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放躺在寬大的法式大床上,怎麽也睜不開眼睛,聽著滿屋內,都是眾人亂哄哄的叫喊聲。


    陳天放知道,其實風塵堡的人,對待自己昏迷的擔心,要比紫夢竹被土匪搶走的顧慮,其實強烈多了。


    遇到這樣的狀況,隻能有一種解釋,那就是誰叫自己是陳堡主的兒子呢,誰叫紫夢竹是才來風塵堡不久呢?


    但,陳天放不這麽想,因為此時,陳天放把紫夢竹的命與清白,比自己的都要重要。


    所以,陳天放在心中焦急著,深思著紫夢竹現在會怎麽樣,能夠向自己這般,無憂無慮地躺著嗎?


    而現在這個時間段,正是紫夢竹被“二龍山”的土匪搶走後,要與土匪頭子麵對麵較量的時刻,也是紫夢竹麵臨著生死攸關的時刻。


    那麽自己的心尖尖,在這個時辰會被“二龍山”的土匪頭子,威逼著讓她脫光衣服,然後讓她陪著土匪頭子睡覺呢,還是夢竹她寧死不從,被土匪頭子五花大綁看押著呢?


    還有一個問題,在陳天放的心中無法解開,就是“二龍山”的土匪,在六安州這地界上,一貫的聲譽還是挺不錯的,很少搶老百姓家的糧食與錢財,更不要說搶四周山民家的小媳婦與大姑娘,為什麽偏偏跑到風塵堡來,把自己的夢竹給掠走呢?


    陳天放不能想,越想越感覺自己的胸口,被壓得很沉悶的樣子,不僅喘不過氣來,還感覺到陰氣很重的味道,不僅四肢麻木沒有了知覺,就連自己的腦瓜子,也疼痛得要崩潰的樣子。


    陳天放咬牙堅持著,躺在床上暗暗地調理著自己的元氣,想盡快打開自己的筋脈,同時也希望自己可以盡快睜開眼睛;但事與願違,在陳天放越是焦急的使勁,反而身體越是有一種沉重的感覺。


    陳天放想了想,把自己的思想與毅力,變換成另外一種方式,讓自己變得輕鬆起來。


    所以,此時的陳天放,不再去想紫夢竹的事情,也不去擔心紫夢竹的安危。


    因為現在自己想也是白想,更何況有了仙女河與蝙蝠洞的兩次遭遇,自己親眼看見紫夢竹的奇葩功能,可惜的是風塵堡的人,都沒有覺察出紫夢竹的不同凡響來。


    說不定二龍山的土匪頭子,在見到夢竹的時候,不是要把紫夢竹怎麽樣,而是夢竹會把土匪頭子怎麽樣,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陳天放心裏這麽想著,知道如果要把紫夢竹從“二龍山”解救回來,在目前的情況下,也隻有自己可以做得到的。


    既然這樣,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自己盡快地清醒起來。


    這樣,陳天放的心境很快靜下來,靜下心來的陳天放,感覺自己全身輕鬆許多,隨著深夜的逐漸移去,隨著黎明的漸漸到來,陳天放逐漸感覺出,原本麻木的身軀,有了一種酸痛的感覺。


    陳天放自然地擺動一下自己的手臂,沒想到自己這麽一個細小的動作,也沒有逃出守在自己身邊,母親風采琳那專注的目光,馬上就聽到母親風采琳驚訝的叫聲,還有母親咽喉的哭訴聲。


    陳天放很想用自己的手掌,去撫摸一下母親滿臉淚痕的臉,或許給母親一點希望的暗示;可剛抬起手臂,竟然無力地朝床鋪上落下,看了好讓人揪心。


    這時,卻聽見父親叫嚷著的聲音傳來,接著就聽見急匆匆行走過來的腳步聲,陳天放的心情為之一振,這個時候的陳天放才感覺出,不管自己長多麽大的年歲,在自己父母的麵前,依然是一個孩子般那麽脆弱。


    很快,陳天放感覺到自己的兩隻手,被父親與母親同時攥在手中;並且父親與母親,不停地搖動著自己的手臂,發出柔腸寸斷的叫喊聲。


    陳天放感覺一股暖流傳遍全身,關節處的酸痛逐漸消失,呼吸開始變得均勻,特別是能夠感覺出,自己的雙臂隨著父母的搖擺,開始暖和起來。


    “天亮了!”好久,風采琳抽泣地說。


    “天亮了!”,陳長發順著風采琳的話說。


    陳天放能夠感覺出,父母此時的無奈與期盼,但他們在目前的情況下,唯一能夠做的,就是這麽眼巴巴地守著自己。


    突然,一道耀眼的五彩血光彩虹,映入在陳天放的眼簾裏,陳天放在自己模糊的視覺中,竟然能夠看到紫夢竹竊竊的身影,朝自己漂浮過來。


    這是不是真的,陳天放在模糊中,依然這樣想。


    隻見心尖尖的紫夢竹,飄然若仙地來到自己的麵前,伸出兩根蔥手指頭,點綴一下自己的額頭,然後輕淼的一笑,並消失得無蹤無影。


    陳天放在昏睡中,感覺全身一下子沸騰起來,整個身子馬上有了力量,連忙對著紫夢竹離去的背影,動情地喊:“夢竹,不要走!”


