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顆完整的頭顱,血液尚有餘溫,臉看起來很眼熟,正是上次被我看到的可疑人之一。


    他死了,而且死的極為淒慘,被人割下腦袋。我再也淡定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要是在古墓或者其他地方,我可能不會這麽害怕,可這是城市,有法律保護的地方。是誰,究竟是誰,敢這麽明目張膽的殺人。


    槐樹上傳來動靜,在路燈昏暗的燈光下,我看到一雙腳。我瞳孔張大,腦海裏情不自禁冒出殺人拋屍這四個字。我把頭扔掉,小心的朝槐樹靠去,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這件殺人事件有可能是衝我來的。


    槐樹是顆百年老樹,長得還算茂盛,很多地方都被遮擋,我能模糊看到一具沒有頭的屍體。我強忍著心裏的恐懼,那沒有頭的屍體突然動了一下。


    我確定沒有看錯,那屍體動了,這時我有種幻覺,覺得自己不在南昌城,而是在古墓裏的玉樹上,屍體猛的站起來,沒錯,它站了起來,沒有腦袋,從上麵朝我撲來。我全身像灌了鉛,任憑屍體撲過來,它沒有腦袋,力氣很大,一下把我壓倒,不管我怎麽掙脫,都難以從它身下逃脫。


    它沒有腦袋,但它的脖子卻動來動去,我能想象它有腦袋咬我的樣子,去他娘的,我膀子掄出最大力氣,將屍體推開,沒想到那顆腦袋出現在我腳下,我還沒跑,腦袋將我絆倒。


    我摔了個鼻青臉腫,屍體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又朝我撲來,鄰居家狗叫的更大聲,我顧不上身體上的疼痛,從路邊撿起一塊巴掌大的石頭,朝屍體仍去。


    石頭成功阻攔屍體的步伐,我趕緊向家裏跑去,刀,我要刀,有刀在看我不砍死這丫的。


    屍體在後麵緊追不舍,可槐樹離我家很近,用不了多久我衝到家裏。狗吠不止,無頭屍在我家徘徊,遲遲沒有進來。


    在離我家不遠處的巷子裏,一個年輕男子看著突然出現的蘇紫凝,麵露不善。男子長相很妖邪,尤其是那雙眼睛,時不時透露邪氣,他盯著蘇紫凝:“你不是黑麵婆婆的人。”


    “對。”蘇紫凝回答不拖泥帶水,她的攻擊如她的話,也不拖遝,掌風如刀,朝男子劈去,同時道:“有我在,你們休想動他。”


    男子不敢小覷蘇紫凝,朝後躲去:“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憑你一個人對付不了我們。”


    “你們?主戰場並不在這,對付你們幾個人,是一件簡單的事。”蘇紫凝的攻擊形容鬼魅,哪有那麽容易躲避,男子被蘇紫凝放到在地。他陷入了恐懼當中,不過不是因為蘇紫凝的戰鬥力,而是因為她的話:“你,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我知道的事情很多,你該死了。”蘇紫凝扭斷他的脖子,這是她今天殺的第六個人,還有最後一個,她把目光放向我家這邊。


    我回到家後二話不說,拿起菜刀衝出去,無頭小仔子,竟然想害我。無頭屍在這時衝進我院子,我直接拿刀砍去,與屍體扭打在一起,這種屍體粽子不好對付,打著打著我多麽迫切黑驢蹄子。當然,我也在想事,這家夥生前對我不懷好意,今天怎麽就被煉成粽子。看來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有不少人想害我,他奶奶的,老子什麽時候成了香饃饃。


    俗話說書到用時方恨少,打起架來沒有力氣真的是很吃虧,我力氣要比一般人大,可跟無頭屍比起來還算小,在快被製服的時候,我靈機一動,相出一個辦法對付無頭屍,同時也能驗證心中的猜想。


    我跑出院子,拿出手機,按出“110”,大聲的喊道:“喂,警察同誌,我在我家門口發現一具沒有頭的屍體。”


    我並沒報警,一切都是我在演戲,無頭屍出現的如此詭異,暗中有人想害我,我隻能用報警的方式把他們逼走。要是真有人想害我,我就不信他們不怕警察;要是沒有,反正我也沒報警,我自己在想辦法解決無頭屍。


    果然,在我說完話後無頭屍的速度慢了下來,最後向著遠方逃去,我看著無頭屍的背影,心裏不在恐懼,而是發寒。


    監視,電子郵件,包裹,無人屍,種種跡象表明真的有人想把我怎樣,我現在在考慮是不是真要報警。猶豫再三,我還是沒有選擇報警。不選擇報警的原因無非是這件事跟長生有關,我怕別人把我當神經病。死鬼老爹,你把長生藥搶走,可把兒子坑慘了。


