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惜春很擅長找蜂巢,枝葉茂密的大樹上、陡峭的峭壁間、無人理會的石縫裏,指哪哪有。
砍一枝瘦長的竹竿,頂端綁上綠竹葉或綠草,這些東西富含水分,點了不易燃卻濃煙滾滾,伸到蜂巢下方,就見一隻隻蜜蜂被熏出,繞蜂巢盤旋了一會,實在耐不住煙熏嗡嗡的飛走了。
尚富餘看的驚奇,蜜蜂是這麽好對付的嗎?
熏走了蜜蜂,牧惜春就去挖蜂巢,毫無停頓的靠近,他很快和幾隻堅強的盤旋在蜂巢附近的蜜蜂正麵對上,他危險了!
尚富餘害怕的閉上眼睛,手緊緊的捏住周稻的手,害怕看到牧大夫被蜜蜂蟄的畫麵,但又很擔心遇險的牧大夫,堅強的張開雙眼,緊緊盯著牧大夫。
牧大夫要是被蜜蜂蟄了,他就立即衝上去,把牧大夫帶到生命空間裏。
牧大夫到蜂巢了,他被蜜蜂包圍了,他一點都不害怕,盯著蜂巢不知道在研究什麽。過了兩三分鍾,他終於動手了。隻見他把手伸進蜂巢,取出一塊塊巢蜜,在蜜蜂的嗡嗡聲中,悠然的放入的瓷盆。直到嗡嗡聲明顯的變大了,他才端著瓷盆從樹上一躍而下。
尚富餘緊張的盯著蜂巢方向,零散的蜜蜂還繞著蜂巢盤旋,兩三隻蜜蜂緊隨牧大夫而來。
來了!來了!搭在周稻手臂上的手指猛地緊收,捏得死緊。
兩三隻蜜蜂飛到半路又折返回去,牧大夫笑意盈盈的端著瓷盆歸來,人好端端的沒有被蟄出一個包。
他終於能鬆口氣,說道:“這太危險了,我們……”
“這麽多蜂蜜!”鄭安高興的歡呼出聲,他的話又被打斷了。
牧惜春把瓷盆放地上,掰出一塊蜂蜜喂鄭安。蜂蜜估計很好吃,鄭安吃得眉開眼笑。“好甜!你嚐嚐,可好吃了。”
他被鄭安喂了一塊,立即被嘴裏的甜味征服,甜而不膩,飽含花香,是難得的美味。
“惜春你再找個蜂巢,這次我來熏。”鄭安興致勃勃,他喜歡上這種收獲的樂趣,再不單是為了幫助富餘克服心理陰影。
“不行,這太……”尚富餘拒絕的話再一次被卡在喉嚨裏。鄭安已經被牧惜春領去另一處蜂巢。
“我們也跟著去吧。”周稻看著他,一副很期待的樣子。讓他不忍心拒絕,便就跟著去了。
這次的蜂巢在不易察覺的石縫間,鄭安在牧惜春的指導下,熏飛蜜蜂,不怎麽費力的從石縫間收獲了一瓷盆的蜂巢。期間也被堅強不走的蜜蜂圍繞,卻也沒被蟄。
第三次,是峭壁上的蜂巢。這次是周稻主動要去,他緊緊抓住他的手。
“相信我。”周稻這麽說,然後他放手了。
他整個人前所未有的緊繃起來,不錯眼的盯著周稻的一舉一動,唯恐他有任何閃失。
萬幸沒有萬一,周稻成功收獲了巢蜜,且同樣沒被蜜蜂蟄。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蜜蜂變善良了,還是蜜蜂隻盯著他蟄?
為這,他抖了抖。
“我們回……”他想說回去,但是大獲豐收的三人並不想走。不得已他又跟著他們前進,很快的又一處蜂巢被牧大夫發現了。那是一個掛在樹梢的大蜂巢,沉甸甸的,樹梢都壓彎了。
鄭安將竹竿遞給他,一臉笑容的說道:“這個蜂巢歸你了,去吧。”
他直接懵了。這時周稻掰開他的手,將竹竿塞進他的手裏。“去吧,蜜蜂一點都不可怕。你看我們不是安然無事的把蜂蜜取回來了嗎。還記得鄭安是怎麽做的嗎?”
“嗯。”他茫然的點頭,心神已經嚇飛,不知哪兒去了。
“你就照他那樣去做,一步一步來,不要著急。我們就在後麵,會幫你看著蜜蜂的。”周稻說著,掰開他的另一隻手,讓他獨自站立到身前。
他緊緊的捏住竹竿,一臉茫然的想著,剛才鄭安是怎麽做的?
先要點燃竹竿上的草團,等濃煙滾滾再舉著竹竿靠近蜂巢,在蜂巢的四周晃動,等濃煙把蜜蜂熏走、熏暈,再靠近蜂巢,觀察一下避開蜂後取蜜……“已經掏了三個蜂巢,蜂蜜夠吃了,這個蜂巢我們就不要了吧。”
“真的不要嗎?我們已經有一盆蜂蜜了,能吃半個多月。可是富餘不想弄點蜂蜜送給爺爺們嗎?他們有好吃的東西都會給富餘吃,我們有好吃的蜂蜜,真的不給爺爺們送嗎?”周稻很苦惱的問道。
“送!”他堅決的回答。深呼吸幾次,回憶著三次取蜜的過程,將草團點燃,等濃煙滾滾,他就舉著竹竿一步步堅定的靠近蜂巢,迎著那嚇人的嗡嗡聲,將竹竿撐住,讓濃煙熏向蜂巢。
煙熏蜜蜂需要一個過程,受不了的蜜蜂飛走,堅持的蜜蜂暈眩墜地,最後還能飛的,是處的位置好,並沒有遭受太多濃煙的毒害。
蜂巢所在的樹梢靠近峭壁,正巧處於一塊突出的岩石下,雨曬雨淋不到,所以保存的很好。當他放下竹竿,鼓起勇氣靠近,發現這個蜂巢真的很大。迎著嗡嗡聲,他遲疑了下,想著好吃的蜂蜜才敢大膽的靠近。
站在蜂巢下,仔細觀察了下,就發現了一隻特別的蜜蜂,很胖,感覺那小小的翅膀已經不能讓它飛起來了。
這是蜂後!
他肯定了這一點,就避開蜂後,迎著嗡嗡聲朝蜂巢伸出了雙手……
嗚~夠不著!
周稻發現了,幾大步走了過來。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他抱起,讓他坐在他的肩頭。這高度剛剛好,好的他都不敢呼吸。
蜂巢就在他眼前,舉手可觸。
不怕不怕,蜜蜂不咬他,不咬他。
害怕墜地的蜜蜂會忽然醒來,飛走的蜜蜂會忽然飛回來,他沒敢多猶豫,拿出瓷盆和小刀就朝蜂巢動手。警醒的避開蜂後,將蜂巢切下一大半。沉甸甸的蜂巢掉進瓷盆裏,沉得他差點抓不住瓷盆,好在周稻立即用另一隻手捧住瓷盆下方,剛收獲的蜂蜜才沒有摔到地上。
到這時還沒被蜜蜂蟄,他十分的意外。拍了拍周稻的肩膀,怕說話驚到蜜蜂,他指了指鄭安和牧大夫所在的地方,讓周稻快過去。
“我們快走。”到了兩人跟前,他跳下來,拉著周稻就跑。跑出一段距離,回頭看蜜蜂沒追過來,他顯得很茫然,又忍不住笑了。
蜜蜂似乎也不那麽可怕。“來吃蜂蜜,這是我掏的蜂蜜。”
他把瓷盆拿了出來,掰下一塊巢蜜,便將瓷盆往鄭安和牧大夫麵前推。手裏的這塊巢蜜則掰成小塊,先給周稻喂一塊,再自己吃一塊。
好甜!感覺比前麵三個蜂巢的蜜都甜。
“我們再去熏蜂窩吧。”分吃完手中的巢蜜,他忽然興致高昂的說道。
三個人俱是一愣。這恢複的速度是不是太快?
