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放守在新娘子十幾步遠的地方,看著新娘子好久,發現新娘子的身上,再也沒有發生異常詭異的事情後,才挪動著膽怯的腳步,慢慢地朝著新娘子靠近。


    陳天放用一種沮喪的動作,首先把新娘子延伸在河道裏,被河水衝擊著擺動的兩條腿,費勁地搬到河床上,發現新娘子濃密的長發,似擺好的造型,成規則地朝四周擴散著,被風輕輕一吹,如稠密的麥浪,呈現出蜿蜒起伏的神態。


    然後再瞅一眼這個新娘子,表情如同睡熟的樣子,白淨的臉龐上,柔柔細細的肌膚,晶瑩透徹般的美麗,還有那高挺的鼻梁,以及在鼻梁的兩邊,一汪深泉的兩隻眼睛,把整個臉部搞成有山有水的景色;何況在這微翹的鼻梁下,一張性感的小嘴上,嘴角微微顯出兩道彎狐的樣子,把帶點兒哀愁的笑意,讓整個麵龐呈現出一種細致清麗、纖塵不染的姿態來。


    躺在河床上的神韻,不僅純純的、嫩嫩的,似一朵含苞待放的出水芙蓉,更要命的是在兩條眉葉的中間,竟然有一顆米粒大的一顆紅色肉痣,看了讓人覺得是如此的脫俗,簡直不帶一絲一毫的人間煙火味。


    陳天放看了,對著曠野的河床高聲地呼喊著:“你這尤物,到底是什麽樣的妖精呀!”


    喊聲過後,陳天放突然又發出“啊”的一聲大叫。


    因為在陳天放的目光中,真實地看見了,在新娘子脖子下麵,白花花一片的春色美景。


    大約是因為當初新娘子,慌張地爬上單車,沒有把先前敞開的三個紐扣係好,加之單車從山道上滑進茶園裏,然後又從斷崖上摔在仙女河的河床上,也許是被茶樹枝或者單車的龍頭,把裏麵的白色粗布對襟小褂片,所有的對襟紐扣給劃開了。


    現在的情景是這樣的。


    新娘子的紅色禮服完全敞開著,裏麵的白色粗布對襟小褂片,隻有下麵的兩個紐扣還完好無損,在敞開的白色粗布對襟小褂片裏麵,有一個紅肚兜,把新娘子白嫩嫩的酮體掩蓋著。


    但就是這樣,新娘子胸前凸起的兩團蘑菇球,有一半的肉色被暴露在陳天放的眼睛中,讓陳天放的身體中,馬上有了衝動的感覺。


    陳天放真的不忍心,把自己直射的目光,從新娘子暴露出來的兩團蘑菇球上挪開,看的時候,心中不僅有一種癢癢的感覺,還有一種呼吸加快的喘息聲,陳天放隨著口腔中喘息的聲音越來越重,漸漸地抬起自己的兩隻手,朝睡熟樣子的新娘子,那兩團蘑菇球上探去。


    就在這個時候,陳天放突然發現,新娘子的嘴角蠕動了一下,嚇得陳天放一下子跳起來,慌張朝仙女河的河水中跑去,快速跌趴在河水中,把夾帶著泥土味的河水灌進口中,然後再使出力氣吐出來,搞出一個個人造的小瀑布來。


    陳天放就這樣輪番幾下,把自己燥熱的心才冷卻下來。


    然後,跌跌撞撞爬上河床上,看著天色漸漸暗淡下來,一輪明月早已在天空中掛著;陳天放知道,現在應該是想方設法,讓自己與這個美麗的新娘子,如何離開這裏的時候了。


    陳天放重新回到新娘子躺著的地方,用顫抖的手,先把新娘子裏麵的,白色粗布對襟小褂片的紐扣係好,然後又把外麵的紅色禮服上,兩個完好的紐扣係好,剩下幾個壞損的絲綢對襟紐扣,陳天放楞了半天,見自己沒有辦法進行修複,隻得把兩片衣襟朝一起挪一挪。


