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害怕什麽?”離玉堂對著倉惶後退的展鴻飛和墨小鵬問道。


    “師......師傅?”展鴻飛不是很敢確定,驚疑不定的問道。


    “是我。”離玉堂笑了起來。


    “離大伯,你老人家還有什麽心願未了?”墨小鵬臉色鐵青,牙齒打戰的說道,“塵歸塵,土歸土,離大伯,你有什麽要交代的托夢就好了,不要光天化日之下跑出來嚇唬我們啊!”


    嚴重,白天書,被詛咒的阿強爺滿臉黑線的同時扶額,敢情墨小鵬這貨以為離玉堂詐屍了。


    離玉堂一怔,失笑道,“我哪有托夢的本事。”


    “離大俠沒死呢。”白天書道。


    “真的?”墨小鵬驚懼的捂著胸口,不敢置信的問道,“離大伯,你真的還活著?”


    離玉堂一陣大笑,“我這不是好端端站在你們眼前麽,如今我才明白天蠶作繭自縛,置之死地而後生是何解,那日我傷勢痊愈,運轉真氣調息,卻不料天蠶訣一運轉周天,內息就莫名消逝,瞬間讓我失去知覺,進入了沉眠的狀態,想不到這樣一來,天蠶訣才達至大成之境。”


    展鴻飛苦笑道,“我還以為師傅你真的過世了。”


    “天蠶訣讓我沉眠過去的時候的確與死亡無異,本來所練的內功也全部消散,卻是否極泰來,天蠶訣重新形成的真氣,源源不絕的滋長,我醒轉過來的時候發現周遭黑暗狹窄,一觸摸四周,才知道是身處棺木之中,便打破棺木破土而出。”離玉堂道。


    “師傅你安然無恙就好了.......”展鴻飛哽咽著撲進了離玉堂的懷裏。


    “傻孩子,你師傅我命硬得很,哪是那麽容易死的。”離玉堂伸手輕輕的摸了摸展鴻飛的腦袋,笑道,“之前聽你們說起我已是昏迷十餘年,現在腦子裏一團亂麻般,對諸多事情都不清楚,你們詳細和我說說。”


    “到穀中再說吧,這裏可不怎麽適合說話。”被詛咒的阿強爺插嘴道,看著兩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摟抱在一起感覺實在很微妙,雖然是師徒關係這麽做也沒什麽毛病,但離玉堂變年輕了啊,看起來就比展鴻飛大上一些。


    “好。”離玉堂頜首,展鴻飛與墨小鵬趕緊引領著他往回走去。


    “得,展鴻飛才寫了一小段,離玉堂就活過來了,看來要拿到天蠶訣還有些波折啊。”被詛咒的阿強爺長出了口氣,拿起矮幾上的兩頁宣紙,看了一眼,歎息了聲,“唉~連殘章都算不上,不能修煉。”


    “離大俠複活了總是好事,就多耽擱一陣唄。”嚴重看了看四分五裂的墳墓,墓碑都碎了一截,還能依稀看見下半截上雕刻著的玉堂之墓幾個字,想想就覺得大大的不吉利,一掌拍出,將墓碑打得粉碎,勁風掃過,泥土碎石翻湧,將墓穴掩埋了起來。


    蕭若愚等逍遙穀中人也被這邊的響聲驚動,跑了過來查看,望見死而複生的離玉堂,又是一番驚詫。


    梅耀灸一直沒有想通離玉堂怎麽會突然淬死,離玉堂的喪事過後,在離玉堂的墳前憑吊了下,他就把自己鎖在藥房那裏苦苦思索,得知離玉堂複活返回,才跑了出來,對天蠶訣這門內功的神妙大是驚歎。


    離玉堂將當年之事娓娓道來,才解去眾人心中疑惑,知道了他是為什麽殺進逍遙穀中。


    他當時接到結義兄弟墨知秋的傳書,趕去救援,途中被一夥黑衣蒙麵人阻攔伏殺,將那幫黑衣人擊退後,趕至墨家莊,卻已是遲了,隻見到在墨家莊四處放火屠戮的黑衣人,盛怒之下,離玉堂將莊內黑衣人殺死了大半,但以寡敵眾,也中了其中一人的暗算,身中劇毒,在一名重傷垂死的黑衣人口中得知,此事是逍遙穀指使。


    離玉堂發現所中的毒藥隻能暫時以內功壓製,無時無刻都在侵蝕著自身真氣,難以驅除,情知已無幸理,便打算拚上性命,去為義弟報仇雪恨,安置了徒兒展鴻飛,就獨自闖入了逍遙穀,與蕭若愚激戰一場,毒傷發作,自此人事不知。


    “離兄可知道那故意誤導你來逍遙穀的黑衣人是什麽身份?”蕭若愚問道。


    “當日我摘了他的麵巾,也認出了那人的來路,那人名聲也不弱,是七指神鷹霍展禽,我怒極之下,也沒料到此人奸惡狡詐,臨死之際還要誣陷逍遙穀,偏偏闖進逍遙穀中,又發現蕭穀主的武功與那霍展禽有幾分相似,更是認定蕭穀主就是主使害我義弟之人。”離玉堂道。


    “難怪你那時不聽我解釋。”蕭若愚道。


    “我一時不察,誤信奸人,冒犯了逍遙穀,蕭穀主高義,不僅未曾怪罪,還多番奔走搭救於我,實是讓我心中難安,待我將諸事了結,便任憑蕭穀主處置,以贖我當日之罪。”離玉堂道。


    嚴重在一旁聽得嘴角一抽,離玉堂不愧是展鴻飛的師傅,說話和展鴻飛一個調調。


    展鴻飛聞言大急,“師傅!這......”


    “無需多言!”


    展鴻飛話還沒說完,就被離玉堂打斷,“此事錯在我,理應讓蕭穀主責罰。”


    “離兄言重了,責罰之事休要再提,蕭某雖久居逍遙穀中,卻也聽聞過離兄俠肝義膽,義薄雲天,心中甚是敬佩。”蕭若愚說著歎息了一聲,“若是霍展禽的話,也算是我們逍遙穀的過錯,霍展禽他是我的師弟。”


    嚴重一怔,這也扯上關係了?


    “霍師弟他不甘在穀中隱居,仗著學自我們逍遙穀的武功在江湖上多行不端,家父在世的時候,曾命我出穀將他擒拿回來處置,我念在一場師兄弟的情分,在他苦苦哀求下放過了他,沒料到他居然會結交匪類,參與謀害墨家之事,還對逍遙穀懷恨在心,出言汙蔑。”蕭若愚唏噓的說道。


    “把事情說開了就算了,柳展禽是逍遙穀的叛徒,也怪不得老蕭你。”梅耀灸道。


    “此事的確不能怪蕭穀主。”離玉堂讚同的頜首。


    “離大伯,葉伯伯曾說過,害我爹娘的是神水宮中人,原來你不知道的麽?”墨小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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