這速度快嗎?當然不!他覺得自己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讓獸人空間空的太久了,現在是時候去采集食材來填充獸人空間。而好吃又營養的蜂蜜是個很好的選擇。
蜂蜜的美味,喜歡的人吃過之後,很難拒絕。所以他的提議很快得到三人的同意。他們又出發了,搜尋蜂巢很厲害的牧大夫很快又發現了蜂巢。這回,他主動提出去熏蜂巢。
對於蜜蜂他還害怕嗎?答案是怕的。但不再避如蛇蠍,反而因為甜美的蜂蜜,他覺得嗡嗡聲也不那麽嚇人了。
他臉上還有著忐忑的神色,但手中堅定的握著竹竿,邁著毫不遲疑的步伐接近蜂巢。
一個、兩個、三個……越來越多的蜂巢被打劫,他的膽氣也越來越足,已經到了蜜蜂蟄過來也能坦然應對的地步,完全沒了被蜜蜂蟄的心裏陰影。
“我們回家吧。”一轉眼出來五天了,他們走了很遠,蜂蜜也收獲了很多,也很想家。想他和周稻的溫暖小窩,想待他如親人的爺爺們,想雖然不親近但不討厭他的鄰裏。
“好。”鄭安也想家了,在外頭總沒有在家裏舒服。“路上看到水果別忘了摘。這次出來就想摘點水果做果醬,這幾天忙著找蜂巢,都沒顧得上摘水果,回去的路上一定要摘些。”
他讚同的點點頭,同時提出:“野菜也要摘。菜地裏的菜太小,摘好多都不夠吃一頓。”
“再打些獵物,肉沒剩多少了。”這是周稻,無肉不歡。
同樣喜歡肉食的牧惜春點點頭。“還有藥草,遇上了記得采摘,回去後我可以幫你們做成藥。”
就這樣,他們起程回家。他和鄭安一路摘水果、挖野菜,周稻和牧大夫則輪流離隊去狩獵,另一人留下來保護他們。野外的動物都很大,攻擊性也大,沒有他們的保護,遇上一隻野雞,他們都小命難保。
“都被蟲子吃光。”不知道是不是到了蟲子繁衍的季節,可以找著的野菜都被蟲子吃的坑坑窪窪的,隻有最鮮嫩的一部分沒有受害,以至於辛辛苦苦扒野草半天,也隻能采摘到一點點野菜,這讓他無比的泄氣。
鄭安也很無奈,他的收獲同樣不多,比富餘還少一些。“我們去摘水果吧。”
“好。”他也不想扒草叢了,拍拍身上的粘著的枯草,往最近的灌木叢走去。春末時分,大樹上的果子還沒長成,隻有灌木的果實成熟了,紅彤彤的拳頭那麽大一個。看著果皮光澤飽滿,想必味道會很好。
采摘時摸著果子卻覺得過軟,似乎太熟了。但他沒有多想,摘下來就往獸人空間送,居然送不進去。
這果子必然是長蟲子了,因為有生命的東西是送不進獸人空間的。扒開果子一看,他立即嚇得將果子扔了出去。那果子裏滿滿都是扭動的蟲子,看著十分不舒服,感覺自己摘下來的不是水果,而是蟲巢。
好險摘下來沒有第一時間去吃!
牧惜春瞧見了,覺得奇怪的過來,仔細辨認了灌木和果子,確認這是一種常見的小水果,於是又摘了一些,逐個往獸人空間送。基本摘十個果子就有九個果子送不進去獸人空間,把果子扒開一開,都是滿滿的蟲子。剩下一個能放進獸人空間的果子看著很青澀,是明顯沒成熟的。
這太不正常了,以前摘水果也遇到長蟲子的,但數量不多,摘一堆也就十幾個長蟲子的。哪像現在這樣,摘一堆也就幾個水果不長蟲子。
“怎麽會這樣?”鄭安滿心疑惑的問道,但沒人能回答他,他們自己都疑惑不解。
之後又摘了其他的水果,發現了同樣的現象,凡是成熟的水果基本都長滿了蟲子。隻有零星幾個漏網之餘,而那些將熟未熟的水果,情況要好很多,長蟲子的幾率隻有三分之一。但這些果子摘下來放到熟,也一樣會長蟲子。
與水果野菜的收獲相反,打獵倒是大豐收。不知道是不是食物營養變高了,野獸們都長的腰肥體胖,體型都比以往大上一些。打獵一隻能比以往吃的更久。
因為吃的好,野獸們繁衍也快,大型的不說,像原本小型的雞鴨鳥等,都繁衍了一大群,一抓抓一堆,個體體型又大,堆到獸人空間裏可占地方了。
這讓尚富餘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采摘不到野菜水果,至少肉食是不缺了。就是很納悶,這些動物怎麽這麽能長。就以野雞為例,以前豐收大陸的野雞就長的很大,都有他的小腿高。現在又長了一大截,都到他的大腿了。
路上,周稻燉香菇雞湯,都用不了一整隻雞,半隻就夠他們四人吃一頓。可見這野雞大的多可怕。
水果野菜的收獲差強人意,推進了他們回家的進程。但打獵大豐收,又把進程拉開了,等回到村中,距離他們出發的那天已過去十天。
一回家,他就纏著周稻把巢蜜搖出來,把過濾出來的蜂蜜裝瓶,給每個爺爺家送去一瓶兩斤裝的蜂蜜,兩小包蜜蜂幼蟲,一包活的,一包炸香的。收到禮物的爺爺們都很高興,回贈了他不少東西。
最後一家去的是玥爺爺家,禮物送上了,玥爺爺顯得很高興,他趁機表露自己的小心思。“玥爺爺,上次那箱蜜蜂還在嗎?”
