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埃裏五號”重新回到了匹茲堡碼頭的時候,經然已月中旬。


    剛剛抵達碼頭,康柏就在迎接的人群中,見到了一個讓自己找了好久的人——西征軍副指揮沙利文少校。


    此行路易斯安那談判順利,康柏自然春風得意的向迎接的眾人揮手,船剛一靠岸,就大聲的向碼頭上的人群高呼:


    “女士們!先生們!自由的合眾國公民們!匹茲堡到聖路易斯的河道已經打通,我們正式突破大不列顛的層層封鎖,重新走出了國門。上帝保佑合眾國!”


    “上帝保佑合眾國!”


    底下的人群也配合著高聲歡呼。


    打通去路易斯安那的功勞,其實主要應該計在沙利文身上,但這條運輸通道的打通,如今卻要算在康柏的功績中了。


    一路不停的摘帽子向歡迎的人群表示感謝,康柏在一行人的簇擁下,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匹茲堡交易中心。


    一屁股在搖椅上坐下,康柏不由呼出了一口氣。


    “嗚,想不到逆水行船,讓返程的時間加長了這麽多,真是累死我了。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邊說邊還不停的拍腿。


    “是呀!還是站在陸地上的感覺好!我現在腿還直晃呢。”坐在他身邊的伯爵小姐賓也是不停的甩著腳,想讓雙腿重新適應陸地的感覺。


    這次回來除了密西西比河的那部分,主要路程的俄亥俄河一直是逆水行進,加上又拖了一艘路易斯安那總督地小貨運船。維埃裏號地速度足足減到原來的三分之一還不到。一共走了十二天才堪堪抵達匹茲堡。


    以至於康柏一下船,就讓總督的那艘船趕緊離開,有多遠走多遠。再也不想看到這個拖累全程地家夥。


    “呃,約克,我們有些事情需要談談,幸好你比預計著早回來了,要不然我可能都彈壓不住這邊的事情了。”派瑞克看了旁邊的賓一眼。


    意思很明顯,請小姑娘出去。


    康柏也不願意看到賓像個小大人一樣在自己麵前晃動。揮手讓她出去。小姑娘懂事的蹦蹦跳跳出去,還不忘關上門,讓康柏、格林斯潘與匹茲堡其他主要負責官員商談。


    “發生了什麽事情?”康柏接著問道。


    “哼,你還是自己問沙利文先生吧!”派瑞克難得一臉嘲諷的看人,而且嘲諷的對象,竟然是沙利文這個西征地大功臣。


    “哦,沙利文先生?嗬嗬,沙利文。我也很想知道你為什麽突然出現在匹茲堡!”康柏直接轉頭向端正坐著的西征軍副指揮官發問。


    正好他自己也有很大的疑問,想搞清楚。


    “議員閣下,我接到大陸會議的命令,讓我帶著西征軍回匹茲堡。隨時準備東進支援大陸軍,才帶領西征軍返回匹茲堡的。但是到了匹茲堡後。派瑞克鎮長卻不同意我繼續帶領西征軍,還要求將西征軍就地解散,讓民兵重新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我也正想找你匯報這件事情呢!”沙利文站起來一個軍禮,大聲地向康柏匯報。


    不過報告完畢,卻也同樣一臉不滿的看了派瑞克一眼。


    “約克,解散過多的民兵,讓他們重返工作崗位,這是我們之前商量過地。但沙利文先生,卻已經有把西征軍占為己有的想法。為了我們匹茲堡,也是為了防止出現強權軍人,我們必須處理一下這支西征軍。這是我們的權力,也是我們的責任。”派瑞克聲音不高,但同樣平穩地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聽到沙利文地回答,康柏眼中就不可抑止的閃過一絲怒火。


    “你竟然想去支援大陸軍?”


    這個腦殘的家夥,難道他認為自己打了幾個小勝仗,就能戰勝連華盛頓都沒法抗衡的英軍。聽到沙利文竟然準備帶著西征軍去東部戰場,康柏真想直接找武器崩了他。


    竟然敢未經自己許可就擅自行動!


