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賣會呈長方形結構,有兩條路可走,因為有了三件極品古玩,楚央央到不急著撿漏了,抱著隨緣的態度。


    舒慶東心裏癢央,與卓雲從另外一邊走,而豪哥則跟著她與黎墨。


    這會兒豪哥因為好奇,每走到一個攤上,發現稀奇的古玩,便拿在手裏左看右看,但問過價格後,立馬放下,離得遠遠的。這讓楚央央直搖頭,無奈極了,豪哥還真改不了財迷的本性。而那些古董商販也是故意抬高價格,誰讓豪哥戴著粗金鏈子,穿著上都商標,一副暴發戶的模樣!


    “姑娘,你們在後頭,我去前麵看看!”豪哥走了過來,打了一聲招呼,便屁顛屁顛地朝前走去。


    楚央央點頭,看了眼黎墨,變相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整個人也是一副若有所思。“小師叔,我到是很奇怪,為何這些隱世門派的弟子知道鳳凰玉盤出現在鬆陽展賣會上?”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即便是古武修煉者,也很難聽清楚她的話。


    再來,她可不認為玉盤是展賣會弄出來的噱頭,不然早就被那些隱世弟子們給搶去了,哪會這般低調的尋找。瞧那些陸續進場的隱世弟子們,隻去有玉盤賣的地方,像什麽瓷器,漆器等,壓根兒不看一眼。


    黎墨安靜地走著,聞言,皺起眉頭,臉上雖沒表情,但眼神告訴楚央央,他也在思考,隨即幽幽說道:“三百多年前,鳳凰玉盤在唐門的手中。那時,唐門有個名叫關勝的外姓弟子,他被門主的女兒看上了,奈何關勝已經有了妻小,自然拒絕。門主的女兒惱羞成怒,便對關勝的妻子下了劇毒,此毒無藥可解,唯有隨身佩戴鳳凰玉盤才能壓製。關勝愛妻心切,便盜取了唐門世代相傳的鳳凰玉盤,更帶著妻小隱匿起來,後人一直沒有尋到。如今,有傳鳳凰玉盤在鬆陽展賣會上,那就是說,唐門已經找到了關勝的後代,一直追查到此。”


    “鳳凰玉盤還有這般神效?”楚央央聞言,心裏吃驚。


    聽黎墨的猜測,倒覺得十有**是對的,都過去三百多年了,那關勝的後代肯定不知道玉盤的價值,被鬆陽的古董商收購了去也正常。至於被其他門派的弟子知道,無非是唐門的保密工作沒做好,泄露了出去。最後一派傳一派,弄得眾所周知,即便是傳言,也要到展賣會上一探究竟。


    另外,說道唐門,這門派的名聲響當當數千年了。據她所知,唐門主修毒,輔修暗器,與古醫門是世代宿敵,不過發展至今,已經是河水不犯井水。不過,唐門的曆史可沒有她南派深厚,這鳳凰玉盤也是唐門從別人手中搶來的吧?


    隻是,除了鳳凰玉盤外,其餘三塊玉盤有什麽神效?


    黎墨仿佛是看穿了楚央央的心思,嘴角微微勾起,搖了搖頭。“無極天書上有記載,鳳凰玉盤曾經掉落在通天教主煉製的丹爐內,爐內的神藥被鳳凰玉盤吸了去,這才能避毒。”


    其實,這也是這麽多門派熱衷尋找鳳凰玉盤的原因。要知道,有了玉盤,那就可以在唐門的麵前橫行霸道,其中最熱衷的無疑是古醫門。


    楚央央也明白了,黎墨的言外之意是,其餘三塊玉盤除了能開啟通天教主的墓,別無它用!正當她沮喪時,耳邊傳來好幾位古武修煉者的爭論聲。餘光看去,這幾人,她一直有注意,她可以肯定是為鳳凰玉盤而來。


    假意與黎墨停在一古董攤邊,不自覺地聽了起來。


    其中一年紀在二十五歲的青年站在一玉器攤邊,手裏握著一枚玉佩,對著身旁點頭哈腰的男人說道。“你說你瞧見唐門的綠階長老了?”


