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延生內視丹田中的力量,一咬牙將身體中的雷電力量加強。


    卻見雷電化身狂龍,在丹田中稱王稱霸,肆意叫囂。開始占據上風,不斷的打壓水蟒和火蟒。


    水火二蟒也不甘心,拚命回擊,隻是這兩者力量在經過不斷煉化的雷電力量麵前,還是顯得有點‘力不從心’。


    霎時間,一場追逐大戰在丹田中上演,狂龍追著二蟒不斷的繞圈遊走,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轉眼間,又見二蟒分開,在中間地帶往兩邊岔開,狂龍猛然鑽入,狂怒不已。繼而對火蟒窮追不舍。


    火蟒心念:“如何能讓自己吃虧,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尋思間,將狂龍引向水蟒的方向。


    水蟒眼一睜,那意思仿佛再說‘果然敵人即便成為了盟友,也不能相信!”放開身體,極速朝前。


    於是三者間形成了一個圓。狂龍追趕著火蟒,火蟒追趕著水蟒,水蟒又追趕著狂龍。


    突然狂龍驟然加速,猛然前衝,張開龍嘴,狂肆一咬,將火蟒咬住,迅速的往肚子裏送去,同時,龍尾一擺將,正中水蟒麵門,直打得對方暈頭轉向,須臾間,猛然轉身,張開龍口,將水蟒也吞入肚中。


    龍影散去,雷電徹底的包裹著水、火的力量,不斷的將二者煉化,雷電徹底占據了主導地位,延生明顯感覺到身體中的痛楚逐漸消失,慢慢的,運轉‘引靈訣’,調整呼吸,運轉周天。


    丹田中,那雷電如同一個巨大的球體,將水火包裹,閃電不斷劈落,水嘯火焚,在閃電世界中蕩起別樣的波瀾,火藍色波瀾,洶湧滔天,頑強的掙紮著。


    之所以是掙紮,是因為那水火竟然發生了質的變化,之前如同霧蒙蒙的氣狀,如今竟然變成了流動的液狀。


    是一道河流,或是一道岩漿?不,確切一點就是岩漿河流,忽兒間,這河流在雷電的攻擊下,彎彎繞繞,化作一個圈圈,沿著雷電球的內壁,循環流動。還是帶著能掙脫的希望,發出自己的狂吼。


    身體開始變得忽冷忽熱,冷,往死裏冷,熱往死裏熱!這種兩重天的感覺,使得延生又開始變得痛苦,隻是當下卻是要拚命守神。


    他想到了‘引靈訣’中的劫數,但凡修煉這種奪天地造化,侵日月精華的‘神功’,曆來都會有劫數。


    自己修煉的,可謂霸道,結丹之時,水火不濟,百病不侵?如此非常人的神功,自然要遭受非常人的劫數。


    這些劫數,都非來自外部,而是自在體內。


    既是‘水火’自是‘水火’之災,這火不是天火,而是‘陰火’,這‘陰火’自湧泉穴燒起,直透泥垣宮,如抵不過,便五髒成灰,四肢皆朽,修行俱滅,身死道消。


    而這水災,也不是河水、海水。水的存在形式,是這世間最為變幻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甚至可以幻化成風,所以又稱為‘風災’。


    《西遊記》有雲:這風不是東南西北風,也不是黑金朔風,亦不是花柳鬆竹風,喚作‘贔風’,自囟門吹入,過六腑,穿九竅,抵擋不住,便骨肉消疏,其身自解。


    延生卻是不知道,自己一時間引起了兩種‘劫數’降臨,身體中的火熱將五髒燒得格外灼痛,是不是,‘贔風’又將六腑、九竅,吹得寒意森然,竟如刀割一般。


    好在,這雷電之力,也沒有放鬆,也沒有小覷,反而越來越凶猛。


    強撐著,拚命堅持,慶幸身體的每一處都被雷電淬煉過,不至於堅守不下去,雖然,好似一秒如萬年般難熬,可眼下,除了堅持,別無選擇。


    那藍色電光的球體不斷的壓縮,變得越來越小,雷電應對相對變得輕鬆,於是,將雷電之力,慢慢輸送進身體筋絡之中,保護著五髒六腑。


    延生的表情慢慢趨向平和。


    如此時間流逝,丹田中的雷電之力不斷的劈向水火,液態慢慢凝固。


    時間過去多久,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不,是半天,當時還是大白天,如今已然是夤夜時分。


    黑暗中,延生睜開眼睛,忍不住咧嘴而笑,丹田中的力量徹底的平衡,或者說被雷電徹底的馴服,丹田中竟然有一個拇指大小的丹粒。


    這丹粒卻非金丹,而是火藍之丹,可丹粒的表麵又有著電光的紋路,隱約間,依舊在其表麵閃爍。


    一股惡臭味刺鼻,延生定眼一看,原來石床上都是些汙穢之物,那是身體中的雜質。


    “這就是結丹嗎?”延生喃喃道,在三種力量如此強勢下,他似乎隻能強撐,而強撐下去的唯一方式,就是結丹,如此才能讓丹田中的力量得到平衡。


    眼明耳聰,鼻靈,六感曾強,身體輕盈,丹田中力量滿滿,從未有過如此體驗。


    內心狂喜,忍不住測試一翻。


    默念‘引靈訣’,丹田中釋放一絲能量,猛然間七竅中都有‘靈力’透出,感覺透出的‘靈力’又聯合在一起,延生硬生生的覺得,自己的臉被抽離。


    “我的天!”眼前的情景,忍不住讚歎,以前隻能釋放‘清風’,而現在,自己眼前居然是一個和自己一般摸樣的人,雖然小了許多倍,但是有鼻子有耳朵,稱得上是一個‘完整’的人。


    “這就是出神嗎?神從竅中出,也從竅中來!”說的便是這個,也就意味著,我修出了‘神’?


