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山號因為是退役軍艦,所以救生艇完全可以作為小型登陸艇來使用,每個救生艇都能裝下六七十號人也不算擁擠,而這樣的救生艇廬山號上麵足足有三十個。


    駕駛救生艇的是船長洛傑,救生艇上麵還有一個廬山號的保安人員小單,和金三多一樣都是退役士兵——相對的因為是轉入預備役士兵的關係,每個人手中拿的都是中正式步槍這樣民兵用的半自動武器——全自動武器是不能民用的,據說這叫代差。


    金三多去濟州島的原因就是因為船上懂得朝鮮語的人才太少了,別說朝鮮語,除了德語外船上的人沒幾個會其他外語的——德語還是因為教育要求到了中學要選修一門外語。


    金三多是例外,因為小時候家裏有眾多的外國姨娘,耳熏目染之下從小就學了朝鮮語,日語,德語,俄語,英語,法語的口語對話,也僅僅是口語對話罷了要寫是不會的。


    救生艇發動馬達,船體劈開浪花高速向濟州島前進。遠遠到了濟州島附近,隻見遠處的濟州島上一片綠意盎然,救生艇圍著島嶼轉了一下,很快船長洛傑發現了什麽:“那裏有人,我決定靠上岸去,準備好了。”


    救生艇登陸的時候船體震了一下,然後船長洛傑發現的人看到有船來,而且速度這麽快風馳電掣一般就到了海岸邊,早就在恐慌中四散奔逃。


    金三多跳上岸邊,說道:“我去抓個舌頭回來,掩護我。”


    的確沒什麽危險,金三多在船登陸前就看的清清楚楚,剛才四散奔逃的都是些光溜溜的女人。跑的時候倒也沒忘記帶上身邊的布條一樣的衣服和一些罐子,這是來海邊洗澡嗎。


    金三多發力狂奔,很快追上一個身材弱小的女子,伸手一攔這個女子的腰部扛上肩頭就往回跑。


    到了救生艇上,金三多將這個已經受到極大驚嚇的女子放下,問洛傑船長:“在這裏問?還是?”


    “帶回去,那群人或許聽不懂,但是也許想要開開眼界呢。”


    短短三十幾分種,抓舌頭任務結束。大部分時間用在了路上。


    金三多這時才有心情去看自己抓來的舌頭,嘛,這個女子五官倒也端正了,看上去二十左右的樣子,不過實際年齡還要問的,因為光著身子白色的衣服和罐子在被抓住的一瞬間都扔掉了,現在正在救生艇裏麵嚇得瑟瑟發抖。**居然比阿瑩還要大一些,很挺,皮膚也很白,金三多捏了捏這個女人的身上,肌肉很結實,大約是長期遊泳鍛煉的緣故。


    “別怕,帶你回去問幾句話。”金三多用朝語安撫完,又從救生艇上麵找了條毯子給她披上——老是這麽光著,會引人犯罪的。


    女子披上毯子後,顫抖的說道:“你會說我們的話。”


    金三多點點頭:“一點點。你要是會漢語的那就最好了,不過看你受教育的程度……”


    那女子說道:“隻有官人們才學漢語的。”


    金三多雖然知道到了廬山號上才開問,但還是先問:“你叫什麽名字?”


    女子說道:“李銀花。”


    爛大街了,金三多朝鮮姨娘裏麵就有一群金花銀花的,話說這起名現在也是一門科學。至於李姓,那自然是當仁不讓的朝鮮第一大姓——您說什麽,少數民族怎麽有姓李的,這還真是巧了,有少數民族血統的唐太宗也姓李。


    “一會不要怕,我們沒有惡意的。”


    話是這麽說,隻是誰能看見這無風而動的快船以及小山一樣的大鐵船還不害怕的。看到這些的李銀花感覺就是這群人有鬼神一樣的力量,想起村子和已經出海遇難多年的丈夫,李銀花隻覺得這肯定是自己已經死了,進入了天國,剛剛來接引自己的就是牛頭馬麵之類的,現在要去見得就是判官了吧——自己這樣的小人物肯定是見不到閻王大人的。


    就像中央軍的士兵在占領區會給小孩子們分糖果一樣,為了減除李銀花已經被嚇壞的戒心,被扛上船後李銀花被帶到了廬山號的食堂進行問話。金三多要做的,就是將大家現在所有的疑問讓李銀花解答,隻是能有多少有用的消息就隻有天知道了。


    到了食堂,金三多拿了一個不鏽鋼的餐盤對李銀花說道:“你想要吃點什麽?”