“你不要,你一清爺爺就把蜂箱還回去了。你要養,就讓你一清爺爺再給你拿回來。”看到送來的禮物,姚玥就知道他不怕蜜蜂了,再聽他這麽一問,就知道他想要什麽,便順水推舟的說道。
“要的。但不麻煩一清爺爺去了,爺爺告訴我地方,我和周稻去找。”上次爺爺好意給他送,他不要,這回哪能再麻煩爺爺去跑這一趟。
“不麻煩。你一清爺爺要去打獵,順路就能帶回來。你們出門這麽幾天,家裏也得打掃一下,周稻沒來,想必在家裏打掃吧。你快回去幫幫他,可別什麽都推給他做。蜂箱,你明天這個時候過來拿。”姚玥明顯是要送客了。
他愣了下,就被送出門了,也就沒機會堅持自己去找蜂箱。想起玥爺爺的話,趕忙跑回家。
回到家裏,見周稻正在拖地,家裏其他地方都幹幹淨淨的,顯然打掃過了。他趕緊過去搶了拖把。“地我來拖。”
周稻愣了下,也沒搶回拖把,笑了笑,去了廚房。等他拖完地,周稻已經把熱乎的飯菜端上飯桌。吃過飯,他跟著去洗碗,隨後把爺爺們送的東西拿出來,挑出好吃的,和周稻分著吃。
“我去找鄭安,一會就回來。”兩人一起吃光了小零嘴,他就挑出為數不多的水果,又上生命空間摘了些成熟的西紅柿,放大籃子裏提去隔壁。
鄭安正在院子裏晾曬藥草,見他過來,便迎了過來。“怎麽來了,吃過飯了嗎?”
“吃了。這個給你。這一趟出去你都沒摘到可以做果醬的水果,我這裏剛好有一些,你看看能不能用。”他單純的想著自己收獲滿滿的,也不能讓朋友空手而歸,所以拿到這些水果就想著往這裏送。
鄭安愣了下,覺得眼眶有點熱,心裏暖暖的。笑著說:“能用的。等做了果醬,分一半給你。”
“好啊。”他忍不住歡呼,說道:“有什麽可以幫忙的,一定要找我。”
“好。我明早做果醬,你來幫忙。”
他欣然同意,約定好時機後回去,跟周稻說:“我明天要去幫鄭安做果醬,你要一起嗎?”
“我不去了。明天想山上找下合適做家具的木材,這幾天沒什麽事,我想做點家具出來。”周稻說著抱住他,感覺他似乎重了些,心裏很欣慰。
“哦。你去吧。”他不開心了,周稻明天居然不和他一起。
感受到他的小情緒,周稻笑了。“我中午就回來了。”
“回來給我做好吃的。”他又開心了。
“好。”周稻寵溺的應著。
第二天,吃完早飯,周稻把他送牧大夫家,才進了山。
“別看了,人都走了,快下來幫忙。”鄭安笑著朝二樓陽台上的富餘招手,拿出水果、小刀和幹淨的盆,就開始削水果。
“就來。”他跑下去,坐到鄭安旁邊,學著他給水果削皮。
削完皮的水果還要切小塊,再加糖熬煮。這個步驟非常的簡單,但過程很辛苦。每一個步驟都有很多重複而枯燥的動作,特別是熬煮的時間,又漫長又要不離灶火,特別的辛苦。等果醬做出來,大半天的時間都沒有了。
“那麽多時間就做這麽一點果醬,太辛苦了。”他愁眉苦臉的拿著一個小罐子,用同樣的時間,周稻早就做出一堆好吃的了。
“這是因為水果太少了,多的話,同樣的時間能做出更多的果醬。”鄭安也捧著一罐子果醬,用勺子挖著吃,每吃一口,臉上的笑容都會上揚幾分。
鄭安真的不覺得辛苦啊。他想了想,覺得鄭安做果醬就跟他種地一樣,雖然過程很累,但想到最後的收獲,就一切都值得。“再過一個多月,生命空間中的水果就能生熟,我都摘了給你做果醬。”
“好。”
“我也會給來幫忙的。”他就提供了水果就占一半的果醬,太占便宜了。他剛才可是瞧見了,做果醬還得放很多糖呢。公平起見,做果醬的時候,他要來幫忙,拿果醬也能拿的心安理得。
“好啊。”鄭安還在笑。他也跟著笑了。
離開鄭安家,看著還有點時間才到正午,他提著製成的果醬,就去了玥爺爺家。
玥爺爺正在客廳整理前段時間記錄的資料,見到他指指門口的蜂箱,便繼續埋頭在紙堆裏。
他把蜂箱拿到生命空間,放到離木屋最遠的角落。雖然不怕蜜蜂了,但蜜蜂飛起來嗡嗡的,很吵,放遠點也清靜些。
放完蜂箱,他就出去,另拿了一個空罐子,把剛得的果醬倒過去一半。“玥爺爺,這是今天我和鄭安一起做的果醬,量不多,分你一半。其他爺爺都沒有,你可別跟他們說。”
見玥爺爺不理他,他放下果醬就走了。等他走遠了,姚玥把紙筆一放,拿起果醬就用勺子挖著吃,邊吃邊笑,心情很不錯。
“這吃的什麽,給我也吃一點。”這時回來的周一清見他吃得開心,便向他討要。
“富餘給的果醬,說是和小安一起做的,量不多,就我有。你可別往外說。”姚玥喂他兩勺,頗帶炫耀意思的說道。
周一清點點頭,轉身就去外頭炫耀去了。當天幾家的獸人都打了地鋪,理由是一點都不關心小輩。要是他機靈點,給富餘弄來蜂箱,現在吃果醬的就是他。
對於爺爺們的小紛爭,尚富餘一點也不知道。這會趕回家,見到周稻在院門等他,高興的撲了過去。“給我做什麽好吃的了?”
“秘製雞排,放了蜂蜜的,去嚐嚐喜不喜歡。”周稻帶他進去,親自給他夾菜。
而隻要是周稻做的,他都覺得很好吃,而事實也是如此。
後麵幾天沒什麽事,周稻泡製木材,他種菜。就是爺爺們經常來竄門子,送他的小零食也越來越多,還每天送,他都吃不完,慢慢積了不少。
而麵對爺爺們的好意,他也不想拒絕,隻能讓周稻做更多好吃的,請爺爺們吃。為此家裏的肉很快消耗了,周稻不得不放下手裏的木材,頻繁出門打獵,看得他很愧疚,決定自己也做點什麽。
他不能捕獵,就想自己養。他讓周稻捕獵時,幫他抓些小豬仔和小雞小鴨回來,放在後院裏養著。一來養大了能吃肉,二是平時的產的糞也能拿來堆肥。農作物要長得好,肥料是不可缺少的。
村裏也有意識的堆肥,產的肥料多,但不夠全村人用。自己家養了牲畜,能攢一部分的肥料,再從村裏拿一些,也就夠他家用了。
至於養牲畜用的飼料,也特別好找,那些長了蟲而不能吃的水果,不是正好可以用嗎。還有那些瘋長的雜草也是很好的飼料來源。他去山上走走,不用一個小時就能弄出足夠牲畜吃好幾天的飼料。
周稻覺得這事不累人,就支持他的決定。兩人一起去後院拔菜,發現拔一顆,菜地裏就會相應的少一顆。拔上兩三顆,菜地裏便會出現一片綠色的珠片。與生命空間中發生的情況非常的相似。
“周稻,你看這菜沒有被蟲子咬的痕跡。”他忽然叫道,舉著手裏小巧卻完好無損的白菜給周稻看。
周稻有片刻反應不過來,然後腦子裏才出現了一些疑問。生命空間裏的菜因為沒有蟲卵所以不長蟲子,院子裏的菜地曝露在這天地之間,又為什麽不長蟲呢?
家裏的菜和野外究竟有什麽不同?為何一個不招蟲,一個讓蟲啃的枝葉光禿?
