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又走了。魏鑫,這位鬼部的新進部員好象真不怎麽合群。鬼部向來是“第一世家”最神秘、最精英的部門。凡是要勞駕他們出動的任務,哪一次不是艱巨危險,意義重大。平時就算執行任務,最多也不過一兩個。有哪一次任務像這次任務這樣,一口氣派出了他們這麽多精英成員。


    如果說,這次任務真有想象中這麽重要的話,那還無所謂。但現在這種狀態算什麽啊。以前就算他們度假也不像現在閑。……此刻,海邊別墅大廳裏,每個部員臉色暗沉,樣子要麽就像是賭博輸光了錢,要麽就像是剛死了爸媽,臉色全部黯沉得可以。當然了,幾人天生就少個神經的樂天派例外。


    朱蒂圓圓的小臉啃著零食,廳裏的鬱悶情緒仿佛跟她沒有一點關係。克也維持著自己一貫的低調,躲在大廳最陰暗的角落,深怕別人發現他似的。畢加也像個沒事人,坐在大廳的一角,無聊至極地摳著自己的手指甲,全然無視眾部員的“殷切”目光。


    過了一會,當中最急性的黃翼還是忍不住發問了:“k,魏鑫呢?怎麽不見他的人呢”


    畢加回神一笑:“他啊,他是個苦命的主。為了大家不辭辛苦。這次任務相信應該麻煩不到大家了。大家就安心在這裏再住幾天吧。我相信魏鑫應該會把這次任務處理的妥妥當當。”


    花園、小河、宮殿,一切在魏鑫的意料之中,又出乎他的意料。實在是這裏的奢華早已超越人能想象的範圍。一排排的歌德似建築富麗堂皇,這裏根本不像人的住宅,更像是大型的渡假村。


    徘徊著一條又一條環形走廊裏。裏麵的裝飾讓魏鑫感覺自己是走在博物館的走廊裏。要不是,前麵有謝倫帶路,魏鑫早就迷失在眾多的回廊之中了。不過,不幸中的大幸,剛才一直跟在他身邊的艾倫蒂不知什麽原因被支開了。那個血族女人美麗歸美麗,這個性卻實在太讓人消受不了。讓她跟在旁邊,想要不出什麽亂子都難。


    走廊中迂回了好一陣,二人總算停住了腳步。麵前是擁有一扇米白色大門的房間。謝倫止步道:“閣下,您要見的人就在這間房子裏。要是沒什麽事的話,小人就告退了。”說著便向魏鑫微微鞠上一躬,自行離去。


    魏鑫沒有看謝倫離去的身影,望著門上的把手,他微微地愣了一陣。一直想要見的伊人就在這扇門後麵,魏鑫卻在這個節骨眼上顯得猶豫了。“進去吧,她就是你一直以來奮鬥的原動力,現在你其中之一的目標,終於快要達成了,你還有什麽好猶豫的呢!”


    思緒飄離了一陣,魏鑫雙眼回過神來,緩緩握住門的把手,輕輕一陣,慢慢步入了房間。跟意料中的一樣,房子外麵極度奢華,房間裏麵也不是蓋的。壁爐油畫,高級的鵝絨地毯,以及圓桌上看似價值不菲的裝飾。這奢華的生活,這段不短的時間裏,魏鑫絕對沒有算少過,但看到眼前看到的景象,還是讓他聯想到了一句諺語: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隻不過,那些奢華物品對於魏鑫目光上的吸引,也不過是一轉而逝的事情。魏鑫最終的目光還是在鎖定在了,位於房間東邊的大**。盡十幾尺的大**,坐了一個令他十分熟悉的身影。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少女。望著曾經無數次徘徊腦海中的身影,魏鑫不由地暗自由衷感歎一句:“小女人,我們終於又見麵了!”


