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宏偉、宏宇兩兄弟就回來了。


    不過回來的隻有他們兩個,並沒有把他們的兒子女兒帶過來。


    “怎麽回事?孩子們呢?”


    主事不解地問道。


    宏偉支支吾吾回道:


    “叔,孩子們太小,讓他們看到爺爺的遺體,會嚇到他們的。”


    主事一聽,頓時惱羞成怒,暴跳如雷,怒道:


    “糊塗!”


    一句話,把宏偉、宏宇給驚嚇得說不出話來。


    但是主事並沒有命令宏偉、宏宇去喊他們的兒子女兒,很久才說一句:


    “算了,讓你們媳婦兒替代吧。”


    宏偉、宏宇像是犯了死刑,得了特赦一般,頓時鬆了一口氣,連忙把各自的媳婦兒從裏屋喊了過來。


    兩個媳婦兒,剛開始也是一臉的不情願,一進來就不管屋子裏的那些親人,嘟嘟囔囔:


    “為什麽是我們啊?錢都出了,還要我們怎樣啊?啊?我們都是外人,怎麽輪也輪不到我們頭上啊。”


    “就是,就是,活著的時候,什麽好事兒都輪不到我們頭上,死了死了,還要讓我們來伺候。”


    宏偉、宏宇的臉,極度的難看,趕緊走了過去,向她們假解釋了是替代兒子女兒,這兩位媳婦兒才勉強同意。


    我看到這兩個女人的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臉,就心生厭煩。


    都說娶了媳婦兒忘了娘,兒子成了白眼狼。


    宏偉、宏宇成了村裏有名的不孝之徒,很大部分原因,都是這兩個眼裏隻有金錢的女人。


    很明顯,這兩個媳婦兒,是非常不同意宏宇、宏偉給國現姥爺大辦喪事的,但又由於某些原因,她們又不得不妥協,可是她們心裏又都憋著一口氣。


    但是這個原因到底是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主事讓宏偉、宏宇以及兩個媳婦兒,站成一排。


    主事拿過剛剛套好的壽衣,撐開,拿到宏偉、宏宇麵前,對著他們說道:


    “往裏麵,吐一口氣!”


    宏偉、宏宇不明所以,但還是照著做了,往衣服裏麵輕輕地吐了口氣。


    接著宏偉、宏宇的媳婦兒也一一對著壽衣吐了口氣。


    白安妮悄悄捅了捅我的胳膊,問道:


    “這是幹嘛的?”


    “我怎麽知道!”


    我沒好氣的說,這妮子,真是沒一點兒眼色啊,怎麽說人家也是剛剛死了親人,正在穿壽衣,這麽嚴肅的場麵,她還有心思追究這個。


    但我又一想,白安妮什麽人啊,十殿閻王的親閨女,我沒見過世麵,不知道也就算了,白安妮怎麽連這個都不知道呢?


    不管她,我對著白安妮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不要再說話了。


    主事把壽衣裹得嚴嚴實實的,好像生怕吹進去的氣漏出來一樣,指揮著宏偉、宏宇把國現姥爺的衣服脫下來。


    宏偉、宏宇兩個人把蓋在國現姥爺身上的被子掀開,頓時一股更加刺鼻的屎臭味冒了出來,眾人連忙往後退,有人順勢打開了窗戶,透了好大一會兒,屋裏麵的臭味才沒那麽嚴重。


    這時候最尷尬的就是宏偉、宏宇兩兄弟了。


    兩個媳婦就不用說了,在掀開被子的一刹那,她們就咋呼一聲,捂著鼻子,搶先逃離了屋子,遠遠的跑開了,就是開窗散了味兒之後,也躲得遠遠的,不肯進來。


    但是宏偉、宏宇卻尷尬地一直站在原地不動。


    但通過兩個人的表情,就能看出來,他們是有多想跑出去啊。


    宏偉、宏宇礙於身份,自然不能離開,可是臭味實在是在刺鼻了,他們倆之後閉氣不呼吸,以至於臉漲得通紅,直到窗戶打開,才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不過我看到我們之中,主事沒事兒人一樣,但令我更加詫異的是,白安妮這麽美貌與純潔並存的姑娘,居然也是毫無反應。


    女神級的超級大美女,這麽重口味兒嗎?


    但想想白安妮的身份,也許鬼,根本聞不到人間的這些氣味呢。


    窗戶打開了,也通風了,所以當宏偉、宏宇把國現姥爺的衣服都脫下來,赤身裸體的時候,也沒有多麽的臭。


    這時候我們都是背過去的,按照規律,我們這些外人,是不可以看到國現姥爺的身體的。


    等宏偉、宏宇和主事的給國現姥爺換好壽衣之後,我們才轉過身來。


    換好了壽衣,接下來,就要給國現姥爺佩戴首飾。


    主事拿出來塑料做的金銀首飾,讓宏偉、宏宇給國現姥爺戴上。


    誰也沒有想到,就在這個時候,意外發生了。


    宏偉把一隻塑料“金手鐲”戴在了國現姥爺的手腕上,正要再給國現姥爺戴戒指的時候,“金手鐲”,無緣無故,從國現姥爺手腕上,脫落下來,掉在了地上。


    這原本極其正常的一件事,手鐲大了,自然會從佩戴者手上掉下來。


    可是,國現姥爺,此時此刻,是一具死屍啊。


    說的不敬些,他就是個死人。


    死人身上,怎麽會掉下來東西呢?更何況,國現姥爺一直躺在床上的,他的胳膊,是平放在床上的。


    主事頓時汗都出來了。


    後麵的人,看到此情此景,也都驚恐不已,分分後退。


    主事故作鎮靜,把掉在地上的手鐲撿起來,讓宏偉後退,自己重新給國現姥爺戴上。


    可是不管主事如何戴,那手鐲就好像排斥國現姥爺的手一樣,怎麽也戴不上去。


    按說國現姥爺現在就是一具死屍,骨瘦如柴,胳膊已經非常細了,但是手鐲就是戴不上去。


    主事自言自語道:


    “可能是沒了水分,皮膚幹燥,不好戴。”


    說完就讓宏偉取一盆水和一塊兒肥皂來。


    不多時,宏偉端了一盆水過來,把肥皂遞給了主事。


    主事把肥皂浸泡在水裏幾秒鍾,再拿出來,在自己手裏挫幾下,直到手裏麵起了泡沫,把泡沫塗抹在國現姥爺的手脖上。


    一連塗抹了好幾次,國現姥爺的手終於濕潤並且變的潤滑起來。


    主事很輕鬆,把手鐲戴在了國現姥爺的手上。


    但主事剛一轉身,“當啷”一聲,手鐲,又掉落下來。


    主事頓時駭然,雙眼盯著掉在地上的手鐲,好半天沒有說話。


    主事不敢說話,眾人更不敢出聲,紛紛盯著地上的手鐲。


    突然,主事轉身匆匆走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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