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一向斯斯文文的劉白羽,此刻也是吐得一塌糊塗,在劇烈的顛簸下,嘔吐物隨處飛濺,搞的劉白羽滿頭滿臉都是,狼狽不堪,不過,生死攸關之際,劉白羽也顧不得這些了,大聲帶著哭腔拚命地叫著:“降落傘,降落傘在哪?我要降落傘”


    一個勉強忍住嘔吐的空姐,掙紮著站了起來,極其敬業地安撫他道:“先生,或許這隻是一個普通的氣旋,過去之後,就會沒事兒了,此刻在這麽高的高空,您就是有降落傘也是沒用的。”


    “****,你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不能死,嘔.”劉白羽此刻是完全顧不得自己平日裏極力保持的形象了,大罵道。


    “對,降落傘,我也要跳傘,我不想死啊”機艙裏登時哭聲一片


    。


    就在大家幾乎看見了死神的那一刻,飛機卻突然停止了那恐怖的下墜和抖動,轉而平穩地攀升起來。


    “啊這是怎麽回事兒?”眾人瞬間停住了哭泣,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飛機正常了,我們沒事兒了,是不是?”足足一分鍾之後,才有一個醫生戰戰兢兢地說道。


    “沒事兒了?”


    “真的沒事兒了嗎?”


    “是的,沒事兒了!”


    “天啊,我們獲救了!”


    “啊,老天,我沒死,我們得救了。”


    在確定了這一點之後,機艙內登時爆發了一陣震天的呼聲,劫後餘生的狂喜,瞬間充斥了每一個人的神經,讓大家忘乎所以地狂呼。


    而帶來這一切的人,自然就是蕭逸了。


    盡管臨時現學的駕駛飛機,蕭逸還是在飛機堪堪要墜落的那一刻,最終飛出了氣流帶,並且,安全地回到了飛機原本的航道內。


    “呼!”蕭逸鬆了一口氣,若不是自己探出了神識,此次飛機定然是凶多吉少,自己前世今生第一次坐飛機,就要死於空難,那豈不是冤枉死?


    如今,飛機恢複了正常,蕭逸心情大好,一扭頭對著身旁呆若木雞的機長說道:“好了,接下來還是由你來駕駛吧!”


    “您,您到底是什麽人?也曾經受過飛行訓練嗎?”機長哆哆嗦嗦地問道,語氣裏滿是不可思議和震驚。


    “嗬嗬,不,我隻是個醫生。”蕭逸說完,施施然離開了駕駛位,大步向著機艙內走去。隻留下了機長和副駕駛麵麵相覷,對蕭逸所表現出的一切所帶來的震驚,已經大大超出了死裏逃生的喜悅,如此危機的遇險,竟然被一個年輕的醫生解決了,他是怎麽做到的?


    機長木愣愣地呆立當場,直到副機長出言提醒,才終於想起了繼續駕駛飛機


    。


    而蕭逸此刻已經返回了機艙,入眼處到處都是狼藉。


    一眾西醫經曆了這場浩劫,激動狂喜過後,卻是感覺驚嚇和恐懼早已經令眾人脫了力了,一個個渾身汙垢地癱軟在自己的位置上,簡直就隻剩了出的氣,沒了進的氣。最最狼狽的就是劉白羽了,那原本一絲不苟的頭發上,此刻滿是汙物,與從前的形象相去甚遠,臉如金紙,麵容扭曲,簡直就嚇得脫了相。


    幕清苑在飛機平穩了那一刻,便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拿出了自己特製的秘藥,救治起身邊的女記者顧雨薇,以及機艙內的兩個空姐來。


    那藥粉十分神奇,片刻之後,顧雨薇和兩個空姐便都脫離了那種頭暈欲死的狀態。


    三人眼見著好轉之後,幕清苑卻是避開了地上的汙物,走到了第一排廖文昊廖秘書的身側。


    剛才,廖文昊在劉白羽譏諷蕭逸之時,起碼為蕭逸說了幾句話,幕清苑恩怨分明,此刻便決定幫他。


    廖文昊正難受著呢,隻覺得一股清新直衝鼻孔,瞬間之後,頭腦便擺脫了那欲死的眩暈,恢複了清明。


    “天啊,這是什麽藥,怎麽這麽神奇?謝謝你,幕醫生。”廖文昊驚喜之餘,也真心實意地道謝。


    其他癱坐在位置上的眾人,一見幕清苑手裏竟有這等靈藥,也都不禁眼睛發亮,如同瀕死的動物一般,氣喘籲籲地看向了幕清苑。


    隻是,幕清苑對於大家企盼的目光,卻是恍若未察一般,冷冷地一笑,施施然回轉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去,絲毫沒有再繼續救治其他人的意圖。


    “幕,幕醫生,求求你,救救我,好難受啊。”一個頭痛欲裂,現在還幹嘔不止的西醫,顧不得顏麵問題了,不顧一切地說道。


    “對不起,我們中醫隻懂得望聞問切、陰陽五行,這種治療暈機的問題,想來還是你們西醫拿手得很。”幕清苑冷笑著一聲,淡淡說道,倒是把剛才一眾醫生貶損中醫的話,原封不動地奉還了回去。


    “我錯了,幕醫生,我不該有門戶之見,不該貶損中醫,求你大人有大量,給我用一點您的藥吧,我真的好難受


    。”那個西醫一邊幹嘔,一邊艱難地道歉。


    “哼,想要用我的藥,也可以啊,不過就是價格昂貴,不知道你能不能用得起。”幕清苑冷冷說道。


    “多少錢?我給!”