    就在這個時刻,可以清晰地聽見,父親與母親同時發出的一聲尖叫,以及院子裏人們亂糟糟惶恐的叫音。


    這時,在陳天放法式裝潢的房間裏,立刻被各種絢麗的色彩填滿,像極了五條帶著不同光芒的彩條,圍繞在陳天放的床頭,在房間裏不停地穿梭著。


    陳天放雖然躺在那兒,但可以清楚地看見這麽美麗的彩帶,在自己身子的周邊來回穿梭著,隨著這道五彩血光彩虹的映入,陳天放立刻發出“啊”的一聲大叫,突然間睜開眼睛,接著一口鮮血從喉腔中噴發而出。


    隨後,陳天放從床鋪上一躍而起,完全是一個正常人的樣子,朝父母深深地看一眼,很動情地叫:“媽、爹!”


    陳長發與風采琳嚇得張大嘴巴,兩人對視著望,不知道如何回答。


    陳天放麻利地跳下床,對著父母調皮地笑,顧不得父母的驚愕,光著腳板跑到自家的院子中,發現風塵堡幾百號的人群,竟然齊整整地跪在地麵上,對著自己的房間裏磕頭著、作揖著、念叨著。


    陳天放看了眼圈一熱,到不是欣慰眾人,誤把自己當成了神仙樣子的膜拜,而是在這麽大清早的,風塵堡竟然有這麽多人,因為自己的生死與災難,讓他們陪著自己一夜未眠守在院子外,還不敢靠近自己的房間,生怕打擾了自己。


    這種情分讓他感覺出,自己何德何能能夠經受這麽大的禮遇,陳天放見了,“撲通”一聲跪在眾鄉親的麵前,對著風塵堡的左鄰右舍,動情地說:“各位叔伯嬸姨,天放害的你們與天放一起遭罪了!”


    說完,放聲大哭起來。


    陳天放這樣的舉動,讓風塵堡的鄉民們,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都把驚奇的目光投向了汪先生。


    汪先生見了,擺手讓眾鄉親們盡快散去。


    然後,把陳天放攙回房間裏,讓陳天放在沙發上坐穩後,轉過身來對著陳長發與風采琳感觸地說:“你們都看見了,天放天生就不是凡人的命,你看他回來搞出這一出出的故事來,好像就沒有消停過,你們兩位以後,可不要動不動就替著天放瞎揪心啦,按照迷信的說法,天放這輩子,就不可能過平平靜靜的生活。”


    陳天放聽了想笑,但看著父母滿臉憂傷的樣子,隻能順著汪先生的話說:“父母大人,也許汪先生說得對,我這輩子就該命犯桃花,既然一回家就招惹了三個妖精一樣的小女子,我這輩子就不可能這樣平淡地度過,夢竹的事情你們也不要去操心,我會想出辦法的?”


    風采琳聽了,馬上激動地說:“天放,你說的倒輕鬆,不讓我們瞎操心,要是以前你說出這樣的話,我們聽了也就算啦;但現在不同了,天放你可知道,夢竹她懷了你的孩子啦?”


    陳天放一聽,把眼孔睜大朝眾人望,想望出一個準確的答案來。


    不僅陳長發點頭稱是,還對著陳天放說:“天放,我去廬州城找你的時候,夢竹她喊我‘爹’呢?”說完,眼圈紅紅的,很有一種剛剛得來的幸福,立馬就消失的連一旁的感覺。


    汪先生也點頭稱是,對著陳天放說:“天放,我給把的脈,不會錯的,你就等著當爹吧?”


    陳天放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望,會有這樣驚喜的答案,連忙從沙發上跳起來,對著陳長發與汪先生著急地說:“爹,汪先生!你們趕快給我準備一匹馬,我要到二龍山去找土匪去,把我的妖精老婆找回來!”


    陳長發與汪先生聽了,臉色嚇得變成了豬肝色,同聲質問道:“你一個人去?”


    陳天放點頭說:“要那麽多人幹啥,又不是去打架,就是去打架,我們風塵堡的人全去了,也不頂二龍山土匪幾十杆長槍的,其實去的人多與人少是一個樣,與其這樣還不如我一個人去得了。”


    陳長發與汪先生聽了,一起的搖頭,就在這時,突然在堡外響起三聲“銃子”的響聲來,陳長發與汪先生都知道遇到了大事情,馬上丟下陳天放,朝堡門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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