    我感覺今晚還會有事情發生,不行,我要出去,不能往家裏,也不能去小婕那,不然會連累她。我要去公告場所,看在人多的地方他們敢不敢對我動手。我把菜刀放回家,家裏也沒什麽值得帶的東西,我想了一下,還是把鳩杖帶上。帶著身份證,來到我們這邊最大的賓館,看著櫃台小姐甜美的笑容,我開了間最好的房,美美泡個澡,拖著疲憊的身軀,很快睡下去。


    第二天我很早醒來,鳩杖還在身邊,賓館時不時有人走來走去,看來那幫家夥真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對我動手,我把鳩杖帶好,打了輛的,向我家趕去。


    院子有不少打鬥的痕跡,我回到房間感覺不對勁,在細節的地方注意到房間有變動。那幫家夥出手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得趕緊撤。


    打電話給小婕,她和教授正好沒事,我們約定時間,一起去購買去秦嶺要用的裝備。這回我們隻買冒險要用的裝備,還有黑驢蹄子,這得多買幾個。在裝備方麵教授有經驗,東西隻買進口,有些買不到的直接托黑市弄過來,零零散散加起來,花了我幾萬大洋。


    媽的,人家盜墓一直賺錢,我踏進這個圈子隻有賠錢的命,要是這回能夠找到千年古城池,我說什麽也要順點東西出來,彌補我的損失。我打電話給猴子,猴子也準備的差不多,隨時可出發。


    我不想在回家,鬼知道有沒有什麽屍等我,直接定好三張去寶雞的車票,踏上路程。


    火車上我和小婕說話,教授時不時問來秦嶺的問題,好在我去過那旅遊,對秦嶺的印象深刻,回答的很詳細。教授越看我越順眼,直誇我厲害。


    猴子在比我們先到寶雞,他在火車站等我們,熬了將近二十個小時,我們終於踏下火車,猴子熱情迎接。因為我們四人都剛下火車不久,身體沒得到休息,猴子定好賓館,我們回去都倒頭大睡。直到晚上,我才幽幽的醒來。


    猴子和小婕在商量什麽,我把頭湊過去,原來他們在講晚上去哪玩。肯定是小婕的主意,這丫頭剛去一個地方,肯定要把當地的風土人情轉遍。


    小婕看到我湊過來,故作吃驚的口吻:“呀,劉楓,你怎麽起來了?”


    “你們去玩都不帶上我,不夠意思。”


    “這不是看你睡著了不好意思叫你嘛,我們三的關係還用說,去玩肯定帶你,到時候付費還要靠劉老板多多擔待。”


    猴子這個家夥把我當成提款機,不過他跟三個月前相比憔悴了不少,長沙的日子肯定不好過,能幫一把我盡量幫。我們三個年輕人七嘴八舌的討論寶雞哪好玩,哪好吃,把教授吵醒,他沒有怪我們,相反給我們指出幾個不錯的地方。


    教授年紀大了,沒有同我們一起,我們花了幾個小時把寶雞該玩的地方玩了一遍,在賓館附近找了家夜宵店,剛坐下,我就看到一個眼熟的人。


    眼鏡男張文天,二十多年前考古隊的成員,我不能確定是不是他,現在的他跟照片上的差別很大,四十多歲,一身邋遢,飽經滄桑,獨自坐在角落,桌子上有兩瓶啤酒,一碟小菜。


    他看著倒滿啤酒的杯子,似乎陷入了追憶,眼神很孤獨。小婕和猴子看我一直看那個人,小婕拿手在我麵前晃了晃,猴子推了一下我:“劉楓,你在看什麽?”


    “小婕,你看那人像不像張文天。”我把手指向那人,小婕隨我的方向看去,眼神變得震驚起來,猴子不知道其中的細節,但看到小婕的表現知道這人不可小看,眼神突變盯著那人。


    “幾位是在看那個獨自喝酒的人嗎?”店裏的夥計拿菜單走過來,看到我們三個人都在盯他店裏的“常客”,開口道。


    我怕夥計誤會,但又想從夥計那知道有關那人的消息,我打了個哈欠,故作鄙夷:“大兄弟,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嗎?穿的破破爛爛的很影響我們的食欲。”


    夥計一聽影響食欲四個字,眼神都亂了,趕緊奉上笑臉:“說他小弟我也來氣,每過幾個月,他都會來我們小店一次,每次隻點兩瓶啤酒和一碟涼菜,一坐就是一晚上,一副窮酸樣。這就算了,可他越來越邋遢,身上有一股怪味,把很多主顧都嚇跑了。”


    “越來越邋遢?他怎麽不洗澡呢?”小婕問道。


    或許是小婕太漂亮,夥計認真回想一下,然後開口:“這個我也不知道,他來寶雞幾年,我隻見過他穿這身衣服。”


    “隻穿一身衣服,這麽可憐,劉楓,不如我們請他吃點東西吧,讓他飽餐一頓。”小婕同情的看著他,夥計覺得有錢賺,諂媚道:“這位姑娘這是好心腸,真是菩薩下凡。”


    夥計的話把小婕逗的咯咯直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婕笑的太大聲,那人被我們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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