相撞後澎湃的勁力甚至憑借肉眼都可以見到,吹起的罡風還使得兩人周圍的塵土揚了起來,旁人瞧去就好似一團氣勁從兩人中間散開來,行成了一個暗球並且帶起一團塵土,最後將兩個人都遮掩在了其中,難以瞧見其中情況。


    黃巾賊軍這邊典韋,朝廷禁軍這邊關羽,都緊張的盯著場中,關羽更注意到那勁力爆發下還有戰馬嘶鳴之聲,在戰陣中這許多年,他一下就聽出那是戰馬受到重創後發出的嘶鳴聲,隻是瞧不清楚究竟是誰的戰馬?


    煙塵很快就被吹散,眾人重新瞧見了場中情景,這時候所有人都注意到許褚的戰馬定定的站在原地不動,而張飛卻控著自己的戰馬打著轉圍著許褚進攻。


    “那馬不行了!”


    關羽眼光犀利,一下就看出了關鍵,不過讓他吃驚的是這種劣勢中那許褚居然還能強行支撐。


    手中大刀一橫,架住了張飛的一矛,但是心中突然升起警兆,許褚立刻一擰身讓了一下,同時手中大刀一撥將蛇矛帶到了一旁。


    就是因為他這個舉動,當他手臂手突然暴起一團血花的時候極為慶幸自己做了那些動作,否則自己就算架住了這一矛,怕是也會被這不知道是什麽玩意兒的招數給刺死。


    原來張飛一矛砸下來,被許褚攔住之後直接使出了真空刃,這真空刃就好似讓武器憑空又增長了許多,當時矛尖正好對著許褚咽喉,若不是許褚立刻將自己的長矛撥到一旁,這一招就能要了許褚的命。


    一招不成,還有下一招,此時生死相搏,可顧不得什麽旁的,有什麽手段都盡管使出來就是。


    左手一揮,一招旋燈火順勢使出,許褚剛剛躲過一次危機,就見到一團好似燈火的火團向自己側麵撞了過來。


    旋燈火是在施展者身邊形成三團燈火,然後圍繞施展者旋轉將一切靠近的敵人燒死。此時張飛與許褚的距離很近,恰好在旋燈火的攻擊範圍裏,這就等於平白多了一個拿著鋒利武器的同伴支援,所以這一招不但在群戰中好用,在單挑的時候一樣犀利。


    果然,張飛這一招使出,許褚立刻陷入了險地,本來這一招要對付也不難,旋燈火是固定方向旋轉的,雖然上下飄忽,但總有規律可循,更重要的是燈火隻圍著使用者旋轉,所以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後退。


    偏偏許褚不了解這一招,加上剛才那凶猛的一擊後,自己**戰馬已經受到了重創,此時馱著自己都是勉強,更別提動了。


    既然戰馬不能動,許褚就隻能自己動。


    一翻身從戰馬上躍下,然後立刻順勢一個翻滾與張飛拉開了距離,甚至考慮到張飛用的是丈八蛇矛,又有那古怪的招數,許褚一連躲開好幾米這才停下身子橫刀戒備。


    也多虧他小心謹慎,看到自己剛才翻滾而過的地上多了數道痕跡,明顯是自己從馬上躍下的時候,那張飛就揮舞長矛想要順勢擊殺自己,隻是自己僥幸逃了開。


    但看看那已經變成一個大火團的戰馬,沒了馬他已經幾乎陷入了死地,就算自己能夠勉強在張飛的進攻下支持住,沒了戰馬也注定自己肯定無法逃過張飛的追殺,除非自己能夠在沒有戰馬的劣勢下將張飛擊殺,否則必死無疑。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


    典韋見到許褚落馬,立刻就察覺到不妙-,雖然他和這叫許褚的家夥不是很對付,但總歸都是黃巾軍中將領,同時他也不得不承認許褚的武力的確強悍,如今的黃巾軍要沒了許褚,那就更無法與官軍抗衡了。


    見狀絲毫沒有猶豫,直接拍馬衝了出來,雙手各持一杆短戟,正是他隨身的兵器雙鐵戟。


    典韋一出陣,那邊關羽也提著青龍偃月刀衝了出來,隨著戰馬速度越來越快,關羽從提著刀到將大刀舉起來,隨後舞成一團絢爛光華,然後看準機會對著典韋就斬了下去。


    “看刀!”


    這一刀本平平無奇,但是關羽揮刀的時候,整個人身上暴起一團光華,那青龍偃月刀更是整個都變成一團白光,連大刀的模樣都看不見了,旁人就見關羽掄起一團耀目白芒,然後劈頭蓋臉就往典韋頭上砸了下去。


    典韋見狀,隻能舉起雙鐵戟硬抗,因為他根本就不能退,同時也沒有時間讓他退開躲避。


    眾人隻聽到轟的一聲巨響,兩軍兵士就見舉著雙鐵戟的典韋整個人猛的一矮,然後就摔在了地上——仔細一瞧,竟然是典韋**戰馬受不住這麽恐怖的力量,直接就被這一刀上的巨力給砸死後摔倒在地,順勢將典韋也給拋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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