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鄭場外,偏僻的小路上,一輛車架,不緩不急的慢慢行駛著,身後一隊十餘人的虎豹騎護送著車架緩緩向著許都的方向駛去,車中的張魯被捆得嚴嚴實實,一動不動的端坐在車中。


    為了掩人耳目,曹操並未將張魯大搖大擺的送回許都,而是拍著十多名身手矯健的虎豹騎抄小路秘密將張魯押回許都。


    又行出了數裏,山路竹簡變得極為險峻,隻見不遠處,一處陡峭的山石之上,周身金甲罩麵的手中拿著一柄雙天戟,神威凜凜的站在的山石之上,攔住車架的去路,正是金甲神。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為首的一位虎豹騎的首領見到了這番架勢,知道來者氣場強大,隻怕不是善茬。


    押送張魯的虎豹騎盡皆受過各種危機情況下的訓練,見到這番架勢,一位虎豹騎縱馬狂奔,要按原路折回去,給曹操報信的。


    金甲神一聲呼嘯,自斜地之中掠出了一個人影,三步並作兩步的趕上那匹飛奔的快馬,輕輕一按,身子直提上了戰馬。


    輕功之高,實在讓人匪夷所思,眾人盡皆大叫,看頭上,話音剛落,隻聽見“嘭”的一聲的,頭頂上的重甲被那縱上馬背的人一掌擊得粉碎,原本活生生的人,登時毫無生氣的垂下馬來,顯然被這一戰震碎了顱骨,此刻早已經人事不知了。


    “白狐妹妹,好俊的功夫。”話音剛落隻見一個身影,自一棵大樹邊上飛快的掠了出來,身形猶如鬼魅。


    隻看到陣陣的白影在十餘名虎豹騎之間來回穿梭,幾個來回,十餘名虎豹騎身上的重甲盡皆爆開,齊挺挺的倒在地上,變成了一具具毫無生氣的幹屍。


    白色身影,正是鬼母,三人走到車前,掀開車簾,隻見張魯在車中被捆成了粽子一般,嘴中被塞著一塊破麻布,一臉驚恐的看著這三個人,金甲神低沉的嗓音道:“東皇有令,殺!”


    鬼母點點頭,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悄悄的抹上了張魯的脖子,脖腔之中的鮮血噴湧了出來的,張魯在血泊之中抽搐了幾下,便一動不動了。


    “他們快來了,咱們快撤,不要留下什麽手腳。”白狐道。


    三人細微的巡視了一切自己可能留下線索的地方細細的清理了一番,匆匆撤去。


    僅僅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又一隊人馬悄悄的包了上來,看打扮,盡數是漢中的本地人,為首一的一位青袍客,提起手中的的拐杖,掀起車簾,隻見張魯,早已經沒了人氣,倒在血泊之中。


    “教主駕鶴西去了,我們來晚了......”青袍客不禁放下車簾,語氣之中頗有悲愴之意。


    “教主!教主!教主!”眾人跪在張魯的車架之旁,盡皆哀悼。一代雄踞一方的諸侯,從此魂歸九泉之下。


    夜色漸濃,萬籟俱寂,曠野之處,數萬人眾圍定一處祭壇,祭壇之上,正擺放著張魯的屍身,祭壇之下數萬人眾,皆緊閉雙眼,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念著禱告。充滿著儀式感與神聖感。


    原來這張魯曾繼其父親張衡之職為“五鬥米教”的祭酒,號令數萬教眾,盡數掌管了漢中的權勢之後“五鬥米教”的教眾已經達到了十幾萬人,羽翼直達中原,當時的中原,連年戰亂,紛爭不斷,張魯害怕“五鬥米教”的勢力過於強大,以至於召來諸侯的忌憚,便將五鬥米教引入地下。經過這幾年的發展,五鬥米教的教眾已經發展到了二三十萬人。


    五鬥米教以以祭酒為尊,五行尊者為副,於下設大小分壇不計其數,各地設立壇主,互通音訊。


    如今祭酒已死,教眾們正在用無上的儀式,將自己最美好的祝願,送給魂歸黃泉的張魯。


    約莫過了半柱香的功夫,一位白袍客高聲道:“如今咱們的祭酒已經魂歸九泉之下,依照咱們的教規,即將要選定咱們新的教主,如今漢中的情勢危急,咱們的新教主不光要有資曆,還要文韜武略,率領我們光複含著那個的天下,殺掉曹操,為我們的祭酒報仇。”


    “報仇——報仇——報仇——”教眾們怒吼。


    “教眾早有規定,挑選祭酒,以資曆為先......”青袍客搶先道。


    “哼哼!我說徐青木,你倒將此事想得如此簡單,誰不知道你徐青木,是上一代的祭酒提拔上來的,論資排輩自然是你徐青木處處優先?”一邊的黃袍客低沉著嗓子說道。


    “挑選祭酒,以資曆優先,楊塵,難道你想違背教規嗎?”徐青木問道。


    “說起教規,教規之中也曾明言,祭酒之位“賢者居之”,你徐青木何德何能敢居此大位?”身穿黑袍的楊淼怒道。


    “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是想要與我做對嗎?”徐青木指著楊淼怒道。


    “我就是看不慣你整日一副老大的模樣,你能奈我何?難不成還想動手嗎?”楊淼怒道。


    “好,今日咱們當著教眾與其餘幾位長老的麵子,好生的較量一番。”說著,徐青木手中的木杖一挑,攜著一股勁風,直挑楊淼的“膻中穴”。


    黑夜之中,徐青木手中的木杖遞出,勁風便到,認穴精準,連半寸都沒有差,顯然是多年苦練的成果。


    徐青木這一路杖法就是以攻擊人的周身大穴為主,“膻中穴”是手,太陽,少陽,足太陰,少陰四條經脈於任脈之上的交匯之處。


    徐青木的木杖雖然圓鈍,但若是被這木杖之上的勁氣沾到半點,隻怕周身的內息會盡數渙散,立時重傷。


    楊淼不慌不忙,自衣衫之下取出一支黑乎乎的船槳,見徐青木勁風逼至,立時側身閃過,手中的船槳的懶腰向著徐青木斬了過去。


    月光之下,依稀見到黑乎乎的船槳邊緣,竟有刃口,拿在手中如同大刀一般沒有什麽兩樣。


    船槳橫掃,勁風驟起,刮起遍地的枯枝敗葉,向著徐青木卷了過去,單看這一招的威勢,徐青木就知道楊淼手中的這一支船槳分量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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