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抽魂器’倒真是與眾不同呢?”運轉‘引靈訣’,將身體中的力量徹底煉化之後,延生喃喃自語道。


    此時,筋絡中的黑點意外的被清除幹淨,‘內力’竟然回到之前的巔峰狀態,這著實讓人難以置信。


    “這‘抽魂器’說到底還是雷電屬性,為何它能‘抽魂’?為何它又能引領自己進入苦海世界?”這些問題可能還需要點時間才能明白吧!


    拳頭大小的‘窗戶’中,又吹入一陣寒風,月光從此間進入到房間,顯得格外清冷。


    “如今,內力已經恢複,我倒要看看,這裏麵的人究竟是何模樣!”好奇心再次被勾起,運轉周天,將內力化作‘清風’,從房門縫隙吹出。


    夜已深,黑暗中那些肅穆的守衛,沒有逃過延生的‘眼睛’,他能清除的看見,時下每一個人的小動作。


    忽然,一間房內傳出淒厲的慘叫之聲,‘清風’尋聲而去,衝入昏暗的房間。隻見一人,蓬頭垢麵,神情猙獰,瞪大的眼珠猩紅,仿佛要從眼眶中噴出;雙手抱住後腦,長大嘴巴,露出黑牙,恐怖又痛苦。


    最顯眼的,還是那額頭上凸出的小包,竟然一鼓一鼓,如同心髒一般,自在擴縮。


    “殺了我,殺了我!”他發瘋似的喊道。


    不過會,一團灰色的煙霧從額頭處鑽出,凸出的小包慢慢消失,神情慢慢恢複。細細一看,此人倒是有著一張正氣的國字臉,眼裏的猩紅逐漸退去,就連之前黑色的牙齒也變白,同時臉色也變得蒼白。


    那人盤腿而坐,頭上隱隱的飄起白霧,靈魂屬性物透出,儼然是一隻蒼狼,你倒那狼如何模樣:獠牙謔謔衝天,猩眼鼓鼓威凜,狼鬃雪白,倒豎如鋼,體態碩大,矯健四肢強似頂梁,甩尾如同揮狼牙,著實凶悍!


    隻見那人,輕手撫著雪白的狼毛,仿若幫其梳妝一般,嘴裏說道:“雪魄,自我帶你出離苦海不覺已近百年。這冒險世界,遍布我們的足跡,一路上,你我共同修煉,共同承擔。路漫漫其修遠兮,上下求索隻為那個完整的‘我’。你我何時才能絕對的融合呢?眼下我身受罪,你(靈魂)也跟著受苦,我若堅持不了,你是否也會離我而去?”


    話語初落,那名為‘雪魄’的靈魂屬性,雙眼恢複清明,人性化的靠近那人,低頭拱了拱。


    “你在就好,你在就好!”那人摟著‘雪魄’哭咽道。


    延生頗為感傷,為這身體和靈魂的‘友誼’,也許苦難中唯一能相互支撐的,隻有這二者吧。


    退出房間,延生繼續飄進其他房門,月夜下,黑獄中,這些人都抱著自己的靈魂屬性入眠。


    “你又在哪呢?”延生開口問道,卻不知是在問誰?


    “不,不,不要走,不要走!”悲切的聲音,猛然響起,撕心裂肺,歇斯底裏。從長廊的某個房間內傳來。


    ‘清風’又尋聲而去,發現正是白天審訊自己的房間,但見一人被綁在那張奇特的椅子上,上方電閃雷鳴,一隻大鵬在雷電中不斷展翅撲打。椅子上的人用盡所有的力氣仰頭呐喊、懇求。


    雷電中,大鵬掙紮的身影越來越小,越來越淡,那人的哭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悲,神色痛苦不堪。


    嘴裏不斷的央求著:“不要走,不要走!”


    “轟隆隆”雷電猛然劈落,恰在此時,房間的上空形成一個巨大的黑雲漩渦,那漩渦透著吸力,像是黑洞一般。


    大鵬被雷電劈得身形虛化,接著化作一縷黑煙,隨著電光,逆流而上,融入那漩渦之中。


    “沒了,都沒了!”悲切的聲音透著絕望,那是掙紮後,依然不得的心灰,那是失去最為珍惜之物後的意冷,那其實是失去了‘神’。


    黑煙和那黑雲漩渦融為一體,最後徹底消失,而椅子上人,麵若死灰,那雙瞳孔,讓人望而生憐,那是怎樣的一雙的眼睛,是一雙死掉的‘眼睛’,再無活泛,空洞無覺。


    旁邊依舊站立著兩個獄卒,他們咧著嘴,肆意的嘲笑,不過會,走到椅子邊上,伸出手,對著那人說道:“恭喜你,和我們一樣了!”


    那人茫然的睜開眼睛,木然站起,行屍走肉般的跟著兩人走出房門。


    延生的‘眼睛’緊隨其後,他第一次見到‘抽魂器’真正的威力。同時,他也能初步感受到,靈魂屬性對於冒險者的重要。


    順著長廊,兩個獄卒將那人往牢獄的反方向帶離,不過會便穿過好幾道鐵門,出現在建築外的闊院裏。


    黑暗中憑空出現幾人,對麵而站,他們身穿黑色的鎧甲,永遠與黑夜融為一體。


    隻聽其中一人說道:“你們的清理速度太慢了!”


