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繪夏頂著“日向麻生”的偽裝,仗著自己青澀偏小的外貌,通常對待客人的定位都是嘴甜禮貌害羞守禮的男孩子。


    這天執事咖啡屋快打烊了,廳裏的客人不多,大部分都有執事陪。所以她結束了她那位客人的服務,就賴在前台尾戒小哥那裏偷懶。聊得正開心,卻聽到門口風鈴聲響,知道客人來了,雖然還想再賴賴,但日向繪夏還是麻溜地快步走到門前,對來者行了個執事禮,微笑道,“歡迎光臨,小姐。”


    “我是第一次來,請問可以為我介紹一下嗎?”來者是一位女性,橙色的大波浪長發披在腦後,酒紅色的長裙配上黑色外套和過膝長靴,渾身自然散發出一種豔美。她彎下腰,竟伸手牽過日向繪夏的手,反客為主領了日向繪夏向角落一張空著的桌椅走去。


    日向繪夏對於陌生人的肢體接觸,有些不自在。但轉念一想,一來對方是客人,不能得罪,二來她們兩個都是女的,這位客人長得也好,嚴格算起來她也不吃虧,也就順從地配合。


    “你叫什麽名字呢?”客人一隻手支著下頜,淺金色的眸子半合,女性的嫵媚被發揮到了極致,隻是聲音偏粗獷了些,但也無傷大雅,“小執事。”


    “麻生,我叫日向麻生,小姐。”看著客人一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樣子,日向繪夏默歎了口氣。這樣的客人她也接待過不少,其實她們並無惡意,隻是單純的喜歡逗弄小男孩而已,也不會動手動腳,拿出好脾氣耐性點也就過去了。“請問小姐想吃些什麽?”她拿出身為執事咖啡屋優秀執事的服務水平,遞過菜單,禮貌而優雅地問道。


    “唔,很多品種啊。”一邊瀏覽著菜單,客人的手指一邊在菜單上輕輕跳躍著,隱含著不知名的節奏,像是在演奏一曲鋼琴小調,纖細白皙的手指的彈跳,看起來倒像是在靈巧地舞蹈,“麻生醬,有什麽推薦嗎?”客人側過頭,看向一旁站著的日向繪夏,聲音合著一點點旋律,仿佛在誘導著她。


    “世界上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每位客人的口味也自然不同。麻生無法一定能向您推薦您喜歡的飲品。不過,”日向繪夏看著客人的眼睛,那雙漂亮的眼睛看不到深淺、猜不透意思,莫名讓她覺得背後發寒——那是對危險的一種本能。她下意識想快些離開這位客人,卻被店裏的規矩和身為執事的責任感困在原地。她隻能定定地站著,繼續保持著執事的優雅,微笑道,“店裏的新品‘白色謊言’,最近很受歡迎。”


    “嘛嘛,既然是麻生醬推薦的,那我就點這個好了。”客人合上菜單,將其還給日向繪夏。但在日向繪夏彎腰準備接過菜單的那一刻,客人稍稍挑起了秀眉,反手握住了日向繪夏的手,讓她動彈不得。客人拽著日向繪夏俯□子,她則仰麵湊到對方耳邊,近乎呢喃低語地說,“麻生醬,在緊張什麽呢?”


    受不了了!難道剛離開妖僧,現在又蹦出來個妖孽了嗎?!(╯‵□′)╯︵┻━┻不!幹!了!老板啊拓哉前輩啊快點出來啊!執事咖啡屋的吉祥物被調戲了!再不出來……吉祥物就要跟客人打起來了!


    “呀,麻生醬好像有點不高興呢。真是抱歉,看到麻生醬就好像看到了我那個……小妹。所以,忍不住開了下玩笑。”正在日向繪夏覺得忍無可忍、無須再忍、妥妥來戰的時候,客人卻及時地收回了手,那麽輕描淡寫地解釋了一下所謂的理由——但,一點誠意都沒有。至少在日向繪夏看來。“麻生醬不會怪我的,對吧?”客人前傾身子,又靠近了日向繪夏。


    “當然不,小姐。能為您服務,是麻生的榮幸,麻生又怎麽會怪您呢。”話雖說得漂亮,但日向繪夏仍不動聲色地往後挪了幾步,避開了客人的靠近。她行了個執事禮,腳步卻是匆匆地轉身離開,“請稍等。”


    轉過身的日向繪夏沒有看見,客人在她身後露出的似笑非笑的危險表情,那雙眸子從頭到尾,隻流露出了“好有趣”的意思。


    而另一邊,在執事咖啡屋非內部成員勿入的廚房裏。


    “誒,我說,小繪夏。你……你沒事吧?”原本百川拓哉看到日向繪夏跑進廚房,還以為她是想趁著人少來偷吃點東西。他剛想調侃說“空在這裏,今天偷吃不了了哦”,卻猛地發現日向繪夏的表情,很不對勁。百川拓哉連忙走到日向繪夏身邊,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道,“臉色不太好……小繪夏不舒服嗎?我跟空說一聲,前輩提前送你回家?”


