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林立正道:“明白!保守秘密我們社保局的基本素養!”


    “社保局……這名字到底誰取的,說出去我都丟人。”


    “哈哈,丟人怕什麽?難道還有人敢當著我們的麵嚼舌根?馬上給他抓進去料理三天。”


    高林走後,袁立明疲憊地在牆角坐了下來。


    一旁的老同事李青海拍了拍他的肩膀:“老袁你不要有太大壓力,上麵雖然說了限期三天破案,但是誰都知道這事貓膩太大,沒人會真的為難你。”


    袁立明袁立明搖搖頭說!:“不,反正我快退休了,離職是無所謂,但是這個案件實在太詭異太詭異了,破不了我心裏就不踏實。”


    李青海也沉默了。


    滿地鮮血,一地碎肉碎骨,還有被撕扯成破麻袋的衣物,斑駁掙紮的血跡,漸漸遠去的血腳印……


    這麽凶殘的殺人案,他這種老治安員也有點慌。


    他現在看著血腳印消失的城北方向都有點心驚肉跳的感覺,這要是說出去那可真就丟人了。


    袁立明掰著手指數:“你看,一次性殺死六個不良少年,唯獨市長兒子失蹤了。然後用牙齒嚼碎了骨頭,用舌頭舔他們的血。最後還有一串血腳印指向北方。我光是用腦袋是想一下都覺得毛骨悚然。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隻是一個開始……”


    話音未落,遠處的小治安員再次跑來,慌張中帶著一起麵對大案的亢奮:“城北那邊,又死了一個人!”


    小治安員中途接了個電話,有些結巴道:“又,又死了三個人!”


    在李青海驚愕的表情麵前,袁立明伏首長歎:“山雨欲來啊。”


    阿東薩躲在一片垃圾桶的陰影中,時不時翻了包發餿的廚餘塞進嘴裏。


    一位買菜的主婦帶著孩子從旁經過,孩子麵帶好奇,主婦則是厭惡地避讓。


    “看到沒有,不努力學習以後就要撿垃圾吃。”


    主婦這樣半帶恐嚇地教育孩子。


    短短三天,阿東薩的宿主已經麵目全非。


    幹透的黑血帶來的肮髒外表還在其次,這個原本十四歲最該稚嫩出水的少年卻硬是有了一副縱橫溝壑的滄桑外表,雖然依舊充滿活力,卻是那種生命燃燒得如日中天的鼎盛,而不是含苞待放的生機勃勃。


    那是因為阿東薩利用本體分泌的生長素強行加速了這個身體的新陳代謝,讓整個身體的細胞壽命足足少了三十年之多。


    本來是不會少這麽多的,但是阿東薩的操作太過粗糙,讓生命力平白損耗了很大一部分,並且很多方麵都因為催熟的機體而嚴重不協調。


    長而散亂的頭發,粗長尖利的指甲,皮膚上硬而厚的死皮,都是新陳代謝帶來的副產物。


    骨骼並沒有過度生長,反而直接封閉了骨骺線,徹底固化變硬,肌肉的密度增加得非常迅速,力量直線上升。


    與運動係統一起強化的還有消化係統,牙周幹細胞在阿東薩本體的刺激下瘋狂增殖,原本鈍圓的牙齒已經在嚼碎骨骼的過程中悉數脫落,在牙槽骨中直接長出了第三副牙齒,其鋒利和凶殘的程度足以稱之為獠牙。


    腸胃的消化能力在源質的輔助下更是比蛇還強上幾百倍,一堆排骨吃進去不用半個小時就已經溶成食糜了,再過半小時就消化得點滴不剩,連排泄物都不多。


    這具原本有些瘦弱的身體在阿東薩通過神經和體液的定向調控下強行成年,已經可以直接和一些健美教練掰腕子了。


    而如果正麵打起來,那些華而不實的健美先生卻是來十個死十個。


    不過因為阿東薩的不熟練,所以整個身體不協調的地方還是很多,比如外表就因為膨脹的肌肉而撕出了一條條類似妊娠紋的紅色條紋,麵部扭曲呆滯,不時淌下一縷口水。關節也因為急速變化的肌肉和肌腱而嚴重變形。


    阿東薩努力擺弄麵部肌肉,讓自己看起來能正常一點,將麵容緊繃起來,一副冷漠的樣子。


    一副不容易引起注意的樣子。


    當然最終的目的是能夠隱藏在人群之中。


    然後再慢慢處理身體各部分的不協調。


    在阿東薩改造著這具軀體的同時,這具軀體也在影響著阿東薩。


    疼痛無法對阿東薩造成任何困擾,隻是反饋機體狀況的信號而已,可是饑餓會。


    過於強大的消化能力讓阿東薩有了極速進化的資本,卻也讓它如同尾巴綁上鞭炮的瘋牛,再沒有片刻休息的時間。


    哪怕阿東薩從出生到現在已經吃了足足一噸多的食物,卻依舊無法平息自己的饑餓。


    同時它也在漸漸學習中,通過吸吮腦漿獲得的知識和平日觀察所得,總結經驗。


    這些食物在強酸胃液中被迅速消化,一半用來填補身體新陳代謝的能量消耗,另一半則用來供給給顱腦中的本體。


    兩者的消耗同樣都是無底洞,而本體的進化程度也終於再次提高,對身體的強化改造可以更進一步了。


    野獸的本能讓阿東薩已經察覺到了危機的降臨,周圍行人的身上散發出一種類似興奮的緊張味道。


    阿東薩不知道的是,這是一個人情冷漠的社會,哪怕隔著一條路就有十幾個人已經遇害,他們還是隻會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


    隻有當尖牙利齒咬在他們脖子上時,他們才會真的屁滾尿流。


    饑餓感驅使著阿東薩再次行動起來。


    正好一個提著鐵鉤的拾荒老頭來到它身邊,沒輕沒重地打了靠在垃圾堆旁的阿東薩一下,罵到:“沒娘養的,快滾開,別耽誤老子的大事。”


    阿東薩沒有任何情緒波動,隻是站起來,隨手甩在老頭的耳根後。


    這處神經節密集的區域被重擊,老頭一下子就倒了下去,阿東薩輕輕地抱住了他,好像在一個三好青年扶住失足老人,然後趕在兩個巡邏的治安員到來之前剛好把他拖入一旁無人問津的水箱房中。


    治安員晃悠著身體漸漸離去。


    老頭的意識還在,身體卻因麻痹而動彈不得,他的眼神由憤怒轉變為驚恐,嗚嗚地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熏臭的黑暗,聞到了某種腐爛的危險味道,掙紮得像一條上岸的魚。


    阿東薩粗壯的手臂如鐵圈般箍住這個可憐的老頭,開始了自己的又一頓饕餮盛宴。


    它的狩獵技術越來越熟練了,再過一段時間,應該就會做到徹底隱身在刑偵網絡了。


    但在那之前,阿東薩能逃過已經全部動員起來的暴力機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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