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往北走,眾人都心照不宣,皆感覺一股陰涼之氣席上心頭。


    楚央央亦是如此,想到什麽,她忽然停下了腳步,看著剛剛越過的幾個山頭的天空,麵色大變,而後一副陰沉莫辨,那神情好似在思考。


    大夥兒見狀,也都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那一雙雙眸子寫滿了不解,全投擲在楚央央身上。


    “楚施主,累了嗎?”小和尚修靜走至楚央央身邊,臉上寫滿了著急。


    楚央央聞言,一臉深沉地搖頭。


    修靜鬆了一口氣,他就說自己還沒覺得累,更何況是一個高於自己一大截的武者呢!隻是,楚施主為何會停下來,他就不知道原因了。要知道,現在可是非常時刻,百裏施主說了,他們身後可是跟了大批的高手,難保有人不打他靈光法杖的注意,雖然法杖已經被他契約在懷。


    “小姐,怎麽了?”知秋儒雅詢問。他向來知道,這楚丫頭年紀雖小,但是為人處世似個人精,這會兒忽然停下,想來是有什麽不好的事。


    “先生可覺得太過安靜古怪?”楚央央絕美的笑臉寫滿了肅然認真,她側耳傾聽一番後,回應知秋。


    眾人聞言,也都豎起耳朵聽了起來,結果心下大驚。


    修靜更是驚呼出聲。“天哪,楚施主不提醒,我還真發現不了。實在太邪門!這山裏居然連蟲鳴鳥叫聲都沒有,不會暗藏著什麽野獸吧?”話說回來,他剛進一線山時,幾乎每一棵樹上都有蟬鳴。


    知秋聽後,閉起眼,散發自己的感知,而後搖了搖頭,否定野獸照成寂靜的原因。“野獸倒是沒發現,後麵倒是來了很多高手。”


    修靜、古天宇、肖航等人不疑有他。


    因為,身為一名化境級別的武者,隻要用心去察覺,方圓十裏沒有什麽東西能逃過其感知。


    百裏霜原本玩世不恭的臉忽然變得蕭殺。“一線山位鄰赤道地帶,山內火山眾多。而且現下又是十月份的天氣,應該酷熱難耐蟲鳴不斷才對。隻是我們這越是往北邊那座兵器波動的山頭走就感到陰涼,確實有古怪,我想應該與那兵器有關。”說完,嘴角勾起,看著楚央央。“楚小姐,你覺得呢?”


    楚央央瞥了百裏霜一眼,沒給這個心懷不軌的男人好臉色。遂,冷笑出聲。“嗬嗬,與不與那兵器有關,我暫且不知道。”而後又意味不明地小和尚。


    小和尚像是被楚央央的視線點名,立馬站直身子。“楚施主,你有什麽吩咐。”


    “你將靈光法杖喚出來。”楚央央直截了當,不拖泥帶水的仿佛。


    修靜沒敢多問,聽話的召喚出靈光法杖。


    隻見法杖一現世,那杖頭上的黃金大圈子發出一陣陣‘嘩啦啦’的聲響。


    修靜一臉震驚,同時也恍然大悟,更是急急說道。“我聽方丈說過,靈光法杖能夠辨誅邪,驅誅邪,它現在這般,一定想告訴我們,這北方暗藏厲害的妖邪。”說著,在法杖‘嘩啦啦’的聲響中,在原地打氣圈圈,嘴裏不停呢喃:“這可怎麽辦?靈光法杖的法力因主人修煉高深而定,我現在這個半吊子,根本發揮不了靈光法杖十分之一的本事。”


    “果然如此。”楚央央見狀,恍然大悟。而後美眸精光一閃,計上心頭,對一頭霧水的眾人說道:“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暫且不去那兵器波動的山頭。”


    “為什麽啊?剛剛的兵器波動,就連肖施主和師弟都察覺到了,想來那兵器不凡。我們要是不早點去,可要被人搶走了。”小和尚摸了摸腦袋,肚子裏有話藏不住。


    古天宇和肖航對看了一眼,選擇的沉默。而兩人的眼眸裏,毫不掩飾對那神秘兵器的興趣。


    “一切聽小姐的安排。”知秋先生笑著說道。


    百裏霜同樣點頭,臉上帶著魅惑的笑意。


    這兩人的城府較深,他們堅信,楚央央這麽決定,那就一定有道理。而且直覺上,接下來一定有意想不到的事兒發生。


    對於幾人的團結,楚央央欣慰。


    其實,早在靈光法杖被小和尚認主時,楚央央就發現,原本晴空萬裏的山頭,片刻就被一片雲霧遮擋。表麵上無異樣,但她的右眼卻瞧見,那雲霧中暗藏這一絲黑氣,倒與那陰氣無二樣。可直覺上又沒多少危險,遂沒多說,往北直走。直到現在,她越往北走,那陰煞之氣更重更濁,甚至能感覺到空氣中都暗藏陰氣,那樹木密布的山林,瞧起來冷森極了。


    接下來,在知秋的帶領下,幾人找了一個偏僻的點兒,偽裝成初次來兵器塚不諳世事模樣。


    一路上來了好幾班高手,當察覺到楚央央等人時,那質疑的眸子轉了起,更是在一塊竊竊私語。良久,感覺幾人並不對北方兵器發出的波動感興趣,立馬鬆了一口氣,更是馬不停蹄地朝正北方的山頭趕去。


    當然,在一些絕對的強者麵前,知秋這個琉璃島的代言人是瞞不住身份的。就比如身著北派橙子長袍的第二代女弟子,當瞧見知秋後,麵露吃驚之色,接著喜上眉梢,反倒是她隨身帶來的兩人麵露疑惑。隻見那‘裝嫩’的女子地對身旁兩個一臉高傲且入了化境的武者說了一些什麽,繼而走向他們。


    楚央央皺眉打量,這女人長了一張粗狂的四方臉,五官平凡,氣質卓越,身材也保持極好,讓人不易忽視。雖然看上去有三十多歲了,但實際上,少說有六十多歲了吧?而且,這女人看知秋的眼神,怎麽看怎麽別扭。


    怎麽說呢?


