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零看著已經變成便利店老板娘模樣的人臉,再加上聽到老板娘的哭泣聲,一時間出現了語塞,整個人呆滯了,眼睛直直的看著那老板娘模樣的人臉。


    雙眼不再是冷漠的,而是充滿了自責與愧疚的。


    眼前這人是養育我多年的老板娘,她待我是多麽的溫柔,如同親生兒子一般,可她現在卻流淚了,是我,是我讓如同母親般的你如此難過。


    林零的雙眼再次被眼淚打濕了,慢慢的,眼淚不受林零的控製般,自主的滑落下麵龐。


    這時那變成便利店老板娘模樣的人臉再次發出帶著哭泣的聲音道“怎麽不說話了?小零,不會真的是你吧,不,我不信。”哭泣聲越來越大。


    林零看著那人臉,那雙無法動彈的雙腳拚了命的掙紮著,像是想要衝上去抱著那哭泣的老板娘。


    而聽到老板娘再次質問後,林零激動的開口說道“不,我....”剛說出兩個字林零就再也說不出什麽了,慢慢的低下頭。


    心想,看到你這樣,要是真的說出真相,你一定會受不了,我也不想再看到你更加傷心的樣子,但是要我對你說出謊言,我實在辦不到,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林零就這樣低著頭,內心呐喊著對不起,倆眼間充滿了愧疚與悔恨,眼淚像往常一樣再次瘋狂的流下,本來這事對林零來說已經是過去式,再加上在遊戲中慢慢變得冷血的林零,這件事對他來說已經不會再激起內心的一點波動,但是看到猶如母親的老板娘如此傷心以及如此的信任自己,林零內心再次出現愧疚與悔恨的情緒,而自私與貪婪慢慢的褪去。


    就在林零陷入無盡的愧疚當中時,那老板娘模樣的人臉不再是溫柔的模樣,而是猙獰的,怨恨的模樣,帶著怨氣般的怒吼道“是你,沒錯,就是你害得,是你殺了我老公,是你殺了小雪的爸爸,是你害得我們本身幸福的一家變得不再完整,是你!我恨你,林零,我也恨我自己,我恨我當初為什麽要收留你,我恨!!”


    林零聽到後,整個身體不停地顫抖著,不停的。林零雙手緊握著,手指上的指甲已經陷入了掌心之中,掌心也慢慢的流出了血液。


    心中想著,平時那麽溫柔的你,現在竟然會露出這種表情,可想你內心是多麽的痛苦,而造成這一切的人卻是我。


    林零陷入無盡的自責當中,就在這時突然間林零像是意識到什麽,身體停止了顫抖,雙手依然緊握著,慢慢的抬起了頭,看著眼前的老板娘人臉,雙眼間的眼白出現了一絲絲的血紅色,可能是哭過也可能是因為憤怒,沒錯,此時的林零非常憤怒。赤紅色的雙眼,看著眼前的人臉。


    “我知道你是假的,你不應該露出那種表情,她是不可能出現這樣的表情的,她身上存在的隻有溫柔,以及滿滿地母愛,所以我知道這一切都隻是幻覺。”


    林零慢慢的說道。


    沒錯,林零因為變成老板娘模樣的人臉露出那猙獰的表情後,突然意識到這一切都是幻覺,先前的老板模樣林零就知道這是假的,是不存在的,但當老板娘模樣出現時,林零平靜的內心頓時出現了波動,那溫柔而熟悉的臉容帶著哭泣的聲音,林零就這樣深深的陷入了幻境當中。


    林零怒了,非常的生氣,因為這場遊戲利用了老板娘,並且還讓溫柔的老板娘露出那種表情。


    上一次發怒誤殺了老板,這次發怒的林零卻無可奈何,畢竟這是場遊戲,即便在這場遊戲的背後有人操控著,林零也無法得知此人是誰,現在的林零也隻能在心中默默的發誓,要是有一天知道這場遊戲背後的操控者是誰,一定不會讓他活著。


    那老板娘模樣的人臉聽到林零所說的話後,再次變回溫柔的模樣,同樣帶著哭泣的聲音道“小零,你怎麽可以說我是假的?你忘了嗎?我養育你這麽多年,你忘記我了嗎?”


    林零聽到後一點反應也沒有,臉上的怒氣也慢慢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淡,漠然的表情,這是一張像是已經看透一切的嘴臉,看著前方的人臉,像是看著無趣的小醜在自娛自樂一般。


    此時的林零心中想著,這隻是在《死亡選擇題》中的遊戲罷了,我竟然已經選擇了答案,那麽其他的一切我都可以不必理會,隻需要等待選擇的時間結束,死神的審判降臨就行。


    那變為老板娘模樣的人臉看到林零一點反應就沒有後,臉上的模樣再次出現變化,這次出現的是便利店夫妻的女兒,小雪。


    變成小雪模樣的人臉,天真可愛帶著驚訝的聲音道“咦?這是零哥哥?”


    林零看著前方並沒有理會,就那樣淡然的看著。


    小雪模樣的人臉再次用可愛的聲音開口說道“零哥哥,你怎麽不說話啊?這裏是哪裏啊?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林零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就像眼前的小雪並不存在一般,眼睛直直的看著前方。


    這次再次等不到回答的小雪急了,直接大哭了起來,林零看著這一切,感覺是何等真實,這幻化出來的小雪與林零認識的完全一模一樣,林零心想,幸好自己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幻覺,不然自己很有可能會陷入幻境之中,最終被引導向死亡。


    那哭泣中的小雪,再次說道“零哥哥,你知道嗎?爸爸去天堂了,媽媽每天都一個人躲在房間裏,我真的好怕,可是零哥哥你卻在這個時候走了,媽媽說你回到你自己的家了,可是零哥哥你的家不是在這裏嗎?爸爸,媽媽,小雪還有零哥哥,可是現在我們一家人已經少了倆個,隻剩下媽媽和小雪了,小雪真的很怕,嗚嗚。”


    林零聽到後,內心一震,心中喊著“這是幻覺,這是幻覺。”隨後林零不再去看那張千變萬化的人臉,直接閉上眼睛,等待著這場遊戲最後剩下的一分鍾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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