“這菜是從生命空間裏移植出來的,是不是因為這樣才不長蟲?”他猜測的說道。
“應該不是。那些空房子的院子裏都種了蔬菜,是直接用種子播種的,好像也沒長蟲子。”周稻回憶著說道,
“是嗎?”他想了下,實在記不起來了,就跑出去看。空房子的院門是敞開的,方便人進去照顧菜園和打掃房屋。他跑到最近的空房子處,從院門往裏看,發現院子裏的菜真的沒長蟲。
“這是為什麽?”他不明白,但又好像知道了答案。
“菜園的菜是人工種植的,野菜則是自然生長的。”跟過來的周稻說了這麽一句。
是因為人工種植才不長蟲?為了驗證這個想法,他們去帶著一顆菜地裏的菜去山上,隨便找個地方種下,記下位置便不再管。又找了兩顆野菜,一顆除去周圍的野草並除蟲澆水,還會不時來照看。另一顆拔回去種在院子裏,同其他的菜一起照料。又選了一顆菜地裏的菜種到院子角落,不再去管。
這麽過了五六天,野菜長的水靈靈的,再也不招蟲,就是新長的莖葉較小,以至於整株野菜都顯得嬌小。不再看管的兩顆菜地裏的菜,瘋長了兩三倍,卻滿是蟲眼,輕易能看到胖蟲子抱著菜葉歡快進食。
這下子能肯定人工種植的確實不招蟲子。
“可種的菜也太小了,看這大白菜長得都沒我的巴掌大。”在以前的豐收大陸上,大白菜能有半個他那麽大,跟手裏這個一比,也差的太多了。
他肚量大,吃的多,所以真心嫌棄手裏這個長得跟小白菜一樣小的大白菜。
“小點也好過被蟲子吃光。何況這菜的味道還不錯。”今年種的菜都長得迷你,可味道是真的好,每次一煮,他們都是先吃光了菜,才吃的肉。
“是不錯。就是太少。”以前種一地菜,收獲一大堆,現在同樣種一地,收獲一小堆,落差太大,他有點接受不小。他就喜歡大大顆的菜,能吃很多。小的好吃,可分量實在太少了。
周稻能明白他的不安,經曆一年雪災,他也明白食物不足是一件多麽可怕的事。抱住他,安慰道:“沒事,肉很多。”
“噗、也是,那麽多肉,不愁沒吃的。大不了沒飯菜吃了,就吃肉。”想到吹氣球一樣變大的動物,他頓時覺得不用愁了。
又聊了一會,他們就去找村長,把他們的發現告訴村他。
“你們也發現了啊,還做了實驗,不錯。”周一恒很滿意,果然是好孩子,做事這麽認真。
“一恒爺爺也發現了?”
“你玥爺爺發現的。爺爺正想驗證一下,但既然你們驗證過了,爺爺也就省了這個麻煩。你們先回去休息,明天一起上山開果園。”周一恒笑嗬嗬的說道。
“開果園?”好端端的開什麽果園?
“現在野外的野菜野果都長蟲不能吃,菜,各家都有種,水果卻不見得。所以村子附近必須開個果園,讓村民能吃上不長蟲的水果。”周一恒解釋完,就讓他們走了。他自己也緊跟著出去,挨家挨戶去通知明天上山開果園的消息。
他和周稻回了家,想著他和鄭安的合作,以及生命空間裏果樹的現況,對周稻說道:“周稻,等村裏的果園開出來了,我們再去開一個小果園吧。我和鄭安約定,我種果樹給他提供水果,他做了果醬分我一半。我們生命空間裏的果樹不少,但也不多。現在水果還長的那麽小,都給鄭安做果醬,我們就沒得吃了。所以我想還是開個小果園,專門給鄭安提供水果做果醬。你看可以嗎?”
開果園,他肯定是主力,而且有他看著,肯定不讓富餘累到。所以周稻點點頭。“就按你說的做。”
“謝謝。”他撲進周稻的懷裏,由衷的慶幸能被周稻撿到。
“對我不要說謝。”撿到他,他才知道有個家人是多麽的溫暖。
“好。”
第二天,在周一恒村長的推動下,開果園的工作如火如荼的展開。靠近村子的幾座小山都被劃分到村子果園的範圍,山上的雜草得全部清除,樹木和灌木保留,以後枯萎或有其他用處再清除種其他果樹。
除草不難,但是麻煩,不除草根,草總要長。除草第一天,男人也參與了,用鐮刀除草。獸人女人力氣大,除草直接把的。結果第二天去,拔掉的野草沒長,割掉野草的地方,新長出的野草就快和昨天割掉的一樣高了。
所以除草就成了獸人和女人的工作,男人改拿修枝剪,在姚玥的指導下,給能結果的果樹和灌木修枝。已經熟練掌握此技能的尚富餘,被委派成助手,在姚玥忙不過來的時候,對其他人進行指導。
連續忙了十二天,雜草除完了,六座山上除了□□的土地,就是高大的果樹和低矮的灌木。
“這樣真的有用嗎?這些水果看著也沒什麽變化啊。”一個女人嘀咕著摘下一顆水果,果子捏著軟軟的,感覺裏頭已經被蟲蛀了。但她沒有直接丟棄,抱著一絲僥幸心理,捏開果皮,看到了飽滿多汁的果肉。
果肉!
她眨了眨眼,確定自己看到的是果肉,而不是肉蟲。她嚐了一口,嘴裏是甜甜的汁水。便兩三口吃掉了果子,又摘了一個。這次果子捏著還是軟軟的,捏開看見的也是果肉。她又吃了,一連吃了七八個,才見到一個長蟲子。那個果子非常的軟,摘下來就爛在手裏了。
“水果可以吃了!”握著那個爛果子,她忍不住喊了出來。
“可以吃了?”
“真能吃?”
“不會又是一堆蟲子吧?”
各種懷疑的聲音響起,但不管信不信,他們都摘下了離自己最近的水果。
“還是有蟲子啊。”這人摘到一個爛果子,糊了一手果汁不說,還躺了一手的蟲子。
“沒有蟲子了,水果能吃了。”一人歡呼著,一口吞下了大果子,噎得他直咳嗽。
“真的能吃了。”這是尚富餘,他手裏拿著一個剝了皮的桃子,已經咬去了一大口。他剝掉另外一半的桃皮,往周稻嘴邊遞。“吃吃看可甜了。”
“嗯。很甜。”周稻把桃子吃了,連同他的手指。
他收回來,疑惑的看著周稻,總覺得剛才周稻不是在說桃子好吃。但說的不是桃子,還能是什麽。總不會是他,他又不能吃。
鄭安已經拿出了大籃子,笑著遞給牧惜春一個。“幫我摘水果吧。”
“沒問題。想要多少都給你摘。”牧惜春燦爛一笑,整個人容光煥發,特別的有魅力。可惜看的人已經轉身,全心全意投入到摘水果的大業中。
牧惜春的笑容頓時定格,頗為無奈提著籃子跟上去,跟在鄭安身後摘水果。
“我們也去摘水果,存著晚上吃。”尚富餘看到他們囤水果了,立即不落後的拿出籃子,拉著周稻也去摘水果。
那些正在大口吃水果的人,看到他們摘水果,也紛紛拿出籃子加入摘水果的隊伍,打算多摘點水果回去囤著吃。
豐收大陸的獸人一族,恐怕是長這麽大一來,是第一次這麽缺吃的,第一次知道原來平時不怎麽在意的食物,竟然這麽重要。
砍一枝瘦長的竹竿,頂端綁上綠竹葉或綠草,這些東西富含水分,點了不易燃卻濃煙滾滾,伸到蜂巢下方,就見一隻隻蜜蜂被熏出,繞蜂巢盤旋了一會,實在耐不住煙熏嗡嗡的飛走了。
尚富餘看的驚奇,蜜蜂是這麽好對付的嗎?
