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購返虛級功法？”
黑衣少女愣了一下，然後冷笑了一聲：“你不知道返虛級別的功法是一家修真大派的根本所在嗎？怎麽可能賣出去？莫非你覺得萬靈教會缺這些靈石？”
她說話一點都不客氣，語氣裏充滿了譏誚。
洛寧微覺尷尬，說道：“在下自然知道貴教不缺這些靈石，不過多上這一筆靈石，想來對貴教也不是壞事。”
“返虛級別的功法，豈是靈石可以衡量的？”黑衣少女道，“你回去吧，這個交易我沒法答應。”
“教主不用再考慮嗎？”洛寧不死心，繼續說道：“傳出這樣的功法，對貴教沒有任何損失，卻能獲得上百億的靈石，為什麽不做呢？”
黑衣少女說道：“我們萬靈教在這蠻荒大陸，本來就是千夫所指，沒必要再給自己培養對頭。”
“為什麽是對頭，而不是朋友呢？”洛寧道，“貴教要是賣給本派返虛級的功法，本派上上下下都會無比感激，是貴教為最好的朋友，怎麽可能成為貴教的敵人？”
黑衣少女聽到此言，沉默了一會兒，看著洛寧，道：“若是你成為返虛修士之後，不再選擇做本教的朋友，而是做本教的敵人，又該如何？”
她雙眼凝視著洛寧，釋放出如山如海一般的恐怖威壓，道：“屆時本教限於與修真界各大門派的約定，不能走出蒼岩國，無法懲治於你，豈不是吃了大虧？”
她刻意釋放出屬於返虛修士的強大威壓來，讓洛寧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他也確定了，剛進入內門時感受到的那種威壓，並不是這個黑衣少女刻意為之，而是無意中散發出來的。
因為現在他感受到的壓力比之前要強大了很多倍。
心中駭然：“不知她的修為到了什麽境界，竟然恐怖如斯，不用法力，僅憑威壓就可以讓我毫無反抗之力！”
在這麽強大的壓迫力之下，他明白到自己必須要給對方一個交代。
他神色凝重的說道：“隻要貴教能傳與我返虛級別的功法，我可以以神魂簽約，道心發誓，以後春水堂將成為萬靈教最堅定的盟友，不論何事，皆與貴教共同進退！”
神魂簽約，道心發誓，是蠻荒大陸修真界重要結盟的一個儀式，立定就不可更改，不然立誓之人神魂就會受到大道壓迫，於頃刻之間毀滅。
隻要不是天仙，就無法擺脫這樣的盟誓束縛。
說完這話之後，身上一緊，好像被什麽托住了一樣，突然就騰空而起，往殿外飛去。
黑衣少女的聲音響起：“你去找本教的崔總護法，他自會傳與你突破到返虛境界的功法。”
洛寧心中一喜，看來自己的提議得到了這一位教主的同意。
他被那黑衣少女以強大的法力托住，身不由己的以很快的速度飛向另一座山峰。
耳聽得風聲呼呼，還來不及做什麽反應，托住他的力量驟然消失，他自空中掉了下來，發現已經到了一座洞府門前。
他才一落地，那洞府的大門就打開，一個滄桑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就是那個要獲得返虛功法的人嗎？進來吧。”
洛寧心中驚疑不定，走進了洞府裏麵。
這洞府裏麵的靈氣比外麵更加濃鬱，已經濃成一片片白霧一樣的狀態，將這一座洞府襯托得如同仙境。
洛寧心想，如果他能有這麽好的環境修煉，修煉速度大概要快上幾倍。
大門派就是大門派，底蘊就是不一樣，不是中等門派可以比擬的。
春水堂現在雖然靠著販賣悟道丹大賺了一筆，但是跟這些真正的大門派比起來，還是欠缺了很多。
想要讓春水堂成為一家大門派，以後要走的路還很長，也許千年之內都無法如願。
不過，隻要能夠得到返虛級別的功法，能夠將修為突破到返虛境界，就擁有上萬年的壽元，一千年也算不了什麽，他等得起。
這一座洞府麵積很大，裏麵還有幾頭氣息強大的妖獸，雖然沒有化形成人，那強大的氣息卻讓他心存忌憚，小心翼翼的向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