    陳天放忍受著自己身體中的疼痛,費力地把新娘子攙扶起來,用一隻手讓新娘子站穩後,自己再轉過身來,讓新娘子趴在自己的後背上,再用力把新娘子的身子,朝後背的上端移動一些,然後試探地邁開雙腳,一步一步朝家中走去。


    陳天放在背起這個美麗的新娘子時,還朝自己心愛的單車看一眼,發現自己的單車,比自己也好不到那裏去,橫躺在河床上,被月光反射出一道道銀色的光波。


    陳天放咬牙堅持著,在仙女河的河床上,頑強地行走三百米的距離後,早已累得氣喘籲籲;這時,他看見有一堆碎石,大約是發洪水時,被衝擊在河岸旁,就試探地背著新娘子,走上碎石堆上。


    然後,拚命地往上一躍,竟然讓他一個文弱書生,背上駝著一個昏睡的妖精女人,也能一次躍到河岸上來。


    在河岸上行出一段距離後,陳天放忽然發現,後背上馱著的新娘子,原本搭拉在自己胸前的兩隻玉手,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竟然互挽在一起。


    這樣,陳天放再背起來的時候,就不需要勾著腰行走,霎時輕鬆起來,連忙用手掌,托起新娘子的小屁股,用力往上一竄,正好讓新娘子的蘑菇球,壓在自己的脖子上。


    陳天放頓時來了力量,馬上把腳步加快起來,就在這個時候,後背上的新娘子,突然把嘴巴湊到陳天放的耳根處,小聲地問:“小哥,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吧,你都背了我好長時間了,你累不累呀?”


    陳天放聽了,終於把一顆懸掛的心放鬆下來,要知道如果是因為自己一時的逞能,把這麽好看的姑娘給整暈了,然後再幾日幾夜醒不過來,那可真是自己在造孽呀。


    陳天放這麽想的時候,發現前麵的一顆大樹下,有一塊較平整的空地,連忙緊跑幾步,把新娘子小心放在樹幹上靠著,然後一咕嚕躺在草叢中,揉肩捶腿地喊疼,並一個勁地喘著氣。


    稍停片刻,陳天放喘氣的聲音平穩起來,借著月色,看見靠在樹幹上的新娘子,正朝自己招手,連忙從草地上爬起來,露出笑臉來到新娘子的麵前停下,裝作很開心的一副樣子。


    就在這時,新娘子突然甩給他一個耳光,把陳天放給甩得不知所措,瞪大眼睛瞅著新娘子看,卻看到新娘子,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臉龐。


    陳天放的火氣一下子衝上來,對著新娘子憋屈地叫:“我說你這個新娘子,我好心救你,你卻無緣無故扇我耳光,我看你就是一條,不可救藥的美女蛇?”


    誰知,陳天放的話音剛落,臉上又被甩出一個耳光。


    要說新娘子先前扇出的那個耳光,是貼著陳天放的臉皮扇的,那麽後一個耳光,可是下足了力氣;就是借著月色也可以看出,陳天放的臉上呈現著,好久都沒有消退的手指印。


    陳天放“霍”地從草叢裏站起來,滿是委屈的樣子,跑開新娘子幾步遠,裝出不理睬新娘子的樣子。


    誰知,此時的新娘子輕輕“咳嗽”一聲,嬌柔百媚地說:“小哥,你聽我說,你救我不假,我應該感謝呢,所以我扇你的第一個耳光,是對你在河床上,想對著我非禮的獎賞,之所以說是獎賞,是因為你跳進河裏克製了自己。”


    陳天放聽了,一下子傻逼起來,感情人家新娘子什麽都知道,隻不過人家當時開不了口,身子不能動彈罷了;想想你陳天放,好歹也是從巴黎商學院走出來的高材生,老爹老媽下血本,花錢讓你去巴黎這樣的大都市裏去深造,可你剛回來,就幹出這樣齷齪的事情來。


    陳天放猶豫好長時間後,不好意思地抬起頭,對著新娘子小聲地問:“姑娘,感情你都知道呀?”


