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匈奴隸屬於漢庭,年年上貢,屬於漢朝的附屬國。雖然漢庭沒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幾百年過去了,隻要提起霍去病的名字,小兒猶自不敢夜啼。此時,我大聲呼喊於夫羅的名字,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裝的我很是辛苦,但也讓匈奴士卒臉上變色。


    我直呼於夫羅的名字,於夫羅便不能不理睬了。他打馬上前,將手一揮,竟硬生生將我的馬蹄抬高了兩尺,那將軍方才逃過一劫。站起身來,神色狂怒,喝道:“你使的是什麽邪法?”


    於夫羅命令道:“退下去!還要在這丟人現眼嗎?”那將軍才訕訕地回歸到本陣中去了。


    “你就是羌渠之子於夫羅?”我問道。他雖然自封為單於,可我並不以王稱呼於他。反而故意提起老單於的名字,好試他一試。


    於夫羅臉色不變,道:“我正是匈奴之王於夫羅。不知漢庭使臣到此,有什麽事嗎?”


    這人不卑不亢,果然是個厲害角色。我大聲叫道:“於夫羅接旨!”


    於夫羅在馬上拱手道:“匈奴單於於夫羅接聽漢皇帝旨。”


    他雖是異邦藩王,無需跪拜接旨,但此番坐在馬上,隻是微微拱手顯然是大不敬。但他早有反心,此舉也屬必然了。


    我也不計較,這道聖旨本來就是要讀給其它的兵卒聽的。當下拿出聖旨高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大漢與匈奴交好已近四百年矣!昔日戰火紛飛,兩國百姓生靈塗炭。然這四百餘年年來邊疆和睦,百姓安居樂業,朕心實喜。聞匈奴單於羌渠有子呼廚泉,為人能識大體,溫明賢德,被立為匈奴單於。朕應天順時,受茲明命,特冊封呼廚泉為左將軍,領匈奴王事。希望兩國邦交繁榮,共享天下之太平!欽此。”


    我念這份聖旨時,用上了內力,將聲音傳的很遠。匈奴十萬大軍也應當是聽了個清清楚楚。雖漢庭是天朝上國,但如此明目張膽地冊封下屬國的國君並不合理,想來這也是曹操的主意,兵行險著了吧。


    於夫羅在旁邊冷笑不已。


    待我念完,於夫羅環顧四周,忽然振臂高呼道:“諸位匈奴的兄弟們聽了!我們匈奴的國威,是不是天下第一?”


    眾將士大聲道:“是!”


    於夫羅又喝道:“匈奴是不是當今的天朝上國?”


    眾將士大聲應道:“是!”


    於夫羅駕馬上前幾步,朗聲道:“既然匈奴是天下第一的上國,為何我們要降伏在漢庭的淫威之下,去做卑鄙無恥的奴隸?為何要把我們的馬匹和女人獻給漢朝的皇帝,好來換取他一人的高興?為什麽!”


    他這幾句話說的厲害至極,一陣被風吹過,整個戰場上竟然鴉雀無聲。


    於夫羅又問向呼廚泉:“王弟,你既然是我匈奴王子,卻為何不辭而別離開國境,又投靠敵國,出賣匈奴?”


    呼廚泉道:“你大逆不道,殺害父王,現在又奪我的單於王位,要與漢庭為敵,實在倒行逆施,你才是匈奴的罪人!”


    於夫羅怒道:“我匈奴自古強大,偏獨處一隅,現如今漢朝廷衰落諸侯並起,正是匈奴南進的大好時機。幾百年前,匈奴被漢朝擊退幾無容身之處,此仇雖過了四百年我匈奴血性男兒不忘昔日之恥。你難道不想報仇雪恨嗎?”


    “王兄,漢朝雖然如今內亂,但它王朝的實力仍在。你仗著這二十萬兵馬就像吞並漢朝,未免太不自量力了!我們的祖先用鮮血換來的和平來之不易,你又何必讓百萬匈奴百姓生靈塗炭,失去自己的牛羊,父母找不到自己的孩子,稚童沒有了父母呢?”


    “真是婦人之仁!我已經聯合了鮮卑國王軻比能,一同出軍共伐中原,他們自顧尚且不暇,豈能與我軍為敵?”


