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子說著,又看了看不遠處已經如同行屍走肉般的風嬋的那一具分身,臉上顯出了一抹嘲諷的笑意。


    青年虛影逐漸凝實了幾分,接著化作實質一般,匯聚出了真實的身體。


    這時候,他也不由多看了風嬋一眼,眼中倒是多了幾分惋惜之色。


    “怎麽,你舍不得?”


    黑袍男子嗤笑了一聲。


    青年男子搖頭,道:“少主誤會了,乾雲豈會為這般女子而不舍?僅僅隻是覺得她有些不識抬舉有些可惜罷了,好歹也是鎮魂殿的神女啊。”


    黑袍男子笑道:“鎮魂殿的神女都不過是棋子罷了,是以任務和目的而存在,至於她,能有這般結局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說著,黑袍男子又道:“那便你交代得如何了?”


    青年男子‘乾雲’聞言,神情略微沉重了幾分,道:“這次的事情,副殿主那邊怕是……有所察覺了。”


    黑袍男子不以為意道:“他?他風朝歌算什麽東西,能左右如今的格局嗎?能左右我風月影的決定嗎?這事情先放一放,等我們拿下那位天皇子,取代他的位置,一切都好辦了。


    風止水,你將準備好的壁畫都拿出來吧。”


    青年男子風止水聞言,躬身行了一禮,道:“是,少主。”


    黑袍男子風月影說著,隨即又淡淡的看了看他手中的天機聖玉一眼,心中喃喃道:“你們不行,那麽我就親自上,這鎮魂殿的掌權者,我當定了。


    這一次,若是讓我奪取到了天帝寶庫並成為了新一任的天皇子,我看你們那些老東西還有什麽話說。”


    他心中思量著,眼中陰鷙的光芒卻沒有絲毫的收斂,渾身的煞氣也一如既往的濃鬱。


    風月影打開了自己的乾坤戒指,從中取出準備好的一幅幅的書畫。


    這些書畫都是可以張貼在牆壁上的書畫,也就是所謂的‘壁畫’。


    每一幅都很大,看起來也非常的栩栩如生,造詣非凡,畫技了得。


    這般畫卷出現之後,黑袍男子風月影來回觀看了好幾眼,才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不錯。”


    風止水恭敬的道:“少主,這一次為了避免出現不必要的麻煩,屬下準備了足足九幅畫,每一幅也都可以臨時進行一定的改動,所以並不算是那種死畫。”


    風月影道:“嗯,你想得比較周到,這樣的確不錯。好了,現在開始,凝聚血脈之力,將畫卷焚燒掉,並將畫卷之中的投影打入天機聖玉之中去。”


    風止水聞言,躬身行了一禮,恭敬的道:“是,少主。”


    說著,風止水開始凝聚血脈之力打入壁畫之中,並開始將一幅幅的話焚燒起來。


    畫卷焚燒之後,化作了類似於冥紙般熊熊燃燒之物,飛天而起。


    隻是其飛起來的瞬間,天機聖玉就被黑袍男子風月影祭出,並籠罩向了那熊熊燃燒著的壁畫。


    很快,畫卷之中的內容場景全部消失,像是被烙印到了天機聖玉之中一般。


    一幅幅的畫卷接二連三的被焚燒。


    到了最後一幅畫的時候,畫卷上的內容是一片火海,一片血河之地,其中,躺著無數的屍體。


    而在火海的深處,有一座巨大的祭壇,祭壇上,擺放著整整齊齊的、一顆顆的人頭。


    這些人頭,足足有將近兩三千的數量,而這些人頭的麵容,每一個都非常的有名。


    換而言之,其中的任何一顆人頭拿出來,顯然就是淺藍星曾經鼎鼎大名的天驕。


    此時,風止水看到這一幕,也不由眼瞳收縮,呼吸急促了起來。


    不過風止水還是立刻摒棄了雜念,收回了目光,就像是沒有看到一般。


    因為有些事情不該他知道,他就不該知道,知道了也要不知道——隻有這樣,他才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有時候,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結果就隻可能有一個,那就是——死。