熏走了蜜蜂,牧惜春就去挖蜂巢,毫無停頓的靠近,他很快和幾隻堅強的盤旋在蜂巢附近的蜜蜂正麵對上,他危險了!
尚富餘害怕的閉上眼睛,手緊緊的捏住周稻的手,害怕看到牧大夫被蜜蜂蟄的畫麵,但又很擔心遇險的牧大夫,堅強的張開雙眼,緊緊盯著牧大夫。
牧大夫要是被蜜蜂蟄了,他就立即衝上去,把牧大夫帶到生命空間裏。
牧大夫到蜂巢了,他被蜜蜂包圍了,他一點都不害怕,盯著蜂巢不知道在研究什麽。過了兩三分鍾,他終於動手了。隻見他把手伸進蜂巢,取出一塊塊巢蜜,在蜜蜂的嗡嗡聲中,悠然的放入的瓷盆。直到嗡嗡聲明顯的變大了,他才端著瓷盆從樹上一躍而下。
尚富餘緊張的盯著蜂巢方向,零散的蜜蜂還繞著蜂巢盤旋,兩三隻蜜蜂緊隨牧大夫而來。
來了!來了!搭在周稻手臂上的手指猛地緊收,捏得死緊。
兩三隻蜜蜂飛到半路又折返回去,牧大夫笑意盈盈的端著瓷盆歸來,人好端端的沒有被蟄出一個包。
他終於能鬆口氣,說道:“這太危險了,我們……”
“這麽多蜂蜜!”鄭安高興的歡呼出聲,他的話又被打斷了。
牧惜春把瓷盆放地上,掰出一塊蜂蜜喂鄭安。蜂蜜估計很好吃,鄭安吃得眉開眼笑。“好甜!你嚐嚐,可好吃了。”
他被鄭安喂了一塊,立即被嘴裏的甜味征服,甜而不膩,飽含花香,是難得的美味。
“惜春你再找個蜂巢,這次我來熏。”鄭安興致勃勃,他喜歡上這種收獲的樂趣,再不單是為了幫助富餘克服心理陰影。
“不行,這太……”尚富餘拒絕的話再一次被卡在喉嚨裏。鄭安已經被牧惜春領去另一處蜂巢。
“我們也跟著去吧。”周稻看著他,一副很期待的樣子。讓他不忍心拒絕,便就跟著去了。
這次的蜂巢在不易察覺的石縫間,鄭安在牧惜春的指導下,熏飛蜜蜂,不怎麽費力的從石縫間收獲了一瓷盆的蜂巢。期間也被堅強不走的蜜蜂圍繞,卻也沒被蟄。
第三次,是峭壁上的蜂巢。這次是周稻主動要去,他緊緊抓住他的手。
“相信我。”周稻這麽說,然後他放手了。
他整個人前所未有的緊繃起來,不錯眼的盯著周稻的一舉一動,唯恐他有任何閃失。
萬幸沒有萬一,周稻成功收獲了巢蜜,且同樣沒被蜜蜂蟄。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蜜蜂變善良了,還是蜜蜂隻盯著他蟄?
為這,他抖了抖。
“我們回……”他想說回去,但是大獲豐收的三人並不想走。不得已他又跟著他們前進,很快的又一處蜂巢被牧大夫發現了。那是一個掛在樹梢的大蜂巢,沉甸甸的,樹梢都壓彎了。
鄭安將竹竿遞給他,一臉笑容的說道:“這個蜂巢歸你了,去吧。”
他直接懵了。這時周稻掰開他的手,將竹竿塞進他的手裏。“去吧,蜜蜂一點都不可怕。你看我們不是安然無事的把蜂蜜取回來了嗎。還記得鄭安是怎麽做的嗎?”
“嗯。”他茫然的點頭,心神已經嚇飛,不知哪兒去了。
“你就照他那樣去做,一步一步來,不要著急。我們就在後麵,會幫你看著蜜蜂的。”周稻說著,掰開他的另一隻手,讓他獨自站立到身前。
他緊緊的捏住竹竿,一臉茫然的想著,剛才鄭安是怎麽做的?
先要點燃竹竿上的草團,等濃煙滾滾再舉著竹竿靠近蜂巢,在蜂巢的四周晃動,等濃煙把蜜蜂熏走、熏暈,再靠近蜂巢,觀察一下避開蜂後取蜜……“已經掏了三個蜂巢,蜂蜜夠吃了,這個蜂巢我們就不要了吧。”
“真的不要嗎?我們已經有一盆蜂蜜了,能吃半個多月。可是富餘不想弄點蜂蜜送給爺爺們嗎?他們有好吃的東西都會給富餘吃,我們有好吃的蜂蜜,真的不給爺爺們送嗎?”周稻很苦惱的問道。
“送!”他堅決的回答。深呼吸幾次,回憶著三次取蜜的過程,將草團點燃,等濃煙滾滾,他就舉著竹竿一步步堅定的靠近蜂巢,迎著那嚇人的嗡嗡聲,將竹竿撐住,讓濃煙熏向蜂巢。
煙熏蜜蜂需要一個過程,受不了的蜜蜂飛走,堅持的蜜蜂暈眩墜地,最後還能飛的,是處的位置好,並沒有遭受太多濃煙的毒害。
蜂巢所在的樹梢靠近峭壁,正巧處於一塊突出的岩石下,雨曬雨淋不到,所以保存的很好。當他放下竹竿,鼓起勇氣靠近,發現這個蜂巢真的很大。迎著嗡嗡聲,他遲疑了下,想著好吃的蜂蜜才敢大膽的靠近。
站在蜂巢下,仔細觀察了下,就發現了一隻特別的蜜蜂,很胖,感覺那小小的翅膀已經不能讓它飛起來了。
這是蜂後!
他肯定了這一點,就避開蜂後,迎著嗡嗡聲朝蜂巢伸出了雙手……
嗚~夠不著!
周稻發現了,幾大步走了過來。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他抱起,讓他坐在他的肩頭。這高度剛剛好,好的他都不敢呼吸。
蜂巢就在他眼前,舉手可觸。
不怕不怕,蜜蜂不咬他,不咬他。
害怕墜地的蜜蜂會忽然醒來,飛走的蜜蜂會忽然飛回來,他沒敢多猶豫,拿出瓷盆和小刀就朝蜂巢動手。警醒的避開蜂後,將蜂巢切下一大半。沉甸甸的蜂巢掉進瓷盆裏,沉得他差點抓不住瓷盆,好在周稻立即用另一隻手捧住瓷盆下方,剛收獲的蜂蜜才沒有摔到地上。
到這時還沒被蜜蜂蟄,他十分的意外。拍了拍周稻的肩膀,怕說話驚到蜜蜂,他指了指鄭安和牧大夫所在的地方,讓周稻快過去。
“我們快走。”到了兩人跟前,他跳下來,拉著周稻就跑。跑出一段距離,回頭看蜜蜂沒追過來,他顯得很茫然,又忍不住笑了。
蜜蜂似乎也不那麽可怕。“來吃蜂蜜,這是我掏的蜂蜜。”
他把瓷盆拿了出來,掰下一塊巢蜜,便將瓷盆往鄭安和牧大夫麵前推。手裏的這塊巢蜜則掰成小塊,先給周稻喂一塊,再自己吃一塊。
好甜!感覺比前麵三個蜂巢的蜜都甜。
“我們再去熏蜂窩吧。”分吃完手中的巢蜜,他忽然興致高昂的說道。
三個人俱是一愣。這恢複的速度是不是太快?
