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頓時眉開眼笑:“咯咯,師傅,你難逃我的手掌心


    眾人無不莞爾。


    赤浪從身上取出一物,交到張翼軫手中,說道:“翼軫,此寶送你,雖無大用,可以助你探明真相。”


    張翼軫接過一看,正是照天鏡,急忙推辭不受,赤浪卻道:“不必客套,收下便是。此鏡另有神通,對你可有大用。”


    “怎麽說?”


    “此鏡可用來收取一天柱!”


    張翼軫頓時驚呆:“此話怎講?”


    “我居住王屋山中,對清虛宮之事了如指掌,一天柱被清無掌門轉贈與你,我已是心知。此鏡其實在我手中並無多大用處,不如讓你將一天柱收取,也正好一償清無夙願。”


    “莫非一天柱真是寶物不成?”張翼軫心有疑惑。


    赤浪篤定地說道:“應該不假,一天柱自天而降,又在世間矗立千年,下接九幽之火,上承九天仙氣,千年以來日夜不停,如今定然得陰陽平衡之妙,即便原先並非寶物,現在也被天地煉化成寶。”


    張翼軫微一點頭,隨即將一天柱來曆說明,赤浪聽了更是連連點頭:“方丈仙山也是天材地寶所成,自仙山之上取出,又在世間屹立千年,得天氣地氣和世間元氣,此寶也是一件難得之物,不取可惜。”


    張翼軫接鏡在手。赤浪隨後將使用之法傾囊相授。


    青丘見赤浪真心相托。也是心生安慰。將赤浪拉到一邊交待幾句。赤浪聽了不停點頭。一臉凝重。顯然謹記在心。不多時。赤浪返回張翼身邊。又交待幾句。便要與傾景一同前往南海而去。


    臨走時。傾景依依不舍。不過還是信誓旦旦地說道:“翼軫師傅。記得在天庭等我。看我到時如何纏著你!”


    張翼軫尷尬一笑。青丘打趣說道:“翼軫。依我看。這小丫頭不好對付。比起傾穎和戴嬋兒都要麻煩一些。你可要小心了……”


    張翼軫強自鎮靜:“怕什麽。神人突破自身體質修成飛仙之體。談何容易?我不過是借此哄她一哄。讓她先回南海。安心修行。”


    青丘和應龍也不多說。一笑置之。正好張翼軫心中疑問。問起青丘為何突然想起要去追殺羅遠公。青丘笑道:“個中緣由我想翼軫也猜測一二。正是借除魔之名籠絡天下修道之士……青丘不才。此事已經大有眉目。現在由我新收地弟子正在籌劃天下第四大道觀四海閣。不用多久。天下散修地修道之士和遊方道士。都會蜂湧而至。紛紛主動要求加入四海閣!”


    張翼軫愕然:“新收的弟子……他是何人?”


    青丘神秘一笑:“此人說來與翼軫還頗有些淵源,姓傾名洛,身為東海二太子。”


    傾洛?張翼軫不由撫掌大笑:“妙極,青丘此舉可謂一舉數得,既可約束傾洛,又可借傾洛龍子身份,令天下修道之士心生向往,拉攏人心可得事半功倍之效,同時也讓四海閣之名名符其實。


    ”


    青丘讚道:“翼軫比起以前,成熟沉穩了許多,果然是可堪大用之人,不枉我費心費力為你布下世間之局。眼下四海一心,無天山也不再興風作浪,天下三大道觀多受翼軫恩惠,也無二心。再有五洲平定,隻等四海閣揚名世間之時,到時翼軫升任四海閣掌門,隻怕三大道觀也會臣服。”


    張翼軫一聽大驚失色:“我不過是後生小輩,怎敢沗為四海閣掌門,豈不折煞我也?萬萬不可,不管是青丘還是商鶴羽,都遠比我更適合四海閣掌門之職,便是應龍……”


    應龍見張翼軫說到他,急忙將頭扭到一邊,說道:“翼軫當掌門,我作護法。翼不當掌門,我也跟隨左右。要是讓我當什麽四海閣掌門,休想。世間之地,並非我久留之處,非我所願。”


    青丘也在一旁勸道:“翼軫莫要推辭,說到為人持重,老謀深算,你自然不如我。說到法力高強,見多識廣,你也比不上商鶴羽。不過你出自中土世間,乃是一眾修道之士心目之中最得機緣之人,且年紀輕輕便成就飛仙,如此成就天地難尋。最為重要之處,四海閣取四海升平之意,試問世間之人,誰人有你與四海關係密切,非同一般?你身為東海快婿,南海和北海公主之師,又救過西海太子之命,便是東海龍王也自歎不如,何況我等。再者說了,取四海閣之名,便是取意從此中土世間自鐵圍山打破之後,世人與四海再無隔閡,從此不分中土還是四海,如同一家。”


    青丘侃侃而談,說得合情合理,連應龍也連連點頭:“想不到小小世間也有如此可


    匠心之處,青丘,應龍倒要對你高看一眼了。”


    青丘嗬嗬一笑:“應龍莫要小瞧世間之地,天庭再好,若無世間凡人修行,何人可飛升天庭,壯大仙家勢力?即便天魔也是視世間之地為必爭之地,不可不察。”


    應龍一向輕視世間,連地仙也不放在眼中,對凡人更是不屑一顧,並非青丘三言兩語便能改觀,當下隻是輕哼一聲,將頭扭到一邊,不再說話。青丘見狀,搖頭一笑,也不多說,轉身對張翼軫說道:


    “翼軫,天庭之行,可有斬獲?”


