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文“嗖”地消失在霽墨的魔掌之下,他趴在靈海裏,長長地舒了口氣,請問那些年霽墨遇到的如花女子呢?現在的霽墨竟然已經饑渴到連隻公獸都不放過。


    霽墨眼裏劃過異色,慢慢收回手,也未做多言,出了巷子,前往天樞丹坊。


    天樞丹坊,北鬥大陸最負盛名的丹藥煉製大家,其坊主被世人稱為白鶴道人,最愛煉製這世上難見稀有之物,無人知曉他的來曆,隻知曉自白鶴道人建立丹坊以來,已有五百年之久,對於尋常修真者而言,五百年已屬長歲,可見白鶴道人的修為之高,也因此,但凡有修真者到丹坊尋求丹藥,定然是恭敬以待。


    自古以來,煉製有關靈根的丹藥都異常艱難,一則所需靈植難尋,二則煉丹師乃是大陸少有的存在,三則煉製此類丹藥的要求甚高。


    霽墨找到的五種靈植,本就稀少難尋,自然要交給煉丹術高超者,若不然,前功盡棄。


    來到天樞丹坊,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十層樓閣,而樓閣後方又縱橫延伸出一排排小院小樓,整個丹坊給人以古樸沉穩的感覺,樓閣暗紅色的漆壁沉澱氣蘊,琉璃柱、八角燈又溢彩奪目,來往皆是白衣煉丹童子和各階修真者。


    霽墨帶著遮麵鬥笠的行頭不為人注意,他之前來過此地一次,這次便直奔白鶴道人所在的樓閣頂層。


    “道友慢步,此層不對外,望道友見諒。”一個白衣童子攔住霽墨。


    霽墨停下,不在意地笑了笑,道:“我知曉,隻是我此次為煉製靈根丹藥而來。”


    白衣童子有些驚訝,又問:“道友可有藥材?”


    “已經尋得。”霽墨有禮回道,從儲物空間拿出其中兩種靈植讓白衣童子一看。


    白衣童子讓開路,霽墨才踩上台階,往第十層走去。


    待在霽墨靈海裏的季子文百無聊賴地趴著吐泡泡,明明修真小說裏的契約獸都能感受到外麵的世界,可為什麽他一點兒也感受不到,這不科學,不開森。


    “小家夥無聊了?”


    霽墨的聲音在靈海裏響起,季子文微微抬頭,又趴回在兩隻前腿上,他確實無聊。


    “我看到了丹坊主人白鶴道人,小家夥,你猜猜他長成什麽樣兒?”


    能長成什麽樣兒,聽這名號就知道是個白發白衣白胡子的老頭子,季子文淡淡地回道:“全身都是白色的老頭子。”


    “哈哈,小家夥猜對了。”


    季子文抬爪摸摸虎鼻,眼裏無奈,他是故意這麽說的好麽,但真長成這樣也太尋常了。


    霽墨站在繚繞白煙的香爐前,對麵的榻上一個白發白須白衣的老者正在閉目打坐。


    原以為房裏該是溢滿靈植或者丹藥的氣味,然而入鼻除了香爐的味道,再無其他。


    “什麽新鮮玩意兒,非我不可。”老者出聲,聲音低沉厚重。


    霽墨作揖,一字一句道:“仙客來、光慈姑、銀脈爵床、皺葉剪夏羅與華栗龍膽。”


    老者驀然睜眼,凝眸望向霽墨,語氣肯定,“你要鞏固靈根的丹藥。”


    “是。”


    老者看了霽墨一會兒,撫著長須笑道:“倒是難得的靈植,不過,要我煉丹可以,你得付出些代價。”


    霽墨眸光一沉,“道人可說。”


    “很簡單,隻需讓我看看你的契約獸。”白鶴道人意味深長地道。


    霽墨一怔,白鶴道人竟然能看出他的契約獸,聽這話,甚至知曉他契約的這隻獸非比尋常。


    “小家夥,你被他看出來了。”


    靈海裏的季子文驚得一下站起。


    白鶴道人,他想起來了,根據劇情介紹,這個白鶴道人可是號人物,已經化神的靈神者,是個非常變態的煉丹師,什麽東西都喜歡拿來煉製,按照原劇情,霽墨還差點被白鶴道人扔進丹爐裏煉了。


    可那時的霽墨沒帶上契約獸。


    劇情又出岔子了。


    霽墨向白鶴道人看去,望進他似是洞悉了一切的眼裏。


    “傳說中的神獸,我還從未見過,不知可否喚出來讓我見識見識,了卻我這個老者的一樁心願。”見霽墨不做應答,白鶴道人緩聲道。


    原本是代價,現在卻變成了卻心願的說辭,白鶴道人明顯退了一步,可到底是為何意,霽墨擔憂季子文的安危,踟躕不語。


    “霽墨,無妨。”季子文在靈海裏對霽墨說道。


    這個白鶴道人雖說在煉丹方麵非常變態,但修為畢竟已化神,不得搶奪他人的契約獸,隻是玩心太重。


    霽墨聽到季子文的話,眸底幽然劃動,小家夥的語氣沉穩鎮定,應有把握,再者,便是這白鶴道人真的有所企圖,憑借他們一人一虎的能耐也未嚐會有事。


    季子文聽到霽墨的允聲,出了靈海,像往常一般站在霽墨的肩上。


    剛站穩,季子文就瞪大虎眼,他看到了什麽,白鶴道人不是白發白須白衣的老頭子麽,請問對麵那個風騷入骨、衣領很低、躺姿妖嬈的年輕男子是誰?


