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轉涼,空氣清爽,天空繁星高懸無比璀璨。


    夜已經很深了,除了偶爾還有幾聲犬吠傳來,整個木葉都陷入靜謐之中。


    一路上連戒備隊的身影都沒看到,月華愛便被大蛇丸帶到了木葉村圍牆的邊緣。二人閃身躍上高牆,眺望著村外的密林,大蛇丸打了一個止步的手勢。


    “村子整個都籠罩在預警結界中,若是不從大門出入,都會觸發結界,若想不驚動結界出入,就必須有對應的手印,一般這種手印隻有執行極密任務的忍者才會被告知,為了以後方便,我就直接告訴你好了,看好!”


    說罷,大蛇丸不緊不慢的結了七道手印,而月華愛看的清楚,很快便記在心裏。


    兩道身影在密林裏極速穿梭,自村子出來後,月華愛便一直沒開口,而大蛇丸亦沒有開口說什麽。


    月華愛的性格大蛇丸也算了解透徹,雖然對方看似正直,但其實性情相當淡漠,他在意的東西很少,而追求科學與真理的欲望卻很高,對於木葉他沒有太多的歸屬感,他在意的恐怕也隻有那寥寥幾人。


    大蛇丸此時的很多研究或多或少還需要木葉的支持,雖然對於某些實驗三代目持堅決的否定態度,但木葉畢竟不是獨裁的組織,除了火影外,顧問團的權利同樣非常大,有著誌村團藏的暗中支持,他不僅獲得六道超額的權限,更是避開了猿飛日斬的耳目。


    木葉依舊有著它的價值,所以大蛇丸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與木葉決裂,自從他的實驗計劃開啟後,他便一直尋找可以輔助他的人才,相比村外的忍者,大蛇丸很少會把目光投向村子裏。


    村子裏的忍者做材料可以,但當作助手就會有一定風險,所以這些年來他縱然找了不少人才,也對村子裏的天才忍者,他卻一個沒碰過。


    月華愛的天賦與能力超乎常人的想象,但作為月華愛的老師,自來也也不如大蛇丸對少年的天賦了解深刻。不論在什麽年代,人才都是最難得的,雖然爭取月華愛會有一定危險性,但在發現對方在沒有絲毫指導,沒有絲毫經驗借鑒便利用柱間細胞修複自己的手臂後,大蛇丸就知道,有些風險無論如何都必須一試。


    時間過去了大概本個小時,等二人停下步伐的時候,他們已經距離木葉近二十裏。


    茂密的樹林裏一片灌木叢沿著一道一米見方的天井,對月華愛示意跟上後,大蛇丸直接躍入井中。


    “這裏是我的私人實驗室,這裏的實驗一般都是村子的機密,雖然這裏的開設不是火影大人支持的,但除了火影之外其餘的木葉高層也很看重這裏。”


    天井下方是廣闊的地下空間,在這裏一條條甬道四處蔓延,甬道牆壁上昏暗的燈火也無法完全照亮這裏的昏暗。


    “愛君對待木葉的看法是什麽,我想知道愛君的具體立場。”


    跳動的火光映照著大蛇丸蒼白的臉,來到自己的秘密基地,有些事情就得打開天窗說亮話了,他希望月華愛會作出明確的選擇,隻要那樣,他才不會感到惋惜。


    “我對木葉沒什麽特殊的看法,最強大的忍村,最繁華的忍村,這就是我的印象吧,至於立場,我的立場永遠是自己。”


    月華愛沒有與大蛇丸對視,反而饒有趣味的打量著四周,對於大蛇丸的秘密基地他同樣好奇,雖然這裏浸滿了鮮血,充斥了悲號的冤魂,但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麽,亂世生命如草芥,相比路邊的枯骨,這些不幸的試驗品雖然悲哀,但他們的犧牲至少為真理鋪了路。


    “這裏有些東西是木葉明令禁止的,當然,他們禁止是因為他們愚鈍天真,那一個個屍位素餐的老古董,永遠無法我們對真理追求的迫切,他們恐懼真理,恐懼一切可能引發動亂的因素,因此他們都想把一些不安定因素永遠埋葬,可惜他們還是不明白,真理永遠存在,就算無人追尋,我們都是生活在真理之中。”


