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和董潔過完生日後,秋色一天比一天深,數場秋雨過後,天氣便冷了下來。


    初冬前,陳老爺子和丁老爺子提出要回沈陽。


    一晃出來多半年了,農場的日子舒坦歸舒坦,那邊總歸是家,時間長了不回去,還真想得慌。趁著天氣還沒冷到下雪的地步,兩個老人家商量著趕緊動身。


    大山攔不住,好在老人家答應,來年春天,天氣一放暖,早早就過來住著。


    可巧了,兩位長輩生日都在冬天,一個年尾進了臘月頭,一個年初趕上正月底。這一來一回,大山他們正好錯過老人家的生日宴。


    他跟董潔商量後,提前送出生日禮物。


    去年秋天,兄妹倆去美國參加馬丁的時裝發布會,隨身帶著的俏色瑪瑙玉雕在國外受到了熱烈好評。不獨外國人喜歡這種來自中國的精美又獨具東方特色的藝術品,消息傳開後,許多華人華僑以及台灣、香港澳門和東南亞等地的客戶也紛紛表示出濃厚的興趣。


    大山帶出國的數件玉雕,最後隻帶回了一件“童子戲水”,為唐老爺子特意留的,另一件“將軍出塞”在董潔的授意下,賣掉了。


    這一年多來,玉石廠的產品,光是供應鏡外客戶的要求,就已經是供不應求了,廠子的效意徹底扭虧為盈,帳麵上第一次出麵了大筆的淨利潤。


    石頭的魅力,正悄然興起。


    送了唐老爺子俏色玉雕做禮物,卻不好厚此薄彼,當年,外公和陳老爺子、丁老爺子都收到了一件大山精心挑選的俏色玉雕做禮物。


    丁老爺子和董潔一起盤點她數年下來的收藏時,很喜歡她眾多藏品中的壽山石係列。


    董潔想,倘若從中挑一塊送給丁老爺子做今年的生日禮物。老人家一定喜歡。


    董潔收藏地早,壽山石買了不少,光是壽山石中的精品——素有“一兩田黃三兩金”的田黃石印章。先後買了就不下幾十塊。


    挑了兩塊成色很不錯地田黃,放進盒子裏包好。等老人家啟程前,才拿出單獨的一個小行李箱,說是她和哥哥兩個人提前送的生日禮物。


    陳老爺子有些懵懂,丁老爺子可識貨。到家打開一瞅,沒來得及休息。立刻拉著陳老爺子打電話道謝——這可算是重禮了,小小一塊田黃,看著不起眼,依現在的市價,一塊正經值幾萬元呢。也就董潔舍得送這樣貴重的禮——當然,她買得早。這兩三年間。田黃地價錢翻著翻往上漲,她買的時候可沒這個價。


    董潔放下電話,跟大山說道:“陳爺爺嚇了一跳,電話裏還一個勁地咕噥:有沒有搞錯,不就是一塊小小的石頭嗎,哪就值那麽多錢了,搞不懂,怎麽就能賣那麽貴……丁爺爺在旁邊一個勁的數落他不識貨,說是好東西到了他手裏。可算是明珠暗投、暴殄天物,可惜了的了……”


    田黃石素有“萬石之王”之稱,是增值保值的極佳選擇,而且它體積小,不占地方。董潔送這個給老人,也是希望老人留在身邊,將來傳給子孫,多少也算是一些財富。“哥。兩位爺爺這一走。家裏立刻變的冷清多了,我都有點不習慣了。”


    大山也有這個感覺。有意讓她開心,遂笑著道:“過些日子,爺爺和外公答應回來住些日子。以前多少年都是咱倆個一起過,也沒聽你說不習慣,怎麽,是不是我哪裏做地不好,讓你不滿意了?真失敗啊,這麽快就讓你有這種感覺,太傷心了-


    董潔咬唇忍笑著推他一把,“真是的,說什麽呢,你在耍寶啊?”


    大山抱住她,低頭笑道:“不是,我在效法古人,彩衣娛親——”


    正說著話,電話又響起來。


    是趙傑從廣州打來的。這幾年,兩人連手合作,在各地開了數家連鎖美食樓。廣州方麵,除了高檔的涉外酒店,另開了一家酒樓。


    趙傑每年都有一段時間留在廣州打理生意。但這次,他沒有談及生意上的事,隻道:我前些日子看見邱鵬飛了。


    “看見邱鵬飛了?”大山下意識的重複了一句,然後警覺的伸直腰,“他——有什麽不對嗎?”


