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青霄劍派,完全都是王啟年在撐著。


    肖自在和楊霄現在還是個寶寶……做祖師的寶寶,這放出去其實也能寫一本了,不過這種轉世重修的事情,在世界其實是非常普遍的。不過那兩位現在正在重修,而且身體長個子雖好不要拔苗助長,所以,讓他們管理宗門,最起碼也要十五年。


    這期間,整個青霄劍派都要靠著王啟年撐著。


    陸淵把青霄劍派當做自己的基本盤,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事情讓王啟年分心。


    說句不好聽的,日後若是陸淵有個三長兩短,轉世重修還是要靠青霄劍派支持。到那時候,陸淵就不再是白手起見,開局就要比之前輕鬆穩當許多。


    拒絕了王啟年,狐家姐妹則一定要跟隨。


    小狐娘是不想和自己分開。


    狐清薇則是因為陸淵現在和五莊觀關係匪淺,有他在,玉狐一脈便不會太過為難自己,所以她自然不希望陸淵有所差池。


    兩位小嬌娘一心護持,讓陸淵心底暖洋洋的,便也不再拒絕。


    其後幾天,青霄門和青霄宗掌教親自登門拜訪,帶來大量財資作為致歉之禮。


    陸淵倒是不曾出麵,王啟年獨自受了對方的禮節,這讓王啟年美壞了。


    說實在的。


    散修其實沒人權的啊。


    別看王啟年混不吝,走位素來騷浪賤,可實際上,王啟年這些年廝混的也是相當心酸,所有的嬉笑怒罵,都是為了掩飾卑微下的難看。而今,他也開山立派,手握道統,再也不用卑躬屈膝。


    因為,他不再形單影隻。


    ……


    青霄劍派正式立派,附近諸國州城,都知道了青霄劍派的存在,而之前合並過來的幾家,其原本擔任職務的,如今職務重新劃分,原本就是弟子的,品行根器都不錯的,被列入內院,品行資質不行的,列入外院打磨。


    一切都在步入正軌。


    陸淵在青霄劍派又滯留幾日後,便帶著兩位狐娘,和五莊觀道兄一同前往萬壽山。


    萬壽山遠在西牛賀洲,路途足有萬萬裏。


    對凡人來說,哪怕是一個部洲,也不曾全部走過,往往一國之地,便是一生之遠、若是有能人翻山越嶺,遊曆諸國再次歸來,那便是能人!便是國主見了,也是要奉做上賓的。


    至於五百多年後的唐僧,穿越百國,曆經九九八十一難,得入靈山覲見如來的……


    嗬嗬,那已經不是凡人了。


    即便是凡人,這一路磨難曆練下來,也距離神仙不遠了。


    更不要說那廝還是金蟬子轉世。


    至於何謂金蟬子?


    金蟬脫殼也。


    其中韻味,自去品味。


    陸淵一行五人,沒有一個是凡人。雖說不若孫猴子那般驕狂,叫囂著一個跟頭十萬八千裏,去往靈山也就筋鬥連翻,一日功夫就能往返靈山,可一行人升起雲駕,速度也是極快,到萬壽山也就幾日功夫。


    出發第四日後,陸淵翻過茫茫群山,終於看到了萬壽山所在。


    距離萬壽山的千裏之遙的時候,一行人便降下雲駕,以示對鎮元大仙的尊敬。


    等行到近前,陸淵才從遠處真正的打量這座在西遊記中充滿了神秘色彩的大佬道場。


    ——但見遠方“鬆篁一簇,樓閣數層”,到了近前,才發現眼前看不盡那巍巍道德之風,果然是漠漠神仙之宅。受到後世電視劇的影響,陸淵對萬壽山五莊觀的認知可能比較隱蔽落魄,可到了這裏才知道,地仙之祖的道場,果然是了不得。


    萬壽山上鬱鬱蔥蔥,芝蘭遍地,竹桂成林,不待到近前,幽幽暗香緩緩飄來,令人心曠神怡。


    那層層疊疊的亭台樓閣,精致素雅,盡顯天人合一之妙趣。


    若非落在南瞻部洲,若非來往有凡人,陸淵隻會以為這裏乃是天庭仙境。


    陸淵好奇地看著那些在山腳山上生活的凡人,發現那些人身強體健,氣色飽滿,可顯然都是凡人,他疑惑道:“兩位道兄,五莊觀附近為何有如此多的凡人?”


    這可是地仙之祖的道場!


    地仙雖說是“法相之仙”,可有些稱號卻和字麵的意思不同。


    如那妖皇……


    不管哪一家的法相妖皇,都不敢自稱「妖皇」,而是某某妖皇,又或者法相妖皇,若是「妖皇」,那必然是開天辟地第一頭火凰無疑。


    那可是造化級別的混元金仙,便是念一念名字,也能被其感應到存在。


    而地仙……


    也非指地上仙人,而是厚德載物,澤被天下的大地仙祖,這鎮元大仙手中,可執掌著一門上品先天至寶——地書。


    這地書乃是無窮大地之膜,防禦無儔,寰宇不碎,則地膜不破。


    執掌此書,隻要聖位不出,鎮元大仙不管麵對何等險境,都能從容以對,立於不敗之地。


    而如此厲害的人物,所在道場竟然凡人來往……


    唐朝大儒劉禹錫都說談笑皆鴻儒,往來無白丁。


    這萬壽山倒好,便是凡人國都,也未必有這萬壽山熱鬧吧?


    正求和正心倒是習以為常。


    正求說道:“這萬壽山隻是我等弟子日常修習的道場,祖師曾言說我被修行人奪取天地之精,已然有損私德,再占地禁地,那就更不合適了。所以這萬壽山並不禁止凡人來往。”


    “當然,真正要機要之地,都在山頂險要之處,尋常人自然上不去,也不上去。”


    “若是有哪家想來冒犯,五莊觀自然也有刀劍歡迎。”


    正心補充道:“最重要的是,祖師宅院即在此,又在彼,凡人來不來往萬壽山,又有何妨?”


    陸淵大笑起來。


    “說的正是。”


    這大概便是逍遙在我心中,萬物不盈於懷,乃是真正的道德之風。


    等入了萬壽山,順著石階拾級而上,很快,眾人便看道一張熟悉的老麵孔——清景道人對著陸淵拱手行禮道:“小友,好久不見。”


    陸淵認真還禮,說道:“上次多謝清景仙人搭救,淵感激不盡。”


    清景道人卻擺擺手,和藹笑道:“都是自家人,快來吧,你父母等你久矣。”


    陸淵卻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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