    另一方麵,提娜對於某人的到來,似乎還沒有察覺。近段時間裏,非人權的軟禁,似乎讓這位小妮子心中非常的不爽。所以,那張看似華麗的大床也順利成章的成為了發泄的對象。隻見,提娜全然不顧四周的情況,隻管拿著手中的剪刀,有一刀沒有一刀的在**劃著,那張珍貴天鵝絨絲被,早已在她的手下,變得麵目全邊。


    她便劃嘴邊還嘟囔者,貌似應該把這床被當成是某種人。看著她撅著小嘴憤憤不平的模樣,更像是一個在發脾氣的小女孩。不管軟禁生活怎麽樣,我們的提娜大小姐看樣子還是精神得很。至少看起來,沒有受到什麽損傷。對此,魏鑫倒是放下了點心。看樣子,謝倫倒是沒有騙他。提娜呆在拉爾梅家族,僅僅隻是限製了她的自由。至於其他方麵,對她還是頗為的禮遇。


    原地站了一會,魏鑫想了千百種一對情侶分別後,重新相聚時該有的招呼方式。但想了好一陣,還是想不出自己應該如何開。於是,腦子快想得短路的他,最後還是選擇了一種最輕鬆的招呼方式。隻見,魏鑫緩緩走到了提娜身邊,微微笑道:“我的提娜大小姐,床跟你應該沒有仇吧。像你現在這麽肆意的破壞,這張床不是太可憐了嗎!”


    這時,傳進提娜耳中的聲音,對於她來說自然是再熟悉不過。身體近乎反射,提娜猛得轉過身,臉上不自覺地帶著心喜的表情。但當提娜看清身後來人的時候,臉上心喜的神情立刻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戒備。提娜以近乎冷漠的態度,問道:“你是誰!”


    一時間,魏鑫有些錯愕。自己最深愛的女人竟然會認不出自己。不過,隨後他立刻釋然了。畢竟,身體經曆過幾次蛻變之後,發生在他身上的改變實在是太多太多了。現在能在他身上找到以前的相似處,實在是少得可憐。別說提娜認不出了,相信就連生他的父母見到現在這副樣子,也肯定認不出來。


    這口中的話終於開匣了,心裏一放鬆,魏鑫反倒有了開玩笑的念頭。隻見,他對著提娜做出了一個自認最魅惑人心的笑容:“這才幾個月不見,沒想到可愛的提娜小姐,竟然把我都忘了,虧我還整天對你朝思暮想,唉!實在是太讓我傷心了!”


    提娜望著眼前這個男人,戒備的神情倒是逐漸的消失了。不過,她眼神中透露的迷惑,卻變得越發深了。她發誓她絕對聽過這個聲音。這個聲音實在是太像她生命中某個重要的男人。但是……但是……雖然擁有著那個男人的聲音,但是,麵前的這個男人和她記憶中的男人實在是差得太多太多。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提娜承認,眼前這個男人的確算得上是,她這輩子見過最美的一個人。盡管說,用美麗來形容一個男人實在有些突兀。但事實就是事實。就算自己再不願意承認,她自己在“姿色”上的確還遜色於這個男人。另外,男人對她露出的笑容更是要命的迷人。完美的弧度加上渾身說不出的邪惡氣質,對於任何女人來說,都是一種致命的吸引力。同樣的,提娜也不例外。


    胸膛裏一顆火熱的心,在此刻無法抑製地狂跳著。白嫩的雙頰著還透露著微微一絲的粉紅。這一刻,提娜顯然有些“醉”了!。


    “我這是怎麽了!怎麽跟隻**的貓似的!快醒醒!現在站在你的麵前的很可能是敵人!”此時,提娜努力地提醒自己保持清醒,不要迷失在那“致命”的弧度之中。至於,提娜為什麽會把魏鑫歸類到敵人的範疇,一是因為現在這裏可是敵人的地盤,能自由出現在這裏的人,怎麽想也不是個好貨。二是因為,提娜之前遇到的拉爾梅家族的人,似乎也個個俊美得很。俊美似乎是他們血族的某種必備質。


