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還是老的辣,發生那樣的事情,許平和陳叔還能有說有笑,絲毫沒放在心上。相反我們幾個人年輕人衝了點,心生芥蒂,一路上誰也沒搭理誰。


    想要躲避機關,最好的辦法就是靠牆前行,我們分成兩組,我和猴子還有小婕再加上黑仔靠在一邊,其餘四人靠在另外一邊。我們的光源是強光手電,在這種燈光的照射下,我們把腳下的路清清楚楚。走機關道很有講究,一腳下去,有多重,有多快都是要計算,沒有經驗的人根本不會走,碰到厲害的機關都有可能不知道自己踩了機關。


    我們三是菜鳥,好在黑仔這方麵很有經驗,他貓著身體走在我們前麵,他走的古怪,給我的感覺像大姑娘在扭屁股,非常娘。想不到他愣頭愣腦,竟然有特殊癖好。當然,這是人家的隱私,我沒資格去打聽。不過別看他走的騷,本事確是貨真價實的足,在他的帶領下,我們走的有驚無險。


    另外一邊都是老江湖,自然也沒弄到機關,我們走過一個又一個的岔口,走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在這種高度緊張的環境下,我汗流浹背。


    “要不我們休息一下吧。”猴子開口,我們都不好受,這種壓抑的氣氛讓我的胸口發悶,我聽猴子說完也不管他們答不答應,直接靠在牆上。


    “不要…”陳叔的話還沒說完,我靠的牆旋轉起來,由於我們貼在牆上,四人全被打入裏麵。許平叫了聲跟著他們,帶頭衝了過來。他太急,忽略了墓道,一腳踩下,牆壁兩端響起機關聲,鏗鏘入耳,十幾支暗箭向他們射來。


    光是聽暗箭破空的聲音就知道來頭不小,不是剛才那種箭枝可比的,它們嗖嗖過來,直接插進牆壁,聲勢很大,威力驚人。許平趕緊退了回來,他後麵的兄弟倆未能及時作出反應,手臂中了幾箭。牆壁旋轉的不是很快,我們並不好受,有些暗箭也向飛來,我們紛紛向旁邊躲去,使我們錯過時間,徹底被堵到石牆另一邊。


    石牆很高,連著頂端,我都不知道是什麽機關驅動的它。但我們現在的處境很不妙,每次過岔口的時候我們都會把岔口從左到右進行編號,然後記住所走岔口的編號,這樣做的好處是即使我們迷了路,也能原路返回,不至於困在迷宮當中。現在好了,直接給我們來了個“牆人永隔”,想回都回不去。


    “機關,趕緊找機關。”猴子滿頭大汗,手在牆上左摸右摸,他的想法很好,找到機關,立馬轉回去,給陳叔他們一個surprised。但是過來容易回去難,他摸了很久,連根石頭毛都沒有摸著。狗急了都要跳牆,更不用說猴子,摸不到機關他拿出匕首,瘋狂的插進牆麵,想掏個大洞出來。黑仔在旁邊一個勁喊著陳叔陳叔,我知道自己闖了禍,不好意思講話,小婕看著牆壁,估計是後知後覺,還沒反應過來。


    說來也奇怪,明明隻有一牆之隔,黑仔怎麽喊話都沒有回應,我看陳叔關心黑仔,不可能拋棄他,也幫他喊起來,讓對麵吱個聲,好救援我們。


    四周回蕩我們的叫喊,沒人任何響應,我焦急起來,這牆壁這麽邪門,該不會把其他人吃了吧。想想牆壁要生長肯定要吃東西,情理上算說的過去。我趕緊祈禱對麵沒事,小婕卻出聲:“機關在這。”說完她把手打向牆壁,牆壁果然又轉了起來,我喜出望外,小婕真是個福星:“你是怎麽做到的?”


    “這些牆壁上麵的紋路高低起伏,看似修飾,其實暗藏玄機,它們形成一種獨特的走勢,幾點匯聚之處,就是機關。”小婕有多年的考古經驗,對古墓的結構真不是吹的,她剛才一直看牆壁,其實是在研究,果然發現了其中的奧妙。


    我們高興的走進去,換來的卻是一臉懵逼,這裏鴉雀無聲,沒有任何人。不僅如此,地麵上也沒有剛才射下的暗箭,完全是另外一個地方。不會真把人給吃了吧,我驚訝的說不出話,明明是同一堵牆,卻有兩種地方的感覺。


    “媽的,找不到人,怎麽辦。”猴子對我說道,我尋思自己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你問我我能有什麽辦法。倒是小婕,常年進行考古工作,經驗肯定豐富,猴子看我,我看小婕。


    “你看我也沒用啊,我也沒辦法。”小婕都快哭了,這種難以用科學解釋的事,讓她無計可施。


    “這是另外一個地方。”黑仔低沉的說道,石牆竟然有傳送功能,大學打遊戲未實現的穿牆夢在這種鬼地方實現,我笑的比哭還難看。這下好了,剛才還可以把希望放到陳叔他們身上,現在到了另外一個地方,我們不走隻能在原地等死。


    我們也不含糊,說上路就上路,小婕一路上走累了,靠在我懷裏休息,我摟著小婕,男人的責任感瞬間讓我身上的擔子變重,無論如何,我都要把她帶出去。


    有這種詭異的牆壁,我們不敢靠牆,不過有黑仔,我們一路上也沒有踩到什麽機關,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我們前麵出現了一具棺材。


