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對方的那副淒慘模樣月華愛心裏也挺無奈的,這‘殺氣’還是他第一次對人特意使用,他也想不到會造成這種場麵。


    殺氣這種東西以前月華愛就根本沒在意過,這種東西說是殺氣,其本質就是一種精神信號罷了。人的不同心情、不同感受在不同的環境下都會讓自身精神波動發生改變,而所謂的殺氣,就是一種頻率特殊的精神發散。


    殺氣一般隻有殺過人的人才會擁有,因為就算擁有殺意,沒有那種剝奪生命的感觸,殺意也不會升華為殺氣。殺氣是一種精神能量高度聚集的表現,它雖然不能造成任何實質的傷害,但其高頻的精神波動卻能擾亂其他的生物的精神力場,能通過生物的第六感來幹涉五感,這也是普通人麵對殺氣時總有一種心理上的無力感,而且會出現麵對天敵的錯覺。


    當然,殺氣這種精神波的表現還是很微弱的,雖然它高度凝練,但也不可能造成類似於物理傷害的結果。精神力是一種表現最不明顯的力量,它的作用域雖大,但也不能作為直接攻擊的力量。就像查克拉的合成,精神力隻是充當材料作用,而某些表現為瞳力的血繼限界,那些瞳力雖然能夠直接攻擊精神甚至是靈魂,但其瞳力的本質也隻是精神力合成的產物,並不是那種單純的精神力。


    對於純粹的精神衝擊,生物都有著很高的韌性,在遭受到一次精神衝擊後,生物的精神場域就會有一定的抵禦作用,一般在遭到第二次衝擊的時候就不會產生什麽作用,頂多讓其感覺氣氛有些壓抑罷了。


    動漫中第七班在執行波之國任務時遭遇有鬼人之稱的桃地再不斬,當再不斬與卡卡西對峙時,二人散發的殺氣就曾讓佐助無法忍受而選擇自殺,若不是最後關頭卡卡西出言提醒,二楞子很可能在那時候就憋屈的掛了。


    而經過波之國一役,見識了上忍的殺氣後,佐助等人也做到了對殺意的免疫,佐助他們在中忍考試中之所以會被大蛇丸嚇的不敢動彈,那是他們中了大蛇丸的幻術殺意之刃而已,殺意之刃可不是單純的殺意壓迫,那可是一種讓人在殺意中看到自己慘死從而引發受術者恐懼讓其失去戰力的高級忍術。


    所以說,單純的殺氣頂多也就嚇唬嚇唬那種沒見過血的雛鳥,像那種隻要有點任務經驗的家夥,誰會鳥你的鬼殺氣啊。


    殺氣對月華愛而言若是放在真正的戰鬥中那將毫無卵用,但對付眼前這種剛剛從忍校畢業的小家夥,那還真是一用一個準。


    “現在肯說了吧?告訴我,你是誰,跟著我的目的是什麽?”


    艱難的擦擦額頭的冷汗,武田信眼裏雖然還滿含驚懼,但比起剛才已經好多了。對於月華愛此時的提問他已經不敢不答,對方剛才的氣勢實在太讓人壓抑,現在想想他都感覺當時是嗅到了死亡的味道,他現在真的懷疑若是自己還不回答,對方會不會宰了自己。


    “我叫武田信,是武田家族的人,也是醫療學習班的學生,我之所以跟著你是因為.......”


    “是因為什麽?”月華愛順著對方的話問一句。


    “是.......”武田信忽然有點難以啟齒,但想到對方的可怕,他還是咬咬牙開口道:


    “是因為你占了我的座位!”


    “占了你的座位?!就是這個你就搞尾隨!若非我不是女孩之前我都要報警了好吧!”


    月華愛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搞了半天,對方居然告訴他這麽一個蛋疼的原因!


    “當然不是這麽簡單.....”


    雖然不知道報警什麽的是啥,但這並不妨礙武田信的理解,看對方好像對此真的一臉要暴走的樣子,他心驚膽戰的同時忍不住又解釋了一句。


    “哦,還有更深層的東西?話說,我與你貌似就因為一個座位有些聯係吧!”