    “我討厭那些無法認清現實的,絕對的真理,強大的實力,永生的秘密,這些都是我們應該追求的,我們的追求怎麽可能因為他們的恐懼而放棄,所以當我看清一切,也對木葉失望後,我便建設了這裏。”


    大蛇丸的狹長的蛇眸裏湧動著狂熱,二代火影千手扉間遺留下的禁術是何等偉大,隻有他這種接觸過並為之深深迷醉的人才會理解。死者複生,時空間用力,契約血祭,強大忍術,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封印之書中有所記載,可惜猿飛日斬氣魄不足,他因恐懼至高真理而將封印之書封藏,三代火影的一切作為都讓大蛇丸暗暗失望,他知道他們師徒理念不同,已經走上了截然相反的道路。


    因為一次偶爾的機會,大蛇丸接觸到了封印之書中記載的穢土轉生之術,這種將死者召喚到現世的忍術讓他迷醉難以自拔。


    年輕時期他研究穢土轉生是寄望於此術能將自己逝去的親人複活,可經過一年年的成長,他早就沒有了最初的心思。不論是父母還是同伴,他們的弱小讓他們死亡,對於弱者,就算將他們複活又有什麽意義,所以拋開一切無謂的想法,大蛇丸的心神全完沉浸在了術的原理與理念之中。


    利用穢土轉生的原理研究靈魂領域,這近十年來他最大的收獲不是改進了穢土轉生,而是利用穢土轉生的原理接觸到了靈魂領域。


    放開以往的執念後,大蛇丸所有的心神都寄托到對真理與忍術的探索中,而要探索這些,他就需要無盡的壽命。規律與真理都是在高層次中統一的,有著生物與靈魂的研究,他在不屍轉生之術的進展上極為快速。


    不屍轉生之術作為自己的傑作其改進與創造所得來的成就感遠遠不是改進別人的忍術可比的,所以近些年來他雖然對穢土轉生還有研究,但他大部分心力都轉移到了不屍轉生上。


    不屍轉生作為轉生類忍術並不能帶來什麽實力上的增長,因為這些年被不屍轉生牽住了心神,他的實力已經很久沒有什麽突出增長了。


    經過這些年的修煉,原本作為吊車尾的自來也在實力上已經跑到了他的前麵,就連綱手這種以醫療為主的忍者,與他的實力差距也縮小的很多。之前他們三忍集合去追蹤卑留呼時,卑留呼的實力也讓他驚訝無比,他實在想不到原本他一直看不上的同齡人,居然也會有如此實力。


    三忍追擊卑留呼是村子內的機密,對於結果如何,除了火影外,沒幾個人知道,而作為當事人的大蛇丸,當然清楚這一切,在三人的圍捕下卑留呼確實狼狽,可憑借他那速度無雙的迅遁,眾人也難以將其拿下。


    在圍捕過程中,大蛇丸也與其單對單交手過,卑留呼在實力上還遠不是他的對手,但他想要徹底戰勝對方,也變得極不容易。


    被得到妙木山傳承的自來也超過來情有可原,可大蛇丸沒想到,麵對昔日一個不起眼的中忍,他都沒有力量將其留下,這對內心高傲的大蛇丸而言不得不說是一個打擊。


    實力,沉寂多年的渴望再次燃起,因為精力有限,他不能放棄不屍轉生的研究,而對於能最大程度提供戰力的穢土轉生之術他同樣不能放棄。


    不屍轉生是自己的不傳之秘,他不可能讓其他人來參與這個術的研發,這倒不是他舍不得將這個術傳出,而是擔心其他人通過了解不屍轉生而找到他的弱點。除了通用的忍術外,忍者的一切忍術都是絕對的機密,若是不能隱藏自己的信息,那生命就會得不到保障,不管事何等的強者都會存在弱點,但真正的強者卻善於隱藏自己的弱點,不會讓人發現自己的弱點。


    隱藏弱點是生存之道,在生死麵前,哪怕是大蛇丸也不敢忽視。


    自己在穢土轉生上的精力投入有限,這不得不讓他尋找助手,之前他有了一個讓他驚喜的發現,在得到對方後,他覺得還不夠,偶然之下他注意到了自來也的弟子月華愛並從其情報裏發覺了一些端倪,所以之後這才有了他與少年之間的一切。


    “這裏有些東西是木葉不允許的,但我卻想讓愛君留下來幫我,不知愛君意下如何?”


