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軫曬然一笑:“玄冥,其實我和燭龍前來,是要請t+^+離天涯海角之地,隻因此地已然被天庭得知,天人來打隻是前兆,隻怕以後還有飛仙甚至天仙來此拿你,到時你定然性命不保。現今畢方也自滄海桑田出來,暫住無天山之中。你也可隨我前去,與畢方同住,我等齊心協力,共同應對危機,可多增加勝算,你意下如何?”


    玄冥睜大了眼睛:“畢方老兒也現形出世?你沒騙我?”


    張翼軫含笑點頭,燭龍也在一旁答道:“怎會有假?天庭現今正等候時機要將我等一網打盡,若是我等不同仇敵愾,難免被人各個擊破。”


    玄冥半晌不語,顯然也是深知眼下形勢大變,思索良久,忽然抬頭問道:“張翼軫,你說你有頂天柱可用?若真有頂天柱,待我修好玄冥天之後,一定陪你前往無天山。”


    燭龍一臉訝然看向張翼軫,張翼軫悄然一笑,伸手間自衣袖之中取出一枚銀針,交與玄冥手中:“頂天立地一天柱,現今送你,也算兌現當初我的諾言。”


    玄冥接針在手,查看幾眼,嘿嘿一笑:“張翼軫休要取笑,我老人家雖然大度過人,不過生死之事豈可兒戲,你送一根繡花針要來何用?”


    張翼軫也不答話,當前一步飛空朝東南而去。玄冥看了燭龍一眼,燭龍搖頭作答,二人隻好按捺心中疑問,緊隨張翼軫身後。


    不多時三人來到東南之處,果然此處天塌地裂,一片慘淡景象。天地眼見便要相連一起,天不再高,地不再低,天地相連之時,便是混沌不分之日。


    玄冥愁眉苦臉,揚起手中銀針比劃說道:“我這玄冥天自成天地,雖然不甚寬廣,不過也不是一根繡花針可以用來頂天立地。張翼軫,你要怎樣?”


    張翼軫自玄冥手中接過一天柱,放在手指之上,屈指一彈,銀針疾飛如電,一閃便飛入天地塌陷深處。張翼軫靜候片刻,淡然一笑,背負雙手,勝似閑庭信步,說道:“其大無外,其小無小,天下萬物,不可以大小論神通。難道隻許你玄冥天可以在天地之間再自成天地,便不許我小小銀針可以隨意大小,如意隨心麽?”


    隨後張翼軫用手一指東南之處,輕喝一聲:“漲!”


    隻聽一陣驚天動地地巨響傳來。隻見一道白光亮起。天地相交之處。突然有一根石柱緩緩升起。先是一丈粗細。數丈之高。眨眼間隨著張翼催動口訣。一天柱漲勢驚人。片刻之後便已然漲大到數千丈粗細。高不可及。不知幾許!


    隨著一天柱地升高。天也隨之升高。天地再次被分開。重新恢複清明之景。天地一分。清氣上升。濁氣下降。漏洞彌補。靈氣不再外泄。同時陰陽交匯。滋生靈氣。由此玄冥天再現勃勃生機。


    玄冥隻看得目瞪口呆。燭龍也被眼前地天地奇景驚呆當場。二人久久無語。感歎天地之威。寶物之能。


    不出一時三刻。剛剛還小如銀針地一天柱現今高大不知幾許。方圓不下千裏。頂天立地。巍然立於三人眼前。浩瀚無邊。令人望而生畏。


    玄冥感歎說道:“大小不定。隨心如意。好一根如意柱。玄冥謝過翼贈柱之情。此恩堪比天高。”


    張翼軫推辭不受:“不過是當初許你之事。今日兌現承諾。是我應做之事。怎敢居功?玄冥。現在動身與我前往無天山。可是放心?”


    玄冥哈哈一笑:“放心,放心得緊。走,說走就走,片刻不停。


    我老人家說話算話,也是利索之人,絕不拖泥帶水。”


    幾人閃身出了玄冥天,來到海上,正要動身之時,忽見玄冥驀然站住,回身間雙手一合,大喝一聲:“起!”


    隻見深洞之中,水花飛濺,然後天地晃動數下,猛然間一道亮光一閃,一物倏忽飛入玄冥手中。此物大小如同小兒手掌,形如圓盤,晶瑩閃亮。


    “既然遠離海角天涯,怎可讓我的玄冥天留待此處閑置!萬一被懂得破解之法之人作法收去豈不可惜,不如隨身攜帶來得安全。”


    玄冥收好玄冥天,衝張翼軫和燭龍得意一笑。


    張翼軫暗自搖頭,玄冥看似粗心,實則也有細心之處,隻是不知當初他故意陷害燭龍,說燭龍如何罪大惡極,又為何故?


    不過眼下此事不宜多說,不問也罷。


    三人飛空迅疾,走至半路之上,玄冥忽然站起,張翼軫以為他又出爾反爾,不料玄冥轉身衝燭龍深揖一禮,說道:“燭龍,先前我對你不住,這便向你賠不是了。”


    燭龍大奇:“玄冥,你我相識多年,多數時候是我對你凶了一些,你又何曾害我?”


