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再看宮殿內的其他人,依舊保持著下跪的姿勢,同樣是一動不動,頭都不抬一下。


    我本以為,白安妮如此對待他們的城主,他們肯定會個個義憤填膺,群雄激憤,甚至會站出來為他們城主報仇,鬧得一發而不可收拾。


    可是沒想到,這些人,臉上不但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憤怒,反而是一種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城主呱呱叫的表情,似乎他們城主這樣的下場,是罪有應得。


    這還是他們的城主嗎!


    我想了想,造成這樣的結果,有兩種可能。


    要麽就是他們的這個城主,昏庸無道,殘暴不仁,這些城內的百姓受盡了他的欺壓,民不聊生,民怨四起,早就想揭竿而起,反了他們的城主了,隻不過實力差距太大,敢怒不敢言,隻能在他的高壓統治下,苟且偷生!


    不過這龍城內一片繁華的景象,讓我卻更傾向於第二種可能。


    白安妮的身份背景,太過於強大,強大到即便是殺了他們的城主,他們也是對白安妮隻有言聽計從的份。


    我實在想不到,一個十殿閻王的勢力,居然可以如此之大,瞬間秒殺一座城啊!


    這時白安妮對著鯉魚精城主蔑之一笑,對著那些跪著的人說:


    “還不把你們的城主護起來,真要讓他等死不成。”


    我敢說,如果白安妮不發話,這些人還真的就不敢去救他們的城主,那麽這條鯉魚精,就真的要等死了。


    看來白安妮還算是有點仁慈的,不打算要了鯉魚精的命。


    宮殿內的這些人聽白安妮一聲令下,方才如夢初醒,紛紛點頭:


    “是,是,是!”


    幾個侍從慌忙匆匆離開,轉入後殿。


    沒過多久,我就感覺到整座宮殿內的氣溫急劇下降,瞬間降到了零下,我們的眉毛上都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我和胖子白安妮可是都穿著夏天的衣服,不由得凍得瑟瑟發抖。


    我把自己縮在胖子的懷裏。


    這個時候,胖子的那身肥肉,還真管用。


    胖子還想把白安妮順便給抱過來,卻被白安妮冷眼相對,白了胖子一眼。


    胖子再也不敢了。


    不過這麽冷的氣溫,白安妮卻沒有表現出一點冷的感覺。


    還有宮殿內的其他人,同樣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


    我們不是處於同一個世界嗎?


    不一會兒,幾個人小心翼翼地托著一個一人高的晶瑩透亮,不斷散發著寒氣的塔走了過來。


    寒冰塔!


    如果不是它一出現就瞬間降低了整座宮殿的溫度,我真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晶瑩透亮的寶塔,竟然就是傳說級別寒冰塔。


    傳說級別是個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隻停留在傳說之中,從來沒有人親眼見到過。


    我今天居然見到實物了。


    別說是三生有幸,就是說萬生有幸也不為過啊。


    小時候,我曾經聽我老老爺給我講過,傳說中的寒冰塔,別說是陰陽兩界所有的修道之人,就連妖界,甚至是早已經位列仙班的神仙都夢寐以求的寶物。


    它全身晶瑩透亮,沒有任何雜質,源源不斷地散發著寒氣,似冰不是冰,似石不是石,堅硬無比,就算是我們公認的鑽石和它比起來,也是小巫見大巫,無法相提並論,可見它的硬度。


    沒有人知道它的來曆,也沒有人知道它是什麽材質做的。


    三界之中,隻有一個流傳了上千年的關於它的神秘傳說。


    傳說很久很久以前,至於有多久,沒有人記得它的年代,總之很久以前。


    有一位道法修行極高的法師,自恃法力高強,匡扶正義,上天入地,斬妖除魔,降鬼捉怪無數,並且從無敗績。


    可是他忘了,人在有人,天外有天,而魔外更有魔。


    有一次他和一個修行千年的蛇妖鬥了三天三夜,最後因為體力不支而敗下陣來,被蛇妖重傷,落荒而逃。


    可是那蛇妖在他身後窮追不舍,最後一直追到法師的家裏。


    雖然法師全家人奮力抵抗,可終究還是實力懸殊,最後那蛇妖居然殘忍地殺了那法師的全家!


    一家老小十幾口人,慘遭滅門!


    不僅如此,那蛇妖殺紅了眼,嗜血成性,竟然又瘋狂地屠城,將法師所在的小城內的所有人,全部屠殺,老人,小孩兒,幾千人無一幸免,全部慘遭屠戮。


    可是蛇妖最後居然放過了那個法師,留下一句“你記住,他們都是因你而死”之後離開,從此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法師醒來以後,看到血流成河的家鄉,還有那一具具麵目全非的屍體,陷入了無盡的悲痛之中。


    是他連累了自己的親人,連累了鄉鄰。


    自責,愧疚,悔恨,仇恨,交織在一起。


    法師一把火燒了整座城,然後帶著滿腔的仇恨絕望離開。


    他告訴自己,他不能死,他要報仇!


    他一定要找到那個蛇妖報仇!


    可是憑他那個時候的實力,即便找到那蛇妖,也根本不是蛇妖的對手,他需要修煉,他需要提高自己的法力。


    可是天地之大,卻沒有他的容身之地,不管走到哪兒,他都會想起他的家人,想起他的鄉鄰,想起那座小城。


    他忘不了仇恨,忘不了傷痛。


    所以他就一直往北走,不停地往北走。


    越往北走,天氣越寒冷!


    可是他沒有停下腳步。


    一連走了幾個月,一直走到了荒無人煙的北極,才停了下來。


    北極寒冷的氣候,暫時冷凍了他心中的仇恨,讓他忘掉了一切,可以專心修煉法術。


    他站在一座冰山之巔,沒日沒夜地修煉法術。


    隨著他道法的高深,法術的威力也越來越大,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能量,漸漸地融化了他腳下的冰山。


    道法越深,冰山融化的越快。


    不到三年,一座百米高的冰山,就被他的道法融化的隻剩下了一小塊。


    這一塊冰,大小如同一頂花轎,卻是棱角分明的三角形狀。


    一連好幾天,不管法師怎麽修煉,這塊三角形冰塊都沒有再融化一點。


    這時候法師才明白,它不是一塊兒普通的冰塊。


    法師打量了半天,探索了許久,也沒有弄清楚,這到底是一塊什麽東西。


    似冰不是冰,似石不是石,而是冰中含石,石中含冰,冰和石融為一體。


    雖然搞不懂這到底是一塊什麽東西,但法師知道這塊冰石絕對不是凡物,就按照它的形狀,簡單地雕飾一番,最後做成了一座塔,帶了回來。


    至於後來那位法師有沒有找到那個滅了他的族,屠了他的城的蛇妖報仇,我們不得而知。


    那位法師的身份,下落,更是沒有任何史料記載。


    不過寒冰塔卻流傳了下來,並且成了任何一個修道之人夢寐以求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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