    有欲迎還拒,有喜悅,有瘋狂,有占有。


    再瞧知秋先生,見女人離自己越來越近,那儒雅的麵容不複然,早已經被陰沉取代。


    那女子走上前,行了一個江湖禮,露出*慕且虛偽的笑意。“知秋先生,我們還真是有緣千裏來相會。怎麽?先生難道沒有察覺這北方正有一把上品的兵器在蠢蠢欲動?怎麽在這塊陪著一班小毛頭休息?”


    知秋沒有多說,冷哼後,板著一張臉。


    那女子見路過的弟子都用好奇打量的目光看著她,並未覺得不好意思,繼續喋喋不休,最後更是捂著嘴,驚呼道:“啊!先生該不會是在這兒等我的吧?”見知秋想否決諷刺,她快速惋惜搖頭,笑意盈盈道。“嗬嗬,這恐怕不行呢,因為這次同行的還有我們北派的兩位護法。”


    楚央央見人暗中打量他們,沒有及時走的意思,便擺出一副霸道的模樣,傲嬌道:“老太婆,知秋才不會跟你一道。哼,等本小姐休息好了,一定去爭奪兵器。”說完,從兜裏變出一把扇子,遞給了知秋。


    知秋見狀,立馬會意,十分聽話地給楚央央扇風,好似此後一個難纏的大小姐。


    那女子被吸引過去,看到楚央央那張青春靚麗的容顏,眼裏閃過嫉妒,但更多的是打量知秋與這突然冒出來的丫頭的關係。看著丫頭一臉傲嬌,知秋又是恭敬不已,想必是琉璃島某個長老或老祖的子孫,不然知秋那會兒這般隱忍且低三下四。


    “嗬嗬,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先生,等兵器塚大會結束,英英一定回去找你。”說完,便於那兩名化境高手迅速地離開。楚央央美眸光芒斂下,麵露冷笑。“知秋先生,這女人不簡單。”


    這女人雖然看起來花癡,但卻十分聰明,說的幾句話,恐怕隻有與上品兵器有關的才是真的,對知秋的感情也是霸道的占有,全然沒有*意。而且,大門派的弟子都知道,知秋先生至今沒有一把兵器,這次來兵器中,恰巧又碰倒上品兵器波動,沒道理在這裏等著,遂過來打探虛實。見知秋畏懼她大小姐的身份,便想趁知秋沒去分一杯羹,妄想盡快得到那上品兵器。


    知秋呢?


    那壓抑著的暴動氣息,瞬間釋放開來,讓那些看熱鬧的武者們,全都一溜煙的離去。


    百裏霜不動聲色地靠近楚央央,他抱胸,一邊一臉好笑地看著說變就變的知秋,一邊對楚央央小聲說道。“這女人是北派最熱門的下任候選掌門之一,名叫郭英。想知道知秋先生為什麽擺上這幅踩了狗屎的表情嗎?”


    小和尚豎起耳朵,擠了過來,一臉八卦。“百裏施主,你快說,我想知道。”


    楚央央被挑起興趣,淡淡瞥了百裏霜一眼。那美眸裏的精光,那一瞥的絕美容顏,讓百裏霜有些怦然心動。


    見美人正皺起眉頭地盯著他,百裏霜才發覺自己失態,假意咳嗽了兩聲。同時心裏鬱悶,這丫頭還真是邪門,居然能讓他心不在焉。在知秋的默許下,他才語氣倜儻,緩緩了起來。


    原來,四十多年前,知秋先生曾出琉璃島曆練,偶然救了郭英一命。這郭英還真是好眼力,猜到相貌不凡古武卓越的知秋先生一定出自隱世名門,便要以身相許,以還救命之恩。知秋先生婉言相拒,但最終還是被這女人查到了身份。


    這下不得了,郭英四處揚言,這輩子非知秋先生不嫁,更是在外散播,說知秋先生已經與其相好。也不知道那北派的郭掌門是不是腦袋被驢子踢了,居然相信了這個謠言,也間接讓郭英在北派越混越好,地位越來越高,更有望擔任掌門。


    據說,即便現任郭掌門的兒子郭德不死,郭英也是有望打敗郭德的。當真是個厲害,且有心計的女人人。


    說來,這事兒在當年鬧得沸沸揚揚,稍微有些底蘊的門派都知道有這麽回事,聰明的人都瞧出了郭英自導自演。


    知秋先生的嘴角抽搐,他這是走了什麽黴運。先不說這郭英長得五大三粗,就是年紀也比他大上許多,他是瞎了眼才會跟她相好。哎,想著心裏越發哭,自己的師妹就是因為這事,才一直不肯原諒他,到現在還對他*理不理。不然,他與師妹早就成親,孩子早就長成大人,連孫子恐怕都能報上了吧。如果時間可以回溯到四十多年前,他一定不會呈英雄,而在郭央遇害的那一刻,他一定會主上前添上兩刀子。


    楚央央聽完後,心裏好笑。郭英是橙字階,不足畏懼,倒是她身旁的那兩位化境武者。她的眼眸眯起,美眸中波光粼粼。抬頭,看那北方的山頭,沒多會的功夫,層層烏雲驟集,好似那雷雲就在頭頂一般,看上去詭異極了。也就一個小時的功夫,山林內發出一陣陣撕心裂肺地吼叫聲,也不知是生者還是亡者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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