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間後,艾文抬頭望著朦朦朧朧天空。這時他才發現,陽光已經越來越少了,長夜將至。


    艾文本來直接打算回房間等待待會的宴會。發現艾德早已等在外麵。他走上前來:“艾文,我根本不想前往君臨繼任首相的,這個位置本該屬於你。”


    “艾德大人,我明白你的難題。”


    艾德是一個沉默的北方漢子,他不屑於解釋。但這次是艾文,一個可以引起七境動蕩的男人。艾德帶艾文來到一個密室,關上門艾德才開口道:“艾文,我和勞勃有著十幾年的戰友情誼,而且我們兩個是被同一個養父撫養長大的。他用感情威脅我,我真的沒有辦法拒絕!”


    艾文開口道:“大人,我理解。對此我沒有任何的不滿。我已經答應國王,願意前往君臨,做您的參謀。”


    整個大陸都知道艾文想成為首相,而且他有著足夠的能力,是當首相的最佳人選。而天才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高傲,艾德本以為艾文這次沒有成為首相,肯定會生氣,但沒想到他願意放下來自於勞勃的侮辱,會去君臨幫自己。


    這一刻,艾德才發現他從沒看懂過艾文:“你真的不生氣嗎?艾文。”


    艾文說道:“艾德大人,我說我不生氣你肯定不信。我給你講一下我的故事吧。


    在我生下的來的時候,母親就因為難產而死。從小就是父親撫養我的,可是因為我體質弱小,走幾步路就氣喘籲籲。父親漸漸地放棄了我。


    後來父親娶了海塔爾家的女人,你應該聽過那些傳言,都是真的。其實我不恨那個女人,我恨我的父親。我恨他竟然看著那個女人毒害我視而不見。在我從熊島逃出來前往絕境長城的路上,我就發誓,一定要在未來證明,那個被他放棄的兒子,會取得無比大的成就。


    當時我想當首相,可是這麽多年過去,我取得了這麽大的成就,名聲早已傳到了對麵的厄索羅斯大陸,想必他肯定後悔當初對我那麽差吧。現在,我已經不需要證明什麽。所以,成不成為首相都無所謂。”


    艾德聽完,拍了拍艾文的肩膀,然後走出房間,給艾文一些時間靜一靜。


    向一個拋棄了自己的人證明自己會取得非凡的成就,這證明你還愛著那個拋棄了你的人。可是艾文對於自己這一世的父親喬拉·莫爾蒙根本沒有任何的感情。他之所以說這些,是為了讓艾德不懷疑自己。


    現在整個維斯特洛大陸能明白艾文的,就隻有萊安娜·莫爾蒙,那個九歲的小姑娘。艾文的目的隻有一個,消滅異鬼!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在密室呆了會艾文就出去了,他準備去找瓊恩·雪諾。事已至此,不能成為首相已是定局,他現在要為以後做打算!


    臨冬城艾文來過很多次了,輕車熟路不一會就來到瓊恩的房間門口。敲了兩下,艾文推開門走了進去。發現裏麵一大一小正談著話。


    艾文看著兩人:“瓊恩,你好。想必你旁邊的這位就是“小惡魔”提利昂·蘭尼斯特吧!”


    瓊恩還沒說話,小矮人就開口說道:“你看起來臉色蒼白,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像是隨時都可能死去的人。想必就是“異鬼見證者”艾文·莫爾蒙吧!”


    很顯然提利昂的“異鬼見證者”話語中充滿了諷刺,但艾文隻是笑了笑:“如果維斯特洛大陸上沒有別的“異鬼見證者”,那麽你說的就是我。”


    提利昂看著艾文:“聽說你是整個維斯特洛大陸最聰明的人,但是你怎麽會寫出那麽扯淡書來?”


    艾文除了體質弱小,唯一被七境貴族詬病的就是寫的那本《維斯特洛大陸萬年史》,取材於傳說,經藝術加工過的玄幻。


    艾文笑了笑:“提利昂,你看過那本書嗎?”


    “看過!”


    “那你在看的時候,有沒有覺得某個情節,會讓你激動無比。比如先民渡海,開始了人類征服維斯特洛大陸的序幕?又比如,布蘭登·史塔克大人,建造絕境長城,和幾百名異鬼大戰?”


    提利昂開口道:“確實,有著情節看起來爽快無比,但也不能掩飾這些是扯淡的。比如綠先知用魔法毀滅了兩個大陸的連接,造就了多恩臂,又比如綠先知造就了南北割裂的頸澤。還有異鬼,巨人族。這些純屬扯淡!”


    艾文肯定不會解釋這些極有可能是真的,那肯定會被當成神經病的。他笑了笑:“你就當消遣得了,誰會把這當真。我寫的時候也隻是當故事來寫,而不是當曆史來寫的。”


    看著兩人爭執了很久的瓊恩終於忍不住了:“你們別吵了,這根本沒什麽啊。”


    艾文沒有說什麽,可是提利昂不滿意了:“沒什麽?怎麽會沒什麽?這本書在識字的貴族來看,肯定會知道這是藝術加工過的故事。但是因為這本書的情節太過生動,現在七境大多數的平民都知道了。他們不會像貴族一樣認為這隻是故事,他們隻會認為那些是真的!我還專門在西境調查過,當地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認為哪些故事是真的!”


    艾文沒想到提利昂調查過這個,他自己其實也調查過。北境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相信這些故事是真的。因為這些傳說主要流傳在先民後裔的口中。


    而越往南方相信的人越少,記得在三年前他調查西境的時候還隻是百分之五十,現在竟然到達了百分之八十。看來艾文還是高估了這個世界人民的認知水平以及知識傳播的效率。


    估計一輩子底層都沒看過書的人,這本口口相傳的故事書就成了曆史了。艾文沒有繼續和提利昂爭執,而是對著瓊恩說道:“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我記得你上次說過想去當守夜人?”


    瓊恩開口道:“是啊,這次班揚叔叔回來了,我想跟他一起去長城!”


    艾文開口說到:“瓊恩,這幾年有熊島兵力的支援以及物資的支持,守夜人已經足夠強大了。加上剛剛和野人結束戰爭,至少有五多年的平靜期。你如果去了長城,可以說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不如,你和我去君臨吧!”


    瓊恩大聲開口道:“艾文,你成為首相了?”


    艾文開口道:“我沒有成為首相,你的父親成為首相。我將作為參謀和艾德大人一同前往君臨。”


    瓊恩聽完以後,驚訝無比。就連旁邊的提利昂也驚訝無比。在所有人的眼中,這次首相的位置非艾文莫屬。


    這就是艾文這幾年宣傳運作的結果,所有人都覺得他會是下一任首相。但是宣傳的再厲害,首相的選擇權在勞勃手中,他不信任艾文。所以艾文落選了。


    這屬於赤裸裸的打臉,打的艾文的臉生疼。發生這種事情的結果是什麽?應該是艾文來一波戰爭推倒勞勃,這應該也是維斯特洛大陸上麵人的大多數想法吧。


    但是艾文沒有這麽做,他選擇了忍受被打臉的屈辱,和艾德一起前往君臨。


    一點自尊都沒有,這是提利昂對艾文見麵的最大映像。如果是他遇到這種事情,就算不叛亂,也會回到家一輩子不去君臨,而不是湊上去。


    自尊重要嗎?肯定重要,人如果沒有尊嚴,差不多就成了行屍走肉,就像原著中的席恩·葛雷喬伊。但是自尊對艾文重要嗎?一點也不重要。


    他不是沒有自尊,而是有著更大的使命等著他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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