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忒很擔心自家媽咪但是她同樣知道如果讓夏佐知道貝拉幾乎在夏洛克眼皮子底下受傷,夏洛克一定會被驅逐並且永遠列為拒絕來往戶。


    為了防止這種事情發生,諾忒不得不對著家庭醫生和仆人威逼利誘,不求他們死守秘密隻求能瞞多久是多久。


    貝拉短時間之內是醒不過來了。而且出於私心,諾忒也希望盡量不要刺激自家媽咪,這件事之後母親的心理陰影治療起來已經夠傷腦筋了,要是再有二次傷害,她爹都能扒了她的皮。


    因此,被審問的就隻有斯托克了。


    諾忒對斯托克的身手還是有一點了解的,要說他一點反抗都沒有就被打暈了,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等候斯托克醒來的時間裏,夏洛克向諾忒露了點口風。要說諾忒或者說墨洛溫家完全不知道斯托克身後的勢力也不至於,但是就諾忒所知,斯托克的威脅力並不大。


    但是夏洛克顯然不是這麽想的。


    他一開口就單刀直入,“斯托克當了你十年心理醫生,他對你了如指掌。但是你根本不了解他。”


    諾忒一愣。


    “你的父親總是什麽事都想瞞著你。以為這是對你最好的保護。但是我的觀點和他正好相反。”夏洛克毫無誠意地補充了一句,“對於這點我也很遺憾,因為根據你和你父親的相處來看,他很容易影響你的決定比如嫁給我什麽的。”


    諾忒:“說重點。”沒想到有生之年她還有機會對夏洛克說這句話。


    “他別有所圖。”夏洛克難得地說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話,明明他表現出了一切了然於心的神情。


    “你覺得他做心理醫生隱藏在我身邊十年圖什麽?”諾忒憑著對斯托克的信任反問,“我隻是一個隨時可以被替換掉毫無權利甚至尚未成年的繼承人。”


    “你。”夏洛克輕輕吐出一個字,沉如萬鈞。如果是其他的也就好辦了,偏偏是諾忒,偏偏是他的命。


    “我?”諾忒詫異,“他陪了我十年,如果他對我有什麽圖謀早就做了。”


    他有一種衝動,不如就趁這個機會把一切坦白給諾忒好了。


    “我和你的第一次相遇是意外也不是意外。”夏洛克一頓,這件事本來就複雜,在係統君的摻和下就更複雜了。不過他沒有準備讓諾忒知道係統君的存在。


    “你是你父親故意安排到英國的。因為他發現了斯托克的不妥,所以安排你出去避風頭。沒想到的是,英國才是斯托克的大本營,你父親迫於無奈和麥考夫交易,讓他保護你。”


    “而麥考夫把你安排給了我。”夏洛克飛快地瞥了一眼諾忒,“我本來是拒絕的。沒想到正好遇到你,你也招惹了我,我便應了下來。”再加上係統君的要求。


    諾忒咽了咽口水。握草!好大一個局!再加上係統君的算計簡直可怕有沒有!


    然而隻有她被蒙在鼓裏。


    “之後一係列事情,顯然我們的相愛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夏洛克說到相愛兩個字明顯停頓了一下,“我的,麥考夫的,你父親的,包括斯托克的,甚至莫裏亞蒂,所有人的計劃都被打亂了。”


    “局麵更加混亂,我的失誤讓你還是回到了法國,造成了當下的局麵。”


    “不過很快就要大結局了。”夏洛克頓了頓,明顯跳過了一大段,“你的處境會更加危險,要小心。”


    諾忒覺得夏洛克該要交代清楚的地方其實一個字都沒有說。


    但是不得不說夏洛克一貫不近人情的性格為他這番話的可信度加了不少分。誰會覺得夏洛克·福爾摩斯為了抹黑情敵胡編亂造呢?


    斯托克醒過來了。


    傭人的通報讓諾忒把問題都咽了回去,眼下的問題解決掉才是關鍵。不過夏洛克的話確實在她心裏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斯托克看到走進來的諾忒,下意識地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但是諾忒卻沒有回以笑容,而是嚴肅地繃著一張臉,麵無表情。


    “斯托克,我和夏洛克出去之後,發生了什麽?”