    隻有死人才不會暴露秘密。


    風止水收回目光之後,熱化不說斬掉了相應的記憶,同時將頭低得更低了,整個人也表現得更加的虔誠和卑微了。


    風月影淡淡掃了風止水一眼,而風止水則在等待了片刻之後,等第八幅壁畫焚燒之後,又點燃了第九幅壁畫。


    依然是熊熊燃燒著的火焰,但是這一次,那一片火海與血河的幻影並沒有投入天機聖玉之中,反而是匯聚了起來,並最終形成了一個光點,沒入到了風月影的手心裏,消失不見。


    風止水不由一呆,他有些疑惑的看向了風月影。


    風月影笑了笑,道:“主要是試探一番她的情報是否是真,同時也看看那人是否留下了一些監測手段抑或者是什麽後手布置,畢竟,麵對這位人物,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風止水聞言,有些恍然,道:“如今這般看來,這位人物雖然了得,卻也終究還是對於他自己的禦女之術頗為自信。”


    風月影忽然笑道:“話雖如此,但還是要小心一些為好。”


    風月影說著,他手中的消失不見的光點再次出現,這一次的光點很快匯聚成了一件看起來靈氣十足的虛影呈現了出來。


    這虛影,看起來非常的美麗動人,但就是缺乏了一些生命氣息。


    風月影凝視著手心中的虛影,看向了風止水道:“你看這東西如何?”


    風止水凝神看了一眼,僅僅一眼,他便不由眼瞳微微一縮,接著臉上顯出了無比凝重的神色:“少主這是……”


    風月影道:“你猜測到了就好。那人提及過,這是一種特殊的‘分身’手段,名為‘皮膚’。乃是由無數的壁畫匯聚而形成的一套皮膚。


    這一次,我若是用了這一套皮膚,去替代了風嬋,你覺得結果會如何?


    是囚籠陷阱,還是真的可以取而代之?”


    風止水微微沉吟,道:“少主英明,但是那人的話卻不得不防。”


    風月影淡淡道:“我若是出了問題,那麽鎮魂殿便交給你來打理好了,這方麵,風朝歌不會有任何意見,他也不敢有任何意見。”


    風止水心中一動,卻不敢回應。


    這種時刻,回應任何話對於他都是很不利的。


    因為這會讓風月影覺得他風止水想執掌鎮魂殿——盡管他的確很想,但是有些想法,在麵對風月影的時候,是一點兒都不能呈現出來的。


    風止水顫聲道:“屬下惶恐。”


    風月影道:“你不必惶恐,將來你有一次命劫,會殞落。所以我會嚐試著想辦法看看,能否保住你。目前而言,我身邊能用的人不多,你能算一個。


    盡管你也有你自己的野心,但這很正常。


    沒有野心的屬下,也不配成為我風月影的屬下。”


    風止水聞言,身心發冷,額頭上頓時冒出了涔涔冷汗,不敢再有任何的情緒呈現出來。


    這時候,風月影的目光則落在了身前那栩栩如生的光影之中,身影一動,直接的套了進去。


    這般場景,倒是像極了遊戲裏的英雄角色換了以上傳說級的皮膚一樣,充滿了各種光影的特效——關鍵是,這個皮膚是女人的皮膚。


    隻是,風月影的身影進入了那栩栩如生的光影之中之後,他整個人竟是化作了穿著一身如火焰霓裳羽衣般的、身材炸裂的絕美女子。


    這和之前的黑袍男子風月影完全的不同。


    無論是氣勢還是實力甚至是其神性氣息等等,都完全不一樣。


    反而,這時候的他和風嬋也同樣有了很大的不同。


    風止水先是愣了愣,接著眼中有了幾分狐疑之色。


    這一刻,他總覺得似乎哪裏不對。


    “現在開始,你可以當我是風嬋了。”


    風月影語氣平靜的開口。


    他嚐試著適應了這樣一個身份之後,說出的聲音卻無比的悅耳動聽,妖嬈嫵媚。


    這讓風止水莫名的有些心動了——盡管這感覺很不好,但是風止水還是難免心動。


    而清楚的知道這並不是風嬋也不是炎姬而就是風月影一個男人之後,風止水心中更是生出了強烈的異樣感與刺激感。


    那種心癢和饑渴的感覺,讓他很難受。


    “可……少主,風嬋的氣質並非如此。”


    風止水遲疑道。


    “嗯,我知道,可我就要當這樣的風嬋,你有問題嗎?”


