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鄉人的羨慕目光和誇獎話,是許員外最受用的事,到他眼下的花甲年紀,風光和麵子比洞房夜還重要數分。


    “管家、管家,派人將新娘子扶出來拜堂吧。”


    “諾。”家答應一聲,一溜小跑奔向新房。


    眾人立刻紛紛翹首相盼,不料左等不來,右等不來,管家竟如石沉大海,在眾人的期盼目光中,許員外隻得連派三個仆人催促。


    這次沒多久,堂前紅影一閃,一名紅衣丫環和一名紅裙少女在眾人麵前出現,眾人一時驚豔,目瞪口呆。


    紅衣丫環恬靜如水的神情下透出一抹頑皮膚,紅裙少女冷豔如花,眸如秋水,竟是二朗山縣中從未見過的絕色,憑二女的氣勢,絕不似張老漢的閨女


    “新娘子呢,你們兩位是......”許員外看看紅裙少女,遲疑詢問?


    “許爺爺,這位就是新娘子。”紅衣丫環柳眉一挑,拍拍一邊冷然不語的紅裙少女,道:“這些日子一直餓肚子,剛才我倆足足吃下一頭牛,又沐浴更衣的來晚了些,讓大夥久等了。”


    “你是誰,老夫的新娘子呢。”許員外著急問道?


    “老爺爺,莫著急。”,青瑤嘻嘻笑道:“你臉上褶皺一堆,長相又老又醜,偏要娶個剛束發的年輕女子來禍害人家,這麽做是不對的,張老漢女兒尋死尋活的不願意嫁你。”


    她杏眸中閃爍著快樂的笑意,肯定的說道:“小女子替老爺爺你做主,退了這婚事。”


    二朗山縣人都知道,許員外最忌諱別人說他老,青瑤左一句老爺爺,右一句老又醜,眾人一片驚愕,當著許員外的麵卻又不敢笑,一齊默默咬緊牙,繃著臉,神情古怪。


    “來人啊、快把胡教頭喊來,將這兩名外鄉女子先扣起來、快派人,派人把張老漢全家抓住,把他們都給我抓來。”許員外氣的老臉赤紅,口舌哆嗦,山羊胡子亂顫。


    “老爺爺、老爺爺,你氣瘋了嘛?”青瑤麵色驚訝,詢問道:“才吃了你家中幾隻雞,幾盤肉,幾盤點心,就想扣人不放啊,我給銀子還不行嘛?”


    說著,晶瑩如玉般的手掌一伸,從乾坤袋中摸出數兩銀子遞了出去,口中問道:“這些夠不夠?”


    “還有幾桶熱水,數件新衣衫,這都要算帳的,另外無故將我打暈,還要陪老奴的醫藥診金。”許府管家被兩名家丁攙扶而來,身為管家,他盡責盡職,遠遠又叫道:“另外還要賠員外家一隻全新大木桶!”


    老爺爺,每一句都好似故意在嘲笑許員外的衰老,叫的許員外背後直冒冷風,院中流水席上鄉紳們古裏古怪的笑容,更把許員外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麵色死灰,手腳哆嗦。


    “本員外的臉麵錢,婚宴酒席錢,張老漢女兒嫁妝錢,還有聘禮錢......都要一一陪償,你們賠得起麽?”


    金依蕙麵不改色,不置可否,青瑤目瞪口呆,怯生生問道:“老爺爺,這麽一算全部要多少銀子?”


    “本員外不老,不許喊我老爺爺,喊我許員外!”許員外氣啉啉的叫道:“銀子不行,要一百兩黃金才成。”


    “許爺爺,不、不,許員外。”


    青瑤從記事起,一直在太華派生活,下山曆練時,也在水鸞子或金依蕙的羽翼下生活,從不知銀錢價值,不懂得還價,但確知道身上沒有黃金,便商量道:“我和師姐身上沒帶這麽多錢,能不能容我倆回去後湊夠錢送來?”


    “日後送來?”張老漢一臉不信的神情,大叫道:“你們兩名外鄉女子拔腿一走,天高地遠,本員外到那去找你們,張老漢的女兒跑了,便要用你們兩人來抵婚。”


    “嫁給你個土埋脖頸的糟老頭子,你沒喝醉吧。”金依蕙冷然笑問?


    鄉鄰環側,清清楚楚一句土埋脖頸的糟老頭子,許員外直接氣的手捂胸口,癱倒在地,許府的仆人一陣手慌腳亂的施救,二朗山縣的鄉紳們看的津津有味,全等著看許員外的笑話如何收場。


    “噠、噠、”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在院門外響起,衝進來數十名家丁,人人繃著臉,手中拎著刀棒,為首四五名青年男子。神情倨傲,人人腮邊紋著一個猙獰的虎頭圖案。


    “兄弟們,將兩名外鄉女子押住,待許員外處置。”一名青年男子冷然吩咐道。


    十數名家丁一擁而上,將青瑤和金依蕙團團圍住,紛紛喝道:“小女子別動,閉上嘴老實點,別逼我等動粗。”


    酒席間的鄉紳們見喜宴突然變成全武行,都自覺向後閃了閃,開始默默替青瑤和金依蕙暗暗擔心。


    許員外在仆人的攙扶下,顫巍巍的站起來,駢指道:“押進新房,今日老夫拚上老命,也一定給她們倆個**。”


    “什麽是**,我和師姐自己不會開麽。”青瑤一臉懵懂的詢問?


    “閉嘴!”,頸部描有虎頭的青年男子胡教頭,怒喝道:“自己乖乖去新房,莫要撕扯起來,失了臉麵,以後嫁入許府,還要在一個鍋中吃飯呢。”


    “你才閉嘴,誰和你一個鍋中吃飯?”青瑤上句話沒聽明白,這句話卻聽明白了,立刻憤怒大叫。


    “叫有什麽用?在二朗山許府,拳頭大就是爺!”,胡教頭不屑一笑,喝道:“張全義,趙旺,把她倆押去新房。”


    “是、是、胡教頭。”張義和趙旺一抬腿,湊到青瑤麵前,剛要伸手抓拿,青瑤裙中腿飛起,“哎喲”一聲,張趙兩人身形騰地飛起,嘰裏咕嚕滾了出去,一片慘叫聲。


    胡教頭一步躥了過來,一擼袖子喝道:“那來的野丫頭,想討打不成?”


    “師妹,休要惹事,免得師尊日後怪罪,咱倆走。”金依蕙感到無緣無故攪散許員外婚禮,還大吃大喝一通,心中頗為過意不去,幾句話說完,獨自移步向院外奔去。


    “休走,休走!”,胡教頭見二朗山一眾鄉紳在場,立刻想出出風頭,大叫一聲,亮明身份喝道:“老子是五道宗派來的,知道我們大靠山是誰嘛,大荒盟聽說過沒有?”


    “你們是大荒盟中人。”,金依蕙蛾眉猛然一挑,麵色冰冷,轉身詢問?


    胡教頭一愣,兩名外鄉女子竟然知道大荒盟的名頭,心中登時豪氣陡生,一招手,四名脖頸描有虎頭的青年男子圍了過來,個個乜斜著眼,堵住青瑤和金依蕙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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