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王者歸來在那位幫主下達命令之後,刑房從大小行刑手,到從裏到外的看守一起聚集了過來。不過在圍著阿漢沉默了半柱香之後,大家開始幹笑著議論起來、


    “那個,幫主已經走了。”


    “幫主也是隨口說說,未必當真的吧。”


    “是啊是啊,應該不當真的。”


    “這小子也就這兩天嘴硬,估計過不多久就招了。”


    “沒錯沒錯,咱們也不必多費那個心了。”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打著哈哈,很快往四下散去。


    阿漢被他們圍著吵,睡意再濃也醒了。心裏迷迷糊糊的,怎麽和書上說的不一樣啊。他心地純淨無垢,想到就問,絕無一絲遲疑:“不是有人下令要你們**我嗎,為什麽你們都走了?”


    幾個沒走遠還能聽清他話的,一起大翻白眼,做要暈倒狀。


    最靠近他的行刑手跳起來一腳狠狠踢在他的身上:“媽的,你小子犯賤是不是?不讓人操你不舒服是不是?你也不想想你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誰肯上你?誰他媽瞎了眼睛會上你?”


    阿漢即也不氣也不惱,更不可能會感到羞憤欲絕,他居然隻是低頭看了看自己滿身已經發黑的鮮血,和大大小小,甚至已經開始潰爛流膿的瘡口,然後很誠實沒有一絲不甘得點頭:“你說得對。”


    對他來說,這一切就象問一加一等於幾,對方答複為二一樣,完全是一個簡單到極點的問題。


    以前被張敏欣逼著看書時就曾對這一類情節大為不解過。


    雖說古代男風盛行,但畢竟不是人人都有這種性向或喜好的,還是有不少人根本不愛這調調,甚至有可能有厭惡之感的。而就算有這種喜好的,也不是個個喜歡當眾表演活春宮的,多少也該有幾個人會有不潔或不適應的感覺吧。


    可是,在很多情況下,往往隻要某上位者一聲令下,所有的下人,其中有護衛啊,保鏢啊,士兵啊,看守啊,仆人啊,最少十幾二十人,多則五六十人,全都一下子變成了同一性向,毫不猶豫,全無絲毫心理爭紮,甚至爭先恐後地侵犯小受,這也太奇怪了。


    難道古代的軍事化訓練,或是幫派訓練,為了追求統一團結,配合無間,連性向都訓練成一樣了?


    而且,就算是有這方麵的性向,動則對一個被長期監禁折磨的人實施**,還無限**,還是讓人不能理解。且不說,一個人再長得漂亮,身材再好,經過長時間的折磨,受過大小刑法之後,基本上也就不**形了。長期的監禁一般也不會解決個人清潔衛生問題。讓鮮血幹透又添新的血,傷口暴露在空氣中,發炎,流膿,長瘡,甚至可能會有蛆蟲,牢房裏的草堆可能會有無數小爬蟲,陰濕的空氣,腐臭的環境是滋生有害細菌的最佳地點.看到一個黑乎乎血糊糊的人,眼前無數被血腥吸引來的蒼蠅亂飛,一手摸過去,凝結的黑血,發白的粘膜,慘黃的膿液,稀稀軟軟粘糊糊臭烘烘一手。要精神多堅定,意誌多頑強,性衝動多厲害,才能對這樣的人產生**。才能完全不介意美感,享受,以及衛生問題,實施性行為?而且一次性是十來二十,甚至五十個人同時如此?


    而就算這一切都忽略掉,過多的人對同一個人實施**,人家的精液還沒幹,自己就挺槍上馬。即使人人都心理變態,但安全方麵就沒有人考慮嗎?就真的沒有人在乎惹上什麽髒病嗎?難道古代這些人,每隔一段時間都做全身檢查以確定所有人都沒病,大家都可以放心?這可能性實在太小。


