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九月,丹桂飄香,輕風送爽,使人聞之渾身舒泰,同時也是遊玩的好時節。


    此時隻見某處的大道上,有三四十位身著白衣的青年男女,都騎著高頭大馬,控韁緩緩而行,好像在欣賞沿途的景色。他們的身後則又跟著幾十位騎著馬江湖豪客打扮的人。


    這時前方那幾十名中的一位白衣英俊男子,正自為他身旁的一位冷若冰霜的美女,介紹四周的花草品類,卻忽聞身後那一群人,粗魯的大笑起來,他聞此不由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他當即變色,不由狠狠的向後麵眾人瞪去,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見一位大漢在馬背上兀自笑著不休,那大漢見他冷目望來,不由哼了一聲,也怒目回望過去,那名白衣男子好似不敢和他撕破臉一般,將頭扭向一邊,向另一位男子冷目望去。


    隻見那男子,此時放佛一尊石像一般,穩穩地坐在一匹黑色大馬上,目光直直的望著前麵一匹白馬上的一名女子的背影,要不是他的眸子中,閃動著癡情柔和的光芒,別人還真以為他是一尊石雕呢!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蕭逸辰是也,那大漢也自是公堅飛龍無疑,而那白衣男子便不難猜了,正是李明軒了。


    原來先前公堅飛龍拉蕭逸辰回房,先後獻了好幾個計策,比如他負責將李明軒等人支開啦,叫蕭逸辰和秦雪卿獨處,還有就是下迷藥,霸王硬上弓啦


    全都是些下策,蕭逸辰全都否決了,公堅飛龍無法隻得說出最後一個笨招,那就是亦步亦趨的緊跟著他們,看看是否有什麽機會能促進他倆的感情,沒想到蕭逸辰居然同意了這個笨招。


    也是如此才惹來昆侖派一幹人的厭煩,更不消說那李明軒了,他的心裏別提有多不舒服,和吞了一隻蒼蠅沒有多大區別,路上更指使師弟們,對其冷嘲熱諷,罵他們是“跟屁蟲!”。


    蕭逸辰被罵的,血往上湧,不知如何是好,這時公堅飛龍站出道:“放你媽的屁,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爺爺我想到哪就到那,你管的著嗎?”


    昆侖派弟子被他罵的狗血淋頭,一來懼於他的氣勢,二來此地還屬“黃龍幫”的地盤,是以他們都是張口結舌,不敢再來惹這位尊神了。


    碧雲子、玄虛子,兩位帝子聞他罵的難聽,也是眉頭緊皺,打馬向前不想與他期麵,免得雙方忍不住動起手來。


    那李明軒見此心中憤恨不已,心道:“好,你想跟那就跟,有種便一直跟到昆侖山,到時候定叫你們有來無回!”是以他將無邊的怒火硬是壓了下來,所以才有了這一路上怪異的景象。


    又過了兩日,公堅飛龍和蕭逸辰等又跟隨昆侖派一行人,走了百十公裏,路上雖然口角不斷,卻也相安無事。


    這日清晨,公堅飛龍照例陪蕭逸辰解悶打趣,雖知須臾間隻聞身後啼聲響起,他一回頭見是一位幫中傳訊手騎著快馬奔來,不由麵色一緊,勒馬停了下來。


    那傳訊手,到的跟前連忙翻身跪拜道:“啟稟幫主,二當家的書信,還請過目。”


    公堅飛龍接過書信看了一眼,眉頭不由一皺。


    蕭逸辰見此道:“怎麽了大哥?”


    公堅飛龍卻搖了搖頭道:“沒什麽事兄弟。”


    蕭逸辰當即道:“大哥要是信得過我,還請明言!”


    前麵昆侖派眾人聞此,也都停了下來,意欲探明究竟。


    公堅飛龍嘿嘿一笑道:“好吧,兄弟我也就不瞞你了,二弟黎擎蒼傳信道,北齊朝廷此時發兵兩萬,水陸並進想要一舉剿滅我黃龍幫!”


    蕭逸辰聞此,動容道:“什麽!”,前麵的玄虛、碧雲兩位帝子聞此也是咦了一聲!


    不過公堅飛龍此時仍是風淡雲輕,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對蕭逸辰道:“蕭老弟莫要擔憂,我們和北齊朝廷大大小小也打過百八十仗了,他們奈何不了我!”


    蕭逸辰聞此“哦”的一聲道:“北齊為何視大哥的黃龍幫為眼中釘呢?”


    公堅飛龍哈哈一笑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們想叫我歸順替朝廷辦事,但大哥我身在天地之間,豈能低眉折腰事權貴!”


    那些昆侖派弟子這幾日來,本來很是看不慣公堅飛龍,但此時聞他實是錚錚鐵骨的好漢,心中都不由深感欽佩。


    蕭逸辰也是熱血上湧道:“那好大哥,兄弟這就隨你返回水寨,殺他個人仰馬翻!”