    因為恐懼的關係,李銀花早就忘記了饑餓,可是看到那炒的金黃色的米飯,眼神就不能動了——常住海邊的人肯定也不缺海貨吃了,可是這大米價格就很高了。


    金三多大約看明白了,對廚子說:“給她來一份揚州炒飯。菜你看著來一些。”


    廚子給餐盤盛滿揚州炒飯後,又添上了一些魚肉在菜格裏麵,最後給她拿上了半個蘋果——無論什麽時候,在海上蔬果都是最好的。


    李銀花嚐了一下米飯後,先將揚州炒飯吃了個幹淨,然後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甘甜美味的蘋果——魚肉李銀花認識,最後秉著不浪費的精神將魚肉也吃了。


    這時李銀花對麵已經坐了幾十號老師和船上的船員以及學生代表等,迫不及待的想要問一下現在是哪年,現在這裏是哪裏?——有可能的話,大家當然還是希望廬山號仍在自己熟悉的那個時空。


    這些問題經過金三多的翻譯後,李銀花將她知道的都說了,今年是朝鮮仁祖六年四月,這裏當然是濟州島。李銀花的身份是濟州島的一個海女——祖上因為犯罪被流放到這裏來,男的都做了漁民打漁,女的做海女撈海貨,這裏的人千百年來都是這麽生活的。當然住在城裏的那些奴婢們是要伺候城裏的老爺們的,還有朝廷的馬場。


    大家對李銀花死過丈夫以及怎麽撈海貨並不關心,幾個人看了一下電腦裏的史料,發現仁祖六年就是大明崇禎元年,也就是公元1628年,按照史料記載這一年明朝出了崇禎這麽一個勤政多疑的皇帝,也就離著亡國不遠了。


    大約還有十幾年自食惡果的崇禎也就要吊死煤山了——臨死前身邊隻有一個太監沒有一個朝廷大臣——因為忠於朝廷的大臣們已經在這十七年中被崇禎殺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那些大約是那種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的類型,大順來了降大順,犬清來了降犬清。


    這個時代,對於朝鮮和明朝是一樣的多災多難,去年朝鮮剛剛經曆過丁卯胡亂,再過八年又是一次幾乎亡國的丙子胡亂。中原王朝的災難還要多一些,因為小冰河期的緣故,這時北方天災不斷,農民起義軍此起彼伏。


    今年造反的不止是農民起義軍,連帶寧遠薊鎮固原這樣的地方也因為糧餉不足發生了兵變——大家對於明朝軍製也略微了解一些,要說你不兵變鬧餉就得餓死——例如朝廷給某地撥上十萬兩銀子,沒出戶部大門這數目就不夠十萬兩了——路上大家層層扒皮等到了地方上十萬兩能剩下一二萬兩就算上官非常有良心了——如此一來,不欠餉怎麽辦。而兵變後朝廷隻是殺一些帶頭兵變的首領,然後派些糧餉安撫士兵——等朝廷繼續拖欠糧餉的時候,自然有要餓死的人會站出來,繼續兵變,然後朝廷殺首腦,繼續安撫。這樣反反複複的形成了一個循環——總之就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這個道理果然是顛簸不破的。


    這個年代歐洲也不安生,新教的國家和天主教的國家正在進行將人腦子打出狗腦子的三十年戰爭,這場長達三十年的宗教戰爭給歐洲帶來了沉重的枷鎖——無數瑞士雇傭兵在這場戰役中因為站在敵對方互相殺伐甚至在親人的手中死去,戰後瑞士深以為戒,從此確立了永久中立的格局。