    那個超級大變態,拉爾梅家族的少主人,貌似也是大帥哥。雖然,眼前的這個男人比那個變態俊美程度還要離譜得多,但對方俊美程度越是異於常人,就說明眼前這個美過多火的男子,絕不是同類。俗話說得好,非我同類者,其心必可誅。吃過大虧的提娜,因為之前的遭遇,對此可是感冒得很。


    見提娜防備又起,魏鑫可沒有心思再玩下去了。要是因為一時的玩心,搞出什麽簍子,絕對是件得不償失的事情。於是,他選擇了直接揭開謎底的方法:“不是曾經有位偉大的哲人說過,男人會永遠記住自己的初戀情人,而女人也永遠不會忘了自己的第一個男人。你就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我可愛的提娜的小姐!”


    這次,魏鑫盡量不讓自己使用到身上那股邪惡的魅力,盡量使自己看起來像一個平常人。說話語氣也盡可能地像他平常的樣子。熟悉的表情,熟悉的語調。不同的表現方式,隨後自然也取得了不同的效果。此刻,在提娜的眼中,不光是聲音,甚至連語態神情,他與他都開始完全的重疊。提娜不可思議地捂起了自己的嘴,有些驚聲道:“你是?你是!”


    魏鑫眼中透露著一份濕意,不是傷心,也不是激動,更多的一種感動。此時,他也不管提娜因驚訝而顫抖的身軀,輕輕將提娜摟入了懷中,輕聲道:“繞了大半個地球,我們終於還是見麵了!提娜,我真的好想你。不,應該說,至從在船上的那次邂逅之後,你的身影就一直刻在我的腦海中,從未有一刻曾離去,我的至愛!”


    一個這簡單的擁抱,卻包含著一個男人對於女人,最火熱、最炙熱的情意。女人是最感性的,因此,她更能清楚地收到這些信息。無關乎長相,聲音,此刻雙方傳遞的是來自於靈魂深處最原始的悸動。就一個簡單的擁抱能說明的東西實在太多太多。四周一片寂靜,此刻,一切盡在不言中。


    安靜的狀態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良久之後,女主角終於開口了:“你是……你真的是魏鑫?”提娜口中的聲音微微顫抖著,說話的語氣也不是非常的篤定,但至於由她的口中,已經吐出了男人的名字。


    魏鑫伸起手,深情款款地撫摸著提娜的長發,道:“我當然是魏鑫,除了是我,還會有哪個傻蛋,天涯海角地追著你這個大小姐。不過,幸好,不管你再怎麽逃,最後終於還是被我找到了!”


    話一說完,提娜卻突然推開了魏鑫,自顧自倒在**,放聲大哭了起來,哭得像個三歲的孩子。這一來,魏鑫就有些措手不及了。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報了自己的身份後,得到的竟然是這種反應。看著自己的愛人哭得這麽淒慘,魏鑫心裏那個痛啊。他急忙輕輕握著提娜的肩膀,搖著道:“提娜,你這是怎麽了嗎?心裏有什麽事你就說出來啊,不要哭嘛!你一哭我的心都亂了!”


    魏鑫這一安慰,提娜反倒哭得越加凶了。這下,魏鑫算是徹底沒轍了,安慰不是,不安慰不是。隻能坐在一邊幹著急,放任著情勢繼續發展,除了幹坐著看,其餘什麽也不能做了。


    時間又過去了一陣,提娜的哭聲是越來越小,看來哭了這麽久,她也是哭累了。提娜躺在**,背朝著魏鑫,卻不忘舉起手,對著魏鑫招了招手,略帶哭泣音道:“紙巾!”