這速度快嗎?當然不!他覺得自己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讓獸人空間空的太久了,現在是時候去采集食材來填充獸人空間。而好吃又營養的蜂蜜是個很好的選擇。
蜂蜜的美味,喜歡的人吃過之後,很難拒絕。所以他的提議很快得到三人的同意。他們又出發了,搜尋蜂巢很厲害的牧大夫很快又發現了蜂巢。這回,他主動提出去熏蜂巢。
對於蜜蜂他還害怕嗎?答案是怕的。但不再避如蛇蠍,反而因為甜美的蜂蜜,他覺得嗡嗡聲也不那麽嚇人了。
他臉上還有著忐忑的神色,但手中堅定的握著竹竿,邁著毫不遲疑的步伐接近蜂巢。
一個、兩個、三個……越來越多的蜂巢被打劫,他的膽氣也越來越足,已經到了蜜蜂蟄過來也能坦然應對的地步,完全沒了被蜜蜂蟄的心裏陰影。
“我們回家吧。”一轉眼出來五天了,他們走了很遠,蜂蜜也收獲了很多,也很想家。想他和周稻的溫暖小窩,想待他如親人的爺爺們,想雖然不親近但不討厭他的鄰裏。
“好。”鄭安也想家了,在外頭總沒有在家裏舒服。“路上看到水果別忘了摘。這次出來就想摘點水果做果醬,這幾天忙著找蜂巢,都沒顧得上摘水果,回去的路上一定要摘些。”
他讚同的點點頭,同時提出:“野菜也要摘。菜地裏的菜太小,摘好多都不夠吃一頓。”
“再打些獵物,肉沒剩多少了。”這是周稻,無肉不歡。
同樣喜歡肉食的牧惜春點點頭。“還有藥草,遇上了記得采摘,回去後我可以幫你們做成藥。”
就這樣,他們起程回家。他和鄭安一路摘水果、挖野菜,周稻和牧大夫則輪流離隊去狩獵,另一人留下來保護他們。野外的動物都很大,攻擊性也大,沒有他們的保護,遇上一隻野雞,他們都小命難保。
“都被蟲子吃光。”不知道是不是到了蟲子繁衍的季節,可以找著的野菜都被蟲子吃的坑坑窪窪的,隻有最鮮嫩的一部分沒有受害,以至於辛辛苦苦扒野草半天,也隻能采摘到一點點野菜,這讓他無比的泄氣。
鄭安也很無奈,他的收獲同樣不多,比富餘還少一些。“我們去摘水果吧。”
“好。”他也不想扒草叢了,拍拍身上的粘著的枯草,往最近的灌木叢走去。春末時分,大樹上的果子還沒長成,隻有灌木的果實成熟了,紅彤彤的拳頭那麽大一個。看著果皮光澤飽滿,想必味道會很好。
采摘時摸著果子卻覺得過軟,似乎太熟了。但他沒有多想,摘下來就往獸人空間送,居然送不進去。
這果子必然是長蟲子了,因為有生命的東西是送不進獸人空間的。扒開果子一看,他立即嚇得將果子扔了出去。那果子裏滿滿都是扭動的蟲子,看著十分不舒服,感覺自己摘下來的不是水果,而是蟲巢。
好險摘下來沒有第一時間去吃!
牧惜春瞧見了,覺得奇怪的過來,仔細辨認了灌木和果子,確認這是一種常見的小水果,於是又摘了一些,逐個往獸人空間送。基本摘十個果子就有九個果子送不進去獸人空間,把果子扒開一開,都是滿滿的蟲子。剩下一個能放進獸人空間的果子看著很青澀,是明顯沒成熟的。
這太不正常了,以前摘水果也遇到長蟲子的,但數量不多,摘一堆也就十幾個長蟲子的。哪像現在這樣,摘一堆也就幾個水果不長蟲子。
“怎麽會這樣?”鄭安滿心疑惑的問道,但沒人能回答他,他們自己都疑惑不解。
之後又摘了其他的水果,發現了同樣的現象,凡是成熟的水果基本都長滿了蟲子。隻有零星幾個漏網之餘,而那些將熟未熟的水果,情況要好很多,長蟲子的幾率隻有三分之一。但這些果子摘下來放到熟,也一樣會長蟲子。
與水果野菜的收獲相反,打獵倒是大豐收。不知道是不是食物營養變高了,野獸們都長的腰肥體胖,體型都比以往大上一些。打獵一隻能比以往吃的更久。
因為吃的好,野獸們繁衍也快,大型的不說,像原本小型的雞鴨鳥等,都繁衍了一大群,一抓抓一堆,個體體型又大,堆到獸人空間裏可占地方了。
這讓尚富餘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采摘不到野菜水果,至少肉食是不缺了。就是很納悶,這些動物怎麽這麽能長。就以野雞為例,以前豐收大陸的野雞就長的很大,都有他的小腿高。現在又長了一大截,都到他的大腿了。
路上,周稻燉香菇雞湯,都用不了一整隻雞,半隻就夠他們四人吃一頓。可見這野雞大的多可怕。
水果野菜的收獲差強人意,推進了他們回家的進程。但打獵大豐收,又把進程拉開了,等回到村中,距離他們出發的那天已過去十天。
一回家,他就纏著周稻把巢蜜搖出來,把過濾出來的蜂蜜裝瓶,給每個爺爺家送去一瓶兩斤裝的蜂蜜,兩小包蜜蜂幼蟲,一包活的,一包炸香的。收到禮物的爺爺們都很高興,回贈了他不少東西。
最後一家去的是玥爺爺家,禮物送上了,玥爺爺顯得很高興,他趁機表露自己的小心思。“玥爺爺,上次那箱蜜蜂還在嗎?”
“你不要,你一清爺爺就把蜂箱還回去了。你要養,就讓你一清爺爺再給你拿回來。”看到送來的禮物,姚玥就知道他不怕蜜蜂了,再聽他這麽一問,就知道他想要什麽,便順水推舟的說道。
“要的。但不麻煩一清爺爺去了,爺爺告訴我地方,我和周稻去找。”上次爺爺好意給他送,他不要,這回哪能再麻煩爺爺去跑這一趟。
“不麻煩。你一清爺爺要去打獵,順路就能帶回來。你們出門這麽幾天,家裏也得打掃一下,周稻沒來,想必在家裏打掃吧。你快回去幫幫他,可別什麽都推給他做。蜂箱,你明天這個時候過來拿。”姚玥明顯是要送客了。
他愣了下,就被送出門了,也就沒機會堅持自己去找蜂箱。想起玥爺爺的話,趕忙跑回家。
回到家裏,見周稻正在拖地,家裏其他地方都幹幹淨淨的,顯然打掃過了。他趕緊過去搶了拖把。“地我來拖。”
周稻愣了下,也沒搶回拖把,笑了笑,去了廚房。等他拖完地,周稻已經把熱乎的飯菜端上飯桌。吃過飯,他跟著去洗碗,隨後把爺爺們送的東西拿出來,挑出好吃的,和周稻分著吃。
“我去找鄭安,一會就回來。”兩人一起吃光了小零嘴,他就挑出為數不多的水果,又上生命空間摘了些成熟的西紅柿,放大籃子裏提去隔壁。
鄭安正在院子裏晾曬藥草,見他過來,便迎了過來。“怎麽來了,吃過飯了嗎?”
