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子彈都已經使光,現在唯一還可以用的隻剩下一把刀,可這把刀還被黑色藏獒噙在嘴裏,暫時發揮不了作用。


    那邊,白色藏獒又派了三隻藏獒成品字形朝這邊衝殺了過來。


    舍科琴夫他們終於把身中數彈的藏獒砸得奄奄一息,騰出手來想助雷把刀上緊鎖的藏獒除去,還沒一窩蜂的打砸過去,那三隻藏獒已在身前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目露凶光,歪著頭朝這邊打量著,隨時都要一擁而上。


    當時的情況很可笑,雷拖著刀,黑色藏獒半蹲著身咬著刀。


    舍科琴夫的m60輕機槍已舉過頭頂,米斯的ak47向下傾斜的槍管離黑色藏獒的腦殼不到一尺,波爾的scar突擊步槍也已掄圓對準黑色藏獒的背部。


    兩把手槍裏沒有子彈,雷諾把手槍拋掉,正要去解身上mx109型狙擊步槍。


    就好像定格在那裏的畫麵,誰也不敢動上一動,靜靜與麵前蹲坐的三隻藏獒僵持,做好了隨時改變攻擊路線的準備。


    “嗵!”左上角離此不遠還在冒著火光的天棚突然破出一個洞,通見口的扇葉從上邊掉落下來摔在地上,濺起兩尺高的灰塵。


    蹲坐在那裏的三隻藏獒吃了一驚,起身後撤一步,朝起灰塵的地方打量一眼,並不抬頭往上看,安靜的又蹲坐下,目露凶光打量雷等人。


    從破出的那個洞裏先是伸出一條腿來,一條穿著緊身馬褲套有鋥亮皮靴的腿,然後腿迅速收了回去,洞裏露出一個腦袋,一個雷曾經近距離端詳過的腦袋,帶著墨鏡保鏢的腦袋,曾在實驗室與妖雀大戰的腦袋。


    “我們的援手到了!”波爾先是一喜。


    馬上便讓出那個腦袋地主人是誰,心中一寒,分不清來的究竟是助一臂之力的援兵,還是索命的煞星。


    那人雙臂按著洞沿,雙腿先從洞口伸了進來,當腰部露出洞口他鬆了手,身體從天棚直墜而下,釘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擊起一波兩尺高的灰塵。


    突然出現一個人來。


    把蹲在地上的三隻藏獒嚇了一跳,最邊起的那隻藏獒朝馬褲黑衣帶著墨鏡的那人吼叫了一聲,這還是自從進入鬥獸場後聽到的第一聲狗吠,這聲叫似乎會傳染,其它地兩隻也對著狂獅吼叫起來,隨即白色藏獒身後的狗也叫了起來。


    “看來它們認識它,而且心中還很恐懼!”雷微微一笑,朝正咬著刀的藏獒擠了擠眼,然後朝狂獅站的方向擺了擺頭,調戲一番後接著道:“瘋狂博士說有援手來。


    沒想到來得是他。”


    “就來他一個人?也不知是不是這些藏獒的對手!一個援兵也太少了點吧!”波爾嘟囔了一句,一朝平舉著的雙手已經開始酸痛,趁著這個機會聳了聳肩,手臂稍稍下斜休息一下。


    “來一個也就夠了!你沒見他一來,所有的藏獒心態都變了,未戰先亂!況且,我想來得不止一個。


    最少還有三個!”雷麵帶微笑,道。


    “你怎麽知道來的不僅一個?如果來的不止一個,他們早該從洞裏鑽出來了,為何半晌不見一個人影出來?”波爾問道。


    從開始他問妖雀死了沒有,瘋狂博士說沒有。


    他再問遺憾與李華死了沒有,瘋狂博士亦說沒有。


    那時,雷在心中已經猜測瘋狂博士一定通過某種手段讓狂獅與妖雀罷戰,不然妖雀雖然會飛也不是狂獅的對手,再加上遺憾與李華兩個助手也不是狂獅地對手。


    瘋狂博士很需要去找他救他的人,連他們這些個普通人都不放過。


    如何肯讓狂獅與妖雀自相殘殺,所以說兩人一定聯手了。


    如今,狂獅在此現身,妖雀馬上也要現身,遺憾與李華跟著也會現身。


    雷對自己的猜測很有信心,並沒有去回答波爾的問話,隻是笑嘻嘻的盯著洞口看,等待著下一個從洞口出現的會是誰!終於從洞口又出現一張麵色蒼白而又秀美的臉,麵色焦慮地四下打量,當看到雷後才輕鬆一笑。