    風止水道:“這樣會影響我們的計劃,會被識破的……”


    風月影道:“既然這麽容易被識破,別人自然也會想到這一點,所以,沒有任何關係。因為,風嬋並不是一個一成不變的存在,我沒有必要刻意的去模仿。”


    風止水聞言,還想說,但終究還是忍住了。


    顯然,風月影已經堅定了態度,是以他再說什麽也是沒用的。


    更遑論,風止水發現,他也已經不需要說了,因為風月影正在極速融合風嬋的氣質等一切,變得格外的神似了起來。


    風止水沉吟了好一會兒,才道:“少主,那我們現在前往天帝寶庫?”


    風月影道:“好。”


    說話之間,兩人匯聚出一枚血色的氣泡,籠罩自身,和蘇離先前離開的方法一般無二,也同樣是隨著血色的氣泡升空而起,並最終的脫離了這片區域。


    至於留下來的如同行屍走肉般的分身風嬋,卻已經沒有任何人去在乎了。


    因為,這留下來的分身,仿佛也根本沒有什麽靈智。


    又過了許久分身風嬋看似無神的雙眼再次的變得靈動了起來。


    接著她的手心凝聚出一道光影。


    光影之中顯化出一幅壁畫。


    壁畫上,程序名了血色氣泡升空而起的畫麵。


    畫麵之中,血色氣泡裏正是風月影和風止水。


    風嬋抬手朝著其中一抓,直接但血色氣泡之中的風月影和風止水抓了出來。


    風月影和風止水出現之後,看了風嬋一眼,隨後才語氣淡然的道:“沒什麽問題了。”


    風止水愕然道:“少主您這是在做什麽?”


    風嬋道:“少主這是在做一番檢測。”


    風止水道:“少主這是擔心中了埋伏?”


    風嬋道:“對,少主信不過我,但是卻也給了我表現的機會。”


    風月影身披霓裳羽衣,語氣隨意的道:“我倒是沒有想到,你真的願意背叛他,你放心,天帝寶庫開啟,我一定想辦法保風遙無礙,對於鎮魂殿而言,他還有大用。”


    風嬋道:“我兒風遙,有天皇子之姿。這一點,我比你們所有人都清楚,但是那位顯然不可能讓他崛起,這就是最大的因果。”


    風月影道:“不錯。”


    風止水恍然,道:“少主實在是厲害,我若是敵人,多半早就被少主的各種檢測手段探清了一切的底蘊。”


    風月影道:“我這麽做,僅僅是防止不被他算計罷了,好了,接下來一行才是真正的關鍵——風嬋,你知道該怎麽做了吧?”


    風嬋輕歎道:“我知道了。”


    風嬋說著,這分身直接凝聚出一柄劍,然後朝著她的雙眼狠狠斬了過去。


    刹那之間,她的一雙眼睛便被她自己直接斬了出來。


    風嬋的雙眼,頓時變得一片鮮血淋漓,雙眼內已經沒有了眼珠,看起來很是猙獰。


    但是她沒有半句怨言,反而無比虔誠的獻上了眼珠子。


    風月影抬手匯聚火焰,焚燒之後,將這兩顆眼珠子化作了兩顆琉璃珠。


    琉璃珠依然是七彩色的,光芒閃爍,晶瑩剔透,充滿著希望的曙光。


    “果然,你心中還有希望,這凝聚出的希望之源,才會如此的透徹。你對你那孩子,倒是真的有一份難得的親情了。”


    風月影淡淡開口。


    風止水不以為意,眼神中的戲謔神色一閃即逝。


    而風嬋在失去了雙眼之後,已經什麽都看不到了。


    雖然她有實力,但同樣的,蘊含希望之源的雙眼丟失,對於她而言,是毀滅級的打擊,也是很沉重的一份傷勢。


    “嗡——”