沒走多遠，看到一棵大樹之下，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坐於蒲團之上，散發出強大恐怖的氣息。
洛寧恭恭敬敬的走過去，行了一禮，道：“前輩可是崔總護法？”
他聽說萬靈教教主之下，最有權力的就是總護法，地位相當於副教主，在萬靈教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在總護法之下，又有四方護法使，為青龍護法使、朱雀護法使、白虎護法使，玄武護法使。
那些護法使的職責，一為解釋教義，二為守護教義，身兼傳法、執法之權。
再然後，才是各殿長老，不過並沒有一般修真門派都有的傳法長老和執法長老。
長老之下，再是內門各峰峰主。
不過峰主之位，有的是長老或者護法使兼任，其中會有一定的重合。
這些職位在萬靈教裏都是返虛修士才能擔任，化神修士最多也就混一個執事或者蒼岩國各州舵主、堂主之位了。
其餘元嬰及以下修士，那就是弟子、學徒乃至實習的位置。
好吧，並沒有什麽盟主啊宗師啊掌門啊這一類的頭銜，那些東西是什麽，聽都沒有聽說過，是並不存在於萬靈教的。
這也可見在萬靈教中，教義大於實務，與一般的修真門派都不一樣。
洛寧來過萬靈教幾次，接觸到的教中高層，也隻到了煉丹殿長老這個位置，並沒有見過護法使這個級別的，更不用說是總護法了。
這一位總護法的氣息，雖然不如那個少女教主的強大，卻是比煉丹殿長老要強大很多。
崔總護法見他過來，並沒有起身，隻道：“教主已經通知了我你的來意，我手上正有一份神魂契約書，你將此契約書簽下之後，我就教你應該如何從化神巔峰突破到返虛境界。”
說著，手一攤開，一張泛黃的書箋出現在他的手中。
“你必須保證，我傳你的突破到返虛境界的功法隻能你一個人修煉，其餘人不管與你關係多親近，你都不能有一字傳出。若違此誓，死！”
崔總護法蒼老的聲音在洛寧耳邊響起：
“你必須保證，你和你領導的春水堂以後隻能做萬靈教的盟友，與萬靈教共同進退，以萬靈教馬首是瞻，以萬靈教利益為春水堂利益。若違此誓，死！”
他提示一句，洛寧就念一句，雖然將第二人稱改為第一人稱，不過意思沒變。
他的聲音滄桑古老，似乎隔著無數個世紀自古老悠遠的時代傳過來的一般。
可是其中自有一股魔力，讓洛寧控製不住自己，跟著他的言辭念了起來。
當練到以萬靈教馬首是瞻的時候，他心裏閃過一絲猶豫，覺得這樣好像有些不妥，但是，這猶豫也隻是一閃而過，隨即就消失不見，繼續念了下去。
說完誓言之後，又刺出一滴心頭之血，在那張泛黃的紙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崔總護法的聲音停下之後，洛寧再回想自己剛才立下的誓言，臉色都變了。
他明明隻是承諾以後成為萬靈教的盟友，可沒有承諾以萬靈教的利益為自己的利益，更談不上以萬靈教馬首是瞻。
現在卻成了這樣的誓言，這不表示春水堂以後都是萬靈教的附庸嗎？
但是誓約已經完成，他已經沒法作出更改，隻能呆呆的看著崔總護法，卻沒有勇氣向他討一個說法。
崔總護法對他目光中的幽怨不以為意，說道：“現在我可以教你怎樣突破到返虛境界，不過我要跟你說的是，知道方法，不表示就能夠成功的突破，隻是讓你有那個能力引動返虛天劫，教你怎樣做到返虛歸真。在修真界引動返虛天劫，最終能夠突破到返虛境界的，百中難得其一。”
洛寧沒有說話。
就為了這個不到百分之一的機會，將春水堂變成了萬靈教的附庸門派。
想起他來萬靈教之前的滿腔信心，以為擁有了和大門派交易的資格，現在才知道原來那麽的可笑。
他有什麽資格和大門派來談交易？隻不過是一個任由大門派踩捏的螻蟻而已。
不過誓約既然已經立下，後悔也來不及了，那就隻有爭取學到突破到返虛境界的功法，要是能夠突破到返虛境界，也不是一件壞事。