    延生不斷的練習,一會放出‘神’,一會又將他‘收’,玩得不亦樂乎。


    “快點,快點!”忽然房門外傳來獄卒催促的聲音,延生喃喃道:“難不成又有冒險者被抓了?”


    繼而放出自己的‘神’,穿過房門,一瞧,卻是震驚。


    那些人不是別人,而是羅特四人。


    “他們怎麽被抓了?”延生暗自問道,‘神’尾隨而上,觀個清楚。


    “進去”究極先生的虛體猛然出現在延生的‘神’麵前,喝道:“不想找死就進去!”


    延生無奈,隻得收了‘神’,嘟嘴埋怨道:“牛氣,牛氣,有什麽好牛氣的!”與此同時,卻又一門心思的想知道,這四人怎麽被抓到這裏?


    猛然間,腦海中那模糊紅色的身影漸漸清晰,居然是紅嬌總教官,難道她就是自己的‘接引人’?


    當初任務信息隻有地圖和一個火紅色的模糊身影,任務指明,當遇見‘接引人’時,他的形象自會清晰,卻沒想到,自己的‘接引人’是紅嬌總教官。


    “哎,真是多此一舉,當初直接把我接走就行了,為什麽還要到吉瑞城,還要到不醉樓呢?真是讓人費解!”


    寒風烈烈,雪花飄飄,不醉樓早已結束了營業,大一等人都已收拾完畢,離開崗位,到房間中去休息。


    洛叢雲獨自一人,坐在燈光之下,小杯淺酌。今日,門前那場大戰,讓他頗為驚恐,靈魂力再強大的冒險者,都逃不過這吉瑞城的‘無魂界’,成為一名冒險者,就是與世界為敵。而自己的女兒,洛雎,卻被動的成為一名冒險者,這如何是好?他這個‘凡人’父親傷神不已。


    妻子江翠花,站在樓梯上,望著獨自飲酒的丈夫,心裏同樣不是滋味。


    緩步下樓,蓮步輕移到丈夫身邊,給自己斟杯酒,飲將起來。


    夫妻二人都不言語,誰也未開口說話,隻是你一杯,我一杯,各自飲酒。


    “我是不是很自私,用別人救自己的女兒!”良久之後,洛叢雲開口說道。


    見丈夫自責又矛盾的樣子,江翠花眼裏閃過一絲猶豫和掙紮,開口說道:“這都是我安排的!”


    丈夫看著妻子柔和恬靜的臉頰,笑道:“我是男人,這些我都安排不了,你又如何安排?”


    “因為我是一個冒險者,所以,請你別再自責了?”江翠花說完,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直接拿起酒壺,往嘴裏灌!


    “你怎麽會是冒險者,怕是喝醉了,說些胡言亂語!”洛叢雲一把將酒壺奪過,壓低聲音吼道。


    江翠花見丈夫一臉不信的神色,猛然間祭出靈魂力,布下一道光芒結界。


    “你……”洛叢雲徹底震驚了,自己的孩子是冒險者不夠,自己的妻子還是冒險者,這讓他如何接受。


    “知道為什麽雎兒天生擁有強大的靈魂力嗎?是因為她遺傳了我的能力!”事已至此,江翠花覺得隱瞞下去,沒有任何的意義,於是,她決定攤牌。


    “你為什麽不繼續瞞下去,那樣挺好的!”洛叢雲舉起了酒壺,往自己嘴裏灌酒。


    “這幾天發生了那麽多事,我希望你做好心裏準備,洛雎會平安長大的!”江翠花平靜說道。


    “平安長大?她的平安不是我這個父親給的,她的長大會跟我毫無關係,你要我怎麽平靜,你們這些冒險者為什麽都這麽自私?我就想要我女兒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在我身邊長大,我想看著她長大!”洛叢雲生氣吼道,這些年,女兒帶給她的快樂,曆曆在目,習慣了她的笑,習慣的她的哭,習慣看她時不時的撒嬌,如今,這被女兒填滿的心間,變得空落落,他如何能平靜!


    “她是天生的冒險者,天生擁有強大的靈魂力,我何嚐不想她擁有平常人的生活,可是有些人就是沒得選擇,他出生就和別的人不同,我又能如何!”看著丈夫此時表現,江翠花無可奈何的歎道。


    “我想靜一靜!”洛叢雲說完,將酒不斷的灌入口中。


    江翠花搖搖頭,收掉結界,起身走向樓梯,回眸間,那個男人的背影變得淒涼,眼淚不自覺的從眼角流出,呼一口氣,走上了樓梯。


    萬籟俱寂的深夜,不醉樓裏亮著一盞孤燈,一個平凡的男人,坐在燈下,痛飲清酒,顯得淒涼、狂放、又很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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