    這時候,風之水已經化作流光,遁入了希望之源之中。


    同一時刻,風月影也同樣的遁入了希望之源之中。


    兩顆七彩色的氣泡刹那之間重新起飛,並極速的升空而起,飛向了萬裏高空區域。


    可就在此時,風嬋先前被蘇離踩踏的肩膀上,忽然有一塊褶皺的痕跡鼓起。


    同時,一個人影平靜的匯聚了出來。


    這刹那之間,蘇離的身影顯化而出。


    接著,風嬋消失的雙眼重新匯聚了出來,她眼中的光彩變得無比的明亮。


    也就在這一刻,虛空中的兩枚七彩色的氣泡在這一刻忽然化作了一片血色火光,仿佛化作了一顆血色的烈陽一般。


    蘇離淡淡的看了一眼,手一伸,手中的震天弓陡然顯化而出。


    與此同時,蘇離拉動了震天弓,冥想後羿射日的道痕場景,在刹那之間匯聚出絕世殺機。


    “咻咻——”


    震天弓被拉動,刹那之間,足足兩億的天機值、兩點因果值匯聚,並化作了對應的兩根射日箭,被蘇離匯聚出之後,猛的射殺而出。


    “噗噗——”


    兩道破空之音陡然顯化而出,接著,如穿透無盡黑暗深淵的凶戾箭矢,殺穿了虛空以及這一方黑暗世界,猛的穿透了虛空之中綻放出無盡血光的兩顆氣泡。


    “噗噗——”


    氣泡之中的風月影以及風止水,在那一刹那直接被蘇離震天弓射出的兩根箭矢射穿了眉心!


    而那血色的氣泡,更是被震天弓、射日箭直接刺穿了一切,化作了血色的血霧齏粉,在虛空之中當場炸裂。


    “啊——”


    風月影瞪大了雙眼,身體四分五裂,幽魂炸裂,化作無盡的黑暗粒子,紛飛四散。


    與此同時,風止水則咆哮嘶吼,奮力掙紮,卻也同樣逃避不了被徹底斬滅的結局。


    兩顆氣泡在上升的過程之中,被兩根箭矢徹底穿透之後完全炸裂,最終,其血霧齏粉又被射日箭完全擊碎,被其強大的天機值與因果值,射殺成了無盡的虛無,並徹底的殺穿。


    風嬋的身邊,兩道黑暗的光影重新匯聚,剛要化作流光,便忽然定格在了原地,隨後又在刹那之間潰散成了粒子,並在瞬息之間化作虛無。


    無論風月影和風止水留下了多少的手段,這一次,終究還是殞落在了此地。


    蘇離的身影重新匯聚了出來。


    這並不是本體,而僅僅是一尊身外化身分身。


    此時,身外化身分身不僅手持震天弓,衍化出了《璿璣戰魂》和全部的血脈之力,拿出了所有的戰力,更是燃燒了足足兩億天機值和兩點因果值,為的就是一擊必殺,將這兩名特殊的存在斬殺。


    不過,雖然在此地將這兩人殺穿了,可是因為這裏是奈何橋,所以哪怕是殺穿了,這兩人還是擁有了輪回的資格,有資格活出下一世。


    可惜,活出下一世的他們,已經不可能再有什麽機緣與造化了。


    因為,在下一世也就是蘇離所處的未來——抑或者說是現在,風止水早已經死了。


    至於風月影,雖然還依然值得忌憚,但是已經廢了——因為,這一次死的風月影,就是來自於未來的風月影。


    蘇離斬殺了兩名神靈級強者之後,他平靜的看了風嬋一眼,道:“表現不錯。”


    風嬋道:“我……遙兒他還好嗎?他的天人之魂,能釋放嗎?”


    蘇離聞言,沉吟了片刻,道:“他沒有未來了。”


    風嬋呼吸微微一滯,接著‘噗通’一聲跪在了蘇離的麵前,道:“我願意答應你的所有要求,我去輪回,當你身邊的丫鬟,當牛做馬什麽都願意,你救救他好嗎?