    “十萬!至於那個什麽劉白羽,起碼得一百萬吧。”幕清苑雙眼微眯,一聲冷哼。


    “呃”一眾西醫眼睛裏的光彩,因為這句話而徹底破滅了。不過,也知道,這是幕清苑在報剛才的一箭之仇,誰讓眾人剛剛把人家好一頓貶損呢?現在卻要求助於人家。真是因果報應來的太快。


    “哈哈,清苑,算了,何必和他們製氣?就給他們個機會,讓他們見識一下中醫的神奇。”蕭逸走到了幕清苑的身邊,笑著說道。


    “哼,可惜了我的靈藥!”幕清苑一聲冷哼,不過卻也依言站了起來。


    一眾西醫在聞了幕清苑的藥粉之後,迅速地好轉起來,禁不住連聲道謝,心裏慚愧不已。


    劉白羽卻是沒臉用幕清苑的藥,看著漸漸走近的幕清苑,劉白羽使勁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聲冷哼:“不必了,這點難受,還嚇不倒我。”


    “哼,隨便你。”幕清苑清冷地說了一聲,幹淨利落地回轉自己的座位。


    劉白羽強忍著不適,回頭瞥了一眼蕭逸,卻是見到蕭逸清清爽爽幹幹淨淨,似乎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一般,與自己滿頭滿臉汙物的狼狽相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尤其是看到,剛才還和自己同仇敵愾的眾西醫,現在已經全都對蕭逸和幕清苑感激涕零的樣兒,劉白羽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抹了一把頭上的髒汙,眼珠一轉卻是故意對大家說道:“這次咱們大難不死真是老天有眼,我待會兒一定要問明白,到底是誰如何解除了這場危機,我要替大家重重地謝他!”


    “是,一定要謝,也謝謝劉副院長慷慨解囊。”一眾西醫雖然知道這是劉白羽故意在轉移話題,不過,卻也都隨聲附和道。


    劉白羽見大家又恢複了對自己的追捧,不由得瞥了蕭逸一眼,冷冷一笑:“切,跟我鬥?你以為你們一點藥粉,就能收買人心了?老子用錢擠兌死你


    。”


    恰恰就在這時,飛機的廣播響了起來:“眾位乘客,大家好,我是本次航班的機長,剛才,飛機遇到了莫名的氣流,以至於幾乎失控,現在,危機已經解除了,請大家放心乘坐。同時,我要代表整個機組成員,特別感謝一位乘客,正是他在危急關頭,奇跡般地駕駛著飛機,脫離了危險,使得大家得以保存了生命。”


    “啊?”機艙內登時炸開了鍋一般,“是咱們中的人解除了危機?”


    “是誰呢?到底是誰救了咱們的命?”大家舉目四顧,心裏震驚不已。剛才大家都被顛地七葷八素的,根本沒有注意到到底誰離開過位置。


    “據乘務員反應,這位先生姓蕭名逸,是本次航班上一名中醫。在此,請允許我表達最誠摯的謝意,感謝您危難時刻.”廣播裏傳來了機長清晰的聲音。


    “哄!”蕭逸的名字一經被機長說出,大家一片嘩然。


    “是蕭逸?蕭醫生救了咱們的命?”


    “他不是個中醫嗎?怎麽還會駕駛?”


    “就是啊,難道他比機長都厲害?”


    眾人簡直難以置信,但是,接下來機長在廣播中誠摯的感激,卻是讓大家意識到,事實就是這樣的。


    再一想想剛才劉白羽說過的話,大家不由得漸漸地安靜了下來,目光複雜地看向了劉白羽。


    劉白羽此刻,就如同被雷擊中了一般,呆若木雞,萬萬沒想到,剛才拯救了大家性命的,竟然是蕭逸,而更悲劇的是,自己還口口聲聲要替大家重謝他。


    劉白羽瞬間感覺到了什麽叫做“尷尬欲死”,什麽叫做“巴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


    “我,我要去個衛生間。”踉踉蹌蹌地站起身來,劉白羽逃也似地竄進了衛生間。


    看著劉白羽滿頭汙物狼狽逃竄的模樣,眾人突然覺得一陣反胃,再看看麵色冷靜,一直榮辱不驚的蕭逸,大家心頭高下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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