“吃了。這個給你。這一趟出去你都沒摘到可以做果醬的水果,我這裏剛好有一些,你看看能不能用。”他單純的想著自己收獲滿滿的,也不能讓朋友空手而歸,所以拿到這些水果就想著往這裏送。
鄭安愣了下,覺得眼眶有點熱,心裏暖暖的。笑著說:“能用的。等做了果醬,分一半給你。”
“好啊。”他忍不住歡呼,說道:“有什麽可以幫忙的,一定要找我。”
“好。我明早做果醬,你來幫忙。”
他欣然同意,約定好時機後回去,跟周稻說:“我明天要去幫鄭安做果醬,你要一起嗎?”
“我不去了。明天想山上找下合適做家具的木材,這幾天沒什麽事,我想做點家具出來。”周稻說著抱住他,感覺他似乎重了些,心裏很欣慰。
“哦。你去吧。”他不開心了,周稻明天居然不和他一起。
感受到他的小情緒,周稻笑了。“我中午就回來了。”
“回來給我做好吃的。”他又開心了。
“好。”周稻寵溺的應著。
第二天,吃完早飯,周稻把他送牧大夫家,才進了山。
“別看了,人都走了,快下來幫忙。”鄭安笑著朝二樓陽台上的富餘招手,拿出水果、小刀和幹淨的盆,就開始削水果。
“就來。”他跑下去,坐到鄭安旁邊,學著他給水果削皮。
削完皮的水果還要切小塊,再加糖熬煮。這個步驟非常的簡單,但過程很辛苦。每一個步驟都有很多重複而枯燥的動作,特別是熬煮的時間,又漫長又要不離灶火,特別的辛苦。等果醬做出來,大半天的時間都沒有了。
“那麽多時間就做這麽一點果醬,太辛苦了。”他愁眉苦臉的拿著一個小罐子,用同樣的時間,周稻早就做出一堆好吃的了。
“這是因為水果太少了,多的話,同樣的時間能做出更多的果醬。”鄭安也捧著一罐子果醬,用勺子挖著吃,每吃一口,臉上的笑容都會上揚幾分。
鄭安真的不覺得辛苦啊。他想了想,覺得鄭安做果醬就跟他種地一樣,雖然過程很累,但想到最後的收獲,就一切都值得。“再過一個多月,生命空間中的水果就能生熟,我都摘了給你做果醬。”
“好。”
“我也會給來幫忙的。”他就提供了水果就占一半的果醬,太占便宜了。他剛才可是瞧見了,做果醬還得放很多糖呢。公平起見,做果醬的時候,他要來幫忙,拿果醬也能拿的心安理得。
“好啊。”鄭安還在笑。他也跟著笑了。
離開鄭安家,看著還有點時間才到正午,他提著製成的果醬,就去了玥爺爺家。
玥爺爺正在客廳整理前段時間記錄的資料,見到他指指門口的蜂箱,便繼續埋頭在紙堆裏。
他把蜂箱拿到生命空間,放到離木屋最遠的角落。雖然不怕蜜蜂了,但蜜蜂飛起來嗡嗡的,很吵,放遠點也清靜些。
放完蜂箱,他就出去,另拿了一個空罐子,把剛得的果醬倒過去一半。“玥爺爺,這是今天我和鄭安一起做的果醬,量不多,分你一半。其他爺爺都沒有,你可別跟他們說。”
見玥爺爺不理他,他放下果醬就走了。等他走遠了,姚玥把紙筆一放,拿起果醬就用勺子挖著吃,邊吃邊笑,心情很不錯。
“這吃的什麽,給我也吃一點。”這時回來的周一清見他吃得開心,便向他討要。
“富餘給的果醬,說是和小安一起做的,量不多,就我有。你可別往外說。”姚玥喂他兩勺,頗帶炫耀意思的說道。
周一清點點頭,轉身就去外頭炫耀去了。當天幾家的獸人都打了地鋪,理由是一點都不關心小輩。要是他機靈點,給富餘弄來蜂箱,現在吃果醬的就是他。
對於爺爺們的小紛爭,尚富餘一點也不知道。這會趕回家,見到周稻在院門等他,高興的撲了過去。“給我做什麽好吃的了?”
“秘製雞排,放了蜂蜜的,去嚐嚐喜不喜歡。”周稻帶他進去,親自給他夾菜。
而隻要是周稻做的,他都覺得很好吃,而事實也是如此。
後麵幾天沒什麽事,周稻泡製木材,他種菜。就是爺爺們經常來竄門子,送他的小零食也越來越多,還每天送,他都吃不完,慢慢積了不少。
而麵對爺爺們的好意,他也不想拒絕,隻能讓周稻做更多好吃的,請爺爺們吃。為此家裏的肉很快消耗了,周稻不得不放下手裏的木材,頻繁出門打獵,看得他很愧疚,決定自己也做點什麽。
他不能捕獵,就想自己養。他讓周稻捕獵時,幫他抓些小豬仔和小雞小鴨回來,放在後院裏養著。一來養大了能吃肉,二是平時的產的糞也能拿來堆肥。農作物要長得好,肥料是不可缺少的。
村裏也有意識的堆肥,產的肥料多,但不夠全村人用。自己家養了牲畜,能攢一部分的肥料,再從村裏拿一些,也就夠他家用了。
至於養牲畜用的飼料,也特別好找,那些長了蟲而不能吃的水果,不是正好可以用嗎。還有那些瘋長的雜草也是很好的飼料來源。他去山上走走,不用一個小時就能弄出足夠牲畜吃好幾天的飼料。
周稻覺得這事不累人,就支持他的決定。兩人一起去後院拔菜,發現拔一顆,菜地裏就會相應的少一顆。拔上兩三顆,菜地裏便會出現一片綠色的珠片。與生命空間中發生的情況非常的相似。
“周稻,你看這菜沒有被蟲子咬的痕跡。”他忽然叫道,舉著手裏小巧卻完好無損的白菜給周稻看。
周稻有片刻反應不過來,然後腦子裏才出現了一些疑問。生命空間裏的菜因為沒有蟲卵所以不長蟲子,院子裏的菜地曝露在這天地之間,又為什麽不長蟲呢?
家裏的菜和野外究竟有什麽不同?為何一個不招蟲,一個讓蟲啃的枝葉光禿?