    月華愛有些納悶的捏捏下巴,忽然他的腦子裏冒出了靜音的形象,不會吧,這麽小就知道談情說愛了?


    “這個不簡單不會是因為靜音吧!”月華愛一臉詭異的問道。


    “才不是!”


    聽到月華愛提起靜音,武田信當時就是一懵,看著對方臉上的意味深長的表情,他一下子好像明白對方想到了什麽,他的臉也一下子漲紅了。


    雖然靜音很漂亮,他對靜音也挺有好感的,但在這件事上的動機一點都關係不到她啊!


    “我之所以想要教.......訓你,主要是我心裏氣不過而已.......”


    在說道要教訓月華愛的時候武田信話裏不由的一個停頓,想到最初的目標,再看看自己的狼狽,他的心裏頓時一陣悲涼。


    “不就是一個座位嗎,有什麽氣不過的,導師調整座位不是很正常嗎?”


    月華愛覺得自己真是老了,對於這些熊孩子的心理他根本就弄不清嘛。


    “這件事放在以往正常,但在現在卻絕對不正常!”


    武田信搖搖頭,臉上的恐懼基本上已經消失,現在也沒了之前那副衝動的模樣,反而一反常態的有些深沉。


    “之所以不正常是因為這件事關係到了我們武田家!”


    “我們武田家族在村子建立之初還是很有地位的,但經過這些年,我們就隻剩下一位上忍還勉強支撐著家族的稱號。可是,可是.......”


    “........隻有一個上忍的家族那還有什麽資格稱為家族呢!我們武田家勢弱,而村子裏很多人也開始排擠我們。”


    “若是我們家族還要保持地位的話,那我們就必須在出一位上忍。”


    “而我,便繼承了族人們的希望,恰逢綱手大人開設醫療班,族老們認為醫療班既然有綱手大人主持,那村子肯定會往這裏傾注資源,所以就讓我加入了培訓班。”


    “本來......本來一切都很好的,我也是醫療班裏成績最好的學生之一,也是山崎老師最重視的學生,可是,可是之後你來了........”


    雖然還沒聽到對方的具體動機,但聽了武田信的話,月華愛倒是對這廝有了一點同情。


    這又是一個從小就背負家族命運的可憐家夥,唉~~


    “這關我什麽事啊?!”


    月華愛感覺自己還真有點躺槍的感覺,自己不就來上個課嗎,我找你惹你了讓你這麽惦記我。


    “當然是因為你!”


    武田信聽到對方叫屈剛要下意識的就要瞪過去,但他一想到剛剛的遭遇,身體不由的一個哆嗦,緊接著便慫了。


    “你一來之後,山崎老師為何不安排別人偏偏要我讓位,這還不是排擠我,是因為你們看不起我們武田家族嗎!”


    武田信憤憤的說了一句,然後越想自己越委屈。


    “若非我們武田家沒落,你們怎麽會這樣對我們?要是我們也像宇智波、日向家那樣,這種被讓座的事情就不會發生在我身上了吧!”


    “........”


    看著對方眸子裏閃過的不甘和委屈,月華愛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武田信的經曆與痛苦,讓月華愛想到了很多,也明白了家族與村子,這兩者裏麵錯綜複雜的關係就是現在木葉村最大的弊端。


    雖然木葉表麵上是一個穩定的整體,但其內部其實還是以家族為單位個子為政,而火影的職能,最大的方麵不是治理村子,而是以自己火影的班底來維持村子裏各個家族之間的穩定。


    在這個年代,有村子意識的忍者還是太少,像武田信這種,小小年紀就已經被灌輸著一切為家族的思想,而且還讓他從小背負上振興家族的包袱,月華愛算是想不通這所謂的武田家族是如何想的。家族裏好不容易出這麽一個苗子,你們不好好培養反而給他那般的重擔,他們就不怕人還沒成長起來就被擔子壓死嗎?