這對他個人來講，能夠擁有更長的壽元，更強大的實力，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隻能這樣寬慰自己了。
崔總護法並不在意他有著什麽樣的想法，就開始跟他講起了怎樣從化神境界突破到返虛境界。
至於返虛境界以後的修煉功法，現在說了也沒有用處，那就留到以後再說。
這裏麵發生的一切，都在攬月峰那個黑衣少女的神識監控之下。
“人類……”
她的嘴角勾起一絲不屑的冷笑，收回神識，輕輕地站了起來，舉步往外走去。
她長得很高，兩條腿更顯得非常的長，走動起來顯得很是飄逸。
麵積很大的宮殿，隻是兩步，就已經走了出來，有些像傳說中縮地成寸的道術。
她就那樣一步一步的走下山去，看起來走得一點都不快，裙裾也隻有著很輕微的擺動，可是一步走出，就已經越過百丈。
這一座攬月峰都沒有人類修士的蹤跡，倒是有一些氣息非常強大的妖獸，這些妖獸都是血脈非常強大的妖獸，有的甚至已經到了化神境界的極限，但還是沒有化形。
黑衣少女一路走，一路看著那些妖獸，臉上露出一絲惡心。
“醜陋！”
她這樣說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白嫩的肌膚上升起一片片的雞皮疙瘩。
“昂——”
行走之間，突然一聲龍吟響起，一頭帶著灼熱氣息的赤螭眼冒凶光，撲向了她。
這是一頭火螭，屬於蛟龍一係，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弄來的，現在實力已經到了化神巔峰狀態，不過還沒有渡過那化形天劫。
這樣的妖獸，具有半神血脈，一旦化形成功，就等於人類修士的返虛境界。
這頭赤螭性格躁狂易怒，看到黑衣少女侵入了它的領地，就撲了過來。
它的身軀有百餘丈長，撲過來的時候，真有鋪天蓋地之勢。
黑衣少女冷笑一聲，右手往前一伸，於瞬息之間便化作一隻數百丈長的利爪，抓住了這頭赤螭，隻是輕輕地一捏，這頭赤螭便血肉四濺，都沒掙紮一下就死了。
攬月峰下那些妖獸都感受到了這一幕，全都嚇得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黑衣少女右手所化那隻巨大的利爪輕輕一抖，血肉如雨一般的落下，隻剩下一枚臉盆那麽大的妖丹和一個胃。
妖丹留下，那個巨大的赤螭胃被她擲往一座山峰：“給我做一個赤螭爆肚，今天就吃這個了。”
萬靈教不允許宰殺妖獸，也不允許吃葷，不過這些條條框框約束不了她這個教主。
除了她以外，所有人都不能吃葷。
那枚妖丹被她用手一捏，就化作千絲萬縷的清氣，被她全部吸收進去。
手臂往回一收，那隻巨大的利爪又變回了一隻白嫩的小手。
她不再往下走，回身返回她的宮殿。
在她回到宮殿之後，那些匍匐在地瑟瑟發抖的妖獸這才站起來，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衝向那頭赤螭被捏爆的地方，爭食那散落一地的血肉。
片刻之間，那些血肉都被搶食一空。
黑衣少女在宮殿裏麵神識看到了這一切，臉上的厭惡之色更重。
號召萬物有靈，眾生平等，不讓蒼炎國修士殺生吃葷的萬靈教教主，自己這不是遵從那些教義的人。
攬月峰下，是她的養殖場，也是她的狩獵場，更是她的菜園子。
萬靈教內門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可是誰也不敢對此說什麽，或者質疑什麽。
教主就是教主，在萬靈教裏麵有著無上的權威，沒有人敢挑釁她。
甚至那些教徒都隻知道她是教主，卻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
沒人知道，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因為她沒有名字，或者說“教主”就是她的名字。
