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地下室裏存放著那塊切割開來的巨型翡翠原石,賈似道便一直沒有帶劉宇飛去到過地下室裏參觀,甚至於連那兩件劉宇飛提到的瓷器,也沒有拿出來,讓他再度欣賞一下。似乎,隻要是劉宇飛自己不先說出來,賈似道就忽略了地下室的存在一樣。好在,劉宇飛也明白很多藏家有一些珍品是不太樂於讓別人見到的,而賈似道又僅僅是剛開始涉足收藏的行列,劉宇飛心下裏隻會覺得,賈似道的手頭並不會有什麽特別的東西存在,而且,劉宇飛對於瓷器的興趣也著實是不太高,說過了就說過了,在接下來的時間,倒也沒有再提起。隻是到了臨走的時候,才提醒了一下賈似道,要帶上切割瑪瑙樹所留下來的一些小塊碎片和照片,以便去到河南的時候,找人鑒定一下。


    之後,兩人便和劉澤坤一道,先是到了寧波,再轉乘飛機到了河南的鄭州。


    最初的時候,劉澤坤還建議著要坐火車來著。結果,劉宇飛很是不客氣的塞過來一句:“坐火車?那得多少時間啊。”


    都說寸金難買寸光陰,似乎到了現代的時候,金錢在很大程度上,還是可以為自己爭取出一些時間來的。至少,乘坐火車汽車什麽的,雖然同樣可以到達河南鄭州,但是如果多花些錢乘坐飛機的話,無疑可以更加的節約時間。


    三人一道下了飛機,因為人生地不熟的,賈似道還想著劉澤坤帶路呢。


    結果,劉澤坤很顯然也不是.鄭州人,以前也沒乘坐過飛機到鄭州,對於這一帶自然也就不是很了解了。他的老家,在河南的處境類似於臨海這樣的小縣城在浙江的位子,在寶豐那邊,距離鄭州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倒是劉宇飛和賈似道商量了一下,決定先去一趟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也就是劉宇飛提過的有熟人在那邊的地方,先去把瑪瑙樹給鑒定一下。


    不然,隨身帶著東西逛一圈,等回.到鄭州的時候再去鑒定的話,還是比較麻煩的。尤其是對於劉宇飛和賈似道來說,天知道還能不能再度回到鄭州來呢。


    劉宇飛先是打了個電話,預約.了一下,聽聞對方人正在文物考古研究所內,劉宇飛便也不再猶豫,說了一聲馬上就趕過去,然後才掛上了電話,再看向賈似道的時候,那眼神有著說不出的得意,似乎是他的關係,足以讓賈似道羨慕一樣。


    當然,賈似道心下倒也還真如劉宇飛所猜想的那.樣,不過,表麵上卻是很平靜,轉身叫了一輛出租車,當先坐了進去。那輕描淡寫的態度,看得劉宇飛鬱悶不已。


    河南文物考古研究所所在的地方,咋一看上去,並.不是很氣派。圍牆表麵上貼著簡單的白色瓷磚,大門也僅僅是能夠容許兩輛車並排通過而已。真要說起來,還顯得有些狹窄。倒是大門口的參天的樹木,以及內院中隱約可見的綠色枝葉,讓賈似道心下尋摸著,這樣的一個地方,應該是有些年頭了吧?


    待到進入大門之後,兩邊的宣傳欄上,倒是明明.白白的寫著河南文物考古研究所的一些發展軌跡,比如成立於1952年6月,其前身為河南省文化局文物工作隊,1981年2月改名為河南省文物研究所,到了1994年12月才更名為文物考古研究所之類的。至於其他的一些概況,像文物考古研究所裏有哪些單位機構的設置,就不是賈似道多需要關心的了。


    跟著劉宇飛的.腳步,進入到其中的一個辦公室,裏麵正坐著一位上了些許年紀的老者,大概有五十來歲的樣子,穿著深藍色的有點像是中山裝的衣服,給人挺和善的感覺的同時,也有著幾分學者的氣質。在他的麵對,還有三個客人,似乎也是來鑒定什麽東西的,正在等待著檢測的結果。


    賈似道進入辦公室之前,似乎看到門口的牌子寫著,這裏應該是鑒別化石、奇石一類的。想了想,倒是和他攜帶的瑪瑙樹有著莫大的關係。


    劉宇飛笑著上前打了個招呼,老者姓劉,劉宇飛稱呼其為劉教授,簡單說了一下賈似道所需要鑒定的東西。隨後,當賈似道拿出照片的時候,不光是劉教授,就是邊上還在等待著的三人,也是瞪大了眼睛看個稀奇。