    “你以為你?”新娘子衝著陳天放嫣然一笑,精靈地回答道。


    陳天放聽了,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不僅是疼,更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陳天放對著自己搖搖頭,朝新娘子憐惜地看一眼,發覺此時的新娘子,依然生氣的樣子,並諾諾地問:“那姑娘你能否告訴我,為什麽要扇我第二個耳光呢?”


    新娘子聽了,顯出更加生氣的樣子,把語氣提起來大聲地嚷:“你這小哥,你那隻眼睛見過我是新娘子呀,難道我穿這樣的衣服,就變成了新娘子了,你說我要不要,狠勁地扇你的大嘴巴子?”


    陳天放聽了,才知道為什麽第一個耳光,扇的向按摩似旳,而第二個耳光,扇得臉上到現在都疼;感情人家是忌諱自己,說人家是新娘子,遇到這樣的好姑娘,也算是奇葩了。


    陳天放真搞不明白了,眼前這個新娘子,自己想非禮她,雖然沒有非禮成,但也隻是象征性地扇一下;而因為自己一時嘴拙,把小姑娘說成新娘子,就挨著重重的一耳光子?


    眼前的這位小妖精呀,你到底是咋想的呀?


    陳天放想了想,雖然沒有理清眼前這個新娘子,給自己兩記耳光的緣由,但現在自己是一點怨恨都沒有了,反而是貼近新娘子的麵前坐下,用一雙直楞楞的眼睛,看著新娘子。


    男人都是賤骨頭,你說是不是?


    新娘子見了,抬起手,把蔥枝一樣的玉指,貼在陳天放的麵頰上,銷魂地問:“疼嗎?”


    陳天放搖頭,看著新娘子許久,然後小聲地問:“敢問姑娘芳名,那裏人氏呀”


    “我叫紫夢竹呀,安慶府人呀!”紫夢竹害羞地答道。


    陳天放聽了,高興地跳起來,也感覺不出全身疼痛了,連忙對著紫夢竹殷勤地問:“聽夢竹姑娘的敘話,向是讀書人呢,敢問夢竹姑娘在那裏讀書呀?”


    紫夢竹聽了,露出甜蜜的笑,笑是百媚風情的那種笑,對著陳天放柔聲地說:“小哥,我在安慶府讀書呀?”


    陳天放聽了,身子一下子酥散起來,感覺紫夢竹不僅人美音甜,而且還知書達理,這樣的女孩子,竟然要被一個大老爺娶去做小老婆,真是天理不容呀。


    紫夢竹看見陳天放,聽了自己的話一副深思的樣子,也沒有回答自己的回話,連忙輕聲地問:“小哥,你在想什麽呢?”


    陳天放聽了,心中真實地“驚”了一下。


    為了掩飾內心的慌張,陳天放連忙改變話題說:“夢竹姑娘,你不要小哥、小哥的叫好不好,你這樣叫出口,會感覺我們兩個很生疏的,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們兩個已經是在一起經過磨難的,你現在可不可以小聲地問一聲,小哥,你叫什麽名字呀?”


    紫夢竹聽了,輕啟玉齒地問:“小哥,你叫什麽名字呀?”


    陳天放聽了,露出爽朗的笑聲,高興地對著紫夢竹說:“我叫陳天放,就是風塵堡的陳天放呀!”


    紫夢竹聽了,在陳天放的臉部認真地搜尋片刻後,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漸漸地呼吸變得沉重、難受,接著就是大口地喘氣。


    陳天放見了,連忙騰出一隻手,猛拍著紫夢竹的後背。


    隻聽紫夢竹“啊”地一聲,一口鮮血迎空吐出,把明亮的月色,一下子變得模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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