黑衣少女愣了一下，然後冷笑了一聲：“你不知道返虛級別的功法是一家修真大派的根本所在嗎？怎麽可能賣出去？莫非你覺得萬靈教會缺這些靈石？”
她說話一點都不客氣，語氣裏充滿了譏誚。
洛寧微覺尷尬，說道：“在下自然知道貴教不缺這些靈石，不過多上這一筆靈石，想來對貴教也不是壞事。”
“返虛級別的功法，豈是靈石可以衡量的？”黑衣少女道，“你回去吧，這個交易我沒法答應。”
“教主不用再考慮嗎？”洛寧不死心，繼續說道：“傳出這樣的功法，對貴教沒有任何損失，卻能獲得上百億的靈石，為什麽不做呢？”
黑衣少女說道：“我們萬靈教在這蠻荒大陸，本來就是千夫所指，沒必要再給自己培養對頭。”
“為什麽是對頭，而不是朋友呢？”洛寧道，“貴教要是賣給本派返虛級的功法，本派上上下下都會無比感激，是貴教為最好的朋友，怎麽可能成為貴教的敵人？”
黑衣少女聽到此言，沉默了一會兒，看著洛寧，道：“若是你成為返虛修士之後，不再選擇做本教的朋友，而是做本教的敵人，又該如何？”
她雙眼凝視著洛寧，釋放出如山如海一般的恐怖威壓，道：“屆時本教限於與修真界各大門派的約定，不能走出蒼岩國，無法懲治於你，豈不是吃了大虧？”
她刻意釋放出屬於返虛修士的強大威壓來，讓洛寧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他也確定了，剛進入內門時感受到的那種威壓，並不是這個黑衣少女刻意為之，而是無意中散發出來的。
因為現在他感受到的壓力比之前要強大了很多倍。
心中駭然：“不知她的修為到了什麽境界，竟然恐怖如斯，不用法力，僅憑威壓就可以讓我毫無反抗之力！”
在這麽強大的壓迫力之下，他明白到自己必須要給對方一個交代。
他神色凝重的說道：“隻要貴教能傳與我返虛級別的功法，我可以以神魂簽約，道心發誓，以後春水堂將成為萬靈教最堅定的盟友，不論何事，皆與貴教共同進退！”
神魂簽約，道心發誓，是蠻荒大陸修真界重要結盟的一個儀式，立定就不可更改，不然立誓之人神魂就會受到大道壓迫，於頃刻之間毀滅。
隻要不是天仙，就無法擺脫這樣的盟誓束縛。
說完這話之後，身上一緊，好像被什麽托住了一樣，突然就騰空而起，往殿外飛去。
黑衣少女的聲音響起：“你去找本教的崔總護法，他自會傳與你突破到返虛境界的功法。”
洛寧心中一喜，看來自己的提議得到了這一位教主的同意。
他被那黑衣少女以強大的法力托住，身不由己的以很快的速度飛向另一座山峰。
耳聽得風聲呼呼，還來不及做什麽反應，托住他的力量驟然消失，他自空中掉了下來，發現已經到了一座洞府門前。
他才一落地，那洞府的大門就打開，一個滄桑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就是那個要獲得返虛功法的人嗎？進來吧。”
洛寧心中驚疑不定，走進了洞府裏麵。
這洞府裏麵的靈氣比外麵更加濃鬱，已經濃成一片片白霧一樣的狀態，將這一座洞府襯托得如同仙境。
洛寧心想，如果他能有這麽好的環境修煉，修煉速度大概要快上幾倍。
大門派就是大門派，底蘊就是不一樣，不是中等門派可以比擬的。
春水堂現在雖然靠著販賣悟道丹大賺了一筆，但是跟這些真正的大門派比起來，還是欠缺了很多。
想要讓春水堂成為一家大門派，以後要走的路還很長，也許千年之內都無法如願。
不過，隻要能夠得到返虛級別的功法，能夠將修為突破到返虛境界，就擁有上萬年的壽元，一千年也算不了什麽，他等得起。
這一座洞府麵積很大，裏麵還有幾頭氣息強大的妖獸，雖然沒有化形成人，那強大的氣息卻讓他心存忌憚，小心翼翼的向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
沒走多遠，看到一棵大樹之下，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坐於蒲團之上，散發出強大恐怖的氣息。