    又一人回答:“慢是慢點,但是指標一定能完成,剛剛這人可是個大陽境級別的強者,足足被抽魂器抽取近一年的時間,才將他的靈魂力徹底抽完,如今,也算回歸到常人,你們帶走吧!”


    “告訴你們主子,時間不多了,這些倔骨頭我們都要,一個不落的!明白嗎?”


    “是,一定讓你們滿意!”


    說完,連同被帶出的那人,都消失在黑夜之中。


    “呼”延生重重的呼出一口氣,‘清風’消散,他的疑惑又更深了。


    如同之前的日子一樣,洪聰又在子夜十分回到家中,妻子柳夢依舊在寒風中等候,見洪聰走進府邸,柳夢上前恭迎。


    “怎麽你就是說不聽呢?這大晚上的,冷風侵體,易出病災!”洪聰頗為不悅的責備道。


    “好了,這是最後一晚等你了,明日朝陽初露後,我定不會在晚上出來等你!”柳夢嬌嗔道。


    “如此甚好,記得說話算數!”洪聰摟著柳夢往自己偏院中走去。


    “等等,爹爹還在大堂,今日好像更為煩躁了,先去請個‘晚安’!”柳夢道。


    “這都深夜了,怎的叫人如此不省心!”洪聰說著,便順著正院,往大堂走去。


    二人步入大堂,見一人愁眉而坐,情緒頗為焦躁。你看他生得:豹眼圓睜,精神矍鑠,霜鬢黑發如斑虎,熊腰闊肩,不減當年,如此可見,曾定是條鐵錚錚的漢子。人如其名,喚作洪虎。


    “給父親請安!”洪聰和柳夢躬身。


    “嗯,起來吧!”洪虎見兒子兒媳請安,控製者自己的情緒。


    “父親如何這個時辰還不寢歇,莫不是在為指標之事傷神?”洪聰開口問道。


    “一半一半,你們三兄弟辦事,我自是放心,我是念及老友,做了不講義氣的事情啊!”洪虎歎道。


    “老友?父親是為哪位老友?”洪聰追問。


    “自然是‘究極先生’,想我一身本領,全仰仗他,如今我卻背信棄義,將其送上了‘死路’,你道可笑不可笑!”


    “父親,此是時運所致,如何能這般想!”洪聰安慰道。


    “我也就感慨罷了,隻是‘究極先生’乃是我一生最為敬重之人,免不得傷神,你卻安慰我作甚?”洪虎回道。


    “孩兒知了,便不打擾父親!”洪聰領著柳夢就要離去。


    “你停,這段時間我也一直沒問,倒是聽你下麵的人說,你最近偶然吃飯還抓獲一個冒險者?”洪虎笑道。


    “是的,前幾日在‘不醉樓’吃酒,有靈魂力波動釋放,故而抓捕一人,不過是個三星冒險者!”洪聰如實答道。


    “現在這個時候,哪分幾星,隻要能抓住便是好的!”洪虎說著,轉念一想,又問:“可有深入調查!”


    “嗯,不過這冒險者還真是個雛,名喚‘洛延生’,五個月前從豐源城外,東海小漁村被冒險者公會收入‘火狼集訓營’中,兩個月前才初到此城,應該是為了尋找‘老師’而來,畢竟學院關閉,現在探聽到,冒險者都將施行‘邊走邊學’的方案!”


    “如此說來,還真是條小魚咯!”洪虎說道。


    “嗯,確實如此,接下來就是盤查和他接觸過的人,不過我也沒想到的是,這人兩個月就將吉瑞城遊了個遍,偏偏接觸的人還不是很多,所以,希望能有所突破!”


    “你自己看著辦吧,為父自是相信你!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洪虎說道。


    洪聰和柳夢退出大堂,往自己院落走去。


    “沒想到我夫君這麽能耐,吃個飯還能抓住冒險者!”柳夢邊行邊說。


    “當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洪聰露出潔白的牙齒,笑著說道。


    柳夢繼而回道:“是了,是了,你最厲害,誇你,還真上天了!”


    洪聰笑著,摟著柳夢。


    “對了,究極先生是誰?為什麽你父親會為他如此傷神?”柳夢猛然想起之前洪虎的話語,便開口問道。


    “這是他們老一輩的事情,我也不是太清楚!”洪聰回道。


    “好,老一輩的事情,我不問,那你和我詳細說說年輕一輩的事情吧,比如,你是怎麽吃飯就抓到那個冒險者的!”柳夢笑著問道。


    “夫人!”洪聰停下腳步,眼神盯著柳夢,說道:“今天,你有點反常哦!”


    柳夢麵色平靜,答道:“當然反常了,你不知道嗎?”


    說著踮起腳尖,在洪聰的耳邊低語一句。


    “什麽!”洪聰驚叫一聲,接著抱起柳夢,原地旋轉起來,喊道:“我要當爹咯,我要當爹咯!”


    月亮隱入雲層,燈火將二人身影拉長,夜空中竟然有雪花緩緩落下。


    此時才是初冬,這雪竟然毫無預兆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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