    我大笑道,“於夫羅你未免也想的太天真了,想拿軻比能國王的女兒去威脅他出兵?實話告訴你,鮮卑公主現在就在我軍中,他豈能受你威脅?”


    於夫羅臉色一變,道:“這怎麽可能?你讓公主出來一見。”


    我便讓呼延青青出來讓他見上一見,也好死心。


    冬日暖陽照下,呼延青青走了出來,隻見她溫雅秀美,星目回斜,雖然出身部族之中,卻豔麗中自有一股端莊,小小櫻口紅顫顫地,惹人千般憐惜,卻又不敢心存妄念。


    於夫羅一看青青裝飾,便知道正是軻比能流落在匈奴境內的女兒,也不懷疑。高聲叫道:“公主,快到我這裏來,我送你去見你的父王。”


    呼延青青激動道:“大王,你命令你的下屬殺我全族,如我真是鮮卑公主,等來日我回國,一定要讓我父親出兵,報了我族長爺爺和全族人的血海深仇!”


    於夫羅一聽便知事情敗露,嗬嗬一笑道:“你們既然都如此冥頑不靈,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當下撥馬退入軍中,令旗揮動,卻是十萬大軍掩殺而來。


    許褚軍中也響起了鳴金之聲,我和呼廚泉打馬退後。等待十萬大軍貼近五百虎豹騎,許褚大喝一聲:“眾將士,死戰!”


    五百虎豹騎雖然人少,但進退有序,他們又是死士,一鼓作氣,直殺的匈奴兵士連連後退。呼廚泉也舉起大纛,揮動兩下,從太陰山帶來的一萬伏兵從左右殺出,直奔十萬大軍。這太陰山的一萬兵卒雖然人數也不多,但太陰山是兩國邊境,所駐紮士卒均為軍中勇士,因此雖然人少但氣勢上並不輸於於夫羅的軍隊。


    隻見那太陰山的黑甲兵卒殺入敵陣,果然殺起人來卻習練有素,勇猛無比。於夫羅大軍與之交戰,刹那間便已潰不成軍。雙方將領交手,匈奴軍中手下無人能擋一招半式,都是十合中便給殺死,幾名黑甲大將舉刀亂殺,腰間掛滿了人頭,神情猙獰至極。那十萬大軍四散奔逃,到處離散,已有分崩離析之相。


    可那於夫羅畢竟治軍有方,朗聲說道:“有活抓呼廚泉和鮮卑公主者,賞城池一座,美女百人!”


    匈奴兵本就彪悍,剛才不過是被殺了個措手不及,此時聽得有重賞,哪還顧得了逃命,都紛紛回頭向我軍殺來。這下他們齊心協力,登時止住了頹勢,雙方酣戰起來。


    許褚大喝一聲,叫道:“全軍戮力向前!衝鋒!”許褚也是殺出了血性,一口不知道多沉的镔鐵大砍刀,專門往敵人頭上招呼,所到之處慘叫連連。


    呼廚泉拿出弓箭,一箭一個士兵,霎時間已經傷了二十餘人。再加上有我在身邊,屠龍寶刀伸出,對方士卒雖如泉湧,但豈能近身三尺之內?


    一眾匈奴士卒見呼廚泉箭法高超,一時間難以活捉,便奔向二號目標呼延青青。青青在軍中被軍士護衛著,早已嚇得臉色蒼白,但她並不躲避哭泣,而是騎在馬上,不停與敵人周旋。


    我見敵兵越湧越多,擔心她的安危,便給呼廚泉說一聲:“呼兄,你自己小心,我去保護公主。”呼廚泉道:“無妨,公主就拜托給你了!”


    此時,匈奴兵卒撲的洶湧,十餘位虎豹騎遮攔不住,瞬時間被他們逼近了呼延青青。我策馬狂奔幾步,猛然躍起,見匈奴軍眾已在腳下,當下“嘿”地一聲,屈起膝蓋,放鬆腳踝,輕輕在一名將領頭上一點。數百斤力道灌下,那將領當場頭骨破裂,腦漿飛濺而出,死得慘不堪言。我大聲叫道:“青青別怕,我來救你!”


    藉著這一腳之力,我已然穩穩地站在呼延青青的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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