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醜妹眼尖,看著殷勤手中還拿了兩把小刀,心中更是奇怪:這麽小的刀子也就是宰隻雞還算堪用,用來殺豬,哪怕是殺家養豬也還是太小了。與其用刀,不如一掌將豬拍死來的方便。


    殷勤指揮著眾人將豬全都挪動到角落裏,騰出院裏兩三丈的一片場子,又問孫阿巧,石葫蘆怎麽還沒有來?


    孫阿巧道:“我剛剛去叫過葫蘆姐了,她說這就過來。”


    她的話音未落,院門處一陣嘰嘰喳喳,不但石葫蘆來了,除了在後山看茶樹的瓜皮,在暖雲閣當值的鶯兒以及看著阿蠻睡覺的肥滿,剩下的暖雲閣女修全都來了。


    狗丫兒看到殷勤的癩斑臉兒,眉頭皺了皺抗議道:“殷主任不要成天把自己弄著這幅樣子好不好?你自己不覺得,旁人看著可惡心了。”


    殷勤對她也沒好氣兒:“覺得惡心就不要看。”


    “稀罕!”狗丫兒冷哼一聲,旋即被滿院子的家豬吸引了注意力,奇道:“我以為諸主任急急渴渴把葫蘆師妹喚來是要去後山套豬呢,難道是讓她幫你套這些家豬嗎?”


    殷勤不理她,朝朱醜妹與石葫蘆招招手,讓她二人過去,說是要與她們單獨交代。


    狗丫兒、藍雀幾個也都好奇地湊過去聽,不過隻聽了片刻就都麵色通紅地躲開了。


    孫阿巧實在好奇,又不敢偷聽,隻好向與她最為親近的鴨蛋打聽,她們到底聽到了什麽,麵色變得如此詭異。


    鴨蛋小聲道:“你家殷主任真是缺德,他正與葫蘆師姐和朱醜妹研究如何下刀將豬去勢呢。”


    “去什麽勢?”孫阿巧不解道。


    “禁宮裏的太監你總知道吧?殷主任也要把這些豬的那個切了。”鴨蛋臊得聲音小如蚊子哼哼。作為築基修士,她已經開始閱讀馴養靈獸方麵的經卷,其中就有討論給妖獸去勢的內容。隻不過萬獸穀向來以天下馴養靈獸正宗而自居,去勢之法對於靈獸來說太過凶殘,屬於人為改變其習性的一種手段,早就被萬獸穀的修士所摒棄,認為這是一種有違天和的做法。


    而且受修士們的影響,即便是凡人圈養的豬狗家畜,也都不會給它們去勢,天下間唯一被去勢的也就是武朝禁宮之內的那些太監了。


    啊?!孫阿巧發出奇怪的聲音,旋即捂住了嘴巴,她實在想不明白殷主任為何要切一批太監豬出來。她更想不明白,去勢的話隻要公豬就夠了,弄這些母豬來做什麽?


    朱醜妹與石葫蘆一邊聽著殷勤給她們布置應該切掉公豬的哪處東西,一邊也在心中疑惑,那些母豬是用來做什麽的?


    她們兩人,一個是蠻荒獵人,另一個是修道狂人,對於去勢這種事,心中雖然覺得隔應,卻也不像狗丫兒、藍雀她們那般,一定要做出那種羞答答的小女子之態。說句實在話,大家都是修行人,自己的肉身都不過是個皮囊而已,一頭豬的那東西,切了也就切了。


    殷勤沒功夫搭理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他很認真地給她們解釋他的設想,那就是要給靈獸園所馴養的那些赤睛豬去勢!


    不過這活兒誰都沒有經驗,隻有先從家豬開始練手。所謂的家豬也是從蠻荒中的野豬馴化而來的,赤睛豬雖然屬於野豬中覺醒了血脈力量的一種,但其身體構造與野豬以及家豬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殷勤琢磨著,能將家豬切熟練了,上山之後切赤睛豬也就差不多了。


    給家豬去勢一法在殷勤前世的地球卻是自古即有的一種傳承。許多人以為去勢隻對公豬,其實不然,自古家中養豬者,除了作為種豬的公豬或者母豬之外,一律都要去勢。也就是俗稱的閹割。而對於母豬的閹割,要比公豬難一些,是要切掉母豬的卵巢。


    這麽做的好處有三點,一是去勢的豬比沒去勢豬更容易長膘,二是經過去勢的豬除了吃睡就沒啥別的欲望了,像秋香等人一直擔心的公豬爭奪地盤的情形,隻要經過去勢,也就基本不會發生了。第三點就是去勢的豬,口味上要好於未經去勢的豬,尤其是公豬,倘若沒有去勢,宰殺之後其肉味會有一種臊臭之氣。


    鑒於上麵三點,殷勤改造靈獸園的第一步就是要給赤睛豬去勢。隻有這樣做了,他才能把那些占山為王的赤睛豬們圈到一起,集中飼養,也隻有這樣,他才能保證這些豬不會為了爭奪繁衍的權利而相互廝殺。


    他也知道萬獸穀自古便反對給妖獸去勢,但不知什麽原因,這一條並未寫入任何的禁律之中。或許是人們對這種事多少有點羞於啟齒,或者不屑談及,反正殷勤是鐵了心要鑽這個空子。


    不過一般給豬去勢都是在豬崽兒的時候就下刀,像這種已經成年的大豬被切了之後會有怎樣的效果,殷勤也沒有特別的把握。他考慮到過去有些宦官也是成人之後才淨身的,從這一點上猜測的話,給成年體的赤睛豬去勢,也應該可行才對。


    無論如何,事情總要做過才知道是否真的可行。


    當然這種事,殷勤肯定不會親自動手,他指揮著石葫蘆將那頭掙紮著的大公豬製住,然後將小刀遞給朱醜妹道:“你來!”


    朱醜妹也是一臉蒙登,接過小刀往豬下麵比劃半天,然後一刀下去。大公豬發出一陣尖聲嘶嚎,帶動得一院子豬全都跟著嘶溜溜地叫。


    大公豬的下麵好一陣鮮血噴濺,殷勤早有先見之明,遠遠躲開,朱醜妹也是經驗豐富,早就運功護身,唯有按豬腿的石葫蘆運功晚了一點,褲腳沾了一些豬血。她心中雖然膩歪,卻也隻能將豬死死壓住,大公豬在她腳下掙紮一陣,身子漸漸僵硬,最後抽搐兩下不再動彈了。


    “死了?!”殷勤走上前去,踢了那豬一腳,果然死得透透的了。他瞄了一眼豬身下麵的刀口,對朱醜妹道,“你這一刀劃得忒狠,連後腿上的大脈都被你切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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