    我知道,他其實一點兒都不差,他的天賦特別好,我——”


    蘇離道:“我問你一件事。”


    風嬋恭敬的道:“主人您請問。”


    蘇離道:“你怎麽知道風月影他們的計劃?你是在將計就計嗎?”


    風嬋搖頭道:“不是,僅僅是因為壁畫——在壁畫的背景上,有一些結局已經呈現了出來。而且,壁畫會根據內容而自行發生變化,但是我終究還是曆經過一些壁畫世界的洗魂過程的,所以冥冥之中有些感應。”


    蘇離道:“我並沒有鎮壓風遙,他隻是有一些機緣,在負重前行罷了。另外,你也不需要輪回,接下來你繼續守護好此地就行了。


    當然,如果有什麽變化,我會吩咐你的。”


    風嬋聞言,還想開口說什麽,蘇離卻擺了擺手,道:“或者,我帶你去看看他?你看了就該知道我所說的到底是真還是假了。”


    風嬋臉上頓時顯出了喜悅之色,但是很快又變得神色黯然了許多:“算了,我現在這種情況,人不人鬼不鬼的,還是不要讓他看到的好。


    更遑論……”


    風嬋在想了想之後,臉上顯出了自慚形穢之色,隨後便決定不去看風遙。


    蘇離道:“那你就在此地呆著吧,等淺藍星的局勢穩定了下來,或許事情會有一些變化。”


    蘇離說著,衍化一道七彩色的氣泡,包括著他自己的身體,重新飛了起來。


    這一次,很快氣泡就消失了。


    風嬋則重新在橋頭盤坐了下來,整個人有些怔然失神。


    ……


    蘇離的分身回歸的過程之中,他還是打開了係統麵板的信息,仔細觀看了很久。


    風月影和風止水的確是被終結了,不過這兩尊神靈被終結之後,牽扯的因果值並不多,蘇離花費了兩億天機值殺人,結果總共就收獲了4億天機值。


    因果值消耗了兩點,同樣也就收獲了4點。


    所以他現在的天機值和因果值分別是——


    天機值:8,0210,2719。


    因果值:8。


    震天弓出自於係統,同樣是非常厲害的至寶,其燃燒天機值和因果值,也同樣擁有殺神的能力。


    隻不過,動用一次可是比天邪破天寂滅道的損耗還要巨大。


    蘇離以身外化身燃燒《璿璣戰魂》,也僅僅拉動了一次弓弦射出了兩根箭矢,整個人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戰鬥的過程,確實可以享受到秒殺神靈的快感,收獲也頗為巨大,但是使用之後無論分身的後遺症就不說了。