    “沒錯,少爺,我聽見那唐璐管那老者叫爺爺,我還看到了唐璐的跟班唐青。別人不認識他們,我可認識,當年我曾去唐門拜師,就被那唐璐唐青給攆了出去,好在遇到少爺收留!哼,就算這二人化成灰我也認識。”男人已到中年,麵色被曬得通紅,仔細一瞧,這不是排在豪哥後頭的男人嘛!此刻,他冷哼後,麵色極冷,語氣裏更帶著一股子咬牙切齒。


    “是嗎?唐門的綠階長老都尋了過來,這消息看來是真的!這次,我一定要證明給老祖看,我不比樓雲希差!走,你們幾個凡是看到圓形且上麵雕刻著鳳凰的玉盤都給我買下來,我就不信這樣還找不到。”青年眼裏閃過嫉妒,而後麵色興奮,對著身旁的男人吩咐。


    “是,少爺。”說完,幾人便分頭走了。


    楚央央心裏確定,這幾人應該是神兵世家的弟子,不然也不會提到樓家少主樓雲希,看來這大家族的少主也不是好當的啊!至於這唐門長老、唐璐、唐青,應該是那搶車插隊三人組!


    “真沒想到,這三人居然出自唐門!”對著黎墨,嘴裏呢喃。


    現在想來,幾次衝突後,三人沒有對他們下毒使暗器,無非是不想暴露唐門弟子的身份。再來,聽那主仆的對話,這三人應該鮮少露麵,幾乎沒有隱世弟子認識,如此便能擾亂視聽。省的展賣會內隱世弟子知曉唐門真的來人了,便認為鳳凰玉盤消息不假,到時候展賣會上的玉盤一定被搶購一空。


    “小心。”黎墨提醒,唐門可是小心眼,都是有仇必報的主,這狠辣的手段比之北派弟子有過之無不及。


    “我知道,小師叔,我們也分頭去找,若是找不到我,就先回牛嫂家。”楚央央嘴角銜著笑意,點頭,看來這次來鬆陽是來對了!這鳳凰玉盤的模樣,她與黎墨都知道,兩人能加快速度,省的那樓家的人真把所有的玉盤給收購了。


    黎墨想了一番,點頭,以詭異的手法現身,低調地融入人群。


    楚央央不同於這些隱世弟子,而是留意每一個小攤,但一個小時過去了,看到的玉盤也不少,也有鳳凰紋飾的,但卻都不是她想要的,隻是每當她握著這類型的玉盤,便有數到眼神落在她的身上,等她放下後,便有人極快的跑來,二話不說地買下,讓這些賣玉盤的商販賺發了。


    這麽長時間,倒讓楚央央發現了一個現象,那就是,凡是被某一隱世弟子買下,其餘弟子都散去。莫不是這些隱世門派和家族協商了什麽,不然麵對玉盤怎會如此諧和,


    “嘿,大家過來看看,要買玉盤嗎?我這攤上就有,可是從老遠的山裏收來的,假一罰十,過來看看吧!”忽然,一攤販的聲音響起,將那些隱世弟子的視線都吸引的過去。不過,這些弟子倒是默契,在攤子上瞧了一眼,便都離開了。


    楚央央好奇,走了過去,卻瞧見這小攤上是以土陶瓷為主,而玉器隻有個別幾件,並且沒有賣出去一件,她看了一圈後,也沒瞧見玉盤的蹤影。


    “小姑娘,你是要買玉盤嗎?”小販見一長相精致的小姑娘走了過來,倒也熱情,手上更遞過去一塊‘玉盤’。


    楚央央見狀,心裏一動。小販手上握著的滿是泥土的玉盤倒是和‘鳳凰玉盤’相似,等看清楚紋路後,有些激動,這不是鳳凰玉盤是什麽?不過,正當她詢問價格時,便聽到隔壁的攤販出聲了。


    “李爛腳,你別見人家是小姑娘,就想騙人家!”隔壁的攤販是個光頭,整個人死咪咪的。


    在楚央央麵色陰冷中,光頭攤販**笑著,繼續說道。“小姑娘,你給看仔細了,這李爛腳手上的是半塊玉盤,哪是什麽整塊,而且玉質極差,根本值不了錢,你別給他敲詐了!來來,到我這攤上來看看,你要是喜歡,我送給你怎麽樣?”


    這話一出,又有攤販說了。“是啊!小姑娘,這李爛腳可是有傳染病的,你瞧他的那雙腿!唉呀媽呀,這都要長蛆了吧!不行,我中午吃的飯要吐出來了!”


    “媽的,真是倒黴,怎麽會跟李爛腳分到一條線上!”