    從洞口直墜下來,離地還有三米,兩隻翅膀從背後展出,振了一振已滑翔到雷到頭頂,兩雙彎了形的手。


    抓住咬住雷手中刀的藏獒脊背。


    扇動翅膀向空中升去。


    兩百斤的藏獒被她輕鬆托起,緊握刀柄的雷也被托的雙腳離開地麵。


    “鬆手!”妖雀喊道。


    雷鬆開刀柄,黑色藏獒被帶到離地麵九米高,然後被無情的拋下。


    刀滾到了雷的腳邊,雷彎腰探手把刀撿起。


    黑色藏獒拐著雙腿一瘸一瘸的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才走了兩步又被妖雀抓住後肢,頭朝下的提到空中。


    這次,黑色藏獒頭朝下與地來了個親密接觸,摔得七葷八素打不到北,才支起身子又躺到在地,張著嘴劇烈地喘著粗氣,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在妖雀狂摔這隻黑色藏獒同時,那一邊的三隻黑色藏獒早已不像先前那樣半坐在地上,此時全身繃緊對著狂獅吠叫不已,根本不去理會妖雀正在如何虐待自己的同伴。


    白色藏獒如對月嗥叫的狼一般仰頭衝天長嘯一聲,身後的那群白色藏獒閉了嘴,雷等人身前的三隻藏獒也別了嘴,隻是冷冷的看著狂獅。


    妖雀並不去騷擾那三隻黑色藏獒,而三隻黑色藏獒也不去防備妖雀,甚至沒有回頭朝妖雀打量一眼。


    妖雀收了翅膀,步履輕盈的在雷的身邊落下,盈盈地一笑,道:“你沒事?怎麽搞成這副模樣“沒事!”不知怎麽搞的,雷一見到妖雀首先便想到了安娜,覺得自己實在有些愧對安娜,欺騙了一個如此善良的女孩。


    同時,他又十分感激妖雀,不管怎麽說妖雀了為他而背叛瘋狂博士,而且在地下停車場二層還救了他一命。


    可不知怎麽搞的,他的心中除了感激妖雀外本能地又十分抗拒妖雀,或許僅僅是因為妖雀地後背上生著兩隻碩大的翅膀吧。


    他不想陷入妖雀地柔情觀懷中,況且這種情況下也不容他陷入妖雀的柔情關懷。


    雷轉換一個話題,問道:“遺憾與李華呢,他們兩個沒有跟來?”“那不,已經來了!”妖雀兩隻靈動的雙眼含情脈脈的看著雷,伸出纖纖玉指指著洞口的方向道。


    洞口離地麵大約十五六米的樣子,一個頭從洞口探了出來,四下一打量又縮了回去。


    此時,獸鬥場異常的寂靜,所以洞口內遺憾與李華的對話聽得十分清楚。


    “看到了嗎?那隻鳥人與獅麵人是不是從這裏下去了?”遺憾道。


    “沒錯。


    他們兩個是從這裏下去了!”李華回道。


    “下邊都有什麽?有沒有看到我的師父?他在不在這裏!”遺憾語氣激動,連珠地問道。


    “下邊站著幾個人,你師父氣宇囂揚的站在中間十分的帥氣。


    哦,還有幾十條大狗,十分的巨大,一張嘴就能把一個腦袋吞下。”


    “還有什麽,下邊還有什麽?”“問題怎麽這麽多呢?你不會自己看!”“廢話,通道就這麽窄,你擋在前邊把路都堵死了,我怎麽看!下去。


    快下去,你在前邊磨蹭什麽呢,信不信我一腳把你踹下去啊!”“別別,老大有話好說,這裏離地麵十五六米,你要是把我踹下去,隻怕整個身體都會摔得四分五裂。


    想粘在一起都不容易!再說,我也沒磨蹭啊,這不是在找下去的繩索嗎?”“找到了嗎?你背包裏不是有一條繩索嗎,幹麽這麽慢!”“這裏空間狹小,挪動個身子都不容易,怎麽快得了?唉,我說,我是你師父請的工人,又不是你請的工人,為何你對我總是跟個大爺一樣。


    就不能幫我把繩索取出來嗎?算了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一條繩索打洞裏垂了下來,直達地麵。