    張翼軫將方丈仙山之事一說,青丘聽了深思片刻,說道:“與我所想大致相同,不過簫羽竹與王文上態度頗堪玩味,怕是二人另有所圖。至於天帝,想必是要借你之手除去其餘靈獸,不過說到底,靈獸倒也沒有太大威脅,犯不著天帝為之操心,即便燭龍現今也是不足為患,天帝為何按兵不動,又有何謀算……翼軫,你定有重大秘密瞞著我等,是也不是?”


    未名天之事張翼軫一直隱藏至今,未對任何人提起,被青丘點破,微一沉吟,說道:“青丘猜中了,我在東海被羅遠公擊傷之後,流落到滅仙海,在滅仙海中得遇商鶴羽……其實在過得滅仙海之外,別有天地,另有奇遇。不過救我之人有言不得透露他幾人行蹤,是以我嚴守承諾,不敢外露。”


    青丘點頭表示讚同:“既然有諾在先,且又是救命恩人,理應守口如瓶。若我沒有猜錯,救你之人定是神通廣大,可以比肩天帝的存在!”


    張翼軫點頭不語,青丘哈哈一笑:“這就對了,說來說去,滅仙海之後隱藏之人,才是天帝的心腹大患,才是天帝苦尋不得之人,正是因此,天帝才對你放而不殺,也不捉拿,任由你在世間布局,隻待時機成熟,何時那人重現於世,便是攤牌之日。如此說來,翼軫,你還有機可乘,比我所料之中,還要好上幾分。”


    “那是自然,翼軫有我應龍相助,天地之間有何大事可以難倒?隻要等我天劫一過,順利飛升天庭之後,到時風雲變色,看誰敢奈我何?”應龍聽了半天,才知張翼軫還隱藏有一個天大的秘密,居然還有世外高人潛藏於方外之地,而他應龍並非天帝最為擔驚受怕之人,不由心生不服。


    青丘自然知道應龍心高氣傲,不過在聽張翼軫說到應龍五行俱全之時,也是大為驚訝,向應龍拱手施禮說道:“我雖然恢複千年之前的記憶,一身修為也臨近飛仙頂峰,不過從未見過五行俱全之人,更是無法看透閣下的真實身份,想必閣下也是大有來曆,令天帝也心神不安。”


    應龍得意地一笑:“不錯,隻待我重返九天之後,不將天宮鬧個天翻地覆就不是我應龍性情!青丘,你足智多謀,且對我說說,我有幾分把握可以渡劫成功?”


    張翼軫暗覺好笑,應龍關心則亂,竟然向青丘問起渡劫之事,青丘再是審時度勢,也未見過應龍渡劫之時的情景,更不清楚天雷威力,又如何能得出結論。


    青丘卻是裝模作樣地打量應龍半晌,又圍著張翼軫轉上數圈,忽然點頭說道:“有一分和十分的可能。”


    應龍大驚:“如何說?”


    青丘嘿嘿一笑:“我看你麵色大安,心神穩定,此為十分之象。不過又見你後背之上無比惶恐,心中不安,又是一分之象。


    ”


    應龍被青丘唬住,急忙問道:“青丘先生盡管直說,願聞其詳!”


    “說來也是簡單,要是你一直跟隨翼軫,勇往直前,自然心神堅定,渡劫不過是尋常之事。若是你心存二心,轉身而去,心生反意,自然到時天雷及身,心慌意亂之下,斷無幸存之理。”


    應龍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原來青丘所說後背,是指背叛之意,當即哈哈一笑,說道:“青丘道長不必多慮,應龍與翼軫經曆生死,已是生死之交,絕無與翼軫背道而馳之理,哈哈。”


    張翼軫這才明白青丘本意,心道青丘如今還真是盡心盡力為他著想,他何其有幸,得青丘輔助,也是得天獨厚的便利。


    幾人又說笑幾句,張翼軫這才詳細問起青丘追殺羅遠公之事。青丘也不隱瞞,將他從東海龍宮出來,一路行走一路替張翼軫鋪平道路詳細道來。卻原來青丘將中土世間走了一遍,也籠絡了數百名人仙和數十名地仙,待他一直走到關西城外方丈山之時,意外發現了羅遠公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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