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門口,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推開門走了進來,戴著一副眼鏡,挎著一個公文包,看起來就像一個賣保險的。


    可是鍾源能夠感覺到他的殺氣。


    那股殺氣,不是衝他而來,而是衝龔勝男而來。


    那人在靠著門的座位坐下,叫來服務員開始點餐,眼睛並沒有看向龔勝男這邊。


    鍾源神識一掃,感應到那人衣袖裏麵藏著一把短刀,他突然開心的笑了起來。


    他最擔心的是來一個狙擊手這樣的殺手,那就麻煩得很了。


    來的卻是一個玩刀的人。


    隻要不是用槍,他並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還是得感謝華夏政府對槍支的管控啊。


    在華夏,尤其是在鵬城這樣的一線城市,隻要槍聲一響,不管有沒有人員死傷,馬上就會成為特大案件,比殺死人還要嚴重。


    再厲害的殺手,都得考慮一下動槍之後自己還能不能活著回去。


    “喂,你笑什麽?”


    龔勝男剛買完單,見鍾源臉上露出笑容,忍不住便問了起來。


    “我覺得做你保鏢挺幸福的,不說工資,便是吃的也上了檔次,比我做保安好多了。”


    鍾源隨口說道。


    剛進來那人聽到“保鏢”二字,神情緊張了一下,但是聽到“保安”二字,又放鬆了下來。


    一個保安級別的保鏢,真沒有什麽值得顧慮的。


    買單之後,二人便起身離開,龔勝男走在前麵,鍾源走在後麵。


    那人就坐在靠門的那一張餐桌邊,龔勝男想要出去,必須要經過那裏。


    就在龔勝男經過那人身邊的時候,那人出手了。


    他突然站起了身子,一把鋒利的小刀握在手中,往龔勝男的咽喉割去。


    動作很快,很熟練,便如行雲流水一樣。


    他已經計劃好了,一刀割斷龔勝男的喉管,然後便轉身出門。餐廳外十餘米處,停著一輛車,有接應他的同伴,他可以在警察趕來之前離開鵬城,去到香江。


    可惜,他遇到了鍾源。


    他的手才伸出一半,便被鍾源抓住,再不能前進寸毫。


    鍾源抓住那人的手腕之後,就勢一扭,“哢嚓”一聲,將他的胳膊扭脫臼,另一隻手掌劈出,砍在他脖子上,將他砍暈在地。


    “啊!殺人啦!”


    龔勝男這才反應過來,看到那把明晃晃的小刀,發出一聲尖叫。


    “打電話,報警!”


    鍾源丟下這句話,就往門外撲去。


    餐廳外麵十多米處停著一輛小車,車上還有一個人,是那名殺手的同夥,密切關注著餐廳裏麵的動靜。


    他看到同夥失手,心裏一驚,馬上便要發動車子離開。


    可是車還沒有發動,鍾源就撲了過來,一拳轟出,將車窗玻璃擊碎,手伸進車窗裏麵,拖著他衣領將他從車窗裏麵拽了出來。


    鍾源的動作粗暴而又迅猛,從餐廳裏撲出來到將那殺手的同夥從車窗裏拽出來,前後不過幾秒鍾的時間。


    那殺手的同夥被他粗暴拽出來的時候,身上被車窗上的碎玻璃劃出一道道的傷痕,鮮血淋漓,慘不忍睹,引起路人的一陣尖叫。


    “鍾……鍾源……怎麽回事?”


    龔勝男嚇得說話都結巴了,手上拿著手機,也忘了報警。


    她雖然幾年前就配有保鏢,但也隻是為了帶出去顯得威風,並沒有想到真的會有人來殺她。


    剛才那殺手明晃晃的小刀可把她給嚇壞了。


    要不是鍾源及時出手,她不敢想象會是一個怎樣的結果。


    頭一次遇上這種事情,她的心情很難平複。


    “有人要殺你,還不趕緊報警!難道你想自己處理嗎?”


    鍾源喝斥道。


    “哦哦哦,我馬上報警!”


    龔勝男反應過來,連忙撥打報警電話報警。


    打通報警電話後,她緊張的心情還是沒有平複下來,結結巴巴的說了幾分鍾,才將事情說明白,害怕警察來得慢,又加了一句:


    “我是金城集團老板龔文喜的女兒龔勝男,不知道被誰盯上了,你們可要快一點趕過來。”


    打完報警電話後,她又給她爸打了個電話。


    雖然父女倆還在冷戰中,可是出現了針對她的殺手,還哪裏顧得上冷戰不冷戰的?


    “爸,我……我今天差點被人殺了……”


    接到她電話的時候,龔文喜正在吃早餐,被打擾了用餐,他心裏很不高興。


    尤其是,打電話過來的是他那個紈絝女兒。


    可是龔勝男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他差點噎死了。


    “什麽?怎麽回事?你現在沒事吧?”


    他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坐在他對麵和他一起用餐的舒勤勤也緊張了起來。


    “我現在沒事。”龔勝男道,“我在天信廣場這邊吃早餐,突然就來了人拿刀子要殺我,還好鍾源在我身邊,製住了他,不然我就死了!”


    龔勝男的語氣中還是有著說不出的驚慌,顯然被這一下嚇得不輕。她帶著哭腔說道:“爸,是不是你得罪人了,別人才向我動手呀?我都要嚇死了!你可一定要想辦法把這事給解決掉啊!”


    “嗯,我知道了。”龔文喜臉色陰沉的說道,“那些想傷害你的人,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看了舒勤勤一眼,舒勤勤臉色一下子就變得蒼白了。


    掛了電話,龔文喜一聲不吭,慢吞吞的吃著早餐,可是兩隻手都在不停的顫抖,顯示著他內心的憤怒。


    “文……文喜……”舒勤勤開口問他,“發生什麽事情了?”


    “沒什麽事情。”


    龔文喜沉聲道。


    舒勤勤張了張嘴,卻不敢再說什麽了。


    龔文喜想起昨天晚上,他對舒勤勤說到了阿庫的事情,說阿庫不知道抽了什麽瘋,不願意做龔勝男的保鏢,突然辭職離開,弄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他還說了他準備再去找阿庫的師父,討一個厲害的保鏢過來,要不然他女兒沒有保鏢保護,會很不安全。


    他故意沒有說鍾源做了龔勝男保鏢的事情。


    這樣做,隻是想證明心裏的一個猜測。


    沒想到,今天早上,就接到女兒的電話,遇上了殺手。


    他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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