    過了片刻,兩條腿夾著繩索小心翼翼的往下滑,他的腦袋剛從洞口出來,另兩腿已急不可耐的也從洞口垂了下來,踏到前邊那人地腦袋上。


    “我說,你急什麽急啊,就不能等我下去你在下來?我們兩個加起來三百多斤,身上背的東西又沉。


    也不知這條繩索能擱住不能擱住,要是滑到一半繩索掉了,從半空中摔下,摔死倒還罷了,若是摔個半身殘廢你就不急了!”李華仰起頭。


    衝著上邊嚷嚷了兩句。


    繼續往下滑著。


    “快快,怎麽那麽多的廢話!”遺憾才不理李華那一套。


    不停用雙腳踩著李華的腦袋,催促對方快點。


    等到他的腦袋出了洞口,先是貪婪的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然後在人群中分辨出雷地身影,衝雷招了招手,喊道:“師父,徒兒來也!”沉重凝寂充滿一片蕭殺的氣氛被兩個人的插科打渾攪活的略顯輕鬆,雷一邊搖頭一邊含笑也朝遺憾揮了揮手。


    終於,李華腳挨到了地,遺憾卻不等自己腳踏地,離地麵還有一屍多高便鬆開手從繩索上跳落下來,張著雙臂朝雷跑去,身上掛的那隻滾筒衝鋒槍在胸前飄來蕩去。


    等到遺憾在雷的身邊站定,朝眼前的三隻藏獒看去,看清楚後咂了咂舌道:“師父,這是什麽東西,好大的個,看一眼都能讓人嚇破膽!”“這是狗的一種,名為藏獒,異常的凶殘。


    不過你也別怕,與人比起來它們終究差了截,我與這幾位特工聯手已幹掉數百隻了!”雷指了指白色藏獒身邊堆積如山地藏獒屍體,展示自己的累累碩果。


    李華的表現比之波爾更為不堪,他挨著邊朝雷他們立身的地方走去,停下身後兩隻腿還在瑟瑟發抖,透過雷與遺憾之間的夾縫朝外邊看去,當真真切切看清楚藏獒後,捂著自己的嘴差點驚呼一聲。


    雷始終認為李華這個人有些來曆不明,看似猥瑣懦弱,實則深藏不露。


    而且,他有一種直覺,以為李華的膽小害怕都是裝出來的,與波爾的真害怕截然不同,所以對李華表演的那場差點驚呼置之不理,嘴角掛出一絲耐人尋問地冷笑。


    他不知道李華為何要跟著自己,在飛機場的巧遇看似巧合其實不然,為了搞清楚李華跟著自己的動機所以將計就計的把李華招到手下。


    他也不知道李華為何要來實驗室,可他有一種預感一切秘密都會在實驗室揭開,也就同意了李華的請求,讓他跟了過來。


    狂獅朝前走了一步,身上地衣物發出爆裂聲,肌肉一疙瘩一疙瘩地鼓了起來。


    黑色藏獒朝後退了一步,眼中充滿了恐懼,想轉身逃跑,一回頭卻看到白色藏獒冷漠的表情,隻得把身子停了下來。


    狂獅開始跑動,跑動中衣物破了了碎片,臉上長出獅子一樣地毛發,嘴中生出四顆上下交叉的獠牙,灰塵在他的身後拖起一道長長的灰龍。


    黑色藏獒的本意是想往後退,可還是對白色藏獒心存敬畏,誰也不敢往後退,又開始衝著狂獅吠叫。


    狂獅到達麵前,三隻藏獒分三路向狂獅咬了過去。


    一隻黑色藏獒攻擊狂獅的咽喉,其它的兩隻藏獒攻擊狂獅的左右大腿。


    狂獅伸出一臂擋在咽喉處,等到黑色藏獒咬中他的手臂,另一手抓住了藏螯的脖子,寸厚的尖銳甲勾深深陷入黑色藏獒的血肉。


    那隻藏獒忍受不了,嘰哇亂叫,鬆開了手臂。


    狂獅把那隻藏獒高高的舉過頭頂,向外邊一甩,直甩出二十多米,黑色藏獒在地上連打十多個滾,終於不起。


    這時,狂獅抬起一腳把一隻藏獒踢飛,然後彎下腰拽住另一隻藏獒的後肢,向上一扯已把藏獒的嘴從自己腿上扯下。


    他雙手各拎藏獒的一條腿,以雙足為圓點轉了幾圈,把手中的藏獒拋了出去。


    這隻藏獒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飛到最高點後在天棚上撞了一下然後直楞楞的掉在白色藏獒麵前。


    白色藏獒衝著狂獅吠叫了聲,身後的黑色藏獒也跟著吠叫起來。


    狂獅皺著眉頭把頭歪下,抬起時也衝白色藏獒吼叫了一聲。


    其聲震耳欲聾,其狀跟獅吼一模一樣,遠遠的傳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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