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釩突然發現一個真理:顧萌絕對是恃寵生嬌的親女兒。充話費送的女兒,坑爹不可能這麽利索。


    她隻用一句話就把自己摘出去,留下老爹獨自承受媽媽的全部怒火。


    “萌萌,你是怎麽認出媽媽的?”顧絳霜語氣中帶著幾分好奇。


    來歐洲之前,顧絳霜在臉上做了許多的偽裝,她自信不會被任何人看出破綻。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女兒一個照麵就把她認出來了。


    “一言難盡啊,我們邊走邊說。媽媽買車票沒?去納卡維爾的火車馬上就要開了,爸爸趕緊去買票。”小丫頭機警的看看四周,隨即用眼神示意母親這不是說話的地方。


    顧絳霜接過丈夫手中的女兒,緊接著狠狠的瞪他一眼:“等會再找你算賬。”


    顧釩在臨走時也狠狠瞪了小丫頭一眼:“又坑爹,等會再找你算賬。”


    不得不說顧釩的運氣十分好,今天去納卡維爾的列車上隻有一百多人,他輕輕鬆鬆就買到了包廂票。


    這使得接下來的數個小時車程,一家人可以坐在以前聊天。


    隻不過顧萌在看見火車進站的時候,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為什麽不是歐洲之星的列車?這個破破爛爛的雙層車廂是個什麽玩意啊?”


    “有這個車就不錯了,納卡維爾到巴黎的國際線路是私人承包的。”顧釩主動跟女兒解釋道:“本來就沒有多少人坐的車,換成歐洲之星的話,承包商非得虧到當褲子。我們的包廂在這邊,走吧。”


    直到一家人在包廂內落座,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微妙。


    “說話啊,”顧絳霜斜著眼睛望向對麵的父女倆,看上去異常的霸氣,“剛才還滔滔不絕的介紹火車,現在怎麽不說了?”


    此時此刻,大的小的都是同一個姿勢:像鵪鶉一樣縮著頭,一副我有罪我認罪的架勢。


    “顧釩你就沒什麽想說的?”見父女倆都沒話說,顧絳霜氣呼呼道:“在家裏答應得好好的,我前腳剛走,你們後腳就跟出來。你真行啊,看樣子居然比我先到巴黎。”


    顧釩賠給女人一個自認為燦爛的笑臉:“我這不是擔心你嗎?萌萌也哭著鬧著要來幫媽媽,我實在拗不過她,所以隻好抱著孩子過來了。”


    聽見這段話,女人的滿腔怒火,突然之間消去了大半。


    再看看女兒無憂無慮的燦爛笑容,剩下那一半也變得無足輕重。


    顧絳霜莫名的歎了一口氣,心中洋溢著說不清的情愫,她招手讓顧萌過來。


    待小丫頭一溜跑到自己身前,女人輕輕把女兒擁入懷裏:“萌萌,你不是跟媽媽保證過,一定會看好爸爸。為什麽你的保證不作數?媽媽聽爸爸說過,萌萌以前都是說話算數的。”


    “誰說萌萌沒有看好爸爸?”小丫頭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仰頭望向顧絳霜:“不管爸爸去哪裏,萌萌都一直好好跟在爸爸身邊。就連爸爸上廁所,萌萌都在衛生間外麵守著。”


    “媽媽你看,直到現在爸爸都沒能離開萌萌的視線,而且我一覺醒來就到了巴黎。碰上這種事情,萌萌能有什麽辦法?萌萌也很絕望啊。”


    女兒的說法讓顧絳霜啼笑皆非:“我說的看好,不是這個意思。”


    “咦,原來是萌萌理解錯了?”小丫頭趕緊從母親懷裏鑽出來,再度一路小跑到父親麵前:“爸爸,爸爸,你能不能把腰彎下來?”


    顧釩不解其意,但還是在依照女兒的吩咐彎下腰:“萌萌你又想搞什麽鬼?”


    他的話還沒說完,顧萌已經抬起小手在父親的肩膀上拍了拍:“爸爸加油,萌萌看好你喔!”


    說罷,她一臉希冀的轉頭,想從母親那裏確認自己的理解是否有誤。直到這時,她這才發現媽媽已經笑得趴在床上了。


    顧絳霜被女兒逗得上氣不接下氣,她好不容易停住之後,這才嬌嗔的抱怨到:“你們父女倆都是故意的!知道我的國語不好,看(音同堪)看不分,還來故意笑話我。”


    女人的蠱術源自東南亞的蠱家,自幼開始接受蠱家前輩的訓練。


    她的老師是從東南亞回來的華僑,說得一口不甚標準的國語,口音比小布什的秘書王富貴好不到哪去。顧絳霜受到老師的耳濡目染,加上自己又在東南亞生活過好些年,有些多音字確實讓她頭疼。


    遇上兩個一口流利普通話的父女倆,抓著字眼跟她較勁,顧絳霜除了搖頭歎息以外別無他法。


    就在一家人的笑鬧間,火車已經緩緩開動。


    看了一眼窗外緩緩後退的巴黎,顧釩清了清嗓子:“好了好了,先說正事。我們這次去,是直接動手搶人還是走程序?要不要我去總理府一趟,把納卡維爾的領導人抓出來給大姨子賠禮道歉?”


    小丫頭被父親的作戰計劃驚得目瞪口呆:“爸爸就是爸爸,太霸氣了。”


    “那是當然了,”顧釩語氣中帶著濃濃的驕傲和自豪:“想當年我在非洲坐鎮的瓦坎達礦山的時候,一群叛軍不長眼,想進礦坑屠殺另一個部族的礦工。爸爸當然不能看著他們殺工人,所以小小的教訓了他們一下。”


    “叛軍的首領被爸爸用繩子栓住脖子,用車拖出去三裏遠。從那以後,再沒有不長眼的叛軍敢在老子地盤上提種族屠殺。直到現在,爸爸還是那個被救部族的名譽酋長。”


    他能對女兒吹噓著自己的豐功偉績,倒不是說顧釩恢複了記憶。


    而是當年這段往事極其轟動,至今能在網絡上找到語焉不詳的描述。


    顧絳霜狠狠瞪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說!你知不知道這一係列的愚蠢行為,給我們帶來多大的被動?最討厭的是,你為什麽要長得像洛雲峰?外方記者拿著你的照片,口口聲聲說是政府指使天譴小隊在非洲插手別國事務。害得我們白白為黑暗聖堂背鍋。”


    “呃,容我多問一句,後來這件事怎解決的?”顧釩有些尷尬道。


    女人冷笑兩聲:“自己做的事情,自己都不好意思回憶?後來你用黑暗聖堂的名義,給找麻煩的記者接連發出死亡威脅,嚇得其他人不敢繼續追查了。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


    顧釩哈哈大笑道:“爽!這才是我的風格。”


    “你是出了一口惡氣,但是公公婆婆可就倒了大黴。因為你的過錯,他們被直接從戰略情報技術局的主管崗位上擼下來。直到這兩年,我跟公公婆婆通電話的時候,二老還氣呼呼的埋怨說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兒子。”


    聞言顧釩好奇追問到:“先等一下,你跟我爸媽一直有聯係?”


    “不行嗎?”女人沒好氣的反問:“老倆口既後悔當年讓你參加黑暗聖堂的青訓營,又十分想念兒子和孫女。結果你回國五年了,從不打一個電話回家。他們摸不清你的想法,隻能四處輾轉托關係跟我搭上線。”


    顧釩略作思索:“這些事情回去再說,我們還是先談談怎救蕭映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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