    大蛇丸的眸子很溫和,讓人感覺不到絲毫威脅,他說話的語氣也很平淡,好似一點也不在意月華愛回答的結果。


    “我當然願意,不說探尋真理也是我的興趣所在,單單是能為大蛇丸大人效力也是我的榮幸,至於木葉是不是允許我倒不在乎,反正木葉對我而言隻是驛站而已,無論早晚,總有一天我都會離開這裏。”


    大蛇丸將一切都挑明了,而月華愛也知道又到了站隊的時刻。雖然說是站隊,但不論是木葉還是大蛇丸都不是他的歸屬,所以他回答起來絲毫沒有勉強。


    “與我料想的一樣,愛君的眼界與氣量果然不會不會局限在一村或一人上,能得到愛君的幫助,也是我的榮幸!”


    大蛇丸哈哈一笑顯得很是快慰,月華愛的眼神很自然,而對方沒有絲毫遲疑回答也讓他很是欣賞。遇事幹脆果斷,果然不愧是他看重的人才。


    “走吧,我帶你看一下這裏的布局,這裏的一切設施比起木葉的研究所可要齊備多了,我想愛君一定不會後悔自己的選擇!”


    大蛇丸繼續向前走去,而月華愛也跟上對方的步子。


    這處秘密基地建設在地下七八米處,這下麵分為三層,第一層是在此研究人員的休息房間,而二層則是一間間實驗室,至於第三層,則是實驗取材室。


    當然,這處取材室也不像木葉研究所標本室那麽簡單,木葉研究所那裏的材料都是死去的生物標本,活著的生物除了小白鼠外並沒有更多東西,而這裏,材料卻全部都是活生生,而且除了少部分是些少見的異獸外,被鎖在一間間取材室裏的絕多數都是活生生的人類。


    這些人類有大人有孩子,有男人有女人,有普通人,更有忍者,除了其他村子或國家的忍者,甚至連木葉村的中忍與特別上忍都有數個。


    “愛君是絕對太殘忍了嗎?”


    地下三層中充斥著求饒與哀嚎,看著月華愛皺起的眉頭,大蛇丸笑著問道。


    “有點吧,以活人作為實驗材料我可以接受,但用這些婦孺小孩就有些過分了。”


    月華愛說話有些不客氣,雖然他理解這是弱肉強食的世界,但看著關在籠子裏的女幼,他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當然,接受是無法接受,但要說救他們出去,月華愛也沒有這種心思。世界上可憐的人實在太多了,他要救又怎能就的過來,當年無依無靠他獨自在雨水中跟在難民後麵乞食的時候,除了自救,沒有人會幫他。


    他的心很小,既廣博不了,也偉大不了,他的信念隻是讓對自己好的人過的更好而已,就像當初將他撿到的小南,無論是誰敢傷害她,他都會讓他死!


    “哈哈,過分.......”


    大蛇丸眼睛一眯,隨即搖搖頭,


    “過分的不是我而是這個世界,弱小就是最大的罪孽,而他們的罪孽不是因為性別與年齡就可以抹殺的,要知道就算沒有我,他們也不見得能活下去,而起在我手上,他們也算是真理的殉道者,先驅者,從某個方麵而言,我將成就他們的偉大。”


    大蛇丸看了月華愛一眼,隨意將目光轉向那一個個哀求的人影,


    “看他們的身姿是多麽卑微和卑賤,能作為我的實驗品,這也算他們的榮幸。愛君沒有經曆過戰爭,沒有見識過真正人性的泯滅,所以難免覺得我過分,對於這些我是理解的,當然我理解愛君,同樣也希望愛君也理解我,我不希望因為一些螻蟻而影響我們之間的關係!”


    “放心好了,我沒有那麽聖母,隻是偶爾難免有些感慨罷了.......”


    地下沉悶的空氣與試驗品的哀嚎聲讓月華愛難免有些壓抑,歎息一聲,他便轉過頭去不去看那一道道可悲的身影。


    “愛君年紀還小,心思變化也比較快,雖然我信任愛君,但有些事情還是要預防一下。”


    聖母的說法雖然是第一次聽說,但大蛇丸輕易還是能知道其中的含義。對於月華愛的話他是有一定信任的,但要說完全信任卻也談不上。


    “哦,怎麽預防?”月華愛問道。


    “行動是表現立場的最佳方式,為了讓愛君能徹底安心,那還請愛君動手將這一層所有的螻蟻都清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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