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套手續後,張壯跟著兩個刑警來到一個小號(臨時關押疑犯的房間,但不是監獄,相當於拘留所的地方)的門口,刑警從口袋裏掏出一串鑰匙,嘩啦啦的打開了房門,刑警回頭對張壯笑了笑,說:“今天的事情對不住了,三哥,哥幾個也是身不由己啊!有什麽事情你就說一聲。哥幾個能辦的盡量給你辦了!”,警察也是在太平的地界上混飯吃,誰也不想得罪這個太平的三哥。所以他才把話說的客氣。張壯笑了一下,沒做聲,自己走進了小號裏。


    雖然張壯是稱霸太平的老大,但進號子之前身上還是被搜的幹幹淨淨,除了身上的衣服什麽東西都被保管起來了,連腰帶都沒留下,這是老規矩了。等號子的大鐵門被再次關上的時候,張壯才開始打量起這個房間的環境來,誰說中國沒有人權,最起碼從這個小號的環境是看不出來的,沒進來過的人不知道,幾乎中國所有的小號都是很整潔幹淨的,可以說一塵不染。


    這時號子的人都用冰冷的眼光看著這個新進來的小犯,在剛才開門的時候,號子裏的所有人都規規矩矩的靠著牆站著,不過警察一走,他們就活分起來了。


    一個剃著寸頭,結實的象個小鋼炮的黑小子一屁股坐在床板上,用挑釁的目光看著張壯,隨口問道:“混那的?因為什麽進來的?”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威嚴。


    張壯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他知道這小子肯定是這個號子裏的老大,圈裏人也叫這樣的人“鋪頭”,至於為什麽這麽叫,那是因為一般來說號子裏都是大通鋪,而睡覺的時候最好的位置就是離門口最遠,挨著牆壁的那個地方,號子裏地位最高的人就是住在那的,僅挨著他的就是號子裏地位其次的人,也叫二鋪,依次排下去就是三鋪。四鋪等,而最沒地位的則住在末位,有時候號子裏人滿為患的時候,地位低的就的挨著馬桶在地上睡覺了。


    “大哥問你話呢,你他媽的怎麽不回答?”黑小子旁邊一個高個子的人向張壯喊道。號子裏別的人都抱著肩膀等著看好戲,按照正常程序,下一步就要給新來的人上一課了,也叫服水土,其實就是想著法的折磨新來的人,讓他知道號子裏的規矩。


    “你知道你是這裏的鋪頭,別鬧的過分了,我現在很累,想休息。”張壯理都沒理那個高個子,直接對坐在床板上的黑小子說道。


    “呦嗬,哥們不是不知道號子裏的規矩啊!你混那門的?”聽到張壯的話,黑小子一下子從床板上蹦了下來,他知道這個消瘦的年輕人肯定也是道上混的,開始盤問起張壯的老底來。


    “我在太平混的,大家都叫我三哥。”張壯回答。


    “三哥?是個什麽玩意,這裏的兄弟都是從外麵過來的,還真沒聽過,就算你是那個什麽三哥吧!看在都是道上的,給你個麵子,開一個小時的飛機,你的水土也就算服完了。”黑小子說道,聽到這話,旁邊準備看熱鬧的人不禁有些失望,好幾天了沒進來新人,好不容易進來一個,鋪頭又這麽給放過了。開飛機是號子裏常用的體罰方式,就是讓人彎下腰雙說盡量的向後伸,屁股往後撅,說起來容易,但長時間人的體力根本承受不了。


    張壯笑了,從他進入道上,還真沒人這麽和他說話呢!“那我得謝謝你了,鋪頭!”,要是這個黑小子是h市道上混的,他就應該知道張壯是什麽人,可惜他是從外地流竄過來的,根本不知道現在h市有張壯這麽個人的存在,更不知道人稱三哥的張壯的手段。


    “別他媽的廢話了,趕緊開飛機去!”,黑小子咧著嘴喊道。


    他的話剛剛說完,就看見一個黑影向他的臉砸過來,這個黑小子倒也是有兩下子,慌忙之中居然用胳膊擋住了,從他粗壯的胳膊上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一陣巨痛從手臂直奔腦海,黑小子向後連退了幾步,最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張壯收回自己的拳頭,冷冷的看著坐在地上的黑小子,一股殺氣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黑小子從地上爬起來,甩了甩有些發麻疼痛的胳膊,知道自己今天遇到對手了,立刻收起小覷的心思,擺出了格鬥的架勢,“看不出來啊,小子有兩下子!今天大爺陪你玩玩!”,黑小子瞪著一雙凶狠的眼睛說著場麵話。


    人有時候就是不知道自己的斤兩,要是這個黑小子是個聰明人的話,從剛才的按一擊中就應該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對手,但他在號子裏稱王稱霸慣了,突然吃了這個虧,他覺得很不甘心。


