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死吧。”


    台下,博列看著一旁的灰袍子,一臉緊張。“還是說,和之前那次一樣,傷害太高,又沒來的及反應?”


    對於這種質疑和不信任,灰袍子的聲音裏很難說有多少不滿,但還是回答了博列。“他沒死。”


    “是這樣...”博列輕出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那他還能戰鬥嗎?”


    “應該是不行了。”灰袍子說。“受傷很嚴重,已經不能動彈了。”


    博列考慮了一下。之前的戰鬥,庫特羅夫從盧格爾身上選裝備的時候,周圍沒人在。但是,這種事果然還是有人公證一下更好。


    這時,台上的紮伊采夫又拉動了槍栓。


    他打算幹掉對手嗎,用那種---就算在時代壓製下也威力極大的武器!?


    遠處,雄雞團隊有幾個人都緊張的站了起來。


    這時,台上傳來一個輕微的聲音,“你認輸嗎?”


    開口的是紮伊采夫。他一邊說,一邊抬起了槍,拉動了槍栓。


    葛爾薩克吃力的抬起頭,緩慢的,但卻不失傲慢的說著。“想殺了我?哈哈哈,你做不到的。這場是你僥幸贏了。但下次你就不會有這樣的好運氣了...”


    “你認輸嗎?”


    這次,紮伊采夫的聲調裏帶上了一種危險的味道。


    那像是在說‘不認輸的話,馬上就殺了你。’在台下的博列,一時也有些顫栗。


    “我輸了。”葛爾薩克馬上說道。盡管聲調裏還有幾分不甘願,但出聲的速度非常之果斷。


    “第三場地的紮伊采夫獲勝!”一旁的灰袍子聽到葛爾薩克認輸,這樣宣布道。


    博列稍微猶豫了一下後,走上台去。


    “你們好,我是dtph團隊的博列。”


    “這是第二輪的比賽,按照規定,接下來勝利者隻要猜中失敗者身上的一件裝備,就可以獲得它。”


    博列的心中有些不安,但還是堅持著讓自己的表情顯得平靜。他說完之後,作為勝者的紮伊采夫點了點頭,“讓他把解藥給我。”


    哦,你現在看不見了...博列看向葛爾薩克。“戰鬥結束了,麻煩您把解藥給紮伊采夫先生。”


    葛爾薩克露出牙齒,嘿嘿的笑著。“他不是要選嗎?選完之後,我會給的。”


    “讓我看看,這個瞎子如何選中我的裝備!”


    你這樣,隻會激怒對方吧....


    博列有些疑惑。整場戰鬥中葛爾薩克一直在這麽說。這種做法,也許有時候會給敵人帶來壓力,但是對你麵前的人,沒用吧。


    果然,紮伊采夫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忿怒。隨後,他做出了選擇。“黑暗秘密編年史。”


    博列看向葛爾薩克手中的那本黑色封皮的書。這應該是件非常高級的裝備...也許還很出名,選這個是因為不會失算嗎?


    但是,接下來場地裏沒有任何動靜。博列記得聽人說過,被空間的契約剝奪的裝備應該是在空氣中慢慢變淡...這樣,是選擇錯誤了,嗎?


    對麵,葛爾薩克笑了起來。他看向博列。“是通過空間公正的契約,如果他選中了,裝備會立刻從我這進入到他那裏吧。”


    “沒錯。”博列點了點頭。


    “那麽說來,就是他選錯了,是不是?”葛爾薩克這次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看到黑色封麵的書,魔力又很強,能凝結出盾牌,就以為那是‘黑暗秘密編年史’?”


    他一邊笑,一邊把書的封皮揭了下來,露出了裏麵的藍色封麵。


    “我就說了,你肯定選不中!”


    ----


    一個黑色的,渾身上下冒著濃霧的、有著一張扭曲麵孔的怪物撲到羅波眼前。


    很近,幾乎可以感覺到它身上的涼意了。它在那裏痛苦的扭曲著、嘶吼著,雖然聽不到它發出的聲音,但光看那副樣子,就能想象到它是在痛苦的哀嚎。


    想必是承受了極大的痛苦才會露出這樣的模樣,發出這樣的聲音吧。


    羅波的臉上閃過一層藍光,安全區域的保護被觸發了。


    他並沒有顯得太震驚。在空間裏,發生這種事,也不能算是太不正常。


    原本那個女子站著的地方,現在是數十個如同撲到自己麵前這個一般的,迸裂四散的黑色靈魂。


    與之前那個男人的死不同,拉登伯格女士的死,周圍的人們並不是太意外---大部分也不顯得悲傷。


    如果說,自己是外人,隻想查清真相而不悲哀的話,她們為何是這種態度?他試著向身旁的人搭話。“剛剛她死了,你們不意外嗎?”


    “沒有啊。”旁邊的一個女子說道。“沒有人死啊。”


    嗯?怎麽回事!?“拉登伯格,你們的隊友....剛剛不就是站在那裏嗎?”


    “她剛剛明明是成熟了。”那女人說著,一臉不解的看向羅波。“熟透了,就會爆開。為什麽要說是死了?”


    這....羅波驚訝的看向她們。“你...你們也會熟透?”


    “大家都會啊。”旁邊的另一個女子表情輕鬆的說著。“或早或晚。那都是正常的,沒什麽好意外。”


    “就算再也不能說話、再也不能笑、再也不能活動、再也不能看到太陽、鮮花和青草、再也沒有溫暖...這也是正常的,沒有什麽意外?”


    “是啊....大家都是這樣的...”


    回答的女人,其語調依舊是平常的,表情依舊是輕鬆的。但是她的眼眶裏,卻流出幾行淚來。


    在她旁邊的人,有的在顫抖,有的也在哭泣。突然,其中一個雙手抱住了頭,半蹲下身子,發出痛苦的呻吟來。“啊啊啊啊啊啊!”


    “不好了!莫麗爾病發了,快拿藥來!”不遠處,聽到這樣的喊聲後,幾個人一齊喊道。


    她們話音未落,另一個也喊了起來。不過她不是蹲下的,而是倒在地上,打著滾。


    “你做了什麽!”旁邊的一個女人衝到羅波麵前,揪住他的衣領,怒吼道。“為什麽大家會一齊犯病?”


    “我...什麽都沒做啊。”羅波說。“這裏是安全區,能做什麽?”


    這時,他們周圍泛起了一道白光。


    柔和、溫暖、舒適。倒在地上的幾個女人,在這樣的籠罩下,痛苦的聲音開始降低,掙紮的動作也慢慢變小。過了一會兒,似乎是都睡著了。


    “這個場景的侵蝕度比我想象的還要大。”一個男人的聲音由遠而近,響了起來。


    羅波回頭看去。在他周圍,那些狀況還正常的女人一齊向正走過來的幾個人低頭致敬。


    “團長。”


    “薩克塔斯團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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