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沈楓一直未現身,隻是派人打點了一些府宅的事務,至於霽墨是如何恢複原有的樣貌,季子文能猜到是初來的那晚,沈楓一定來過一趟。


    季子文也分析了一番現狀,劇情的執行進度已經到達71%,雖按常理,此時離任務完成還遠,但係統既然這樣提示,就表明霽墨化神的劇情會提前。


    霽墨這段時間基本都在戰獸訓練場提升戰力,結盟一事也已商議擬定。


    北落師門的戰獸果然名不虛傳,霽墨修為的提升更為迅速,甚至短短一個月就到達了混元初期。


    除卻戰獸,那次指甲浸染的天璿白虎之血,也為霽墨修為的提升提供了助力,這或許也是霽墨比原劇情更早達到混元之境的緣故。


    原劇情的織女區域擴充後宮、沙海得異寶之行、神秘黑洞遇千年魂怪、泯滅於北鬥大陸千古奇女幽魂……甚至上界幾大神女為霽墨爭風吃醋、眾大神派下界明爭暗鬥拉攏霽墨之類的戲碼全都沒了。


    因為,霽墨正是在這些劇情後才至混元之境。


    如今,隻是在北落師門就達到混元之境的霽墨,隻需要等待到了混元晚期,便可閉關化神。


    而他在這個世界的任務也將終結於那時。


    季子文懷揣著這種想法,看著霽墨的眼神也漸漸冷淡了下來,他不停地告訴自己,這是個虛擬的世界,麵前的這個人也隻是係統設定的一個虛擬的人物,他也是為了活下去回到現實世界,任務如此,他別無選擇。


    這一日,霽墨與沈楓在大殿談議大陸的局勢,正是談得激烈之時,隻見一行人騎著飛獸從天而降,囂張地落在大殿門口。


    但凡北鬥大陸之人皆知,每一區域的中心宮殿,亦或者執掌宗門內,皆禁止飛行而落,須得落至其一裏之外,方顯其尊貴權威以及來者的敬意。


    這一行人膽敢明目張膽地落在大殿門口,可謂囂張至極,既違背了大陸的規定,又挑釁了北落師門的權威,沈楓見此,自是怒然,猛地揮出一道鋒利的巨大劍光,向這一行人射去。


    劍光未曾逼退這一行人,那幾人隻是隨意地打開一道屏障,製止了攻擊。


    來者有七人,身著同類衣袍,為首之人鶴發蒼顏,麵相和藹,眼裏精睿可見,兩邊又有半白中年道者各執白色拂塵一道,端著一副威儀姿態,再兩邊便是墨發年輕之人,有男有女,樣貌倒是不錯,隻是眸中的傲然顯得氣盛淩人。


    霽墨瞥了這一行人一眼,執著白瓷茶杯的手隻是微微一頓,便慢條斯理又不失風華地飲下杯裏的香茗之水。


    季子文正趴在霽墨腳邊的地毯上淺眠,這麽大的動靜自然將他吵醒,他微微抬起虎腦,將毛茸茸的腦袋擱在霽墨的腿上,他開了天璿虎眼,透過桌簾子注視著外麵的一切。


    “不過天樞的二代長老,竟然如此冒失,倘若大陸之人知曉你天樞公然違背規則,囂張地落在本主的中心大殿門口,不知他們會怎麽看待你們天樞?”沈楓冷然道。


    為首之人乃天樞第二峰的二代長老,人稱真容道人,取自真善容人之意,他對沈楓所言並不在意,一本正經地道:“本道此次前來是為盡清理門戶之責,為防孽徒得知消息竄逃,逼不得已方才如此行事,無理冒失之處,本道想大陸之人定然明曉事理。”


    沈楓哂笑,“怕是真容道人低估了大陸之人的眼睛,所謂的背叛師門、嫉妒殘殺同門,敢問這大陸之人有幾人會信?”


    真容道人臉色微慍,“此事人證物證皆在,已有定論,沈域主身為北落師門之人,怎能明了這事中具體,至於大陸之人,他們若愚蠢至此,本道無言以對。”


    “世人皆道天樞宗門的真容道人為人豁達開明,最講究這事情的公正。”沈楓抿了一口茶,諷然道,“沒想到,不過是徒有虛名。”


    “你。”真容道人慍怒,哼了一聲,轉而望向坐在沈楓對麵的霽墨道,正顏厲色,“霽墨,你身為天樞宗門的掌門首徒,躲在沈域主的背後不覺得羞赧嗎?你自己犯下的過錯,不知悔改,還逃亡至此,簡直是天樞的極大孽徒!”