    他才不管什麽權力和責任呢,這支西征軍可是自己匹茲堡的部隊,差不多可以算全是自己的嫡係,自己管轄下的子,如果有人打到了匹茲堡麵前,自己會毫不猶豫出動他們,這次西征易洛魁部落就是這樣。但讓他們去支援大陸軍,去和英國正規軍一起打仗,這可是自己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


    “是的,尊敬的議員閣下,根本大陸會議的命令,讓我在適當的時候,去支援一下大陸軍!”沙利文根本沒理派瑞克,直接重複得回答了康柏一遍。


    作為本來就是大陸軍係統出身的軍官,他一點也不掩飾自己想要去參戰的欲望。


    “胡說!這是誰給你的命令!”康柏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指著沙利文大罵:


    “大陸會議從來沒有管過匹茲堡的事情,什麽時候給你下過命令!我還想問問你,到底想幹什麽,為什麽擅自離開馬薩克,是不是你自己想去東部參戰?”


    這可是自己辛苦積攢起來的一支部隊,現在怎麽能讓沙利文帶了去送死。不是康柏對自己的部隊沒有信心,西征軍在西征的時候,所向無敵,但那是麵對舍棄自己長處的印第安人,如果麵對正規英軍,那肯定是死路一條。


    看這個沙利文,一說起大部戰事就兩眼發光,肯定是他自己準備去參戰,才想到拉著自己的一千部隊陪同送死。而更讓康柏惱火的是,當時自己竟然還讓這家夥和阿拉米斯分掌一支軍隊,現在聽派瑞克的意思,似乎他在這支部隊中,影響力已經很大,快要脫離自己的控製了。


    “呃……”剛剛放鬆下來的沙利文,又立刻慌忙的站正了身子。“閣下,我真是收到了大陸會議地命令才行動地。是大陸會議專使送來的信件。我找給你看看。”


    手忙腳亂的在身上一陣翻找,到是真讓他找到了一份信件,趕緊攤平了遞給康柏。


    康柏才不相信大陸會議會突然給他這個大陸軍軍官下命令呢。他要說是華盛頓下地命令


    還會更相信點。


    隨手接過那份信件,抬眼一看最下麵的署名,康柏的臉色就立刻變得很差。等到看完全信,臉上沒什麽大變化,但熟悉他的人。卻能從他的眼中看到驚怒交加的眼神。


    這是一封調令匹茲堡民兵自衛軍準備前往支援東部戰場地命令,信件還真是來自大陸會議,確切的說,是來自己康柏本人所屬的大陸會議軍事和軍械委員會,上麵有委員會的蓋戳,還有委員會的主席約翰亞當斯的簽字。


    —


    康柏將這封信件看了又看,臉上陰沉的可怕,派瑞克和沙利文等人都識趣的沒有說話。


    “你是什麽時候收到這封信件地?”


    “十一月二十日傍晚。就在西征軍剛剛掃平俄亥俄河流域的第二天,一匹快馬送來的信件,送信的人也是我原來在大陸軍地部下,應該不會是假的命令。”沙利文謹慎地說。


    康柏的臉色不再有絲毫變化。


    他當然知道這份命令是真的。就因為是真的,他才這麽生氣。


    從時間上推算。這封命令應該是在自己離開費城後不久,就已經發出了,信使直接繞過匹茲堡當局,沒有通報就直驅俄亥俄,曆經將大半個月的風餐露宿加上隱秘尋找,剛好將命令直接送到西征軍副指揮官沙利文手裏。


    這是**裸的藐視,這是**裸的侵犯。康柏心中大聲的咒罵。


    “軍事和軍械委員會,不是最高軍事指揮機關,所有關於大陸軍的指揮,已經全部授權大陸軍總司令華盛頓將軍,所有各州的民兵自衛軍的指揮,也全部授予各州民兵指揮官。也就是說,今後匹茲堡的軍隊調動,必須由匹茲堡負責。這封信中的命令,是亂命!”康柏直接把信函扔到了茶幾上。


    “可是先生。”旁邊的阿拉密斯突然站了起來,“我們剛剛收到費城傳來的緊急消息,大陸軍副總司令,查爾斯李將軍被英軍俘虜了。東部戰事現在確實非常危險,大陸會議已經要求各殖民地,組織誌願兵前往特拉華河支援了!”


