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若風心中的高人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上一次看見兩個人在那吃麵條,還可以理解為房琳是個凡人,沒有辟穀丹,必須得吃點東西。


    可是這一次又是為什麽?


    而且還吃得那麽油膩,那麽香甜。


    這樣真的好嗎?


    可是不知為什麽,看到他們吃得那麽歡,王若風的肚子突然傳來一陣饑餓感。


    鍾源看見王若風,打了個招呼:“小王啊,過來坐吧。”


    房琳起身搬來一把椅子放到桌子邊,熱情的道:“吃了沒?要不然也來一份?”


    桌子上兩個大盤子,裝著一塊塊煎好的黑椒牛排和可樂雞翅,散發出迷人的香氣。


    王若風本想說“我不餓”,可是在這種情況下,這句話非常的難以開口,猶豫了很久,才道:“沒……沒吃……”


    “那就一起吃吧。”鍾源道,“你也不要拘謹,就當自己家一樣,坐吧。”


    王若風戰戰兢兢的坐了下來,感覺在前輩麵前這個樣子實在有些太僭越了。


    鍾源又從儲物袋拿出一個碟子,刀叉筷子也都拿了出來,道:“隨意點。”


    “鍾前輩真是平易近人呀!”


    王若風內心發出這樣的感慨,恭恭敬敬的接過了那些東西,然後學著他們的樣叉了一塊牛排切著吃。


    入門之後,為了讓身體更純淨,就沒有吃過煙火之物了。這一塊鮮嫩多汁的黑椒牛排才入口,多層次的鮮香甜辣襲來,將他沉寂多年的味蕾炸裂,一種巨大的幸福感擊中了他,使他忍不住大聲叫道:“真好吃!太好吃了!”


    這幾年的辟穀,根本就是一種錯誤。


    失去了多少美好啊!


    房琳掩嘴笑道:“真的嗎?真有那麽好吃嗎?”


    “真的,”王若風道,“太好吃了!”


    鍾源道:“那你多吃點,反正我們做得挺多的。”


    待吃得差不多了,鍾源才揉了揉肚子,滿足的打了一個飽嗝,向王若風道:“我聽琳姐說你六天前過來過,那時候我正在修煉,讓你白跑一趟了。有什麽問題,現在你可以問我了。”


    一起吃過飯,王若風就沒有那麽拘謹了,當然,恭敬還是依舊的,道:“是這樣的,弟子最近在修煉中……”


    房琳看他們說到修煉的事情,就要走開,鍾源道:“你也聽聽吧,他遇到的問題,以後你說不定也會遇到的,聽聽沒壞處。”


    王若風說出來的是幾個練氣境界很容易出現的問題,他自己想不透,又沒有師父,想要求人指點也求不到人。


    這幾個問題在鍾源眼中自然不算什麽問題,卻成了阻礙王若風更進一步的瓶頸。


    鍾源很詳細的給王若風分析問題,找出他修煉上的錯誤,再告訴他正確的方法。


    其中有的錯誤甚至不是王若風自己理解上的錯誤,而是飛仙門教他們的人理解錯誤了,鍾源也都指了出來。


    飛仙門現在修為最高的隻是元嬰初期境界,而武白是渡過化神天劫的存在,閱曆見識不可同日而語。


    更何況,鍾源修煉的《九轉歸元功》乃是直通天仙境界的玄妙功法,也不是飛仙門現在殘缺的功法可比。


    隨著一個又一個的問題被鍾源指出,王若風不知不覺間出了一身冷汗——原來修煉上犯了那麽多差錯,若不能發現,可能這輩子都會困於練氣境界,哪裏有什麽前途可言?


    這一講,又是幾個小時,天都黑了,王若風的那些問題才得到解決。


    離別之時,王若風一再道謝,對鍾源感激得不得了,心中做了決定——以後一定要將鍾源當師父來看待。


    王若風修煉上出現的問題,實際上是很多人都容易走進的思維誤區,房琳在一邊旁聽,也獲益匪淺。


    天色已晚,王若風告別之後,關上院門,鍾源和房琳也名自回了自己房間。


    這一次鍾源沒有修煉,而是將神識侵入了金丹內的玉盤之中。


    然後,無數的畫麵在腦海中回旋,沒堅持幾下,他又成功的暈倒過去。


    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早晨。


    又是那種頭疼欲裂的感覺。


    不過這一次有飛仙門發給他的丹藥,他不用繼續忍下去,拿出一枚修補神識的丹藥服了下去,沒過多久,頭疼的感覺便沒有了。


    他走出院子,放出神識,感覺神識覆蓋範圍又遠了一些。


    果然有效!


    鍾源臉現喜色。


    神識強大,不隻是意味著修煉的效率更高,也意味著戰鬥範圍更大,戰力更強。


    雖然玉盤進入他的金丹之內,讓他沒法子擁有自己的本命法寶,可是能夠幫他增強神識,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正是欣喜中,神識突然感應到有人禦劍往自己這邊飛來,抬目看去,隻見前方數裏外一白衣女子禦劍飛來。


    飛仙門金丹修士就那麽十幾個,和眼中裝束對得上號的,更是隻有那寒梅仙子淩清寒一人。


    鍾源心頭泛起一絲古怪的感覺,也沒有表現出來,就站在院門口待著淩清寒過來。


    沒一會兒,劍光收下,白衣飄飄的淩清寒出現在了鍾源麵前。


    二人互相揖手問好,鍾源道:“淩長老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要事?”


    淩清寒道:“我是傳法殿副長老,主傳法之事。來此是想請問鍾供奉這個月準備何時去傳法殿授課,所授內容為何?”


    鍾源留在飛仙門,可是答應了每個月給飛仙門內門弟子授課一天的,淩清寒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一個月領的供奉就有那麽多,總得做點事情吧?


    飛仙門可養不起金丹級別的閑人。


    淩清寒不說,鍾源都忘記了這件事情,他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笑了笑,道:“要是傳法殿明天有場地的話……”


    淩清寒道:“明天是丹藥殿的馬長老來講煉丹控火之道,沒有場地。後天本來計劃讓一個築基大圓滿的弟子授課,鍾供奉要是開講的話,可以讓他把場地讓出來。”


    “那就後天吧。”鍾源道。


    “那麽,”淩清寒問道,“鍾供奉準備開講什麽內容呢?說出來了,我好掛在榜上,讓弟子們都知道,也好有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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