    霽墨未抬一眼,勾唇淡笑,“倒是真容道人說出這話不覺得羞赧嗎,這顛倒是非黑白的能耐想必是天樞掌門那老家夥教導的吧?”


    半趴在霽墨腿上的季子文虎眼一瞪,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明明是天樞那幾個老家夥嫉妒陷害,後殘殺未果,現在這真容道人倒有臉睜著眼睛說出這番瞎話。


    “連對自己的師父也大不敬,還要你這個孽徒作何?”真容道人怒道,“你還不出來認錯,莫要以為沈域主不明事理,會冒天下之大不韙護你!”


    這話是說給沈楓聽的,若沈楓護了霽墨,就是不明事理之人,身為一大域主,真容道人自以為沈楓該是分外在乎自己的名譽,卻不知沈楓早已從預言得知霽墨更大的價值。


    沈楓哈哈一笑,搖搖頭道:“我說真容道人,你們天樞是不是都是如此的蠢貨?”


    語氣一轉,沈楓驀然冷聲,“今日本主便直說了吧,這墨道友本主是護定了,你若要‘清理門戶’,先問問本主的北落師門同不同意。”


    季子文眸光熠熠地側頭瞅向沈楓,心中暗道:看著弱弱的,想不到這麽霸氣!威武!


    沈楓話音剛落,隻見大殿內外現身眾多北落師門的門徒,一個個麵色嚴肅,嚴整以待。


    這七人見狀,麵色微愁,真容道人身旁的一位拂塵道者低聲對他道:“師兄,這可如何是好,這孽徒有沈域主相護,我們如何下手?”


    另一拂塵道者亦是低聲附耳,“師兄,掌門交代的事情我們今日怕是完不成了,這孽徒總歸不會一直待在沈域主的眼皮子底下,我們等待時機再……”


    真容道人暗愁,掌門這次下的可是死命令,殺不了霽墨,要丟小命的可是他,也怪掌門不打聽清楚事情詳細,這孽徒哪裏是惹怒沈域主,分明是受北落師門相護,眼下無計可施,他也隻得聽師弟們所言,再便宜行事。


    季子文瞅著真容道人,見他和身旁的幾人低聲商討著什麽,末了,終於聽到真容道人道了一句:“今日看在沈域主的麵子上,本道先暫且放這孽徒一馬,哼。”


    哼唧,什麽看在沈楓的麵子上,分明是怕了北落師門的勢力。


    沈楓倒也沒有難為天樞這一行人,隻是淡淡地,似是自言自語地道:“可要懂些規矩,敢挑釁本主,還要當著本主的麵兒奪人殺人,本主會由著你們才是傻。”


    真容道人一行人臉陰沉如烏雲,倒是沒有再飛行而走,安安分分地穿過北落師門厲色嚴肅的眾人,滿臉陰鬱地走出宮殿。


    “小家夥。”霽墨笑得溫柔,輕輕地喚著半趴在他腿上的季子文,順手揭開了桌簾子,摸摸季子文的虎頭。


    季子文翻了個虎身,毛茸茸的虎頭仰靠在霽墨的腿上,清冷地道:“喚我何事。”


    “你這次倒是學聰明了,沒有直接現身,我還以為你會像上次那般的蠢。”霽墨調侃道,撓著季子文的虎脖子、虎胸。


    “你才蠢。”季子文漠然回答,伸出爪子拍了拍霽墨撓著他的手。


    霽墨聽畢,朗然大笑,末了,才對沈楓道:“沈域主果不愧為一域之主。”


    沈楓恢複溫雅謙謙的模樣,有禮地回答:“墨道友謬讚。”


    這之後,霽墨仍然按照先前的每日計劃,穩步提升修為,季子文也一直陪在霽墨的身邊。


    因為修為的提升,沈楓安排的戰獸也越來越厲害、越來越難對付,季子文每次都膽戰心驚地看著霽墨與那些凶猛的戰獸拚鬥廝殺,有時候看見霽墨一臉的血跡、斑駁淩亂的衣袍,他都衝動地想要一助,但往往隻是心中掙紮,他從頭到尾僅僅是一個旁觀者。