    “查爾斯李將軍被俘?”康柏一楞。“這是怎麽回事?算了,還有最近的戰況,你們都給我好好說說。怎麽我才離開半個多月,就發生了這麽多事情?”


    康柏有點猶豫剛才的決定了,這戰爭的事情,果然不是自己一個小導遊玩得轉的呀。


    阿拉密斯看康柏有鬆動的意思,趕緊把自己知道的消息,一一向康柏匯報。


    十一月初,多股英軍集結華盛頓堡附近。華盛頓堡是大陸軍屯兵和儲備糧草的要塞,位於哈得遜河岸,對岸是李堡。華盛頓認為防守該處已無意義,即命令格林將軍撤離華盛頓堡,以避免人員和物資的損失。格林將軍未立即執行,拖延到十一月十六日,英軍突然進攻華盛頓堡,大陸軍英勇還擊,但寡不敵眾,殺傷大量英軍和黑森軍後,節節退進堡壘。


    堡內士兵擁擠得無法轉身,英軍用炮火轟擊一通之後,派出一名使節送去勸降書。大陸軍沒有回旋餘地,無力進行抵抗,隻有被迫投降。被俘將士將近兩千餘人,午夜時分被押送去了紐約。


    這對逆境中的大陸軍是一重大打擊。損失兵員兩千多人,其武器裝備在大陸軍中是較優良的,還有大批軍用物資和糧草。接著另一次更為沉重的打擊,又降落在美軍頭上。


    這時候,查爾斯李將軍的職務是大陸軍副總司令。帶領四千人在距華盛頓不遠的地方駐紮,成犄角之勢。英軍奪得華盛頓堡要塞後,豪將軍親領五千英軍逼近李將軍的部隊,另外派一支精銳直撲華盛頓總部。華盛頓根據情報,立即采取對策:率部撤退到紐華克跳出包圍圈,避免在不利的情勢下與敵決戰,同時命令李將軍火速靠攏,兩支主力盡快會合。華盛頓建議他渡過哈得遜河,注意選擇安全行軍路線避開敵軍。但是李將軍拒不執行命令,找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拖延搪塞,最後他說已經組織好了一次極有把握的反擊戰,定要活捉敵人的指揮官羅傑斯。


    華盛頓率領疲憊之師天天浴血鏖戰、節節後撤之際,李將軍卻隔岸觀火,遲遲不肯救援。十二月一日,英將康華利追到新不倫瑞克,華盛頓炸毀了河上的橋梁阻滯追兵,並於十二月七、八兩日,在特倫頓集中了所有船隻,冒著嚴寒渡過了特拉華河。又命令將沿河七十英裏內的所有船隻,全部集中到右岸,人員退入賓夕法尼亞境內。


    此時氣溫驟降,河水尚未完全結冰封凍。英將康華利尾追到特拉華河邊,遍尋不見渡船,又不能涉水洇渡,隻好停止追擊,留下三個團的黑森雇傭軍和英軍一部,與大陸軍隔河對峙。


    華盛頓下達會師命令過了三個星期,查爾斯李才統率數千美軍以每日三英裏的速度在戰區爬行。他本人自來疏懶,行軍途中隻要有可能就吃喝住宿得舒服些,有時還不在軍營中過夜,帶上衛士溜到旅館去住。十二月四日姍姍渡過了哈得遜河,十三日,他交代了當天行軍路線,把部隊交給副將沙利文將軍帶領,自己獨自住進一家旅店睡覺,想吃好睡足再騎馬追趕隊伍。正吃早餐時候,一隊英國龍騎兵在親英分子引導下,突然包圍了旅店,衛兵和副司令一樣懶散,抱著槍到外麵曬太陽去了,全無防備。旅店女主人表示願意把李將軍藏在一張床下,但他以輕蔑的態度拒絕了,掏出兩把手槍守住房門,想擊斃衝進來的騎兵,再用指揮刀拚殺。對方沒硬往裏衝,隻是喊話:“如果將軍五分鍾內不投降,就放火燒房子!”稍停,那人又重複了一遍。兩分鍾後,身上還穿著睡衣的李將軍便束手被擒,成了英軍的階下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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