    公堅飛龍卻將蕭逸辰拉低身子道:“兄弟萬勿如此,你忘了你現如今急需要爭取的幸福了嗎?”說完朝昆侖派那邊瞟了一眼。


    蕭逸辰呐呐了兩下道:“話雖如此,但我見大哥有難,豈能坐視不理!”


    卻見公堅飛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兄弟,你的心意大哥領了,相信大哥定會無事的,我們的船高身長,他們很難攻的上來,再者大不了我率眾逃到海上,做一個島主,那樣豈不快活”說完對蕭逸辰擠了擠眼睛。


    “哈哈”蕭逸辰聞他說的詼諧,不由開口大笑,此時也就放鬆了緊繃的神經道:“恩,小弟在此祝大哥旗開得勝!”


    公堅飛龍拱了拱手道:“借兄弟吉言了,好兄弟保重,我們走!”說完便掉轉馬頭,朝黃河岸邊方向奔去。


    郜遠航、冷狂風等人也都在馬背上衝蕭逸辰揮手告別,蕭逸辰見他們遠去後,正準備策馬上前,卻見李明軒冷冷的望著自己道:“蕭逸辰你大哥都走了,你不跟過去幫忙,反而跟著我們幹什麽,哦,莫非你怕死,哎!龍王這會可真是看走了眼啊!”他說完做痛心疾首的模樣。


    蕭逸辰見四周的昆侖弟子都望向自己,不由大感窘迫,恨不得立刻掉頭離去,但又忽然省起此時若是離去,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次見到秦雪卿,是以裝作聽不見,騎著墨雲慢悠悠的從李明軒身旁走過。


    “你!”李明軒戟指如劍,憤恨的指著蕭逸辰的背影,狠聲道:“昆侖弟子聽令,全速前進!”說完當先狂奔而去。


    嘚嘚嘚,隻見一匹匹快馬超過蕭逸辰而去,玄虛子經過蕭逸辰身旁時,不由歎息一聲,搖了搖頭,也策馬而去,官道上隻留下蕭逸辰一人,騎著墨雲雙手反抱著腦袋,慢悠悠的向前行著。


    蕭逸辰難道不打算追上去了嗎?他和秦雪卿就此再無牽掛了嗎?


    那李明軒奔跑了一陣,正自得意,卻不料回頭一看,不由勃然變色,隻見離他一千米外,一人一馬,正自慢悠悠的而來,看那身形不是蕭逸辰還是誰?


    “駕!”他當即又帶頭策馬狂奔起來,但無論他怎麽加速策馬狂奔,始終甩不脫蕭逸辰,他見此不由鬱悶不已。


    原來蕭逸辰,仗著墨雲天下無雙的腳力,先是慢悠悠行著,見他們離遠後方才放韁追來,不一會便拉近了距離,等昆侖眾人稍稍遠去時,便又追了上來,是以李明軒想擺脫他不啻於癡人說夢。


    到的後來,李明軒已是微微氣喘,見昆侖弟子們都是人困馬乏,雖然不置一詞,但從他們臉上不難看出,對自己都有一些微詞,他轉頭向師姐望去。


    見秦雪卿也是柳眉暗蹙,他不由大感惶恐,轉頭向身後不遠處,仍慢悠悠行來的蕭逸辰望去,心頭殺意彌漫,心道:“好小子,叫你囂張,等我們用過飯,休息一陣,便叫你知道得罪我是什麽樣下場!”


    此時已值午時,他們又行了一陣,見前方有一片村鎮,當下打馬向前,挑了一家算是大的客棧歇腳。


    說它大,也不過一般,門開兩間,樓下**桌,樓上也隻不過五六桌而已,但他們出門在外,也就不那麽多講究了。


    當下李明軒便指使一名昆侖弟子前去叫座,那名弟子領命,整了整白色長衫,昂首來到櫃前道:“店家我們要用餐,煩勞你找些位子。


    那掌櫃的,老早便見到昆侖派眾人,隻見他麵露為難之色道:“這位道長,實在是不好意思,本店店小實在是招呼不過來啊!“


    那名昆侖弟子,望了眼四周,見樓下確實沒有什麽位子了,當下也不見他怎麽動,卻見他輕聲道:“掌櫃的,現在呢?”


    那掌櫃的兩眼放光,緊盯著櫃台,不知什麽時候那櫃台上整齊的排著四快赤足真金,每塊二十兩,合計八十兩。


    那四塊赤金此時,陷入櫃台一寸,前後左右不偏一寸,簡直比墨鬥衡量的都要標準,不得不說昆侖派上下,實非浪得虛名。


    那掌櫃的此時,狂吞口水,見他露出這手功夫,實是又敬又怕,想要將金子留下,但又不敢得罪其他桌上的客人,那表情真是要多難看,便有多難看。


    那名昆侖弟子見此,轉首向四周的酒客做了個四方揖道“諸位好漢請了!昆侖派要包場,諸位的酒資全都記在我們的頭上,這便可以請了!”


    “你嘿嘿哼!”直聞四周傳來一陣氣結冷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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