    便是蘇離都本體,都有些筋疲力竭,狀態很是有些糟糕。


    不過,這般情況蘇離也早就已經習慣了。


    這一次他不可能有任何留手,風月影這種存在,闕德早就提及過需要十分忌憚。


    除此之外,還有諸葛九鳳和闕德等人都提及過的薑天樞等人,都不能大意。


    至於風嬋的事情,蘇離還沒有辦法具體去判斷,可有一點蘇離能確定——風嬋似乎還真就是風遙的母親,而且對於風遙確實不錯。


    隻是,在這個時間點,風遙在什麽地方蘇離其實一點兒都不知道。


    這個時間點,風遙顯然還是存在的,但怕就是怕風遙從時間長河的層次被抹除了。


    蘇離也有心去尋找,但是卻不得不暫時放棄——因為這一次的因果線是一個小部分,而且時間也並不多。


    所以想和去做,是有著很大的區別的。


    蘇離的分身上升的過程之中,忽然,他猛的一陣心悸。


    那一刻,蘇離若有所思,當即化作光影,通過係統掌控,回收了身外化身的同時,又重新利用係統釋放出一道全新的身外化身和一具替身紙人。


    與此同時,那一具替身紙人剛顯化的刹那,就被一道毀滅的黑暗殺戮光芒擊穿,殺了一個透心涼。


    不過在關鍵時刻,蘇離直接放棄了替身紙人的同時,將這一道替身紙人斬斷了所有的因果。


    因為這片區域是奈何橋區域,所以是不能隨便死分身的。


    當然,這一次上升的過程之中被鎖定攻擊,也無法逃離,所以蘇離隻能以希望之源防守的同時,以替身紙人替代了一道殺機。


    殺機爆發,替身紙人瞬間就被殺爆了。


    隻不過,蘇離的另外一道身外化身則直接拿出了震天弓。


    與此同時,蘇離又凝聚了一道身外化身,手中拿出了軒轅天邪劍。


    手持震天弓的身外化身直接再次激活《璿璣戰魂》,燃燒一億天機值和一點因果值,再次射出了一根射日箭。


    而手持軒轅天邪劍的身外化身,則同樣再次激活《璿璣戰魂》,並燃燒了同樣一億天機值和1點因果值,殺出了天邪破天寂滅道。


    兩道身外化身出手的同時,《鯤鵬逍遙遊》身法也同樣的施展了出來,以至於這一擊反擊,快若閃電,殺得敵人完全措手不及。


    這一刹那,遠方虛空中,兩道神秘的光影直接就被蘇離的絕世殺機擊中,虛空之中,立刻炸開了兩道七彩斑斕的血光,就像是黑暗宇宙之中爆發出來的璀璨煙花一樣絢爛。


    至於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什麽存在被殺中了,蘇離心中並不知道。


    這一次,這損失兩億天機值和2點因果值之後,蘇離卻沒有能收獲到因果值,但是卻殺出了三億的天機值。


    三億天機值,卻並不是終結的天機值,而僅僅是對方受創嚴重而丟失的天機造化本源凝聚而出。


    這麽一算,這一次暗中出手的存在,實力非同一般,其比之風月影之流,要強大許多。


    蘇離看了看已經達到九億數目的天機值和剩餘的6點因果值,神色凝重了幾分。


    他心中,已經有了一些基本的判斷。


    這一次還能出手的,無非隻有兩種可能。


    一種就是薑天樞和其對應的存在。


    一方麵就是薑嫫以及姬無虛那一方勢力。


    無論是哪一種,都不能小覷。


    不過,對方抓住這樣的機會一擊必殺,顯然是對於他的某些經曆了若指掌?


    蘇離升空之時,又若有所思的看了下方的風嬋一眼——到底是風嬋暗中出賣了他,還是風月影在出手之前又暗自讓薑天樞一行人布置了一方後手?


    這些無法確定。


    不過很明顯,這一次無論是誰暗中出手,怕是已經吃了天大的虧了。


    蘇離看了看自己已經煉虛合道圓滿級的境界,又感應了一下手中震天弓和軒轅天邪劍的強大,心神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隨後,蘇離收回了分身,身影刹那之間消失了。