    美洲和澳洲仍是土著在活躍,除了西班牙人在南美建了幾個殖民點之外,大部分地區都是土著橫行的不毛之地。


    怎麽辦?這個問題,又擺在了眾人的麵前。雖然問話之前,大家隱約就知道大約是回不去了,可是真等麵臨著這一刻的時候,還是有些想不開的。


    曆史教授李暢說道:“明朝施行路引製度,大約我們剛去就會因為沒有路引被抓起來。”


    “去台灣或者海南島怎麽樣?”


    李暢說道:“那還不如留在濟州島,現在台灣是鄭芝龍的地盤,而且還有荷蘭人在上麵築城——最重要的是現在台灣島還是煙瘴之地,完全沒有開發過,連停泊廬山號的港口都沒有一個。海南島上是明王朝的固有領土,雖然黎民造反此起彼伏,但是朝廷不會不管的,最多的一次派出幾萬大軍平定黎民叛亂。”


    想想船上隻有五百來人,還有一百多女生,五百人就是渾身是鐵,才有幾根釘。雖然這裏的成年人都保有一些半自動槍械,但是子彈總有打完的一天,這又不是火繩槍,使用簡單的黑火藥和鉛彈乃至石子就能發射出彈丸傷人。


    又有人問道:“這濟州怎麽說也是現在朝鮮王的領地吧。我們停留在這要是朝鮮軍隊打過來怎麽辦?”


    李暢說道:“根據史料記載,這個時期朝鮮兵可以說是戰鬥力最弱的——相信我,至少比美洲和海南島台灣島的土著還要弱,因為不管是此時的倭寇還是犬清的部隊都是可以將朝鮮軍隊隨意揉捏的。後世袁世凱不也幫助過朝鮮平定農民起義軍嘛,可見他們連農民起義軍都沒什麽辦法的。”


    大家一查也是,美洲土著還有大敗英軍的時候呢,朝鮮國的軍隊就沒打勝仗的記錄。


    但是一想到停留在濟州島要對抗一個朝廷,還是有些人不放心安全問題。


    金三多在這裏說話了:“要是安全問題,大家完全可以放心。除了廬山號這個當世最大的鐵甲艦之外,船上還有一批軍火和設備。本來是要順路賣給夏威夷共和國的,不過現在看來,我們用剛剛好。有這些軍火,咱們五百人就是打下北京城來,也沒多大問題。”


    “軍火,多少?”這才是大家關心的問題,如果沒有一定的武力,大家這一生大約就要老死在這廬山號上麵了——或許去北美洲或者此時的荒無人煙的澳洲開荒,雖說北美的加拿大和澳洲也是祖國的一部分,但是就感情上而言,大家自然還是喜歡離大陸近一些——這樣移民發展也要快得多。


    金三多說道:“都是些民用的武器以及設備,二千支中正式步槍,子彈一百萬發。還有全套采用水力畜力人力製造維修槍支的設備以及製造子彈的設備。這是從鞏縣兵工廠弄來的,已經封存了七年了。”


    一聽有這麽多軍火,很多人放心了,有這些東西雖然拿下北京城還有些玄乎,可是割據一方自保問題不大了,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要去找那些太拉仇恨的地方落腳——以如今北方形式的話,能對廬山號的這批外來客產生威脅的隻有三個對手——犬清,日本,明朝。


    稍稍確立了方向後,金三多再看吃過飯的李銀花已經沒那麽緊張了,正在反複擦拭著不鏽鋼的盤子,亮銀色的不鏽鋼餐盤上映出李銀花的麵容。


    金三多問道:“怎麽,沒見過嗎?”


    李銀花猶豫了一下問道:“這盤子,莫非是鋼的?”