    看著灰頭土臉從地上爬起來的武田信月華愛忽然有些慶幸,還好自己不是重生在忍者家族裏,否則喜歡自由的自己,還不是要被家族裏那些屍位素餐,動不動就喜歡把未來托付給下一代的老家夥給逼死嘍!


    怪不得武田信這家夥這麽倔,怪不得他遇事喜歡鑽牛角尖,怪不得小小的一個讓位事件就讓他對自己耿耿於懷,經過家族的洗腦,對方看事情早已經到了見山不是山的境界,就算是屁大點事他都能給你上升到家族危機的程度。


    這廝每天承受著來自家族與外界的壓力精神居然還算正常,這點倒是挺難得啊!月華愛腦子裏不由吐槽一下。


    了解了前因後果,看著對方也算是恢複過來了,月華愛也沒了與他繼續交流的心思。


    就在月華愛走出幾步就要拐出胡同時,想到一些東西,他還是停了下來。


    火影世界之所多悲劇,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對少年們的心裏教育有問題,這是月華愛很早之前就有的覺悟。而想到武田信的偏執,他忽然覺得自己有必要開導他一番。而恰好,他動身之後對方還呆在原地沒有動彈。


    “喂!”月華愛回身叫了武田信一聲。


    “幹......幹嘛?”


    武田信沒想到對方會突然回頭,他的話也有點結巴,對月華愛他是真的有點怕了,他從來沒想過比他還小的孩子居然會如此可怕!


    “雖然不喜歡和熊孩子交流,但我覺得還是有一些東西要告訴你。”


    “什麽?”武田信實在想不明白對方要告訴自己什麽。


    “你知道山崎導師為何會把你安排走嗎?”


    “.......不就是”


    “不就是個屁!不要總是自以為是!”


    月華愛直接爆了粗口,對於熊孩子的耐心他一向都是負數。


    “我是外來的插班生,之前兩個月的課程我都沒有聽過。而靜音的長輩,則恰好和我的某個長輩有點關係,所以他們就讓靜音來幫我補上以前的課程。”


    “而你是靜音的同桌........你自己之前也說過,你是醫療班裏成績最好的學生之一,所以山崎老師應該也是相信你,相信你不管在什麽位置都不會影響到自己的學習,所以........你懂的!”


    “之所以是你給我讓出位子,不是因為什麽你的家族原因,而是山崎導師相信你罷了!”


    “相信我?怎麽會......這樣.......”


    武田信麵色呆滯,月華愛的一席話讓他簡直難以置信,但對方說的真的好像很有道理啊!難道自己之前的想法居然真的是錯的?不是對自己的歧視和排擠,而是信任自己嗎?


    想到山崎老師的溫柔平和,武田信忽然就相信了月華愛的話,是的,他之前所想的都是自己為是,那些想法他都錯了,而且還都錯的那麽離譜.....


    “哦,對了.......”


    見武田信一臉慚愧好似醒悟過來的樣子,本來月華愛想揮揮手就此告別的,但就在他要轉身之時,他突然又想給對方留下一句話。


    “家族之所以是家族,是因為家族裏有很多的族人。一個合格的家族,是不會把一個家族的重擔都壓在一個孩子身上的,因為那給予的不是希望,隻是迫害而已。”


    “好了,我話已經說完了,再見!”


    也不去管武田信的反應,背對著他擺擺手後月華愛便消失在了巷口。


    他最後留下的那句話隻是他有感而發而已,並沒有什麽其他含義。


    對於月華愛的話武田信同樣不怎麽明白,隻覺得對方好似是在罵自己家族的同時也替自己叫屈。對於家族的事他一時之間不想多考慮,他現在想的更多的還是月華愛之前對他說的話。


    “不是排擠,是信任!”


    偏僻的胡同裏一個少年口中不停的喃喃著,通過這句話,少年感覺自己簡直獲得了重生。


    而少年將這句話牢牢記在心裏並暗暗感激某位的時候,他卻是不知,對方之前開導他的那番話隻是月華愛為了拯救他這位失足少年而胡編的而已,畢竟,他與山崎和奈又不熟,鬼知道山崎導師心裏想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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