    那唯一的解釋隻能是那些人過於忠心,過於聽話,為了老大的一句話,冒著心理和身理同時受巨大傷害的危險,奉獻出自己的生命和健康,以完成這種詭異的酷刑了。


    古人真是神奇,這種吃力不討好,損人不利己的刑法他們也想得出來。


    而相對來說,五大幫的組織性,紀律性就大大不足了,雖說幫主的這條命令是很不人道的,但幫主一走,他們就敢這樣陽奉陰違,看來,這樣的幫派,應該沒什麽大前途。


    以思考學術問題的嚴肅性,阿漢懶洋洋地轉動了一會兒腦子,也就不願再深究下去,即然沒有人打算**他,他也就閉上眼,繼續他香沉的美夢了。


    行刑手早就死了心了,也就懶得再把他推醒,自顧自出了牢門,偷懶去了。


    這一覺阿漢睡得很沉,很香,很甜,似乎有幾聲遙遠的慘叫傳來,他也懶得去思考,懶得睜眼,堅持讓神智在溫暖的黑甜鄉中休憩。


    他不知道牢門開處,有一雙威嚴而冷漠的眼正在打量他。


    他不知道,在他一夢之間,外麵的世界已天翻地覆,消失已久的狄飛忽然出現,不但傷勢痊愈,功力竟似更上層樓。


    而狄飛手上所有暗藏的力量,在一瞬間同時暴起發難。


    五大幫轉眼即遭擊潰。這一方霸主的地位,他們到手還不到一個月,就要麵對毀滅的命運。


    狄飛在牢門前遲疑了一下,為那腐臭的氣息而皺了皺眉,隔著牢門向裏看,黑乎乎蜷做一團的那東西就是個人吧。隱隱有蒼蠅的嗡嗡聲,到處都是斑駁發黑的血跡。他從不害怕鮮血,卻絕對厭惡這樣的髒肮和腐臭。


    他轉身,步出牢房,走過陰暗的通道,直到再看見麗日晴天,才淡淡問:“阿漢是什麽人?你們查出來了嗎?”


    有人在他身邊恭聲道:“他在後園住了四年,院子裏的公子和下人,一致說他是個胸無大誌,隻圖安逸的家夥,說起眾人對他的印象,每個人的都是眾口一詞,象豬一樣懶。”


    狄飛眉一揚,一個象豬一樣懶又想要安逸的人,怪不得當時他會說那樣的話呢,為了榮華富貴,是該付出一些代價的。


    “他從哪來,為什麽我的園子會收納這種人。”


    “當初他是李總管帶進來的,而在和五大幫的戰爭中,李總管已經被殺了,經常在李總管身邊辦事的副總管,也不知自上次之後逃到哪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報到,所以暫時我們竟不清楚,他的底細到底如何,又為什麽會被納入莊中。”


    狄飛點點頭:“李總管是老成之人,即然是他帶來的人,應該沒什麽問題。何況他當時應該很小,一個小孩身上,能有什麽陰謀,想來是他小時候樣子清秀漂亮,李總管便隨意做主,收進莊了吧。”


    “主上說得是。”那聲音頓了一下,方道:“隻可惜李總管這麽老道的經驗也會看走眼,小時了了,大未必佳,此人現在的容貌,不過平平而已。”


    狄飛沉默了一下,才淡淡吩咐:“好好照顧他。”


    “是。”


    阿漢醒來之後,世界就變了。黑暗的牢房變成了華麗的房間,到處是小蟲子的茅草,變成了軟棉棉香噴噴的床榻被子。


    身上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幹幹淨淨,所有的傷口都包得妥妥當當,身邊有一堆丫環,一堆小廝悉心服侍,外加一堆大夫專心給他看診。


    他第一個念頭就是,彩虹終於來了,幸福的生活終於來了。


    而後的生活果然無比幸福。他什麽也不必做,什麽也不需要說,所有的一切,別人為他辦得妥妥當當,就連擦身換衣,這種事,他都隻要閉著眼享受就行了。


    雖然藥汁苦一點,雖然身上的傷痛多一點,但這又有什麽關係呢。


    有吃有喝有睡,他什麽也不用操心,自然就整日昏昏睡。


    為他治病的大夫說他身體虛弱,容易昏睡,小心地為他上藥,為他治傷,輪班守在他的身邊。


    他傷得極之嚴重,脅骨斷了一大半,手骨臂骨不是折斷就是錯位,十根手指基本上就是半殘了。而身上大塊大塊流膿潰爛的傷口,更是慘不忍睹。再加上長時間受折磨身體無比虛弱,所以他的恢複,十分緩慢。


    不過,他卻是個極配合的病人,從來不喊不叫不鬧,整日就是暈暈沉沉,睡睡醒醒,任人擺弄他的身體。


    這其間,狄飛也來過一兩次,但他每次都不知道是在昏迷還是睡覺,一次也沒清醒過。狄飛看看他的情況,問過大夫幾句,便又走了。


    用了足足半年時間,阿漢才不再需要天天被藥水養著,身邊也不必再有大夫日夜隨侍了。隻是他十根手指已經有六根完全沒有了知覺,隻是他走路已經變得非常緩慢,而且還一拐一拐,姿式難看,隻是他身上的衣服必須穿得嚴嚴實實,從領口到衣袖,都不能露出一絲一毫,否則很容易嚇著人,隻是他從此再也用不得大力,幹不得重活,隻是從此,隻要遇上陰雨天氣,每一根骨頭都會呻吟痛楚。


    不過,這一切對阿漢來說,當然算不了什麽。他有一間大得嚇死人的房子,還有專屬於他的開滿奇花異草,養了很多珍禽異獸的院落。專門服侍他的下人,從裏到外就有十幾個。每天給他安排的飲食都是最美味最精致的,因為他身體虛弱,甚至還請了藥膳師父來為他做食物。


