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棺被封住,黑仔輕鬆下來,跟我們講人頭屍的來曆:“我曾經在古書上看過人頭屍的祭祀,首先殺死下葬者的各係親屬,大人砍下腦袋放入棺材,小孩連同屍體一起放進去,棺材的規格很有講究,準備妥當後,拿他們的屍身在棺材裏放血,小孩的屍體在血裏麵腐爛,血就成黑色。纏山是龍脈的隨身標誌,再用纏山之龍祭煉人頭屍,有氣加身,人頭屍便成了古墓的護墓神獸。這種手法太過血腥,在商周時期就被廢除,我記得戰國時代隻有海外一個小部落有這種製作人頭屍的方法,這個小部落也在秦王朝統一六國的時候消失了。”


    “真他娘的喪心病狂,毫無人道。古代的貴族就是閑,天天搞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猴子罵道,人家都說血濃於水,虎毒不食子,殤昌君也真是,竟然把自己三舅媽七佬爺的頭砍下做人頭屍。有些人有權了真是什麽事都幹得出,飽暖思****,有欲望就想搞事情,這些家夥應該抓起來開一個批鬥大會,讓他們嚐嚐底層老百姓為生存而掙紮的痛苦。


    “這些人可能不是直係親屬,古代人很看重傳宗接代,要是為了做護墓神獸讓自己的家族血脈斷絕根本劃不來,裏麵的人頭應該是殤昌君半輩子都打不到交到的窮親戚。”小婕替那些枉死的人感到不值,尤其是小孩,本應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年紀,不僅落得個屍骨無存,還要給人守屍,真是可憐。


    我們不懂北派倒鬥的規矩,依舊給鐵棺磕頭,在我們跪祭完後,前方傳來槍聲。槍聲很密集,火力大,前麵的人估計碰到了什麽家夥。


    “陳叔,肯定是陳叔他們。”黑仔興奮的說道,可算找到隊伍了,我們也開心,向槍聲的方向趕去。根據槍聲判斷,那群人也在往我們這邊趕,要不了多久,我們在過道碰麵。


    “你還敢出來,看來老子崩了你。”兄弟倆中那個年紀大的開槍朝我點射,他身上都是傷口,槍拿的有些不穩,另外三人也好不到哪去,一身塵土,到處都流著血。


    我離他有段距離,幸好他不穩,子彈沒打中我。我本來見到他們挺開心,沒想到他們見麵就開槍,把火發在我身上,我的心瞬間寒下來。猴子看我被欺負跟炸了一樣,也不多說什麽,端槍朝他們射去。兩兄弟不肯吃虧,換上衝鋒槍,與猴子交火。


    原本以為這次見麵是“****會師”,沒想到變成這種場麵,黑仔跑上去:“大家不要開槍,都是自己人。”


    黑仔在中間,雙方不好開火,兩兄弟大喊:“黑仔,你給我滾開,今天說什麽我都要剁了那雜碎。”


    “你還不滾開,陳叔都保不住你,這該死的雜碎今天我們殺定了。”


    他們左一口雜碎右一口雜碎叫的我心裏窩火,老子不是軟柿子,不是誰都能捏的:“黑仔,你讓開,對方既然想找死,我給他們痛快。”


    “陳叔,裏麵肯定有誤會,你快來解釋。”黑仔看向陳叔,陳叔眼神盯著我,目露不善。許平眯著眼睛也在看我,很像笑麵虎,跟我做了什麽對不起他們的事似的。


    “誤會?搞笑,那混蛋差點害死我們,今天有我沒他,有他沒我。”倆兄弟中的弟弟指著我罵,他本來就凶了我好多回,我脾氣好沒跟他計較,現在還說我害他們,他娘的,真當老子好欺負。


    “害你們?劉楓一直跟我們在一起,怎麽害你們,你們肯定搞錯了。”黑仔說道。


    “黑仔,你說他一直跟你們?”陳叔嚇了一跳,許平臉上也不好看,他雖然想假裝對這件事情不在乎,但我還是從他的眼睛中看出他很在乎。


    黑仔看到有緩和的希望,頭點得跟啄木鳥一樣:“是啊,劉楓跟我們在一起,片刻都沒有離開。”


    他們聽完黑仔的話眼神都變得迷茫,我本來以為他們想借機搞事,現在想起來,古墓裏還有另外一個我,我們到了這,那家夥肯定也能到。


    “媽的,是他,那個假劉楓。”猴子都快跳起來,提起假的我,他咬牙切齒。


    “你們被騙了,那是假的劉楓,劉楓一直跟我們在一起,怎麽可能與你們相遇。”小婕給他們分析,他們看我們不像騙他們的樣子,兄弟倆舉棋不定,把眼光放向許平。


    許平擺了下手,兄弟倆把槍放下,陳叔走到黑仔旁邊,把他們剛發生的事講了出來。


    在我們轉到另外一邊後,許平在牆上找到機關,可沒想到卻轉到了迷宮的另外一個地方,這種情況是他們上次在唐朝古墓沒遇過的,四人有些慌亂,但最後還是決定往前走。他們走了幾個岔口,最後看到了我。我告訴他們其餘人在一個洞穴裏,要他們過去。等他們找到洞穴,卻發現裏麵有一頭巨蟒。而那個我趁洞亂,溜了出去。


