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市一共分為四個區,分別是以東、南、西、北四字冠在每一區之上。


    在很久之前,楚央央就了解到,青市的東區和西區各有一條規模龐大的古玩街,而東區最為魚龍混雜,去撿漏的都是些有背景的商人和官員,能在東區盤下店麵,且開下古玩店的商家,在青市都是有後台背景的,這才局子裏沒人管東區的事兒。


    而古玩店‘古玩天下’就坐落在兩區內,東西兩區各有三家分店,依次編號。


    當然,在去東區‘古玩天下’三號分店時,楚央央與卓雲通了一次電話,對寧省老字號古玩店‘古玩天下’有了一定的了解。


    說來,‘古玩天下’隻在寧省發展,已經存在了上百年的曆史,是一個家族企業。如今,其分布在寧省的店麵產業,被陸家的三個兄弟給瓜分。讓人吃驚的是,這三個兄弟關係極為親密,好得沒話說。對比起她父輩楚家的三兄弟,倒是天壤之別。


    老大就是陸鬆,也就是陸曉的父親。陸鬆從桐城搬來青市後,在兩個兄弟的幫忙下,將店麵移去了青市西區,也就是現在的‘古玩天下’五六兩家分店。


    老二叫陸德,也就是陸平的父親,他在東西兩區各有一家古玩店,也就是三四兩間,楚從武就是在他東區的第三家分店。


    最後腰杆子最硬,人脈最廣,最有本事的就是陸家的老幺陸軍,他的一二兩家飯店占據了東區最好的位置,兩個兄弟的店麵也都是他照著的。當楚央央聽完卓雲的匯報後,她毫無意外地猜到,她爸爸這件事,陸軍一定有參與。


    大約半個小時,在劉猛迅猛的車速下,便來到的東區的古玩街。


    下車後,看著陌生的街道,楚央央皺起了眉頭。因為三年前的慈安拍賣會,她去的是西區。剛要與黎墨進古玩街,卻被一道急促地聲音喊住了腳步。


    “小姐,總算趕上了。”


    楚央央凝神看去,原來是古玩協會趙誌山的兒子趙一鳴,見人氣喘籲籲,她詢問:“你怎麽來了?”自從趙一鳴醒過來,與趙誌山來桐城拜訪過白鏡和她後,便跟了舒慶春,現在在她的未央拍賣行最鑒定工作,也一直勤奮研究古墓機關之術,為打開通天教主的墓穴未雨綢繆。


    “是卓雲讓我過來的。小姐,你雖然鑒定古玩的本事一流,但是一定沒有鑒定師的資格證,由我同往,可能會順暢許多。”趙一鳴一頭利落的碎發,雖然有四十了,但是看起來三十來歲,很是年輕。說這話時,他嘴角帶著笑意,很有紳士風度。瞧見黎墨後,他眼裏意外,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黎墨也冷凝著臉,點頭。


    他們可不陌生,早在桐城郊區的小莊園內,兩人就見過麵了。


    “那好,我們進去吧。”楚央央聽趙一鳴說完,眼睛一亮。她今天真是著急了,居然沒有想周到,還在卓雲心細。那隻青花瓷的小碗,是真是假,值不值兩千萬,不是那陸家人說什麽就什麽,而是由鑒定師說了算。趙一鳴除了是機關鬼才,也是國家級別的甲等鑒定師,他說的話行內人都無法質疑。


    見趙一鳴走在前頭,楚央央看向身旁的黎墨,兩人對看了一眼,交換著某種信息。


    “放心。”黎墨低聲說了兩個字,便不見了。


    這簡簡單單兩個字,讓楚央央不由心安。


    沒錯,她擔心爸爸楚從武的傷勢。就陸平那德行,一定不會給爸爸處理傷口與外傷,這要是拖久了,一定不容樂觀,而她去要人,每個一時半會肯定交不出人。所以,讓黎墨先去,將爸爸帶走很有必要。再來,黎墨的古武出神入化,手上更是有著起死回生,價值千金的神藥,有他在,爸爸一定會沒事。而她,留下來會好好與陸家的人算賬!


    東區的古玩街沒有擺地攤的商販,都是門麵房,而裏麵撿漏的人也不多。但是,大約走了二百米,就瞧見十幾個遊客裝扮的人圍在一地,對著幾米外的一個店麵外指指點點。


    楚央央腳下未停,順著這些人的視線看去,不是‘古玩天下’三號分店是哪兒!遂,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嘿,你們看到了沒有,剛剛那男人真是倒黴啊。不僅被打斷了好幾根肋骨,還被跺了一小節小指呢!你瞧瞧,店外的地麵還有未幹的血跡呢!”一名中年婦女指著對麵的古玩天下那地上的血跡嘖嘖說道,臉上更是一臉惶恐。


    相對於女人們的膽小怕是,男人們膽子有些大。“怎麽沒瞧見。這店裏的夥計實在太狠了,專門往那男人的害處打。”