    趙傑語氣平靜,然而平靜的語氣裏又藏著聽得出的憤怒:“我偶然間碰見他,當時他和一個女人在一起,不像一般地朋友關係,兩個人表現的很親熱,我覺得有些不對,派人查了查,結果——”


    “繼續說!”


    “邱鵬飛跟那個女人不清不楚三年多了,兩個人現在是同居關係……”


    想到懷孕快六個月了,挺著大肚子一個人在北京的陳雪,大山簡直是出離憤怒了。


    懷孕僅僅隻是做妻子的一個人的事嗎?在妻子受苦受罪的時候借口工作忙不能陪在一邊照顧的男人,卻有時間陪在別的女人身邊,真是豈有此理!大山從齒縫裏逼出兩個字:“人渣!”


    趙傑和邱鵬飛雖有數麵之緣,卻隻限於表麵上地泛泛之交,對這個人不是很了解,所以打電話征求大山地意見,“他那天沒看到我,現在還不知道這些事被咱們知道了。大山,你覺得咱們該怎麽做?是我找他,還是你尋思個理由把他叫回北京跟他說說這事?”


    陳雪是趙傑回村,第一批找到的跟著大山和董潔一起創業地人。多年來,她從不足二十歲的女孩子,長到現在三十出頭即將為人母的女人。從沈陽到北京,這個性子直爽能幹的女人,不但沒有自立門戶單幹,而且一直是大山事業上的得力助手。


    “咱們當然不能裝作不知道。”大山咬牙道,這不是打他一頓出出氣就能解決的事。三年多的同居時間,邱鵬飛跟那個女人在一起的時間,遠比和陳雪在一起的時間多的多。這麽長的時間瞞的滴水不漏,他怎麽有臉讓陳雪給他生孩子?


    趙傑沉默半天,道:“如果小雪沒有懷孕就好了!”


    “趙哥,你先別驚動他,我再想想——我明天給你打電話。”


    董潔碰碰臉色陰沉的大山,不解道:“哥,怎麽了,有什麽不好的消息麽?”


    大山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解釋這事,“一點小事,我明天——


    “不許敷衍我,我現在就要知道,”董潔拉住他,緊緊盯著他的眼睛問:“跟小雪姐有關是不是?我聽見你提邱鵬飛的名字,他——在外麵有女人了,對吧?”她仔細打量哥哥的表情,“你和趙哥不打算告訴小雪姐姐?”


    大山簡單轉述了下聽來的消息,煩惱道:“她現在懷孕,怎麽跟她講?”


    董潔憤怒的瞪眼道:“怎麽,哥你打算息事寧人,當這事沒發生過?”


    “當然不是!”大山迅速回答。這事說與不說都是兩難,趙傑也是覺得棘手,才打電話跟他商量。


    “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性子爽直,急公好義,有時候甚至不輸給男人,但卻是眼裏不揉沙子的主,“關鍵是她現在孕婦,我怕她一時衝動,對孩子不利,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趙哥也有這個擔


    “怎麽,哥,你還想讓她把孩子生下來?”


    “小潔?”大山吃驚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我當然知道。”董潔移開眼,走到窗前,忍不住心煩意亂。“為什麽要生下那個孩子?一個在妻子懷孕期間,仍然不安於室的丈夫,一個欺騙了妻子三年多的男人,為什麽要生下這樣的人的孩子?”


    “小潔!”大山抓住她的手,把她身體轉過來,認真道:“那是一條生命,每一個來到世間的小生命都是一張白紙,無論他的父親母親哪個人做出讓人不能原諒的事,孩子都是最無辜的!無辜的孩子不能成為犧牲品,大人自己的行為自己負責,不能讓孩子承擔後果——”


    董潔伸手掩住他的嘴,“隻要沒有降生,做為懷孕的母親,就有權利決定孩子的去留。號稱以救死扶傷為已任的醫生,不也宣布墮胎是合法的?隻要隔著一層肚皮,足月的孩子都可以硬生生人為紮死,五個多月大,還隻是胎兒,不是孩子,為什麽不可以不要?”


    大山警告道:“總之,小潔,你可不許當著小雪姐的麵說這些!”


    “要像常大哥當年一樣,隻是男人之間的事嗎?做妻子的最好不知道,你們要怎麽做,打他一頓嗎?”董潔堅持道:“小雪姐有權利知道這件事,根據自己的意願做選擇,她不需要這種所謂的善意的隱瞞。而且這跟當年常大哥的事情不一樣,常大哥至少是喜歡秀秀姐的,咱們都看得出來,他是一時受不了**。邱鵬飛他不是,這幾年,我可沒看到他哪裏表示出愛了,三年多時間的同居,如果說是一時受不住**,哥,你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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