“這菜是從生命空間裏移植出來的,是不是因為這樣才不長蟲?”他猜測的說道。
“應該不是。那些空房子的院子裏都種了蔬菜,是直接用種子播種的,好像也沒長蟲子。”周稻回憶著說道,
“是嗎?”他想了下,實在記不起來了,就跑出去看。空房子的院門是敞開的,方便人進去照顧菜園和打掃房屋。他跑到最近的空房子處,從院門往裏看,發現院子裏的菜真的沒長蟲。
“這是為什麽?”他不明白,但又好像知道了答案。
“菜園的菜是人工種植的,野菜則是自然生長的。”跟過來的周稻說了這麽一句。
是因為人工種植才不長蟲?為了驗證這個想法,他們去帶著一顆菜地裏的菜去山上,隨便找個地方種下,記下位置便不再管。又找了兩顆野菜,一顆除去周圍的野草並除蟲澆水,還會不時來照看。另一顆拔回去種在院子裏,同其他的菜一起照料。又選了一顆菜地裏的菜種到院子角落,不再去管。
這麽過了五六天,野菜長的水靈靈的,再也不招蟲,就是新長的莖葉較小,以至於整株野菜都顯得嬌小。不再看管的兩顆菜地裏的菜,瘋長了兩三倍,卻滿是蟲眼,輕易能看到胖蟲子抱著菜葉歡快進食。
這下子能肯定人工種植的確實不招蟲子。
“可種的菜也太小了,看這大白菜長得都沒我的巴掌大。”在以前的豐收大陸上,大白菜能有半個他那麽大,跟手裏這個一比,也差的太多了。
他肚量大,吃的多,所以真心嫌棄手裏這個長得跟小白菜一樣小的大白菜。
“小點也好過被蟲子吃光。何況這菜的味道還不錯。”今年種的菜都長得迷你,可味道是真的好,每次一煮,他們都是先吃光了菜,才吃的肉。
“是不錯。就是太少。”以前種一地菜,收獲一大堆,現在同樣種一地,收獲一小堆,落差太大,他有點接受不小。他就喜歡大大顆的菜,能吃很多。小的好吃,可分量實在太少了。
周稻能明白他的不安,經曆一年雪災,他也明白食物不足是一件多麽可怕的事。抱住他,安慰道:“沒事,肉很多。”
“噗、也是,那麽多肉,不愁沒吃的。大不了沒飯菜吃了,就吃肉。”想到吹氣球一樣變大的動物,他頓時覺得不用愁了。
又聊了一會,他們就去找村長,把他們的發現告訴村他。
“你們也發現了啊,還做了實驗,不錯。”周一恒很滿意,果然是好孩子,做事這麽認真。
“一恒爺爺也發現了?”
“你玥爺爺發現的。爺爺正想驗證一下,但既然你們驗證過了,爺爺也就省了這個麻煩。你們先回去休息,明天一起上山開果園。”周一恒笑嗬嗬的說道。
“開果園?”好端端的開什麽果園?
“現在野外的野菜野果都長蟲不能吃,菜,各家都有種,水果卻不見得。所以村子附近必須開個果園,讓村民能吃上不長蟲的水果。”周一恒解釋完,就讓他們走了。他自己也緊跟著出去,挨家挨戶去通知明天上山開果園的消息。
他和周稻回了家,想著他和鄭安的合作,以及生命空間裏果樹的現況,對周稻說道:“周稻,等村裏的果園開出來了,我們再去開一個小果園吧。我和鄭安約定,我種果樹給他提供水果,他做了果醬分我一半。我們生命空間裏的果樹不少,但也不多。現在水果還長的那麽小,都給鄭安做果醬,我們就沒得吃了。所以我想還是開個小果園,專門給鄭安提供水果做果醬。你看可以嗎?”
開果園,他肯定是主力,而且有他看著,肯定不讓富餘累到。所以周稻點點頭。“就按你說的做。”
“謝謝。”他撲進周稻的懷裏,由衷的慶幸能被周稻撿到。
“對我不要說謝。”撿到他,他才知道有個家人是多麽的溫暖。
“好。”
第二天,在周一恒村長的推動下,開果園的工作如火如荼的展開。靠近村子的幾座小山都被劃分到村子果園的範圍,山上的雜草得全部清除,樹木和灌木保留,以後枯萎或有其他用處再清除種其他果樹。
除草不難,但是麻煩,不除草根,草總要長。除草第一天,男人也參與了,用鐮刀除草。獸人女人力氣大,除草直接把的。結果第二天去,拔掉的野草沒長,割掉野草的地方,新長出的野草就快和昨天割掉的一樣高了。
所以除草就成了獸人和女人的工作,男人改拿修枝剪,在姚玥的指導下,給能結果的果樹和灌木修枝。已經熟練掌握此技能的尚富餘,被委派成助手,在姚玥忙不過來的時候,對其他人進行指導。
連續忙了十二天,雜草除完了,六座山上除了□□的土地,就是高大的果樹和低矮的灌木。
“這樣真的有用嗎?這些水果看著也沒什麽變化啊。”一個女人嘀咕著摘下一顆水果,果子捏著軟軟的,感覺裏頭已經被蟲蛀了。但她沒有直接丟棄,抱著一絲僥幸心理,捏開果皮,看到了飽滿多汁的果肉。
果肉!
她眨了眨眼,確定自己看到的是果肉,而不是肉蟲。她嚐了一口,嘴裏是甜甜的汁水。便兩三口吃掉了果子,又摘了一個。這次果子捏著還是軟軟的,捏開看見的也是果肉。她又吃了,一連吃了七八個,才見到一個長蟲子。那個果子非常的軟,摘下來就爛在手裏了。
“水果可以吃了!”握著那個爛果子,她忍不住喊了出來。
“可以吃了?”
“真能吃?”
“不會又是一堆蟲子吧?”
各種懷疑的聲音響起,但不管信不信,他們都摘下了離自己最近的水果。
“還是有蟲子啊。”這人摘到一個爛果子,糊了一手果汁不說,還躺了一手的蟲子。
“沒有蟲子了,水果能吃了。”一人歡呼著,一口吞下了大果子,噎得他直咳嗽。
“真的能吃了。”這是尚富餘,他手裏拿著一個剝了皮的桃子,已經咬去了一大口。他剝掉另外一半的桃皮,往周稻嘴邊遞。“吃吃看可甜了。”
“嗯。很甜。”周稻把桃子吃了,連同他的手指。
他收回來,疑惑的看著周稻,總覺得剛才周稻不是在說桃子好吃。但說的不是桃子,還能是什麽。總不會是他,他又不能吃。
鄭安已經拿出了大籃子,笑著遞給牧惜春一個。“幫我摘水果吧。”
“沒問題。想要多少都給你摘。”牧惜春燦爛一笑,整個人容光煥發,特別的有魅力。可惜看的人已經轉身,全心全意投入到摘水果的大業中。
牧惜春的笑容頓時定格,頗為無奈提著籃子跟上去,跟在鄭安身後摘水果。
“我們也去摘水果,存著晚上吃。”尚富餘看到他們囤水果了,立即不落後的拿出籃子,拉著周稻也去摘水果。
那些正在大口吃水果的人,看到他們摘水果,也紛紛拿出籃子加入摘水果的隊伍,打算多摘點水果回去囤著吃。
豐收大陸的獸人一族,恐怕是長這麽大一來,是第一次這麽缺吃的,第一次知道原來平時不怎麽在意的食物,竟然這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