    ……


    辱罵唾棄聲不絕於耳,讓楚央央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但她沒有離開,因為她確定,被稱為‘李爛腳’的攤販,手上的玉盤絕對是鳳凰玉盤。


    當下打量起攤販,與其他攤販一樣,他的胸前也掛著工作證。這人姓李名安,今年也就24歲。再看其長相,倒是眉清目秀的,隻是這會兒,他的麵色通紅、局促不安,更是畏畏縮縮。比較怪異的是他的穿著,大熱天的,其餘攤販都穿著大褲衩和涼鞋,這李安穿著長褲和運動鞋。


    爛腳?


    想著,開啟右眼,灼熱後,她瞧見李安的下半身,從腳底到大腿根部全都潰爛,纏在大腿和腳板的白色布條上紅黃交錯,一部分是血水,一部分是藥草。若不是攤上點著熏香,倒是有一股子腐爛味。更讓她詫異的是,李安的潰爛不簡單,因為他的下半身隱約帶著黑氣。


    “你能給我看下你那玉盤嗎?”楚央央的眼神沒有嫌惡,生為醫者,這點脾性修養還是得有的。


    李安雙眼睜得老大,有些不敢置信,傻裏傻氣地遞了過去。


    果然是半塊!


    楚央央握在手中,心裏說道。這半塊玉盤被一分為二,分得果真奇葩,她手上的是鳳凰玉盤的下半身,即便是唐門的人見著了,也認不出來,也難怪那些隱世弟子看過後,紛紛離開。她嚴肅地詢問:“另外半塊呢?”


    李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這才支支吾吾地說道:“這是我從阿裏山收購來的,當時那戶人家隻有半塊,另外半塊說被嫁去遠方的妹妹帶走了。”


    “那你可知道妹妹嫁去了哪兒?”楚央央麵色淡定,但心裏有些急切,沒想到還能詢問楚一些信息。


    “隻說是青市,而且還已經去世了。具體在青市哪兒,我也不知道。”李安與眼前的小姑娘對話,總感覺有一股壓迫感,不敢掩瞞。


    楚央央有些失望,但好在還有一個具體的著落,握著手上的半塊玉盤,詢問:“我買下這半塊玉盤,多少錢?”


    這一說,讓李安傻了眼,其餘的商販也懵了。


    “小姑娘,你可要想清楚了,李爛腳的東西可不幹淨。”那光頭商販走了出來,眼裏泛著彩色的光芒,語氣帶著威脅,而他的手就快搭在楚央央的肩膀上。


    楚央央見狀,想來,李安這麽久都沒賣出去一件古玩,應該是被周圍的攤販給說走了,這才鼓起了勇氣吆喝起來。她對光頭攤販嗤笑:“至少比你幹淨!”


    這話裏可是有言外之意,就是指著光頭商販行為舉止不幹淨。手下也匯聚了一股子煞氣,當釋放出去後,隻聽見‘轟’地一聲,接著是‘嘩啦啦’地聲響。


    “哎呦,光頭,你的攤子塌了,瓷器都碎了!”突然有人驚呼。


    光頭商販原本被楚央央惹怒,剛想發作,就聽到有人提醒,走過去一瞧,頓時傻眼了,他的小攤落在地上,攤麵全是碎片,緊接著一陣哭天喊地的聲。“我的陶瓷啊!這都是我全部的家當啊!”


    “真是邪門,這焊接的攤子居然能斷!”有人在一旁竊竊私語。


    李安看著這一幕,還感覺在雲端飄悠,見楚央央再次詢問他價格,便不確定地問道:“小姑娘,你真要買?”


    “恩。”楚央央點頭,麵色認真。


    李安麵色糾結,說道:“這半塊玉盤當真不值錢,我從阿裏山收來的時候,隻給了那戶人家一百塊,如果你想要,一百塊拿去,讓我收回老本就成。”其實李安的心思很簡單,要真是值錢的東西,早就被人哄搶了,哪會等那麽久。


    楚央央知道這李安說得不假,剛想從懷裏掏一百塊時,又見到了搶車插隊三人組。


    依舊是唐璐大小姐在前,隻見她視線落在楚央央的玉盤上,對著李安說道:“老板,你這塊玉盤可是價值不菲,居然隻賣一百塊?這樣吧,隻要你肯賣給我,我給你一千塊,怎麽樣?”


    唐璐是看出了鳳凰玉盤,還是故意找茬?


    ------題外話------


    明天李安的故事全部寫完,字數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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