    這口棺材要比我上次看到的規模小,是口鐵棺。要知道戰國時代還沒有掌握冶煉鐵的技術,鐵對於那個年代來講相當稀少,這麽大坨鐵,比銀值錢多了。更何況這不是棺材該出現的地方,古人很看重死後的下葬,棺材放在可是大忌,會禍害子孫後代。要是讓裏麵的家夥知道棺材被放在這種地方,我估計棺材板難以壓住他的憤怒。


    倒鬥的看到棺材難免會心癢,黑仔弓著步子上去,我們緊隨其後,棺材封得很死,上麵有機關,尋常人不可能打開。“要是我,我也把棺材封死,放在這跟暴屍荒野有什麽區別,不封死老祖宗來找自己怎麽辦。”猴子說道,鐵棺在當時的價值很大,裏麵的人肯定非富即貴,他惦記裏麵的寶貝。


    我要是說我不想開棺那是假的,但小婕在這,咱得矜持一下,給小婕留下好印象,反觀是小婕,盯著棺材發怵:“能在戰國時代製造鐵棺的人家肯定是王孫貴族,甚至是掌權者,必定會看重下土,怎麽會隨意放這,不行,要打開棺材看看。”


    合著小婕的想法和我們一拍即合,那還等什麽,我們四人在棺材上找機關,摸來摸去總算摸到玲瓏鎖,黑仔拿出百寶盒,用裏麵兩個鉤子一勾,玲瓏鎖便破開。猴子看機關被破,用出吃奶的勁推棺材板,嗡嗡聲中他隻把棺材板推開一點。


    “去他娘的,這棺材板這麽重,不像鐵。”猴子扶在棺材上大踹粗氣,把他累的夠嗆。我看他這麽虛,笑罵幾聲,發力朝棺板推去,棺板絲毫未動。這他媽就尷尬了,該死的破棺材板,你好歹給個麵子動一下。


    “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棺材傳來一股臭味,這股味道就像成千上萬具屍體在裏麵腐爛。我滴個娘,要是真有這麽多屍體腐爛,這棺材不就成了妖棺?


    “哈哈,你他娘的就是虛,平常叫你少觀摩rb的愛情動作,你偏不聽,現在痿了吧。”猴子剛說完整個人都變了色,那股味道從棺材裏溢出,擴散在我們周圍。小婕捂著鼻子幹嘔,我越想越覺得裏麵不詳,不由後退兩步。


    “你們快退下。”黑仔順著棺材發力,他向我們詮釋了什麽叫人不可貌相,整塊棺材板被矮胖的他打飛,隨著棺材板的飛出,那股味道愈發濃烈,小婕嘔了起來,我走到她身邊輕輕的拍打她的後背,幫她順氣。


    棺材裏麵是一灘黑水,快到棺材三分之二的位置,那種作嘔的氣味正是從裏麵發出。猴子本來還想從棺材順點東西,看到這攤黑水,捂著口鼻罵晦氣。黑仔的表現像一個專業盜墓者,他臉一黑,手直接放進棺材,激起點點黑水,讓猴子看的目瞪口呆:“兄弟,這你都敢掏,看不出來啊。”


    “唉,混口飯吃,不要說這個,就算是黃泉水,兄弟我也敢摸。”黑仔邊說邊掏,隻見他搗鼓幾下:“有東西,還是個大家夥。”


    我一聽大家夥,心裏想著寶貝,帶小婕走上去,要真出個寶貝,也不枉小婕這一吐。猴子看到我們上來,直言調侃:“喲,夫婦倆也要上來分贓啊。”


    小婕一聽夫婦兩個字臉都紅了,我心裏暗爽,但人嘛,總要矜持,我道:“一邊玩泥巴去。”


    黑仔將東西拿了出來,我們一看,哪是什麽寶貝,完全是一顆未腐爛的人頭。人頭已經沒了五官,皮在水裏麵泡得發白發褶,大有脫漏的趨勢。在皮上還有很多洞,裏麵沒有血肉,全是森森白骨。骨頭很酥,密密麻麻的都是小孔,一碰就碎。在它的頭皮上有少許頭發,這些頭發瘮著黑水,上麵還有蛆在蠕動,臭的要死。場景簡直不能用惡心來形容,小婕嘔的一下又吐出來,這回吐的厲害,膽汁都吐出不少。


    猴子也受不了,他娘的真是個妖棺,罵了聲直接把人頭打進棺材。


    “這棺材是用來葬人頭的,裏麵全是人頭,沒有屍體。”黑仔說著又從裏麵掏出一個人頭,這人頭和剛才那個有過之而無不及,我看的都想作嘔,更不用說身為當事人的他,這小子在忍受惡心方麵,讓我無話可說。


    “你們幹嘛這樣看我,我又不是什麽怪物。”黑仔拿著人頭,習以為常的看著我們。


    “你…你就不覺得惡心?”猴子問道,黑水裏冒著泡,他在也受不了,走到我身邊,棺材邊就剩黑仔一個人孤零零。


    “這有什麽,想當年我挖出民國的死人坑,什麽腐屍啊,爛肉啊,廢泄啊全在裏麵,那才叫惡心。但我厲害,還是把它掏了,嘿嘿。”


    死人坑動輒埋數百人,一般是戰場的囚犯,黑仔講的腐屍、爛肉想都不用想都感覺惡心,甚至有些屍體會長毛,想想發臭的屍體和腐蝕的爛肉縱橫交錯的堆在一起,那種衝擊根本不能用語言形容。而他這個嘿嘿笑的還有點小羞澀,我對他徹底的服了,難怪陳叔會帶著他,有他在,還有什麽東西不能掏。


    “這是養屍棺,藏風納氣。”小婕恢複過來,向我們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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