    “是。”特種鋼也是鋼啊,這有什麽疑問嗎,船上都是用不鏽鋼的水杯和餐具,防止瓷片在風暴中碎了傷人。


    李銀花說道:“這太奢侈了,聽說這上好的鋼比銀子還要貴得多。”


    金三多將這個消息給大家翻譯了,眾人都是有些吃驚,六十年代市麵上這一噸鋼鐵隻有一百銀元上下,而就這個價格鋼鐵廠還有不菲的利潤。鋼比銀子還貴,這是怎麽說的,一噸鋼板要賣個幾千兩銀子嘛,要知道鋼鐵廠如果在六十年代日產幾百噸鋼鐵的話,按規模隻能算中小型鋼鐵廠。


    幾個人查了一下史料,還果然是如此。這個時代鐵器還是主流的,不管是火炮還是農具甚至火器,大部分都是用鐵製品,剩下的則是青銅製品。一把用百煉法製成的日本刀少則數十兩銀子,好一些的就要幾百兩甚至上千兩銀子——以唐刀為基礎的日本刀可是沒這麽沉的。


    像全鋼打造的烏茲寶刀就更貴了,沒幾千兩銀子想都不要想,就是明朝將領用的刀,也隻是在鐵刀的刀刃上麵包一層鋼來追求鋒利罷了——就這包鋼技術還是明朝最先進的。


    這一下眾人心思活絡起來,有這麽大一個市場,而廬山號的電腦裏麵又有高爐煉鋼的技術,不用一下豈不是可惜了。還有人說道,既然能煉鋼自然也就能燒玻璃,這個時代雖然威尼斯已經再燒玻璃了,可是平板玻璃技術還沒發展起來,也就是大塊的玻璃鏡子還是很值錢的——平板玻璃這對六十年代的技術已經不算什麽了,每個宿舍中都有一塊半人高的穿衣鏡的。


    在銀子的刺激下,還有人提出是不是可以賣給明朝一些稍稍先進的火器讓其對抗農民起義軍和滿清韃子,當然在廬山號隻有半自動武器的前提下,賣給明朝一些單打一步槍或者拉大栓的步槍就可以了,這比他們用的鳥銃和三眼銃強多了,就是密魯銃也不過是前裝火繩槍罷了。


    有地盤,有武器,有銀子,那還怕什麽。眾人興奮起來,準備再建共和。


    李銀花看到眼前這群人因為她的幾句話興奮起來,因為聽不懂這些人說的什麽被嚇住了。金三多安慰說:“和你沒什麽關係。”


    因為時間已經有些晚了,最後大家決定先把消息轉達給所有人,然後明天繼續開會。至於李銀花,自然還不能放走,再說了,天色已暗來回很不方便,先找個房間給她休息。金三多找了間空的單人宿舍,給李銀花住,然後告訴她洗浴設備怎麽用,自來水怎麽用,電燈開關怎麽用,最後告誡她晚上不要出去——最後這句估計正在看電燈出神的李銀花沒有聽進去。


    金三多找到阿瑩後一起用了晚飯,然後兩個人就在甲板上膩乎在一起,等海風漸涼兩個人跑回金三多的單人宿舍——為了培養集體生活,學生都是四人一間宿舍的。


    今天晚上的好處就是因為這廬山號驟逢大變,沒有老師有心情去查夜了。


    金三多半推半就的解開了阿瑩的武裝,在這時刻女人的心也是很脆弱的,說了些情話之後金三多終於得逞所願將二弟刺入阿瑩的身體。阿瑩咬著床單,沒發出聲音這更刺激了金三多,於是近乎瘋狂的進攻再進攻。


    這一夜對廬山號的很多人來說,都是不眠之夜,但是滿足後的金三多抱著阿瑩很快睡著了。阿瑩也不知道為什麽兩個人的關係發展的這麽快的,明明才認識幾天,就被他變成了女人,這隻是比以前的盲婚啞嫁強一點罷了。可是轉念一想,現在來到明末廬山號上的人們朝不保夕,死前都是處女沒享受過**女愛那才叫不值當呢,要是被清軍或者倭寇抓了去,想想汗毛都豎起來了——就是明朝軍隊的紀律也不比清軍和倭寇強多少。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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