洛寧恭恭敬敬的走過去，行了一禮，道：“前輩可是崔總護法？”
他聽說萬靈教教主之下，最有權力的就是總護法，地位相當於副教主，在萬靈教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在總護法之下，又有四方護法使，為青龍護法使、朱雀護法使、白虎護法使，玄武護法使。
那些護法使的職責，一為解釋教義，二為守護教義，身兼傳法、執法之權。
再然後，才是各殿長老，不過並沒有一般修真門派都有的傳法長老和執法長老。
長老之下，再是內門各峰峰主。
不過峰主之位，有的是長老或者護法使兼任，其中會有一定的重合。
這些職位在萬靈教裏都是返虛修士才能擔任，化神修士最多也就混一個執事或者蒼岩國各州舵主、堂主之位了。
其餘元嬰及以下修士，那就是弟子、學徒乃至實習的位置。
好吧，並沒有什麽盟主啊宗師啊掌門啊這一類的頭銜，那些東西是什麽，聽都沒有聽說過，是並不存在於萬靈教的。
這也可見在萬靈教中，教義大於實務，與一般的修真門派都不一樣。
洛寧來過萬靈教幾次，接觸到的教中高層，也隻到了煉丹殿長老這個位置，並沒有見過護法使這個級別的，更不用說是總護法了。
這一位總護法的氣息，雖然不如那個少女教主的強大，卻是比煉丹殿長老要強大很多。
崔總護法見他過來，並沒有起身，隻道：“教主已經通知了我你的來意，我手上正有一份神魂契約書，你將此契約書簽下之後，我就教你應該如何從化神巔峰突破到返虛境界。”
說著，手一攤開，一張泛黃的書箋出現在他的手中。
“你必須保證，我傳你的突破到返虛境界的功法隻能你一個人修煉，其餘人不管與你關係多親近，你都不能有一字傳出。若違此誓，死！”
崔總護法蒼老的聲音在洛寧耳邊響起：
“你必須保證，你和你領導的春水堂以後隻能做萬靈教的盟友，與萬靈教共同進退，以萬靈教馬首是瞻，以萬靈教利益為春水堂利益。若違此誓，死！”
他提示一句，洛寧就念一句，雖然將第二人稱改為第一人稱，不過意思沒變。
他的聲音滄桑古老，似乎隔著無數個世紀自古老悠遠的時代傳過來的一般。
可是其中自有一股魔力，讓洛寧控製不住自己，跟著他的言辭念了起來。
當練到以萬靈教馬首是瞻的時候，他心裏閃過一絲猶豫，覺得這樣好像有些不妥，但是，這猶豫也隻是一閃而過，隨即就消失不見，繼續念了下去。
說完誓言之後，又刺出一滴心頭之血，在那張泛黃的紙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崔總護法的聲音停下之後，洛寧再回想自己剛才立下的誓言，臉色都變了。
他明明隻是承諾以後成為萬靈教的盟友，可沒有承諾以萬靈教的利益為自己的利益，更談不上以萬靈教馬首是瞻。
現在卻成了這樣的誓言，這不表示春水堂以後都是萬靈教的附庸嗎？
但是誓約已經完成，他已經沒法作出更改，隻能呆呆的看著崔總護法，卻沒有勇氣向他討一個說法。
崔總護法對他目光中的幽怨不以為意，說道：“現在我可以教你怎樣突破到返虛境界，不過我要跟你說的是，知道方法，不表示就能夠成功的突破，隻是讓你有那個能力引動返虛天劫，教你怎樣做到返虛歸真。在修真界引動返虛天劫，最終能夠突破到返虛境界的，百中難得其一。”
洛寧沒有說話。
就為了這個不到百分之一的機會，將春水堂變成了萬靈教的附庸門派。
想起他來萬靈教之前的滿腔信心，以為擁有了和大門派交易的資格，現在才知道原來那麽的可笑。
他有什麽資格和大門派來談交易？隻不過是一個任由大門派踩捏的螻蟻而已。
不過誓約既然已經立下，後悔也來不及了，那就隻有爭取學到突破到返虛境界的功法，要是能夠突破到返虛境界，也不是一件壞事。
這對他個人來講，能夠擁有更長的壽元，更強大的實力，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隻能這樣寬慰自己了。