    冥擠擠眼睛,衝張翼軫尷尬一笑,說道:“當初張翼冥天尋找戴嬋兒,我見時機成熟,便編造了你的壞話,想讓他乘機將你除去。雖然你有時很壞,不過還沒有壞到我說的程度,現在想起心中不安,所以向你認錯。”


    燭龍一愣,隨即想起海枯石爛與張翼軫對打之時情景,隻覺前事渺渺猶如隔世,恍惚不可得,當即笑道:“往事不可追,凡事皆有因,若非我先前向來對你過於囂張,何來你對我心生怨恨?況且我燭龍現在再世為人,前塵往事已隨風飄散,玄冥,我都忘了,你又何必耿耿於懷。


    ”


    玄冥聽了低頭想了半晌,突然向前一拍張翼軫肩膀,大笑:“佩服,佩服!”說完,也不說他佩服什麽,隻顧飛空而去,再不耽誤片刻。


    三人趕到無天山之後,少不得又與眾人介紹一番。戴嬋兒再見玄冥一時無語,隻是笑笑卻不說話。燭龍卻是上前主動提起以前之事,戴嬋兒也是一笑置之。玄冥卻是喋喋不休說個不停,先是誇獎戴嬋兒眼光獨特,再後說起張翼軫一天柱神奇之處,口若懸河,隻聽得眾人一時頭大。


    幸好靈空得了音訊前來湊個熱鬧,一見玄冥滔滔不絕大有超越他之勢,哪裏服氣,立時上前與玄冥說個不停。二人互不相讓,都施展平生說話絕學,一連說了數個時辰也不見有絲毫停歇之意,眾人大呼大開眼界。


    張翼軫無奈,隻好勸道:“師傅,稍後你和玄冥私下再討論不遲,眼下還是說要事要緊。”


    靈空卻不同意:“這個玄冥口才不錯,說起來話來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看來有些來頭,今日我與他一定要分個勝負出來,否則就算他跑到海角天涯,我也不會放過他。”


    好說歹說總算將靈空勸走,玄冥也是奇道:“靈空道長厲害,令人不敢小覷。”


    張翼軫此時不想多說此事,喚來畢方,讓他將玄冥安置妥當,然後約上應龍、燭龍以及商鶴羽,商討應對之策。


    商鶴羽在無天山中近來無事,一直傳授戴嬋兒法術。戴嬋兒受自身神人體質所限,所學不多,不過也是大有進步。眼見張翼軫周圍聚集越來越多的能人異士,商鶴羽也是暗自高興,認定張翼軫大事可成,心中大安。


    對於天庭一直不見動靜任由張翼軫在世間布局一事,商鶴羽也是苦思良久,認為其中定有隱情。他也想過種種可能,比如天庭事變,自顧不暇,或是顧忌天魔、無明島和無根海伺機異動,又比如天庭不過是靜候時機,隻等張翼軫將世間勢力收攏一處之時,然後再及時出手,全部據為己有。


    基於如此想法,商鶴羽難免憂心忡忡,好在他也清楚若真是天庭出手還算好事,以天庭的威德,到時若是神人和地仙都不聽從天庭之令,想必天庭也不會用強。可是萬一是天魔在背後用計,將世間勢力一網打盡,到時免不了一場血戰,說不定還會重演千年以前的中土世間的仙魔大戰!


    正好張翼軫找他議事,商鶴羽也不虛禮,直接說出心中所想。


    張翼軫、燭龍和應龍聽完久久無語,商鶴羽所說也是切中要害,真要是天魔暗中守株待兔,眼下四海一心,五洲平定,中土道門又同歸於四海閣,再有畢方、玄冥和燭龍出世,相當於凡間勢力全部現形,若真有十數名大天魔從天而降,張翼軫身邊盡管高手如雲,也難以抵擋大天魔之威。


    “千年以前的仙魔大戰固然發生在凡間,其實背後根源在於天庭之上天魔挑戰天帝權威,天庭之上也是戰事不斷。當時天魔力量積蓄已久,正節節勝利之時,不知何故突然全麵敗退,隨後魔帝向天帝臣服,同時世間的魔門也銷聲匿跡。天魔戰敗在我看來大有蹊蹺,按說以當時天魔的強勢,即便天帝動用天地大陣,以天地之威與天魔對抗,也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取勝。”


    燭龍侃侃而談,憶起舊事,說出他的推斷。


    張翼軫微一思忖,猛然想起一事,問道:“燭龍,我且問你,天龍為何反叛天帝?”


    燭龍頓時愣住,想了一想,還是答道:“此事過於久遠,與千年以前之事並無聯係,不過既然翼軫問起,不說也說不過去。其實當年天龍背叛天帝一事,純屬謠傳,隻因天龍雖然神通高深,卻生性和善,從不凶狠好鬥,自成一體,遊離於天帝和天魔的勢力之外。隻是忽有一日,天龍之間盛傳天帝因為不敵天魔之故,要將天龍勢力納為已有,由此引發了天龍的逆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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