    隔幾天就會有莊主的賞賜送上門來,一堆堆金銀珠寶,一個個古玩玉器,單子上的列成一串又一串,很多東西還有很長,很繞口,很不好記,但據說代表非常珍貴的名字。


    從今以後,不憂衣食,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終於回來了。


    阿漢懶得多想,隻管盡情享受人生。他沒有空和身邊的下人做任何深層次的主仆感情交流,但也從不提任何要求,從不指使人,從不打人罵人。


    他的生活幸福得就象一頭豬一樣。每天睡覺睡到自然醒,喃喃得說一聲餓了,就有人送上最好的食物,吃飽喝足,伸個懶腰,到園子裏走走,曬曬太陽,倦了就睡眼朦朧地回去繼續睡。


    他甚至連身邊幾個下人叫什麽都懶得多問,對於外麵發生了什麽事,這個世界有什麽變化,更是全不在意了。


    不過,他不在乎,自然也有人在他耳邊動不動得說。


    “五大幫灰飛煙滅了,幾個幫主,死的死殘的殘,捉的捉逃的逃,五幫的門下,全都下場淒慘。”


    阿漢偶爾也會想,五大幫完了,那些刑房裏出出入入的夥計們怎麽樣了呢?相處了這麽久,對他們多少還是有一點感情的。唉,早說什麽江湖霸主爭來爭去已經夠蠢了,還硬跑去給蠢人當手下似乎更蠢,榮華富貴沒弄上手,說不定就沒命了。


    對了,狄飛好象也是什麽什麽霸主,也經常一身傷地逃命,啊呀呀,你可千千萬萬不要再讓人給打倒了,否則誰來養我啊。


    “莊主能絕處逢生,敗中取勝都是因為公子鐵骨錚錚,凜然無懼,誓死為莊主隱瞞行蹤所致。莊主對公子無比感念,無論公子想要什麽,莊主一定會答應的。”


    對於下人來說,主人的前途就是自己的前途,巴結討好是免不了的事,可惜這位主子好象天生少根筋,下頭人為了爭取更靠近他的位置,為了拿到可以貼切身服侍他的資格,暗裏鬥生鬥死,他卻好象到現在還沒弄明白,貼身仆役和院外掃地的下人之間有什麽區別,甚至連名字都叫不上來,碰上這種沒心沒肺的主子固然讓人氣惱。不過,若能讓他更牢固得鞏固地位,至少在外頭,還有足夠耍威風占便宜的機會。


    當然,很可惜的是阿漢對這種明顯的暗示指引完全不能領會,點點頭,打個嗬欠站起來:“累了,我去睡了。”


    把一幫氣得臉發青的家夥拋在身後,我的天啊,吃了睡睡了吃,你,你,你,你是豬啊。


    又是一覺醒來,阿漢的神魂猶在沉沉好夢中未曾回歸現世,耳邊隻聽一聲冷笑:“太陽落山,你才醒過來,真是好福氣啊。”


    阿漢暈乎乎睜開眼,側過頭,看入一雙冷漠而威嚴的眼眸中。


    床前的人,麵目出奇地英挺,眉飛若劍,目寒如星,五官如刀刻斧鑿一般有一股逼人而來的剛毅之氣。阿漢過目不忘,這張臉雖陌生,他卻認得那一雙眼,當即釋然一笑,趕緊坐起來,不管怎麽樣,對衣食父母必須有相應的尊重,身為男寵,一定不能忘了職業道德:“主人。”


    狄飛靜靜看了他一會,這才道:“你已大好了。”


    阿漢點頭:“好了。”


    狄飛又沉默了一下,方道:“這段日子我很忙,畢竟五大幫剛被誅滅,瑣事繁雜,也沒什麽空來看你?你過得好嗎?“


    阿漢猛點頭:“好。“這樣的好日子,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狄飛又再猶豫了一會兒,才道:“幸虧你為我保密,讓我有機會療傷複原,我答應過,隻要你為我保守秘密,無論你要什麽,我都給,你現在想要什麽?”


    他在江湖上出了名的一諾千金,絕無更改。他的一句諾言,真是無比貴重,此時此刻,他已經決定,無論阿漢要什麽,他都一定給他,哪怕是要他的一半權力和財富也一樣。


    權力和錢財,隻要努力就會擁有更多,生命卻隻有一回。


    他雖素來狠毒殘忍無情,但說出來的話,卻從來沒有做不到過。


    阿漢愣了一愣,要什麽?可是他的生活非常滿足,非常幸福啊,他能要什麽呢?他仔細地想了想,記得張敏欣說,做為男寵要想永遠得到這種幸福生活,就必須被主人所寵愛,那麽……


    他眼神一亮,喜滋滋地說:“主人,你能夠寵愛我嗎?”


    狄飛的臉先是一青,複是一白,然後他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語氣說不出的冷峻:“話即是我說的,無論如何,自會做到。即然這是你的要求……”


    他慢慢站起身,坐到**,猛得一伸手,阿漢的衣服被整個撕了開來。


    阿漢睡覺的時候穿的當然是貼身的單衣,被這一把撕開後,他才一怔,**的上體已經被摟入一個懷抱中,接著,冰冷的吻落到了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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