    處於天帝寶庫之中的本體,此時也更疲憊了幾分。


    這是連續使用震天弓、軒轅天邪劍而導致的精氣魂有些受損的情況。


    蘇離調整了一會兒之後,才看了看身邊各種的神秘小水潭,然後一步步的朝著先前他見到過的那些神秘的祭壇走了過去。


    這一段路的距離也依然有些遙遠。


    蘇離行走了差不多一個時辰。


    這期間,他的身體狀態也漸漸恢複了過來,而這一個時辰的時間,先前被蘇離取消而陷入瀕死狀態的身外化身,也紛紛完全恢複了冷卻的時間,被蘇離重新召喚了出來,套在了身上。


    這一次,蘇離來到了那神秘的祭壇之地的時候,明顯發現,時間的變化又有些巨大。


    就好像他在天帝寶庫裏之前的那段時間和現在的時間,中間差距了很多很多年一樣。


    蘇離打開係統麵板看看看時間,係統麵板上的時間並沒有顯示。


    或者說,這時候的係統麵板上顯示的時間,隻有一層時間,就是外界——祖龍船船艙裏的時間的流逝。


    而這方麵的時間流逝,反而並不是很嚴重。


    蘇離很快重新來到了這座無比神秘的祭壇上。


    祭壇上有很多的書畫。


    這些書畫的紙張也都非常的精致,非常的頂級,其品質已經不比蘇離手中凝聚替身紙人所形成的‘冥紙’差了。


    看到這些書畫,蘇離的心中生出了很想畫畫的衝動。


    不過他還是沒有拿出造化筆來畫畫,反而在不斷的打量之後,又將目光落在了祭壇後麵的牆壁上。


    那裏也是一片片的壁畫,隻是上麵的壁畫和金甲戰船上的壁畫一樣,像是被抹除掉了。


    不過,其看起來被抹除了,但是落筆的痕跡印痕還是存在的。


    蘇離順著印痕在腦海之中組合起來之後,眼中生出了一抹驚訝之意。


    因為,這幅壁畫,竟就是‘青帝宮’那幅畫。


    蘇離沉思了片刻後,依然沒有選擇畫畫,而是看向了祭壇的另外一邊的牆壁。


    那一麵牆壁上,同樣是一片空白。


    隻是,上麵的印痕已經變得很淡了。


    但是那上麵,卻有著幾個蘇離無比熟悉的場景虛影。


    上麵有奈何橋,有小狐狸,有小狸貓,也有著一個身穿紗裙默默等候的女子,同樣的,其虛空之中也有著青銅巨棺。


    蘇離心中一動。


    這時候,如果凝聚天樞神眼觀看,自然就可以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但是他聯想到了檔案世界裏被奪取‘天樞神眼’的經曆和對應因果,這一次他同樣沒有這麽做。


    蘇離沉思了片刻之後,身影一動,在祭壇上靜靜的盤坐了下來,並在此時拿出了伏羲琴。


    “叮叮叮——”


    蘇離開始撫琴,曾經青帝宮中人皇伏羲的那一曲曲子,蘇離此時通過伏羲琴而完全的呈現了出來。


    蘇離的心情無比的平靜,整個人渾身原本源自於‘蘇忘塵’般的那種極致的煞氣、殺機以及之前殺神之後蘊含的那種因果業力,也在琴聲之中一點點的消失。


    琴聲之中,兩道身影竟是自行從遠方祭壇後方空白的壁畫之中凝聚了出來。


    而原本空白的壁畫上,則多了許許多多美麗的場景。


    春回大地,萬物複蘇,靈氣氤氳,生機勃勃。


    無比純粹而自然的環境、生機氣息覆蓋了殺戮與罪惡,讓這一片天地忽然變得平和了起來。


    “蘇忘塵,你又在假惺惺的做什麽?你到底想如何?”


    這時候,那一身淺藍色的紗裙女子身影顯化而出,出現在了蘇離身前不遠。


    她美眸之中透出一股股不甘心與痛恨之色,眼神幽冷。


    她的身邊,一身火焰霓裳羽衣、身材炸裂的絕美女子,則同樣顯出了沮喪與無奈之中。


    她如玉般的纖手緊緊握著一柄巨大而凶戾的戰斧,卻遲遲沒有劈出那一擊。


    琴聲悠揚,動聽之極。


    蘇離看向了那淺藍色的紗裙女子,臉上卻綻放出了無比欣慰的笑容。


    那笑容,溫暖之極,如陽光綻放,刹那之間就殺入了淺藍色紗裙女子的心靈深處。


    淺藍色紗裙女子絕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異樣之色。


    她美麗而大大的眼眸裏多了幾分驚異之意。


    “你——”


    淺藍色紗裙女子呼吸微微急促了幾分,接著她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有些不確定的道:“你——您是……人皇前輩?”


    蘇離搖了搖頭,道:“諸葛淺藍,好久不見,久違了。”


    諸葛淺藍瞪大了雙眼,美眸之中有一刹那的黯然之色生出。


    但她掩飾得很快。


    可即便再快,蘇離也還是察覺到了。


    蘇離笑了笑,道:“我是該喊你諸葛綺妍呢還是諸葛淺韻呢?”


    淺藍色沙盤前女子聞言,輕歎了一聲,道:“天皇子別來無恙,隻是你這又是何必呢?那位作惡多端,他的天樞神眼不除掉,必定會遺禍萬年。


    天皇子這是要幫他平因果嗎?”