    說完話,黑小子一個箭步竄到張壯麵前,右手一個有力的勾拳直奔張壯的太陽穴,從他的動作上看,顯然是練過幾天散打之類的功夫,要是這下打實了,張壯非休克了不可。


    張壯把頭往後一揚,堪堪的躲過了黑小子的這一拳,黑小子得理不讓人,膝蓋已經飛速的提起,撞向張壯的胸膛。張壯把手向下一擋,消除了黑小子的膝蓋上的力量。這時從他身後傳來一陣風聲,張壯馬上閃身,這才看見那個高個子的年輕人從背後偷襲自己,張壯的眼睛裏猛的閃過一道淒厲的光來,嘴角微微**,拳頭一攥,發出咯咯的響聲,這下他是真的動了真怒。


    號子裏其他本來想打太平拳的人感覺到了張壯的異樣,都是久混社會的老油子了,立刻都躲的遠遠的看著熱鬧。


    “你們這是找死!”幾個陰森森的字從張壯嘴裏吐出來,腦門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他的臉開始有些扭曲了,黑小子和那個高個子沒想到張壯會變成這個樣子,一時間呆站在地上不動了。


    張壯一個三百六十度大轉身,在轉身的同時右腳已經側踹出去,狠狠的印在高個子的肚子上,高個子的身體猛的從地上飛起來,重重的砸在床板上,一口鮮血躲口而出,噴在**和地上,他呻吟了幾聲,身子在床板上來回扭動,眼睛裏露出極度痛苦的眼神。張壯的這一腳正是化自日本的空手道的招式,力度極大,殺傷力很強。


    黑小子看到這個場景,隻覺得熱血直撲腦門,大叫了一聲,和身向張壯撲去,這完全沒有章法了,是拚命的架勢了!


    張壯一聲冷笑,雙腳挪動,讓開的身體,等他撲空的時候,伸手抓住黑小子胳膊,一個利落的大背跨,將他的身體甩了出去,砸在牆壁上,緊接著竄到黑小子的身邊,一腳踢在他的胸膛上,將他的身體踢的象個陀螺似的在地上亂滾。


    黑小子晃晃蕩蕩的從地上爬起來,嘴角流出一絲殷紅的血來,憤怒的目光死死盯著張壯。操,這是個什麽人?


    張壯向他勾了勾手指,意思是讓他再來,黑小子的眼角幾乎要裂開,咬著後槽牙硬挺著又向張壯踹過來,張壯的手飛快的抓住他的腿,一隻腳迅速的踹向黑小子仍然站立的另一隻腿,啪的一聲,張壯的腳狠狠的踹在黑小子的膝蓋上,象個鐵錘似的砸在他的關節上,黑小子站立不穩,翻身爬在地上,強烈的疼痛幾乎讓他當場昏迷過去,張壯慢慢的走到他的身邊,蹲了下去,伸手抓住他的幾根手指,麵無表情的問:“知道三哥是誰了麽?服不?”。


    黑小子倒也是個硬骨頭,自己已經不行了,但還在強撐著:“操,有能耐你今天就整死我,我不服!”


    張壯陰沉的一笑,手上一用力,喀的一聲,生生的將他的一根手指撅斷了,黑小子剛要叫喊,張壯一手將他的咽喉抓住,手指發力,緊緊的掐住他的氣管,黑小子的臉色刹時變的紫紅,連呼吸都不能夠了,雙手在地上亂抓,一副痛苦之極的樣子。


    張壯將手稍微一鬆勁,再次問道:“知道三哥是誰了麽?服不?”,黑小子用驚恐萬分的眼神看著這個魔鬼一樣的年輕人,腦袋不由自主的點了點。


    “那好,看來你是真的服了!”,說完這話,張壯站起身緩緩的看了看站在牆壁邊的幾個人,問:“你們還有誰不服氣的,站出來!”,剩餘的人那敢反對,連說:“三哥,我們服了,真的服了!”


    “那好,既然大家都服了,現在我當這個鋪頭,你們沒意見吧!”


    “沒意見,沒意見!”


    張壯隨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黑小子和在**痛苦呻吟著的高個子問:“那他們是怎麽回事情?”


    號裏的人都是老人精了,立刻回答道:“那是他們兩個鬧著玩摔的,這我們大夥都親眼看見的!”


    正在這時,號子的鐵門上的窺視孔被人揭開了,一雙眼睛往裏看了看,隨後嘩啦啦的開門聲,從門外走進兩個刑警,看著地上受傷的兩個人,沉著臉問:“怎麽回事?”


    張壯往**一坐,大咧咧的說道:“他們兩個非要比力氣,結果就弄成這個樣子了,是不是?”號裏的其他人連忙跟著作證,“是啊,是啊,他們自己搞成這個樣子的。”


    刑警相對苦笑了一下,他們當然知道這兩個人成為現在這個樣子的原因,“三哥,你可真能給我們哥幾個找麻煩!”


    “嗬嗬,等我出去了好好請你們哥幾個一頓!”


    “行了,三哥,別讓我們太難做了就夠朋友了。要不你換個房間?”


    “不用麻煩了,這裏我看挺好的。”


    兩個刑警相互看了一眼,踢了仍然躺在地上的黑小子一腳,“操,裝什麽死人,給我起來,去包紮一下!”說著連拖帶拽的將兩個人弄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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