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事情,就更是按照劇本來的了。四位築基擠在一處靈穴修煉,雖然有些別扭,按總好過與朱某仙子共處一室。


    他們在殷家的祖穴之處連續修煉了將近十天,李家老祖忽然麵色一變,大叫一聲:“不好,上了那惡婆娘的當!”然後蹭地往起一竄,旋即軟到在地。


    剩下三位築基也都發覺不對,他們的情形比吸收了海量染汙靈氣的李家老祖稍強一些,靈根雖然忽然枯萎,但渾身筋骨尚能支撐。


    隻是沒等他們下山,便被迎麵而來的殷家兄弟以及朱醜妹堵在了半路。都沒用朱醜妹出手,僅憑殷家兄弟三人便切了三人的頭顱。至於那位李家老祖,等他們趕到祖穴附近的洞府之內,竟已化作一團包在皮囊裏的肉泥,連頭顱都沒法割下來了。


    不過在朱醜妹看來,殷公醜這一計雖然夠毒,卻也花費頗多,若不是令狐若虛慷慨解囊,掏出不少雲裳送與他的龍髓,這個計劃也根本無從實施。而且,有這麽多的龍髓,大可雇用些亡命之徒,說不定一樣能把趙李兩家滅了。


    令狐若虛聽過朱醜妹的質疑,搖頭笑道:“你啊,散修做的太久,把寶材看得比什麽都重。殊不知天下寶材何其多也?相比之下,真正能為山門辦事的人才卻是更難求得。你想過沒有?以三名煉氣弟子,加上你一個築基初期的修士,毫毛不傷地便將四位築基坑殺在此,所耗不過是些許龍髓而已。況且這些龍髓還被你賣出了天價?此等手法,頗有大家之風啊!”


    朱醜妹被令狐若虛說的無言以對,瞟了遠處正給錘柄磕頭的殷家兄弟一眼,歎了口氣道:“您老那是沒見過他家的那個殷勤,殷老四,他的手法可是比這更缺德呢。”


    令狐若虛哈哈一笑道:“殷公醜能想出殺人的法子,做隻蟲兒是沒問題了。殷家老四能把幾千人玩弄於鼓掌之間,做蟲兒就是屈才了。”


    朱醜妹想想也是,旋即想起一樁難事道:“現在三家的靈穴全都被您老的齧石蟲占了,如何收場,如何掃尾也是麻煩的很。而且三處靈穴都要金丹老祖來滅蟲的,也是好大一筆挑費。”


    令狐若虛手指往地上比劃一下道:“那是他們蠢,見了齧石蟲就隻知道去求金丹。這些蟲兒放入靈脈不過十幾天的功夫,隻需將靈脈從此處切斷,將染蟲的部分分離出去,於靈脈又有何損害?至於郡城那邊,無非是要個解釋,麵子上能夠交代過去就好,正好借此機會宣告世人,小倉山此刻已經三家一統,全都姓殷了。”


    朱醜妹看著令狐若虛輕描淡寫的樣子,心中升起無限感慨,就像此老所說,作為散修所謂的自在風光,隻不過是一個自欺欺人的謊言而已。隻有這般大宗人物,才能在彈指間,決定一方山水的歸屬啊。


    當然,令狐若虛所說的切斷靈脈的法子,其中也有此老吹噓的成分在。所謂解鈴還需係鈴人,外人根本不知道你從哪裏下的齧石蟲,誰敢胡亂試探將靈脈一段段切開來看?


    殷家三兄弟哭過一陣,以仇家的頭顱祭奠了爹娘,心中反而有種空落落的感覺,三個人又將祖穴周圍清理一番,一個火球術將三顆人頭化為灰燼。


    殷公子又帶著兩個弟弟來到令狐若虛跟前,撲通跪下連磕了三個響頭,殷公子方才直起身子道:“晚輩們今日大仇得報,全仗前輩成全,前輩的恩德我們永生難報。”


    令狐若虛擺擺手,正要說話,忽聽一陣嚎啕的哭聲隨風飄來,隱隱約約地能夠聽出是個男人的聲音,哭的正是殷公子他們的爹娘。


    五個人麵麵相覷,心道,難道是殷家的親朋故舊?聽聞殷家的慘劇,跑到此地來吊唁麽?


    幾個人循著哭聲,悄悄摸過去,轉過一處山坳,隻見一個尖嘴猴腮的老頭,正坐在一棵老柳樹下嚎啕大哭。


    “那不是咱們猴三爺爺嗎?”殷公醜眼睛最尖,離著老遠就看到在老柳樹下痛哭的竟然是不久前才在倉山郡城分手的範猴子。


    問題是這貨來的也太晚了些,此時距離殷家被滅門已經月餘,範猴子怎麽才想起來摸到此處來吊唁?


    更讓三人覺得奇怪的是,範猴子一身衣服破破爛爛的,倒像是個逃荒的難民一般。


    難道是範家在郡城的買賣也受到波及,被人算計了?殷公醜正自嘀咕,大哥殷公子已經喊著三舅爺爺,衝過去了。


    範猴子乍聽人聲,先是一個激靈,下意識地躥起來就要跑,待他聽清來人喊的是“三舅爺爺”方才收住腳步,扭過頭來。


    “三舅爺爺,是我們啊。”殷公子乍見親人,情緒有些激動,就連殷公醜和殷公寅也都眼中含淚,快步過去相認。


    範猴子使勁兒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眼前所見,好半天才張開雙臂,將衝到他懷中的殷公子一把抱住,嗷嗷哭道:“你們三個小子不是去了花狸峰嗎,怎會跑到這裏?三舅爺爺還想著,給你們爹娘燒過紙,就去花狸峰尋你們呢。”


    “三舅爺爺,你怎混成了這般模樣。難道是在郡城那邊被趙家和李家的人算計了?還是咱們哄炒魚腥果的事情敗露了?”殷公子哇哇哭著,險些將瘦猴般的範猴子頂翻在地。


    範猴子被殷公子撞得退了兩步,方才穩住身形,他放開殷公子,又仔細看看公醜和公寅兩兄弟,見他們都好好的,沒啥異樣,這才放下心來。等他看到停在不遠處的令狐若虛與朱醜妹兩人,微微一愣,低聲問殷公醜道:“那二位前輩,可是與你們同來的?”


    範猴子在倉山郡城經營客棧幾十年,眼力相當高明,一眼就看出那邊站著的兩位,不但修為高深,而且氣度非凡,尤其是那個清瘦的老者,僅從他的站姿,就給人一種久居上位的高貴氣派。


    殷公子張嘴就要給範猴子介紹,卻被殷公醜打斷道:“那邊兩位前輩是從花狸峰過來,幫我們報仇雪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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