    這日,季子文像往常一般跟著霽墨去了沈楓所在的後殿。


    後殿是沈楓處理區域公務的地方,霽墨每次一來,沈楓便會親自帶著霽墨前往北落師門戒備最為森嚴的那處戰獸訓練場,其中的戰獸也是北落師門精心訓練之獸。


    後殿的守衛向來不阻攔霽墨,此次卻眼神有異,欲要攔下,但又隻是猶豫地微微伸出手,並未真正阻攔。


    霽墨凝眸,直接進了後殿。


    步入殿門,是座小花園,穿過各色花叢、小林子,是一道獸紋紅漆大門,推開這扇門,便可進入沈楓處理事務的殿房。


    季子文蹲在霽墨的肩上探出虎鼻使勁兒嗅了嗅,似乎有股奇怪的味道,疑惑之間,霽墨已經推開了大門,入眼是一道戰獸屏風。


    同時,那股奇怪的味道瞬間濃鬱了起來,隻聽得屏風後麵傳來沈楓輕微斷續的呻.吟聲,似是分外痛苦。


    季子文仍舊疑惑,這味道有些熟悉,正是好奇之時,卻見霽墨停下了腳步。


    為什麽不去看看?聽這痛苦的聲音,沈楓應該受了傷。


    季子文刨了刨霽墨的肩膀,表明自己的想法,再不走,他就要用天璿虎眼透視了。


    霽墨隻是勾唇淡笑,輕柔地一下一下地撫摸著季子文的虎耳、虎背、虎尾,絲毫沒有抬腳再走的意思。


    季子文抖了抖虎身,心中不耐地哼唧一聲,開了天璿虎眼透過屏風望去。


    首先映入季子文眼簾的就是沈楓倒掛在書桌邊上的頭,以往清秀純粹的臉上紅潤一片,透出瀲灩的媚意,他順著沈楓的脖子向裏看去,隻見沈楓赤.裸地被一黑衣男子壓在書桌之上,激烈的動作使得桌上的紙張淩亂了一地,那人埋在沈楓的胸前肆意啃咬,隻看得見頭頂的黑發。


    沈楓微微張唇,發出隱忍的呻.吟,那人突然停了下來,隨即沈楓摟住那人古銅色的脖子,雙腿緊緊地纏上那人的腰,卻誘惑地道:“給我……我還要……”


    季子文怔愣地瞅著這一幕,忙收回了眼,臥槽,這分明是在羞恥地探索人體奧妙。


    想不到身為一大區域域主的沈楓竟然是斷袖……還是這副樣子……威武霸氣的沈域主去哪裏了?!


    季子文顧自思索,驀然聽得霽墨一聲輕笑,他焦急地暗道,笑什麽笑,被沈楓他們聽見了,真的好?


    虎耳被霽墨不停地撥弄,季子文不耐的同時,從心底莫名地升騰起一種感覺,耳畔是沈楓痛苦難耐的那種呻.吟聲,虎爪下是霽墨寬厚的肩膀,那種爪底觸碰霽墨肩膀的感覺似是帶著一種奇特的誘意,讓他覺得這層白色薄衣甚為多餘礙眼。


    他心中有一股越來越強烈的衝動,想要狠狠地撕掉霽墨身上的阻礙,讓他與霽墨更為緊密地貼在一起。


    “噗嗤。”霽墨又一聲輕笑,他終於有了動靜,帶著肩上眼神迷離的小老虎轉瞬消失在殿內,徒留書桌上的一黑一白忘我糾纏。


    季子文尚清醒之時,已經察覺到不對勁,起初他就算再怎麽黏霽墨,也隻須偶爾投入霽墨的懷裏蹭蹭或者蹲在霽墨肩上即可,但隨著時間延長,他甚至已經離不開霽墨,非要挨著霽墨的身體方能怡然。


    今日不過看了一場肉.搏,竟然令他猶如荒漠求水般地渴望貼向霽墨,甚至讓他恨不得與霽墨融為一體。


    暗禁封印的作用,竟然會隨著時間延長愈來愈嚴重?


    未想到答案的季子文已經有些迷失心智,他現在所想所需,隻是與霽墨盡可能地靠近、貼近,再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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