    他們描述的巨蟒與我在幻象中看到似龍似蟒的怪物很像,不過我當時在氣頭上,沒注意這些細節。他們與巨蟒發生衝突,所有人都受了傷,勉強從洞穴逃出來。後麵的情況就是找到我們,幾人分不清緣由,以為我害了他們,才會開火。


    我們和他們本就是兩批人,在古墓相遇各懷心思,倒鬥的都不是什麽好人(不要在乎我把自己罵進去,現實的情況就是這樣),不可能剛剛開始就相互信賴。既然矛盾解開,我心裏緩和不少,互相理解一下,要是我們被這樣騙,猴子肯定會更加衝動。我也不是什麽小肚雞腸的人,不打算跟他們計較。


    許平聽完講述托著下巴,一副思索的樣子,我看他托下巴食指上竟然戴了一個戒指,要是普通的戒指我也不會在意,可他的戴的戒指,和我在陪葬室找到的戒指很相似。


    要想分辨兩者有沒有關係,最好也是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把戒指拿來看看,我當時也沒想那麽多:“許爺,你手上的戒指真好看,能拿下來給我看看嗎?”


    猴子和小婕隨我的話看去,瞳孔一縮,這個動作沒有逃過許平的眼睛,他指著戒指:“你想看這東西。”我點頭,他也豪爽,什麽都沒說就把戒指取下來,遞到我手上。


    我一看震驚了,戒指很漂亮,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裏麵有人麵蛇身畫,我找到的戒指和許平手上的戒指必然存在聯係。小婕和猴子走上,話嘮的黑仔也湊過來,他們看到人麵蛇身像比我還震驚,但這時候我們絕對不能表現出來,看完之後我把戒指還給許平:“戒指真漂亮,一看就是值錢的寶貝。”


    “那當然,戒指的來曆可大了,想當年我們兄弟出生入死才給許爺搞來這寶貝,有個大老板看上說是什麽文明瑰寶,想花五百萬買過去,許爺對這個寶貝喜愛,不在乎那麽點錢。”倆兄弟說的相當自豪,猴子聽的心猿意馬,一個戒指就五百萬,鳩杖看起來比戒指值錢多了,他肯定在想白花花的鈔票。兩個東西價值上千萬,一不小心要成千萬富翁,我想想就激動。小婕不在乎錢,她更在乎戒指所代表的文化,問了那兩兄弟是什麽文化。


    “我們也不清楚,當時在喝酒,那老板是大舌頭,講話很含糊,講完又倒頭大睡。”這個老板出手闊綽,他們很在乎,對他觀察的很仔細。


    小婕惋惜搖頭,許平開口:“那老板就是吹,他是個土包子,能懂什麽。不瞞各位,戒指是我在這個古墓中找到的,找到戒指後我本來想賣個大價錢犒勞手底下的兄弟,卻沒想到發現了其中的秘密。”他說完頓了口氣,繼續道:“這個戒指,跟殤昌君的長生不死有關,我查閱很多古籍,對殤昌君也算了解,這個人有心機有抱負,楚懷王客死秦國,跟他有很大的關係。他在楚懷王死後秘密發展自己的家族,在他的帶領下,這個家族超越了當時的國家,淩駕在楚國之上,這也是楚王朝衰落的開始。熊氏累計了八百多年的財富被這個家族蠶食,殤昌君不滿於此,蠶食楚國的王室後,把手伸向其他六國。秦國統一了天下,他獲得天下所有財富。這不是一個短暫的過程,古人的壽命不長,按理來講殤昌君不可能活這麽久,是長生藥幫了他。”


    許平講的像天書,太不科學,小婕第一個反駁:“你騙我們,要是真有一個這麽大的家族,曆史上不可能不會留半點痕跡。”


    “曆史往往無限還原而不能代表過去,那個年代發生的事情,有太多斷層,誰也不能說是真是假。再說那個家族並不是沒有留下半點痕跡,隻是被後人用隱晦的方法記錄下來。”陳叔說道,戒指背後的故事是他與許平一起查的,他們從大量古墓中尋找蛛絲馬跡,才慢慢將殤昌君的故事還原。


    “也就說這個戒指,跟長生不死有關?”黑仔提出關鍵問題,許平點頭:“沒錯,我們這次的目的地就是上次取戒指的地方,那裏有長生不死藥。”他說完還特定看我、小婕還有猴子,想從我們的表情中發現什麽。我們除了得到戒指和鳩杖,知道的比他們還少,稍微偽裝,沒讓他看出破綻。


    “你說的很好,但邏輯不通,要是殤昌君真的長生不死,這坐墓又是用來幹嘛的?”小婕提問,這個墓肯定是給殤昌君的,但他要是長生不死,還要這個墓幹嘛。


    “你這個小姑娘邏輯思維倒是很嚴謹,你說的不錯,殤昌君確實死了,不過他死是有原因的,他最後又出海,用他的死換來長生不死的丹方,使得這個家族獲得長生不死的能力,他的後人為了紀念他,專門修建這個古墓,但因為殤昌君涉及整個家族長生秘密的核心,墓誌上沒做詳細的說明,防止這個秘密泄露出去。”陳叔向我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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