    斯托克心裏冷笑了一聲,他不是沒有料到這個結果。不過諾忒現在果然比以前幹脆利落得多了。當斷則斷,這就開始疏遠他了,完全不顧他的感受。


    “我……”斯托克扶著腦袋,一副努力回憶的樣子,“你出去之後,貝拉夫人立刻說屋子裏有點悶。我就去開窗的時候,突然身後傳來貝拉夫人的呼救聲,但是我一回頭就被打暈了。暈倒前……似乎看見了一個黑色的身影。”


    “我猜想凶手不止一個人。”斯托克最後總結,“可惜我沒看清他們的長相。”他瞅了一眼守護神一般站在諾忒身邊的夏洛克,神色不太好看。


    諾忒思忖,如果斯托克說的是真的,這手法也未免太簡單了些。可是也正是因為簡單才可怕,因為它成功了,而且沒有留下有用的證據。


    諾忒不是專業的,對於勘察現場這種事情並不懂。


    她懷疑夏洛克發現了什麽卻不肯告訴她。


    想想她現在也是苦逼。和罪犯鬥智鬥勇也就算了,還要和男朋友以及男閨蜜鬥智鬥勇。


    “貝拉夫人怎麽樣了?”斯托克不忘關切地問了一句。


    諾忒搖了搖頭,臉色也不太好,“被咬破了手上的動脈,還沒有醒過來。我估計是受了不小的驚嚇。你知道我母親一向……”


    到底是親近了十年的,不是說疏離就能疏離的,一被分神她就幾乎恢複到以前那份親昵,無話不說。


    斯托克臉色有些蒼白,卻還是笑著安慰她,“好了,不用擔心。我回頭給她看一看,沒事的。”


    “嗯。”諾忒應了一句,眉間的憂愁鬆散了不少。


    知道從斯托克這裏是問不出什麽了,諾忒也沒有久待的意思了。“我和夏洛克先走了。如果你能想到什麽線索,記得通知我們。”


    諾忒關上門。捏緊了手心,壓下雜亂的思緒。


    一切以大局為重。


    夏洛克站在她身邊,給予無聲的支持。


    雖然說這件事一開始是他的事情,但是隨著事態發展,和諾忒的聯係越來越大。他心甘情願地退輔位,讓諾忒自己弄清楚一切。


    換了間靜室,諾忒迫不及待地詢問夏洛克,“你發現什麽有用的東西了嗎?”


    “如果我的證據說明斯托克在撒謊,你信嗎?”夏洛克反問。他見識到了諾忒對斯托克信任,接著意識到這還是一場博弈。他和斯托克的信任在諾忒心中的比較。


    諾忒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同樣拋回去一個問題。“用事實和邏輯說服別人不是你的強項嗎?”


    在夏洛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諾忒突然意識到斯托克之前在暗示她凶手是夏洛克。


    在她出去之後而不是夏洛克出去之後;足夠打暈他的身高又是黑色衣服,再加上同夥的設定連夏洛克的不在場證據都要被推敲了。


    男閨蜜和男朋友互黑是凶手怎麽辦,在線等,挺急的。


    如果斯托克黑的人不是夏洛克·福爾摩斯,諾忒指不定就信了,至少也要懷疑一二。但是那是夏洛克·福爾摩斯啊!有連斯托克都不知道的上輩子記憶加成,讓諾忒相信夏洛克犯罪不如讓她相信2012年地球會毀滅。


    “女人從來不講道理。”夏洛克陳述事實一般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輕蔑。


    諾忒假咳了一聲,努力擺出一副有威嚴的樣子,“夏洛克你什麽時候也玩兜圈子這一套了有話直說快點。”


    “房間裏除了我們四個確實還有人來過,不止一個。”夏洛克飛快地說出了自己的勘察結果,“隻不過一個是走進來的,另一個是爬進來的。”


    爬進來的人。諾忒腦補了一下,被自己的腦洞嚇到了。


    夏洛克頓了頓,提到了諾忒最關注的問題。“我在地上還發現了屍水。”


    屍水是人死後機體不在新陳代謝無法正常運轉的產物,如果凱瑟琳真的複活了,應該不會有這個東西才對。如果她真的死了,那又是怎麽殺人的?


    諾忒腦子裏一團亂麻。她煩躁地錘了捶沙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整理思路。


    夏洛克說不止一個凶手在殺人。對她母親下手的可以列為一個凶手。對凱瑟琳還有羅琳夫人下手的應該是另一夥人。那麽凱瑟琳的屍體屬於哪一方,存在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麽?是為了針對她嗎?可是她又招惹了誰呢?


    凱瑟琳是最先死亡的,那麽她是整個案子的切入點,要查凱瑟琳麽,既然她母親已經死了,那就要從管家入手了。


    諾忒還沒去找卡爾,他的消息就先送上了門。


    “小姐,卡爾管家……死了。”


    握草。今天諸事不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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