    “……不是。”日向繪夏被百川拓哉這麽一哄,漸漸緩過神來。她認真回想一下,也覺得自己這幅樣子挺可笑的。人家客人不過是,恩,調戲程度比其他客人深了一點,她怎麽就莫名其妙地害怕了?這樣不好,不好。不想被百川拓哉知道自己的黑曆史,以後被嘲笑,日向繪夏揚起笑臉,沒所謂地道,“來了個客人,一杯‘白色謊言’。”


    “小繪夏你不舒服一定要告訴前輩哦?”百川拓哉仔細打量了一下日向繪夏,發現她的臉色的確又好轉起來,沒之前那麽慘白,雖然有些奇怪,不過一向粗枝大葉的他也沒有那麽細的心思,沒怎麽想就放過了這個話題,“行,我去跟空說一聲。”


    “真當我是廚師了?拓哉,把山本從休息室叫過來,看來他提前收工的計劃要泡湯了。”五十嵐空原來沒有在裏麵的廚房,而是坐在沙發上,隻是視角原因,進來時間都不長的兩個人均沒有發現他。


    一聽這話,百川拓哉被驚得咳了兩聲,連忙往休息室趕——兩天晚上都沒睡好覺了,財務報告也是昨天熬夜趕晚班弄出來的,今天死都不能得罪他家好友了,再不好好睡上一覺,明天就是十個鬧鍾恐怕都叫不醒他了。


    日向繪夏默默看著百川拓哉一路狂奔的背影,突然有些同病相憐之感。被老板蹂躪的不止她一個,這是多麽令人欣慰的消息,簡直平♂衡♂感瞬間爆表。她決定以後少欺負拓哉前輩了。為了他們共同的命運。


    五十嵐空見百川拓哉跑得沒影了,放下手中的書,他看向日向繪夏,“說吧。”


    “啊?”日向繪夏沒想到什麽孽都沒造的自己也會被老板點名,愣了一下,雖然很想確認一下老板是不是真的在叫她,但這種蠢事做出來絕對會被老板嘲諷max的。她想了半天,是不是之前造的孽還沒有還完,但思來想去,還是不知道自己又哪裏得罪老板了,隻得小聲地探詢了兩句,“……老板?說、說什麽?”


    qaaaaaaaaaq 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今天真的很乖啊!之前的作死都被老板當場就報了啊!難道老板他今天是……老話重提,當場報了不算,再來個秋後大總算?!


    五十嵐空瞅著日向繪夏豐富精彩的表情,感覺太陽穴一陣發疼。揉了揉額角,他愈發覺得當初收了日向繪夏,絕對是他這輩子做過最大的孽。“剛才,發生什麽事情了。”他將問題攤開了問。最近剛教育完這丫頭,她不會沒事兒再演戲。而他也不是那個少了幾根筋的好友,沒那麽好糊弄,自然能看出她的不對勁。


    之前,日向繪夏肯定發生了什麽事情。五十嵐空這麽確信。


    日向繪夏打了個哈哈,還想把這事糊過去。但一見五十嵐空定定地瞧著她,小心髒一跳,什麽謊也不敢說了,低下頭,像個被班主任訓的學生似的,老老實實將事情概述了一遍,“……就、就是這樣了,老板……”她不忍直視地閉上眼睛,默默倒數,等著老板的嘲諷。


    但出人意料的,數了快四五十了,五十嵐空也沒開口。日向繪夏奇怪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向沉默的老板。


    “……下次再有這種事情,直接告訴拓哉或者我。我們店裏的是執事,而不是牛郎。麵對這種客人,你忍氣吞聲的做什麽?這不是第一次出現這種事情,也不會是最後一次。身為店長,我的責任就是處理這些事情。你又害怕什麽?”五十嵐空沉吟片刻,出口並非嘲諷,而是淡淡的口吻陳述他的事實,“這家店,不需要任何執事忍耐這種事情。”


    日向繪夏沒有做聲。


    “等會兒山本把‘白色謊言’做好了,我和你一起出去見見那位客人。”五十嵐空沒有在意日向繪夏的沉默,他隻是在下達一個通知,一個不能改變的通知,“執事咖啡屋有規矩。對執事有,對客人也有。知道了嗎?”


    “……恩,我……我知道了。”日向繪夏咬住下唇,努力平穩聲線,“我……我是執事咖啡屋的執事,是、是老板手下的店員。我……什麽也,不怕。”


    “什麽也不怕?觸犯店規的話,你也照罰不誤。”五十嵐空輕輕地笑了一聲,但眼神卻是難得的溫和,“不過你膽子平時那麽大,怎麽今天這麽蔫搭搭的隻會受人欺負?”


    “我也不知道啊。那個客人總給我一種……恩,黑森森的很危險的感覺?”日向繪夏抬頭望著天花板,盡力組織詞匯,“比、比、比老板你那天晚上生氣的時候還可怕!”


    五十嵐空微微一笑,“哦?是麽。”


    日向繪夏正準備點頭,臉色一白——糟糕,說漏嘴了。


    啊啊啊啊啊現在後悔還來得及麽老板你一定要給她一次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的機會啊!qaaaaaaaq為什麽每一次都會莫名其妙說漏嘴啊,這絕對是拓哉前輩傳染的!都是拓哉前輩的錯!以後還是要拚命欺負拓哉前輩才對!


    拉著山本往廚房走的百川拓哉打了個冷戰。


    #論拓哉前輩的悲劇是如何產生的#


    作者有話要說:#執事咖啡屋的食物鏈#←你萌現在看透了麽? 233333


    客人就是四男光→ →沒錯那個大克星就是【光】!有人猜對嗎?


    _(:3ゝ∠)_哎呀,一想到後麵繪夏被光欺負地撓牆我就……好想笑=l=難道是我太壞了?


    絕對是泥萌的錯覺【望天】


    另外……有件事情……【打滾】因為這章有點肥啊,所以原計劃定的周四的更新的字數,我已經融到這一章裏了→ →所、所以,作者君周四就不更新了……吧(?)


    不!要!打!臉!qaaaaaaaaq


    ↓你萌到底包不包||養作者君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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