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手法,對修士而言實在太沒技術含量,修士打架都用靈力,肉/搏檔次太低。


    這說明解驚雁已經無法思考了。


    嚴朔得逞地笑了起來。


    解驚雁的反應激起他心裏暗惡劣及天生一股不死不休的狠決。他對別人不擇手段,對自己也窮凶極惡,他幹脆卸盡靈力,毫不反抗,咽喉被掐出血腥味,胸腔裏氧氣迨盡。


    瀕死邊緣卻有一股難以言喻的興奮,一陣激烈的酥麻快/感躥遍四肢百駭,他瞳孔開始有些渙散,眼孔有些翻白,然而他直勾勾的去尋解驚雁的眼睛,惡劣地對解驚雁擠出笑意。


    氣管可能被壓迫裂了,喉嚨裏泛起血汽,嚴朔聲音嘶啞而暗沉,他不死不休地道:“你舍不得殺我的——有一種方法——比死還能讓我痛苦,你——要不要——試試?解弋。”


    解弋——他叫的是解驚雁的大名。


    “解弋——你敢不敢試試?”


    他的瞳孔危險地急速渙散,他用最後一點力氣,伸手扶向了解驚雁的後腰,失力地抬腿勾住了解驚雁的腳踝。


    肢體接觸傳導來十九歲少年獨有的熾熱,嚴朔一陣激靈顫抖,無意識地呻/吟,喉嚨裏的血沫有鐵鏽的金屬味道,那讓他聯想到解驚雁年輕噴薄的血肉,他顫抖而邀請地叫道:“解弋。”


    “解弋。”


    用盡力氣叫解驚雁的名字。


    不知何時,脖子被鬆開,他本能地張口呼吸,空氣卻沒有灌進,他的口腔被蠻橫地封住,夢寐以求少年清甜的舌頭侵入進來。


    暴虐的力度,懲罰的勁道。


    缺氧、瀕死中騰起強烈的快/感,他整個人踩在地獄門口,就要窒息。


    痛苦被無數倍放大,快/感也相應放大,嚴朔不要命了,興奮反吻過去。


    去攫取解驚雁年輕身體裏的癢氣,去品嚐那顆純良幹淨的靈魂。


    抵死也要糾纏。


    廝殺、對抗、折磨——向死而生,這個過程漫長而掙紮,果然是比死還痛苦。


    卻比麻木活著痛快!


    解驚雁口腔裏微薄的空氣成了嚴朔救命稻草,嚴朔五指痙攣/難/耐地在解驚雁身上摸索,想要抓住什麽。


    然而,可能是解驚雁實在太厭惡他了,他的手每次伸進解驚雁的衣服,都被凶狠地捉出來。


    嚴朔瘋癲地笑了,他反過來解自己的衣服,解驚雁討厭他這身官服果然有道理,衣帶繁瑣費事。好在熟悉得很,順利悉數解開,等不及衣裳脫下,他扯開對襟,把裏裏外外的衣服一把從肩上薅下。


    北方寒露時節已過,清晨正冷,陡然暴露的肩一陣顫栗,嚴朔不覺冷,愈發興奮,急切的將手從累贅的衣物中抽/出,他終於把自己上半身都脫光了。


    後背靠著冷硬的岩壁,晨曦漸亮,光線打在他身上,蒼白的肌膚成了整個峭壁最明亮的地方。


    像吸盡了破曉的陽光。


    解驚雁被陡然光了的身子晃得眼一花,稍稍放開了嚴朔。


    鬆開湧進的癢氣給了嚴朔莫大的力氣,他一把抽掉自己的腰帶,用力一扯,把自己剝的精/光了。


    他瘋狂直白地狠狠凝視解驚雁。


    並擁向解驚雁。


    解驚雁似乎有些回過神來,推拒他的肩膀,把他凶狠地抵按在岩壁之上。


    嚴朔的肩動不了,然而他此時必然還要做點什麽。他僵硬地抬手,解下束發,把長安使的金冠毫不吝惜地拋到峭壁之下,金冠砸到峭壁,擦出一串尖利難聽的聲響。


    他拋棄金冠的畫麵,終於讓解驚雁的目光起了漣漪,就如同上次河邊斷發那次,他將代表烏紗的冠冕拋進長河,解驚雁才終於肯正眼瞧他。


    嚴朔半眯著眼,甩散頭發,幾縷明顯短了一截的黑發因太短而無法披到後肩,無奈地滑到側臉。


    這一串畫麵終於似乎切斷了解驚雁的某根神經,解驚雁的手勁鬆了鬆。


    嚴朔趁勢便纏身抱了上去。


    他狂熱著呢喃道:“解弋,你難道不想要麽?”


    “你不想對我為所/欲/為,把我幹到再也做不了壞事麽?”