    “天璿白虎。”白衣男子向季子文挑了挑眉,撚著幾縷頭發朝他勾了勾手指,嗔笑道,“到我這裏來。”


    這語氣妖嬈至極,季子文聽得怔愣,臥槽,原來男的妖嬈起來也可以這麽魅惑動人。


    季子文看得出神,沒注意到霽墨的臉色已經黑沉。


    尾巴突然一痛,季子文回過神來,側頭疑惑地瞥了瞥霽墨,臥槽,這眼神哀怨的。


    “都說天璿白虎喜好男色,誠不欺我。”年輕男子,即是白鶴道人正襟危坐,滿眼笑意地望向季子文。


    什麽鬼,哪裏傳來的謠言,他一點也不好男色,再說,真如此,他虎爹虎娘怎麽會在一起,還生下了他。


    “胡言。”季子文清冷道,就憑他多看了幾眼,怎麽就能證明他好男色,他隻是驚訝加純粹的欣賞罷了。


    白鶴道人聽到他說話,卻麵上欣喜,樂得不行,“神獸果然會人語,這聲音倒是美妙得緊,我若將你出聲的部位煉製成丹,不知會是如何的奇效。”


    這白鶴道人就是個變態!


    “道人,我的契約獸你既已見到,按你先前所說,那便煉丹吧。”霽墨黑著臉出聲。


    “也罷,煉丹便煉丹,我也不玩了,今日既然瞧見了神獸,此生也沒了遺憾,本來我還想著從神獸身上取點東西煉製些好玩的東西,不過。”白鶴道人一頓,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霽墨,“也罷,也罷。”


    季子文脊背一涼,呼了口氣,幸甚至哉。


    他看到白鶴道人的眼色,也朝霽墨瞅了瞅,沒察覺什麽異處,隻得到霽墨溫柔的撫摸。


    白鶴道人答應煉丹,霽墨此行的目的也已達成,一人一虎在丹坊待了一陣,得到白鶴道人的丹藥,便離開了天樞主城。


    霽墨鞏固了靈根,修為迅速上升,很快達到分神之境。


    季子文倒也不忘修習靈術,隻是總懶洋洋地攤在霽墨的腿上吐泡泡。


    “啵……”


    霽墨,你幹嘛戳破他的泡泡,好不容易利用靈術吹出個綠色的!


    季子文麵無表情地從霽墨腿上爬起,剛邁出一條虎腿,就被霽墨抱了起來。


    “先前的補償,我險些忘了,小家夥,你想要我身體的哪一部分?”霽墨將季子文抱起,正對季子文麵無表情的虎臉。


    “不。”季子文冷淡地道。


    霽墨笑出聲,出奇地沒有再調戲季子文,他轉移了話題,“這裏所屬天樞與北落師門之間,先前曆練之時,我無意之中發現一處溫泉,那泉水有提升人真氣、輔助人修習之功效,傳說是一千多年前,一位仙君的眼淚所化。”


    霽墨起身,抱著季子文向山頂某處隱蔽的溫泉走去,他一邊走一邊問:“你猜那位仙君為何落淚?”


    “不知。”季子文窩在霽墨的懷裏,晃了晃胖乎乎的虎尾,淡淡地道。


    “在一千多年前,這世間尚不接受斷袖之戀,許多相愛的情人因世俗偏見、惡意辱罵、殘忍傷害而不得不分離,甚至有人難以忍受,死於蜚短流長,相互扶持走下來的情人少之又少。”


    霽墨輕柔地撫摸季子文,“有位神者愛上了仙君,神者暗戀百年,終忍不住向仙君吐露了心聲與愛意,幸運的是,仙君並未厭惡,不久之後,二人走在了一起,朝暮相處,相愛纏.綿。”


    微微停頓,“可惜的是,二人之事逐漸被神界其他神者和仙人所知,明著暗著議論不休,此事最終鬧大,為神君所曉,神君罰二人分別囚於玄虛寒洞、陰陽火穀千年之久。神者自認他是魁首,仙君隻是一時糊塗,便將仙君的罪責一並承擔,生生毀了自己的神格,墮入無間之道。”


    霽墨瞥了眼季子文的神色,“仙君痛哭,望著神者墜下的地方落淚,而落淚之處正是此處。”


    “後來呢?”季子文疑惑地問道。


    “沒有後來,神者再無蹤跡,仙君也自此消失在神界,再無人尋得。”


    “說不定是他們在一個沒有任何人找得到的地方,一直幸福地生活著。”季子文惋惜道,有情人終成眷屬才該是美滿的結局。


    “或許吧。”霽墨說著已經抱著季子文來到了所說的溫泉。


    隱蔽蔥蘢的樹林與高聳光滑的石壁形成了溫泉的天然屏障,溫泉水麵之上縈繞著一層朦朧的白色水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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