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看似聰明的退讓,反而會變成致命的弱點。而要是堅持,不後退硬頂住,卻反而是安全的。


    “未必是這樣。”哈德裏希說。


    嘴上這麽說著,但在心裏他也基本認可了這種說法---因為以經驗來看,沒有什麽別的好解釋。


    卡爾諾普可不是別的場地裏,隻會簡單的進攻防守的弱者---雙頭鷲沒有弱者。


    他在這樣的打擊下如此被動,身上應該是有什麽限製行動的不良狀態。


    他正想到這裏,卡爾諾普的身上閃起一道白光。隨後,他向後翻滾了數米遠,把斧子橫在身前。


    這次,潘德爾沒有追擊。他站在那裏,拿著劍和盾,臉上又露出了那種憨厚天真的表情。


    遠處,卡爾諾普表情中的輕鬆和獰笑都已經消失無蹤。他喘著粗氣,開口了。“硬直效果。我小看了你啊。”


    “嘿嘿,喜歡嗎?”


    潘德爾嘻嘻笑著,又衝上前去。


    卡爾諾普沒有衝上前,而是把斧子丟到一旁。隨後,他身上閃出一道紅光,穿上了全套的皮甲。


    一直到潘德爾衝到身前,他都一動不動。對方舉劍劈來,他便伸出帶著皮手套的左手,淩空向劍抓去。


    這個瞬間,潘德爾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錯愕,但他絲毫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劍劈到了卡爾諾普的手上,砍進了血肉,然後被牢牢抓住了。


    “嘿嘿,流血了哦。”潘德爾又笑了,隨即用盾牌向卡爾諾普砸去。


    卡爾諾普伸出另一隻手,頂住了盾牌。


    兩人再次開始拉鋸。但在遭遇了之前的連番打擊之後,卡爾諾普似乎變得衰弱了,劍和盾,都慢慢向他的方向壓去。


    “嘿嘿,就算不退讓,也會觸發的喲。”


    當把卡爾諾普逼退到將近75度的斜角時,潘德爾這樣說道。隨後,他身上再次閃起黃光,隨即鬆開了劍和盾,一拳打向卡爾諾普。


    打在了手臂上。他擊打的方向是頭部。而卡爾諾普這次沒有後退,而是用手肘擋住了攻擊。


    但這沒用,潘德爾又開始了連番的擊打,拳、肘、腿、膝,打、撞、頂、踹,像是對付一個沙袋一般,對毫無還手之力,左支右絀,連連後退的卡爾諾普進行著凶狠的攻擊。


    “這攻擊真厲害!”尼克拉斯驚歎道。“如果不是及時做好了防禦,會被打死也說不定!還有三十秒左右,看來雙頭鷲的人要輸了。”


    “如果是在外麵,這個雙頭鷲的人還可以指望隊友去救他。但是現在,他聰明的話就該認輸了。雖然灰袍子在瀕死的時候會傳送他出來....”哈德裏希評價道。“但是這麽挨打下去,會影響他在團隊中的地位。”


    “這是雙頭鷲輸的第一場。”尼克拉斯說。“他們之前五場全勝。沒想到聖徒的人會這麽厲害。”


    “就算他們很強,也不可能全勝。這不過是開始....”


    哈德裏希話音未落,疲於防守的卡爾諾普身上突然閃出了一道紅光。


    潘德爾似乎察覺到了有什麽不對,加快了攻擊的速度。卡爾諾普依舊招架著,但是卻突然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麵孔再度變得扭曲而猙獰。許多觀眾都嚇了一跳。“怎麽了?他瘋了嗎?”


    這一場還有十秒鍾結束。


    “砰!”尚在攻擊的潘德爾,胸口突然迸裂開來,鮮血噴湧而出。他吃了一驚,不得不停手。


    還有九秒。


    潘德爾右臂中間的一處血管也爆裂開來。


    “你做了什麽!”現在,潘德爾原本臉上的憨厚已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全是驚恐。


    還有六秒。


    “打的很爽吧。”卡爾諾普用看死人的眼神看著他。“現在,全都還給你!”


    還有兩秒。


    潘德爾不知所措,回過頭,看向遠處的隊友。


    聖徒團隊有幾個女人站起身,滿臉驚恐;有的驚呼著;有的跳下看台,向格鬥場跑去。


    這時,潘德爾的身體轟然爆裂,化成一團血霧。


    “死人了!”許多人驚呼起來。


    “一瞬間就死了!保護法術也沒能救得了他!”


    “爆發性的超高傷害!是反彈嗎?怎麽這麽高?”


    “好像是積累!這半天所受的傷害,積累到戰鬥結束時來了一次總爆發!聖徒的人打的太狠了!”


    他們的語氣中,興奮大於驚訝,驚訝大於意外,意外大於悲痛----空間裏天天都在死人,競賽場上死個把人又算什麽?隻有聖徒的幾個女人,在格鬥場旁邊哭泣。


    一旁的灰袍子,在這時宣布了結果。


    “潘德爾選手死亡,卡爾諾普選手獲勝!”


    ----


    “你們不是說,瀕死的情況下就會被傳送出來嗎?”


    幾個女人抱著潘德爾的屍體,在博列和卡賴特等人麵前哭訴著。


    “怎麽辦...”卡賴特有些慌張,在博列耳旁低聲詢問著。“出了這樣的岔子....”


    “我已經派人去找團長了。”博列說。“這種事不是我們能做主的。”


    “要不要先停止戰鬥?”卡賴特滿臉的愧疚。“這是我們的失誤,要是不能做好安全保障....太危險了。”


    “等團長來了再說。”博列道。


    “我也知道這事該由團長來決定....”卡賴特說。“那現在我們怎麽辦?”


    “告訴他們就是,我們做不了主。”博列說著,看向聖徒團隊的幾個女人。


    “各位,對於剛才發生的不幸,我們表示深切的遺憾。但我想,剛才的戰鬥過程你們也都看到了。我必須提醒你們,在這次不幸的事故中,受害者本身也有很大的責任。”


    “你說什麽!”一個女人猛地抬起頭,滿是淚痕的臉怒視著博列。“人都死了,你還說這樣的話!”


    “順便。”博列沒搭理她。“我要提醒你們,殺死你們同伴的人,就在那邊。你們要是想報仇,為何不去找他,而來找我們?”


    頓時,幾個女人都沒動靜了。然後,其中有幾個看向遠處。


    那是她們的團長,聖徒的薩克塔斯。


    “這是你們舉辦的比賽,就是你們的責任!”一個女人像是收到了指示一般,突然又哭泣著,這樣嚷道。“這樣的比賽,到底有何意義呢!你們這群殺人犯!我們絕不原諒你們!”


    博列聽到這樣的發言,皺起眉來。


    “這裏的情況,我已經派人去通知團長了。他很快就會過來,有什麽話到時候你們可以對他說。現在,比賽要繼續進行,請你們不要妨礙。”


    那女人還想說什麽。


    “不然,我可不保證我們的團長來了之後,會如何處理這件事情。”博列貼近她的耳邊,放低了聲音。“您的悲傷我可以理解,也能感同身受。但我們的團長,不喜歡自己的計劃被阻撓,說不定,嗯…我是說不能完全排除這種可能----他會砍掉您的頭,以消滅這份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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