    “像涿玉君強娶你小師兄那樣,你要了我罷。”


    年輕的獵豹狂暴而銳利地一口咬上獵物的喉結,牙齒下腥甜的血液散開。


    獵物痛苦而興奮地呻/吟長嘶,不顧一切地絞纏上獵人身體。


    解驚雁毫不溫柔,動作甚至算得上殘暴,他連劍都沒有解下,上身的衣服穿戴整齊。


    身/無/寸/縷的嚴朔對著不肯解衣的解驚雁,竟絲毫不覺屈辱,他癲狂地直起腰去解解驚雁的衣帶,被一手扭開,他好似對這種帶有嫌棄意味的動作毫無所覺,又伸著脖子去夠解驚雁的唇。


    而解驚雁卻不肯再吻他了,他被解驚雁大力地抵按到山壁上,後背被冰冷鋒利的岩壁刮得出了血,一片模糊粘膩的濕意混著火辣辣的疼,順著正中的凹陷的督脈滑到股/溝之間。


    嚴朔“噝”的一聲惡意長吟,眼眶紅潤,像是被疼哭的,又像是畫了眼彩。


    他就那樣肆無忌憚地用充滿渴求情/欲的眼,毫無羞恥之心地逼視解驚雁。


    同時挑釁並邀請地將一隻手緩緩下移,要去疏解某個地方,卻被反擰著手翻過身。


    前胸貼上了岩壁。


    【此處有接著的幾百字送在作者有話要說,請到下方看。】


    杭澈與賀嫣回到杭家時,天已大亮。


    賀嫣進到月黃昏主屋,沾床便睡著了。


    醒來時,已近正午。


    院子裏隻有白龍馬,杭澈不在,解驚雁也不在。


    賀嫣坐在台階上等了半晌,沒等來那兩人,聽到小院外杭樸小聲地扣門道:“笑天君,您起了麽?”


    賀嫣應道:“起了,進來。”


    杭樸道:“月黃昏新有禁令,外人不得入內,笑天君,您方便開門取一下飯食麽?”


    賀嫣開門道:“你家涿玉君哪來這麽多毛病,他住的地兒外人還進不了?我不是人麽?”


    杭樸小聲道:“您不是外人……”


    賀嫣:“……人呢,都去哪了呢?”


    杭樸支支吾吾地道:“他們都在勸學堂,我先過來送飯。”


    賀嫣好笑道:“你們六子又做錯什麽事,要去領罰?”


    杭樸左右望望,小聲道:“不是,我們在守門,不能讓其他人進去,涿玉君在裏麵。”


    賀嫣:“杭澈在裏麵做什麽?罰誰?”


    杭樸麵有赧色地道:“涿玉君在領罰。”


    賀嫣訝異:“涿玉君誰敢罰他,春信君麽?罰什麽?”


    杭樸咽了咽,省略了誰敢罰涿玉君的問題,隻答了後半問:“罰麵壁……”


    賀嫣失笑,杭澈竟然當真了。


    而包括杭樸在內的六子,內心卻是無語的——他們家涿玉君從小到大沒受過罰,《思過簿》上一筆杭澈的記錄都沒有,這在杭家嚴格的家教下,幾乎是不可能的。


    而如此完美的記錄,卻要被打破了——杭家六子當時就崩潰了。


    六子跟在杭澈身邊久,被傳染了一身處女座的毛病,被罰的涿玉君沒說什麽,六子便先接受不了白碧將要微瑕的現實,又在得知罰涿玉君的是夫人時,更加無法接受涿玉君“懼內”的現實。


    這樣的事情不應該發生在涿玉君的身上!


    於是六子商量好守住勸學堂,不能讓其他子弟看見,絕不可以影響涿玉君高大聖潔的形象。


    誰知,涿玉君麵壁完,自己在勸學堂《思過簿》上記了一筆——“九月十五,杭澈,有違妻訓,麵壁半日。”


    自此,涿玉君成為杭家第一位被夫人罰的家主,準確地說,是第一位被妻子罰的杭家男人。


    後來那本涿玉君親記一筆的《思過簿》被杭家子弟們反複瞻仰,因廣受關注,“涿玉君領妻罰”一事被記入家史,更成了後輩們讀家史時最愛選誦的一段,這些都是後話。


    賀嫣進勸學堂看到了麵壁的杭澈,原本想取笑幾句,腳步移動,視線停在某個杭澈筆挺肅穆的側影上,他話到嘴邊轉了轉,褪了笑顏,沉默退出門外。


    他在勸學堂外轉了兩圈,看什麽都有些恍惚,雙眼無神地看著六子筆挺的杭氏站姿,再對比方才杭澈麵壁直立的畫麵。


    都是杭家出品,仍有細微區別,那些區別在他眼底像電腦對比畫麵一樣一楨一楨對比再錯開。


    錯開的部分,鑽進記憶深處,杭澈罰站的側麵與另一個時空的某個畫麵重合。


    優秀得無可挑剔的林昀,其實也受過罰。


    曾當著全校師生的麵,在主席台罰站了半日。


    那大概是林昀精致一生的唯一瑕疵,說起來,起因又在他,他就像個專給林昀製造汙點和不快的壞蛋,給林昀完美的檔案添上敗筆。


    那年林昀已到梁家兩年,十六歲。


    梁耀也十六歲。


    倆人同一天生日,梁耀腹誹過,梁致遠先生挑養子,竟還迷信看生辰八字,選了一個和親兒子同天出生的娃回來。若不是梁總後來把林昀比親兒子還親地養著,梁耀差點就要以為梁總是太愛他這個親兒子才選的林昀。


    那時十六歲的梁耀還和同齡人一起上高一,林昀已經跳級到了高三。


    梁致遠先生少數在家之時,他們會裝模作樣一起用過早餐兄友弟恭出門上學,出了門梁耀立刻甩臉拐彎,挑遠路走,一刻都不願與林昀多呆。


    而多數時間梁致遠先生是不在家的,梁耀和林昀便各吃各的,各上各的學,最近的那條上學路,他們在同一所高中的那一年裏,匪夷所思的竟實現了個位數的同行次數,僅有的幾次同行還是一前一後遠遠相隔。


    真正能算一起走過那條路,賀嫣抓了抓腦袋使勁算了算,四舍五入後,勉強算有一次。


    那一次……還是兩人渾身是血,互不理睬。


    就是那次發生的事,害林昀被當眾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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