    尤其是照片上就可以看到的那幾隻附著在瑪瑙樹上的玉蟲,那活靈活現的模樣,讓人實在是看著喜歡。


    劉教授記錄了一下,然後拿著幾個小塊的石頭,就進到實驗室裏,進行樣品的分析,並且還告訴賈似道,需要給帶過來的玉石,做一次切片手術,也就是說,這些碎片石頭,將不能夠保證完整。當然,劉教授也解釋道,賈似道的東西和一般的大塊的化石之類的不同,因為帶過來的就是殘片,如果能夠允許切片的話,再通過對切片的分析和研究之後,能更加真實和準確地解開整棵瑪瑙樹裏的秘密。


    賈似道略微想了想,便點頭同意了。


    檢測的過程似乎有點麻煩,需要等待的時間也比較長。劉宇飛和賈似道便一起先坐在辦公室裏,和另外的三人一起等待著。閑著無事,劉宇飛看了眼神情還比較鎮靜的賈似道,突然間湊過頭來,悄聲說道:“賈兄,說實話,若是以後拿瓷器什麽的東西來鑒定的時候,千萬要注意,不要讓自己的東西離開視線範圍之內。越是珍貴的東西就越是要注意這一點。像我們現在這樣坐在辦公室裏等待,隻能算是最無奈的選擇了。”


    “你的意思是,我現在應該跟進去?”賈似道琢磨著,實驗室裏可不是這麽容易進去的。


    “這一次他們分析的玉石切片,即便是你跟進去了,也沒什麽用。”劉宇飛說道,“就那幾塊碎石頭,說白了,就是丟了,你也不會太心疼。我是說以後,若是有貴重的東西拿來鑒定的時候,你自己多注意一些這其中的貓膩就成了。”


    “這倒是。”邊上的劉澤坤接了一句,“以前的時候,就有人讓我姐夫拿家裏的瓷器去研究所鑒定一下。我姐夫擔心被人調包了,就一直沒去。”


    “這裏不是有你的熟人嗎?”賈似道好似無意的看了劉宇飛一眼。


    “熟人歸熟人。這要是幾百上千萬的東西,熟人又能怎麽樣?”劉宇飛沒好氣地說道,“何況,即便是熟人之間,也是分很多種的。”


    這話語裏的意思,不言而喻。


    一時間,不但是賈似道,即便是邊上的另外一夥人,也是聽得心有戚戚然的樣子。雖然沒有到達談虎色變的程度,不過,這其中的一些門道,即便是賈似道沒有經曆過,一些小道消息也還是聽聞過的。防著一些,未必就是壞事。


    約莫過了十來分鍾的時間,辦公室外走進來一個女教授,看到賈似道三人,也不在意,反而是對著先前的那一夥人說了開去,無非就是他們所帶來的石頭,並沒有什麽奇特的地方,是屬於比較常見的方解石一類,不過,石頭的雕刻工夫倒還是不錯的雲雲。價值上並不會很高,但若是自己喜歡的話,倒還是可以留存著收藏的。


    賈似道略一打量,是個獸型的石刻,不是很大,大概在三到四個拳頭接起來這般大小。模樣還挺有意思的,帶有點吉祥如意的意圖,不過,在材質上,倒是不太看得出來是方解石,尤其是表麵,看上去更像是玉石一類的。也難怪這三個人要前來研究所鑒定一番了。


    不過,看著他們三個失望而歸的模樣,賈似道不由得就歎了口氣。


    即便是見慣了如此的劉宇飛,也是微微地聳了聳肩。


    倒是那位女教授,在講完了自己的結論給出一張證明之後,就兀自離開了。表情一如既往的沒有任何的波瀾。若是每一個前來鑒定的人,失望而歸之後都需要安慰的話,那這裏幹脆改成心理谘詢室好了。


    再過了一陣子,賈似道還特意到了房間外抽了根煙,劉宇飛認識的熟人劉教授,才帶著幾張寫著鑒定結論的稿紙走了進來。看到賈似道和劉宇飛的時候,臉上微微有些笑意。


    這麽一來,賈似道心下就坦然了不少。至少,自己的這一次舉措,應該物有所值了。若不然,那高價的鑒定費用,也著實是讓人有些心疼。


    “小賈是吧?”劉教授先是看了劉宇飛一眼,然後才對著賈似道說道,“這東西,我們經過檢測,大體上和你們先前的猜測是一致的。想必你也知道,整棵瑪瑙樹是在遠古時代的時候形成的。根據其體積,以及表層的形態和石質,尤其是上麵的玉蟲的分析,從地質學的角度上來說,這麽大規模的一個群體,想要被完整的保留下來,肯定是遇到了巨大的突變,也就是通常所說的災難,才能保存下來。不然,如果是漸變的,就不容易保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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