崔總護法並不在意他有著什麽樣的想法，就開始跟他講起了怎樣從化神境界突破到返虛境界。
至於返虛境界以後的修煉功法，現在說了也沒有用處，那就留到以後再說。
這裏麵發生的一切，都在攬月峰那個黑衣少女的神識監控之下。
“人類……”
她的嘴角勾起一絲不屑的冷笑，收回神識，輕輕地站了起來，舉步往外走去。
她長得很高，兩條腿更顯得非常的長，走動起來顯得很是飄逸。
麵積很大的宮殿，隻是兩步，就已經走了出來，有些像傳說中縮地成寸的道術。
她就那樣一步一步的走下山去，看起來走得一點都不快，裙裾也隻有著很輕微的擺動，可是一步走出，就已經越過百丈。
這一座攬月峰都沒有人類修士的蹤跡，倒是有一些氣息非常強大的妖獸，這些妖獸都是血脈非常強大的妖獸，有的甚至已經到了化神境界的極限，但還是沒有化形。
黑衣少女一路走，一路看著那些妖獸，臉上露出一絲惡心。
“醜陋！”
她這樣說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白嫩的肌膚上升起一片片的雞皮疙瘩。
“昂——”
行走之間，突然一聲龍吟響起，一頭帶著灼熱氣息的赤螭眼冒凶光，撲向了她。
這是一頭火螭，屬於蛟龍一係，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弄來的，現在實力已經到了化神巔峰狀態，不過還沒有渡過那化形天劫。
這樣的妖獸，具有半神血脈，一旦化形成功，就等於人類修士的返虛境界。
這頭赤螭性格躁狂易怒，看到黑衣少女侵入了它的領地，就撲了過來。
它的身軀有百餘丈長，撲過來的時候，真有鋪天蓋地之勢。
黑衣少女冷笑一聲，右手往前一伸，於瞬息之間便化作一隻數百丈長的利爪，抓住了這頭赤螭，隻是輕輕地一捏，這頭赤螭便血肉四濺，都沒掙紮一下就死了。
攬月峰下那些妖獸都感受到了這一幕，全都嚇得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黑衣少女右手所化那隻巨大的利爪輕輕一抖，血肉如雨一般的落下，隻剩下一枚臉盆那麽大的妖丹和一個胃。
妖丹留下，那個巨大的赤螭胃被她擲往一座山峰：“給我做一個赤螭爆肚，今天就吃這個了。”
萬靈教不允許宰殺妖獸，也不允許吃葷，不過這些條條框框約束不了她這個教主。
除了她以外，所有人都不能吃葷。
那枚妖丹被她用手一捏，就化作千絲萬縷的清氣，被她全部吸收進去。
手臂往回一收，那隻巨大的利爪又變回了一隻白嫩的小手。
她不再往下走，回身返回她的宮殿。
在她回到宮殿之後，那些匍匐在地瑟瑟發抖的妖獸這才站起來，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衝向那頭赤螭被捏爆的地方，爭食那散落一地的血肉。
片刻之間，那些血肉都被搶食一空。
黑衣少女在宮殿裏麵神識看到了這一切，臉上的厭惡之色更重。
號召萬物有靈，眾生平等，不讓蒼炎國修士殺生吃葷的萬靈教教主，自己這不是遵從那些教義的人。
攬月峰下，是她的養殖場，也是她的狩獵場，更是她的菜園子。
萬靈教內門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可是誰也不敢對此說什麽，或者質疑什麽。
教主就是教主，在萬靈教裏麵有著無上的權威，沒有人敢挑釁她。
甚至那些教徒都隻知道她是教主，卻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
沒人知道，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因為她沒有名字，或者說“教主”就是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