    蘇離道:“在我洪荒皇族,有一處永恒的迷失域,名為‘無間煉獄’,又名‘無間地獄’。


    而很不好意思的是,他的確犯下了滔天大錯,所以被鎮壓在了無間地獄。


    甚至,他蘇忘塵也立下了宏願,地獄不空,誓不成佛——這意思就是,他要為所有的因果贖罪,罪惡不除,無數的詭譎、凶魂不被度化往生極樂,他便不會有未來和出路。


    相對於這般結果,你們覺得如何?”


    蘇離直接攤牌了。


    幫蘇忘塵頂因果?


    笑話。


    麵對一次次的屠殺嗎?


    頂了兩波攻擊,蘇離就很清楚,他頂不住。


    或者說不是頂不住,而是他不可能去延續蘇忘塵的仇恨。


    如果全部攬在身上,牽連諸多是是非非,隻會給身邊的眾人帶來災難。


    所以,蘇忘塵是蘇忘塵,他蘇離是蘇離。


    “那你……你來這裏?”


    諸葛淺藍無比吃驚,但是很快就恍然、釋然了。


    蘇離道:“我想看看蘇忘塵在過去做了些什麽,結果連連遭遇了兩波殺機,差點兒沒要掉我的老命,好在皇族如今對我不錯,給予的寶物比較多。”


    蘇離一邊說,一邊彈琴。


    而他的身上,幽影閃爍,顯然是分身隨意顯化了一些又重新匯聚。


    “天皇子,你如今的確不凡,看來是非常的被皇族看重的了。”


    諸葛淺藍輕聲道。


    “你那邊怎麽回事?這裏的你又在哪裏?”


    諸葛淺藍道:“一體的,正是如此,我才來此地,如此看來,這次終究還是謀劃失敗了。”


    蘇離道:“你怎麽出現的,你應該知道,而我也同樣知道。所以你覺得我會讓你失敗而回嗎?天樞神眼其實並不難凝聚,我贈予你吧。”


    諸葛淺藍聞言,呼吸微微凝滯,眼中顯出了一絲觸動:“不,不用了。”


    蘇離卻沒有猶豫,凝聚出天樞神眼來,然後直接自斬。


    匯聚之後,一顆無比絢麗的琉璃珠般的天樞神眼,頓時飛向了諸葛淺藍。


    諸葛淺藍呆了呆,有些無法理解,道:“為……為什麽?”


    蘇離柔聲道:“因為你的名字有‘淺藍’二字,僅僅這個原因,就已經足夠了。”


    諸葛淺藍身邊的炎姬看著蘇離,美眸之中顯出了深深的羨慕之色。


    但她在遲疑了片刻之後,還是厲聲詢問道:“天皇子,你告訴我,兩萬年前,是不是你教蘇葉他羞辱我?”


    蘇離道:“你在說什麽?這裏難道不是兩萬年前嗎?我何時羞辱過你?”


    炎姬沉聲道:“你知道我對蘇葉的感情是真的,但是你出麵橫加阻攔,而且還不當人,故意拆散我們。不是你那就是蘇忘塵,抑或者蘇太清!肯定是你們其中的一個!”


    蘇離道:“在我看來,真正的感情是拆不散的,至於你說的什麽你和蘇葉之間的事情,我還真的就不怎麽清楚。我總共去過兩次兩萬年前。


    第一次自斬之後,化作了一道黑暗的視野,莫名其妙的跟著看了一場戲,這一點我已經公布了。


    第二次就是這一次。


    如你所說的那般,你看我蘇離像是這種人嗎?


    我向來是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的。”


    蘇離說著,露出了一個很陽光而溫柔的笑容。


    炎姬呆呆的看著蘇離,有一刹那的呆滯——不是呆滯,而是炎姬甚至幻想著,如果是蘇葉以這樣的目光看著她,她便是為蘇葉去死又如何?


    諸葛淺藍此時拿到了那一顆代表了天樞神眼的琉璃珠,卻久久沒有選擇融合。


    她抿著嘴唇,蓮步輕移,來到了蘇離身前,柔聲道:“淺藍多謝天皇子當年栽培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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