    魏鑫也是頗為的無奈,走到桌邊,給提娜取了幾張紙巾,遞到了她的麵前。提娜一接過紙巾,就立刻擦幹了麵旁的眼淚,還毫無氣質擤了擤鼻涕,隨後又重新坐起了身後。除了,眼眶略有紅腫外,神情上倒看不出她之前有哭過的樣子。被別人莫名其妙地哭了一陣。魏鑫也是頗為的無奈,隻得在一旁問道:“你剛才到底在哭什麽啊?難道見到我的第一感覺,就是想讓你哭嗎?”


    這不說還好,一說提娜那邊立刻怒目而來:“你還好意思問!我會哭還不全都是你害的!”邊說著,提娜又看向魏鑫完美的臉頰,憤怒之意更盛,大叫道:“不活了!不活了!你這個大男人太卑鄙了!沒事去整什麽容啊!現在好了,整得比我這個女人還漂亮,你把我們女人的自尊心擺在哪裏!以後我還怎麽混下去!”


    不聽還好,一聽才知道提娜剛才大哭的原因,竟然就是為了這個!魏鑫頓時覺得臉上暴汗,額頭上也不禁冒出了三條黑線。女人啊,有時還真不明白,她們的腦袋裏再考慮些什麽。再說了,整容?他魏鑫之前的長相,可還沒淪落到需要的整容的地步。而且,就算真的想整,也不可能整出現在這樣的效果。


    提娜見魏鑫臉上一副不自在的表情,似乎對她剛才說的話不是非常滿意。大小姐這下又不幹了,對著魏鑫冷冰冰地道:“怎麽,難道你對我說的話有什麽意見!”


    女人是這世界上最難以理解的動物。誰知道什麽時候的無心之語,用會在哪裏惹到她。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先順著她的意。於是,魏鑫連忙極力否認道:“不會不會!我怎麽可能對你有什麽意見呢!而且我家的提娜一向是最美麗動人的,像我這樣的臭男人,又怎麽夠資格跟她比較呢!”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不管在任何時代,甜言蜜語都是用來對付女人最有力的武器。這不這計猛藥一下,立刻收到了效果。剛才還冰顏冷麵的提娜,此刻立即逐笑顏開,滿臉得意之色地回道:“那是!本大小姐是天生麗質難自棄,百分之百的純天然。你這種後天的人工整形,自然是跟本小姐的天然之美,無從比較了!”


    魏鑫討饒道:“我的大小姐,我就拜托你別在瞎扯了。你覺得我一個大男人,沒事會跑去整什麽容嗎。而且,老實說,我對現在自己的樣子可是大大的不滿。你說一個大男人,長得跟娘們似的,相信隻要是個男人都接受不了吧!”


    聽著魏鑫自憐自哎的口氣,提娜也忍不住失笑道:“好了好了,我看這個臭男人就別得了便宜又賣乖了。既然不是整容,你倒是說說你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要不是你跟我說,我打死也不相信,你就是那個魏鑫!”


    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就算真的想解釋什麽,也不是一時間能解釋得清的。對此,魏鑫也有些無奈,隻得回答道:“這事情沒有你想象中這麽簡單。一時間也不太說得清楚,以後有機會再慢慢講給你聽。倒是你,我們還是先談談你的問題的吧,你不是一直在美國嗎,怎麽會莫名其妙地來到了意大利,最後又怎麽會莫名其妙地落到了拉爾梅家族的手上?”


    “這個嘛……”提娜語氣先頓了頓,隨後又貌似輕鬆地道:“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隻不是一直被關在家裏實在太無聊了。所以就趁著家人不注意偷偷地溜了出來。你也知道,我家那邊勢力比較龐大,每次翹家最後的下場,總會是被抓回去。所以,這次出來,我就放聰明了一些。意大利是教會的老巢,這裏家族遍布的勢力相對較弱,來這裏被抓回去的機率應該不高吧。誰知道,走了什麽黴運,竟然碰到了拉而梅家的變態,最後莫名其妙地被抓到了這裏!”


    “那個家夥沒對你怎麽樣吧?”魏鑫沉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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