    “哎,也不知道那被打的男人被拖進裏屋後,現在怎麽個情況,你們說會不會弄出人命啊!這個叫什麽‘古玩天下’的古玩店,都沒有人管嗎?真是太目無王法了!不行,我要報警。”有正義感的人拿出了手機,想要撥打報警電話。


    但是,卻被領隊的男導遊給奪了過去,那年輕的麵孔一臉小心翼翼,那雙渾濁的眼珠子時不時地瞄著古玩天下三號分店。見被他搶了手機的男人一臉不滿,便壓低聲音解釋。“各位老板,我勸你們不要多管閑事。那個被打的男人活該倒黴,可是他也是自找的。我告訴你們,這‘古玩天下’可是有天王老子罩著的,沒幾個人動得了,到時候連累了各位,以後可沒錢到處遊玩了。”


    這話明顯將眾人喝住了,也都不敢吱聲。也對,正義感是有,但是也要分清是否力所能及。如果因為正義感,弄得自己家破人亡,家財喪盡,這也就太不值得了。他們是外來遊客,也是寧省的匆匆國客,沒理由惹上青市的地頭蛇。


    年輕導遊見狀,也鬆了一口氣,打算帶隊離開這是非之地。而他也是被逼無奈,這一條街威脅他們旅行社,若有遊客,一定要帶過來。不然,打死他也不會來這。


    “先等一等。”


    一道清脆的嗓音讓年輕導遊,以及十幾個遊客停下了腳步,全都不由自主的望了過去。看起穿著,原來是一個學生。當看到那張精致的小臉,全都驚豔住了。不過,隨著女孩不停的靠近,他們身上便好似千金壓頂,讓很多人幾乎說不出話來,隻覺得見鬼中邪了。


    年輕導遊也身心難受,覺得怪異極了,但還是飽足力氣,咽了一口唾沫。“小姑娘,有什麽事嗎?”沒錯,楚央央驗證性別後,學校給了她女孩子穿得校服,白寸衫,紅色過膝短裙,看上去斯文極了。


    “我想問一下,你剛剛為什麽說那個男人活該倒黴?”楚央央皺著眉頭,語氣很冷,這讓年輕導遊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年輕導遊愣住,腦袋裏一團漿糊,不知道這女同學為這話的原因。看到起身後身材魁梧的趙一鳴後,硬著頭皮說道:“我沒有說錯,那個男人是活該被打,被坑錢。”


    “原因。”楚央央眉頭皺的更凶,語氣更冷。雖然知道爸爸的事情和這導遊沒關係,但是聽到人家這麽說,心裏怎麽也舒暢不起來。想著,收斂了威壓,人年輕導遊和眾人緩了下來,頓時呼吸順暢,好些人都離開了這一塊是非之地。


    年輕導遊見人執著,也不隱瞞,說道:“我瞧小姑娘就是外地人。我和你說,東區的人都知道,這古玩天下三號店是陸老二老板的,這老板的店總是換展櫃和夥計,是東區出了名的黑店。”


    “這麽個黑法?”問這話的是趙一鳴,說來他在青市土生土長,他也不知道。


    “是這樣的。這三號店給夥計的價格不低,但是沒有哪個夥計能在裏麵幹過超過一個星期的。因為,這些夥計會莫名其妙地砸了點了的寶貝。店裏的寶貝都是有證書的,價格不菲,所以這些夥計必須得還錢,若是不還,不僅會被暴打,而且這後半輩子,夥計的家人都會淪為陸老二的賺錢工具。所以,這些年,東區的人都不會來店裏工作。那陸老二也隻能將爪子瞄上店外的人。不過,我有些奇怪了。”導遊細細地說道,但也提防被站在古玩天下在外頭的黑衣打手聽見。這一大段話說完後,便皺起了眉頭,一臉不解。


    “奇怪?”楚央央聽完,不解嗤笑,還真是一家名符其實的黑店,專門宰人。當然,心裏對陸德店裏的古玩真假更加好奇了,有哪個傻子會願意讓人一點點還摔壞寶貝的債?要知道,遇到一個有錢的買主,錢都是一次性付清的。


    年輕導遊嚴肅的點頭,他摸著下巴若有所思。“恩!是奇怪!以前在店裏工作的夥計,家裏都是小有資產,穿得都是西裝革履的。隻是,今天這被打的男人穿得比較寒酸,一看就知道是外鄉過來的鄉巴佬。後來,那男人的老婆匆匆趕了過來,居然一下子拿出了二百萬現金。嘖嘖,我現在才知道,那男人是在玩低調。說不準,這男人老早就被這陸老二盯住了呢!”說完,更是一臉恍然大悟。看著眼前小姑娘那陰沉的神色,不自覺地縮了縮腦袋。


    楚央央呢?


    心裏倒是冷笑。


    她確定,爸爸確實被陸平的人盯上了。可能之前想給她爸爸一點顏色,讓後逼她就範,隻是沒想到她媽媽一下子拿出了二百萬。看到有利可圖,這才變本加厲。想著,人也朝‘古玩天下’三號分店走去,身上的殺氣畢露。


    ------題外話------


    過度下,醞釀下一章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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